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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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夕淡淡地瞥了顧顏一眼,直到顧顏低垂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宋朝夕這才淡聲道:“長輩說話,哪有小輩插嘴的道理!世子夫人下次莫要僭越,我在府中容忍你,不代表在外人面前我也容著你沒大沒小。且那是我親弟弟又如何?法不阿貴,繩不撓曲,總不能因為他是我親弟弟就對他網開一面,你好歹也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在外頭代表的是國公府的臉面,怎么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宋朝夕語氣雖淡,實則已經很不給她面子了,顧顏臉都被訓斥紅了。 宋朝夕緩緩站起來,沖錢氏笑了笑,“錢夫人,宋嘉良雖是我弟弟,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國公爺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絕對不會為了維護自己的親眷,就置律法于不顧,更不會給衙門和圣上添麻煩,錢夫人放心便是?!?/br> 錢氏頗為感動,事實上這次的賞梅宴就是她要求喬氏舉辦,并把宋朝夕請來的,為的就是要探一探宋朝夕的口風。雖則她夫君也能去國公爺那探,可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些話畢竟不好說,由她這個夫人來說就簡單多了,她原本擔心國公爺寵溺夫人,若宋朝夕執意要馮家私了,錢氏礙于夫君的前程和國公府的地位肯定會同意的,但她萬萬沒想到,宋朝夕竟然要大義滅親。 錢氏拉著宋朝夕感慨道:“國公夫人,您真是識大體明事理,國公爺有您這樣的夫人,是他的榮幸!” “是啊,國公夫人人漂亮就算了,還如此講道理?!北娙思娂姼胶?。 不像某些人,還說什么那是親弟弟,難道親弟弟殺人就不算殺人?讓顧顏自己站到懸崖上被人推一把,她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也就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被推的不是她,她不知道疼。在場有不少夫人的孩子正在書院讀書,抑或是即將去書院讀書,要是宋嘉良被放出來,再回到書院,誰還敢在那讀書科考?像宋嘉良這樣的人,當然還是關起來才安全。 顧顏臉色不好,素心在一旁伺候的膽戰心驚的。這次賞梅宴來的都是家里的正妻,素心的身份在這里極為尷尬,人家也不愛搭理她,她自己識趣,便去了后面幫忙張羅。 風刮得很大,宋朝夕回去時,天已經微微黑了。冬兒從湖心小筑出來,站在門口迎她,“夫人,國公爺一早就回來了?!?/br> 宋朝夕微愣,“國公爺人呢?” “在書房呢?!?/br> 宋朝夕去了二樓,推開門時,涼風猛地灌入。容璟正在站在書桌前寫信,看到她,寒眸放緩,便把信放在一側,笑著打開披風。 “過來!” 宋朝夕過去抱住他,在他懷里蹭了蹭,“國公爺懷里好暖和?!?/br> 容璟笑笑,將披風攏到她身上,他懷里真的很暖和,靠近時能聞到一股松木的味道,清冽又好聞。 容璟包裹住她,把她手握住,蹙眉,“手怎么這么涼?今天是誰當值?怎么連個手爐也沒有?” “青竹給我準備了手爐,是我自己嫌麻煩沒用,我就是手涼,其實身上一點也不冷,不信你摸摸看?”宋朝夕挑眉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容璟失笑,但她既然這樣了,他也沒有客氣的道理,就收手伸進去摸了摸,果然身上是熱的。宋朝夕被他弄得更熱了,屋中本就燒了地龍,她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奈何昨日腿被他搭在肩膀上,現在還酸著。她現在可不敢再挑釁他,連忙避開了,咳了咳道:“國公爺能不能正經點?” “朝夕,是誰不正經?”他笑了笑,又問,“副指揮使的夫人是不是也去赴宴了?” 宋朝夕微愣,從他懷里仰頭看他,紅唇微張,“你知道宋嘉良的事了?” 她倒是一點沒有難受的樣子,容璟知道她和宋嘉良感情不深,便放下心來,“我早幾日便知道了,怕你煩心便沒告訴你,宋嘉良畢竟是你弟弟,你若想我救他,我可以幫你斡旋?!?/br> 宋朝夕一愣,勾著他的脖子,挑眉道:“不不不不,國公爺!你千萬別救!也千萬別幫我斡旋,宋嘉良罪有應得,大牢那么空沒人住怎么行呢?要我看宋嘉良和大牢很配的!那是他最好的去處!再說他實在太胖了,在牢里減減重也不是什么壞事,國公爺,咱們可不能剝奪人家減重的機會,您就別把您那顆用來處理國事的腦子放在這種人身上,答應我,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容璟失笑,這事早幾日便傳到他這來了,衙門雖則要秉公辦理,可宋嘉良身份特殊,衙門的人不敢隨便判罪,便傳了消息過來,問他該怎么辦?他知道永春侯府對她不好,他本就護短,自然是不想讓永春侯府過得太自在。只是他也想聽聽她的想法,便一直沒有動作,想等她主動來求她,誰知她倒是真不把宋嘉良放在心上。 可惜他砝碼都想好了,比如他幫忙斡旋,宋朝夕答應陪他去泡湯泉,再答應他做些別的。他很愿意看她來求他,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她眼睛濕漉漉的可憐樣實在是招人。 “對了,爺,你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 容璟笑笑,“看你整日在家待得無聊,想帶你去泡湯池?!?/br> 第68章 宋朝夕來京城后還沒泡過湯泉,容璟帶她去的湯泉應該很不錯吧? “去哪泡?” “我在后山有莊子?!比莪Z將寫好的信封起來交給梁十一,冷風拍打著窗欞,獵獵作響。 宋朝夕頗感他財大氣粗,容璟忙于政務,一年泡個一次兩次就很好了,卻奢侈地養這么大一個莊子,這一年得花多少銀錢養護,宋朝夕雖然也奢侈,卻還是舍不得這錢的。果然國公爺還是國公爺。 “國公爺好有錢?!彼纬μ裘?。 容璟解開披風罩在她身上,“跟那沒關系,是打了勝仗,皇上賜的?!?/br> 宋朝夕深感懷疑,摳門的皇上會賜給他這么好的莊子?恐怕是自己養不起,覺得這莊子是個累贅故意送給容璟叫養著的吧?宋朝夕又生出一種給皇上捐銀錢捐羊rou鍋的沖動,皇上窮得連妃子都養不起,真的太可憐了,若她是女帝,一個后宮就這幾人,也不免覺得寒酸。 “要去多久?” “住一日便回,簡單收拾一件換洗衣物就行?!比莪Z行軍打仗,裝備向來簡單,換洗衣服有一套干凈的備著就行,也就是回京后才講究一下,他原以為只住一宿,宋朝夕應該很快收拾好,一炷香的時間足夠了。誰知丫鬟們收拾起來沒完了,珠寶首飾、妝奩面膏、口脂胭脂,還有數不清的衣物,就連衾被她都要帶上。 容璟失笑:“我們只住一日而已?!?/br> 宋朝夕挑眉,她倒覺得自己沒收拾什么,比起別人,她已經夠簡單了。 容璟忽而覺得,他們對于簡單的理解或許有些不同。 馬車停在國公府正門口,從轎中鉆出來時,宋朝夕才發現,外頭竟然落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府中下人們都出來看雪。老太太也從院中出來,聽聞宋朝夕要去泡湯池,老太太看向容璟揶揄:“老二倒是好興致,平日跟個木頭似的,竟然知道帶朝夕去泡溫泉?!?/br> 宋朝夕被她調侃一通,不自然地咳了咳,“國公爺休沐,正巧得了個空,無事可做便帶兒媳出去走走。泡溫泉可以活血化瘀,對關節也有好處,母親不如跟我們一起去?!?/br> 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長,無事可做?她這兒子一年都不休息,即便是休沐也總在忙活,他又怎么可能無事可做?從前也不見他這么閑,倒是有了朝夕后,知道陪人了。 “前些年我經常去,這幾年泡多了會頭暈,便很少去了,”老太太看向容璟,渾濁的眼中帶著打趣,“再說了,多我一個也不合適,我這老太婆去了只會自討沒趣,還不如在家看看雪吹吹風?!?/br> 容璟一身玄衣站在風口,風雪吹起他的袍子,四周陰沉沉的,他神色莫辨,聽到老太太的打趣,似笑非笑,“母親倒是識趣?!?/br> 老夫人似乎被氣到了,“夸你兩句還喘上了,我跟你父親泡溫泉時你還不知在哪呢,快去快去,早日給我生個小孫子出來,別總是給我添堵?!?/br> 宋朝夕抿唇跟在容璟身側,倆人容貌都出眾,個頭又般配,一紅一黑,站在風雪中格外養眼,就連溪月都忍不住感慨:“老夫人,國公夫人跟國公爺真的好般配啊,他們若是有孩子,肯定既有國公爺的內斂又有夫人的美貌,不論像誰都很好看?!?/br> 老夫人笑了笑,手快速撥動著串珠。風雪迷人,二人原本離得遠遠的,而后越靠越近,最后容璟替宋朝夕掀開馬車門簾,拉她入馬車。這一幕極為眼熟,老夫人忽而想起老國公爺在世時,也是這樣對她的。起初她嫁來時老國公爺府中有通房,倆人沒有同房,老國公爺便帶兵出征,直到邊關戰事停歇,老國公爺回京城。二人也去了山上泡湯池,卻遇到歹徒追殺,那歹徒正欲刺向國公爺,她忽而從湯池里鉆出來,殺了那歹人,老國公爺才發現她并不是嬌滴滴的閨閣女子,濕透的倆人便在湯池里圓了房。 后來老國公爺為她遣散通房,府中只剩下她一人,對她也是這般。表面上看再正直不過,背后卻格外疼人,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是知道的,跟他父親一樣,死心眼一個,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變。這樣想想,老國公爺已經去了好些年了。 馬車向前駛去,等到了湯泉時,雪已經下得很大了。宋朝夕披著大紅斗篷,原以為容璟說的湯泉,和姑父家莊子里的差不多,從山上引湯泉水下來,加熱水進去,說是純天然,實則還是人為做出來的。誰知,容璟這的湯泉是露天的,背靠大山,周圍有低矮的灌木叢擋住視線。 宋朝夕拿出兩個藥包出來,有些惋惜,“原本以為是小池子,想帶些藥包給國公爺泡澡的,誰知竟然是這樣的大湯池?!?/br> 容璟拉著她進了湯池,他退了伺候的丫鬟,等人都走了,宋朝夕才脫下斗篷,她里頭只穿了件肚兜,腳在湯池里試了試,發現溫度適宜,才把身子沒下去。雪花漫漫,這種天然的湯泉溫度還是低了些,宋朝夕剛進去有些冷,連忙游到他身邊,哆哆嗦嗦地抱住他,“國公爺,你都不冷的?” 宋朝夕只穿件紅色肚兜,水下瓷白的肌膚顯得不真實,貼在他身上格外磨人。容璟順勢摟著她,眼中閃過笑意。從前行軍打仗時,暴雪天氣也只穿單衣行軍,這一點冷算什么?再說他本就不怕冷,“有那么冷?” “當然,爺你怎么一點都不冷?” “我習慣了?!?/br> “哦?”宋朝夕瞇著眼把冰涼的手放到他肚子上,容璟捏住她的手腕,不許她胡鬧,“有沒有暖和一點?” 確實暖和了不少,初時下來覺得冷,泡了一會便許多,但雪花撒鹽一般,落在肩頭還是有點冷意,“可能還需要抱緊一點?!?/br> 容璟失笑,她這樣有點可愛,遂如她愿抱得緊了一些。雪花落在她烏黑散落的發間,融化成水滴滑落她的脖子,往下走去。她一向白皙,身上水珠滑動,大紅的肚兜濕透了半飄在水中,偏偏那張臉驚心動魄,看人時還沾著少許春色。她因為冷,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容璟總覺得這是個不小的考驗。 周圍的樹木蓋了一層薄薄的雪,放眼望去,已經有些雪色了,山谷顯得比平日更寂靜,抬頭的一方天地間,似乎僅存他們二人。雪漸漸下的大了,宋朝夕漸漸緩了過來,臉頰微微發紅,容璟卻怕她凍著,不敢讓她泡下去,拿來她的斗篷,把她包裹起來,抱著回房了。 這處莊子的房子建在半山上,風景絕佳。宋朝夕卷著被子坐在榻上,青竹給她倒了杯姜茶,她喝了幾口身體立刻暖和起來。她平日身子夠好的了,也不知為何,這幾日十分怕冷。 青竹進來喜道:“我剛才看到后院里還有紅薯,夫人要是吃的話,我給夫人烤個蜜汁紅薯?!?/br> “紅薯?快給我拿進來,我放在炭盆里烤,”青竹拿了紅薯進來,宋朝夕正要接過火鉗,卻被容璟截了過去,她稍感意外,“國公爺會烤紅薯?” 容璟看她一眼,脫去斗篷才道:“烤個紅薯有什么難度?” 他幼時常偷偷跟小廝一起烤紅薯,有一次差點走水,還是他父親及時趕到把火撲滅了。后來行軍打仗,少不得要烤些吃的,在野外捕獵烤制也是常有的事。一把刀,一塊火石便可以做成的事,她竟然覺得稀奇??炯t薯就更沒難度了,炭火燒成灰,把紅薯埋進去便行了。 宋朝夕也會烤,她知道容璟不是什么都不會,可她還是驚訝,畢竟國公爺在她心里可是最典型的世家后人,宋朝夕前世跟父親走南闖北,吃過不少苦頭,幼年在姑姑家也曾苦過一陣子,容璟卻不同,他自小到大沒應該沒吃過一點苦吧?唯一辛苦的就是行軍打仗了。 宋朝夕卷著被子坐到他跟前,容璟用火鉗撥動著紅薯,過了會,屋中彌漫著一股焦香味,容璟將紅薯拿出來,涼了一些才遞給她,宋朝夕剝開烤得焦黃的紅薯,輕輕吹氣,嘗了口才滿足地輕笑:“國公爺連紅薯都烤得這么好?!?/br> 容璟失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朝夕,我在想,你這么會說話,是跟誰學的?” “這還用學?大概是有感而發,畢竟朝夕說的可都是實話?!?/br> 他當然不信了,她慣會說好聽。她這口才適合當官和做買賣。若做買賣,以她這能忽悠的勁兒,來一個忽悠一個,沒一人能空手走出她的店鋪。若當官的話,隨便幾句話就能顛倒是非,忽悠上位者毫不手軟,忽悠下屬沒有任何負擔,屆時大家只覺得她這人脾氣好,笑笑不爭搶,回首才發現,所有人都被她坑了。 青竹端著水進來伺候時,被冬兒攔在門口,她疑惑地看向冬兒,冬兒朝屋里努努嘴。青竹從門縫里望進去,遠遠瞧見夫人正趴在軟塌上吃紅薯,而國公爺正拿著軟布替她擦頭發。青竹心跳的厲害,莫名覺得夫人和國公爺太好了些,她就沒見過哪家夫妻像他們這樣的,每夜都要叫水,有時候一夜兩三次,夫人的身子骨又好,雖然經常渾身紅痕,腿腳發軟,卻到底能承受得住,國公爺就更厲害了,按理說年紀不小了,總該有點疲態才是,卻比年輕男人還要厲害。聽人說世子爺和世子夫人很少叫水的。 二人站在門口伺候,直到里面傳來細碎的嗚咽聲,倆人知道,他們一時半會是用不著水了,便識趣地走遠一些。 宋朝夕很少在外頭睡,一時有些認床,睡得不是很安穩,好在容璟可以給他抱。半睡半醒間,她又湊過來,容璟順勢把她拉到懷里來。他原先是不習慣跟人同寢的,一個人睡得警覺一些,但他嫁過來后他不習慣也得習慣了,只是她身子軟軟湊到他身上,讓他呼吸又沉了一些。 她醒著的時候磨人,睡著的時候還是磨人。容璟無奈地闔上眼。 次日一早,宋朝夕起來時,山莊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入目的樹枝上掛滿了雪,有些已經結冰了,放眼望去素白一片。容璟公務繁忙,今日一定要回京的,宋朝夕雖然喜歡這里,可也不想獨守空房。只是路上積雪甚多,馬車難走。 梁十一牽來一匹高頭大馬,這馬高大,脾氣不小,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梁十一牽它時它還不樂意地蹬腿,眼睛斜著看梁十一,似乎很看不上梁十一。等容璟靠近,面無表情地摸著它的頭,它又溫順得像只貍奴,變臉極快。 “騎馬回去?” 容璟笑笑,“會騎嗎?” 宋朝夕只會騎驢,小毛驢溫順,指哪去哪,不像馬脾氣大?!八惺裁疵??” “的盧?!?/br> 容璟讓她坐到馬上試試,宋朝夕想了想,踩著腳蹬上去了,宋朝夕原以為會被它甩下馬背,誰知馬動都不動。她心道這馬看著脾氣大,實則挺溫順的,就俯視著容璟,笑道:“國公爺,那我就先走了?” 她拍拍的盧,原以為的盧會很配合,誰知的盧反而望著容璟,似是在等他的命令。宋朝夕不信邪,又勒緊韁繩,但的盧還是一動不動,斜眼往她時像是無聲的挑釁。 這馬要成精了吧? 容璟眼中閃過笑意,“你以為沒有我的命令,它能帶你走?” 他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后,宋朝夕被他包裹在懷里,他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勒韁繩,如何給馬指示,如何馴服的盧,宋朝夕不認為自己真的能馴服的盧,的盧認主,以她的能力根本配不上的盧,的盧自然不會臣服于她。但容璟就不同了,從前宋朝夕知道他是將軍卻沒多大真實感,直到這一刻,容璟坐于馬上,勒緊韁繩的瞬間,氣勢頓顯,有雷霆萬鈞之力,宋朝夕甚至隱隱有種壓迫感,好像容璟下一秒就要抽出寶劍,領軍征伐。 她窩在他懷里,也莫名熱血沸騰,有了征服天下,氣吞山河之感。若有機會她真想看看他戰場上的英俊。 容璟腳踢的盧,原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偽裝石雕的馬很快便動起來,扯著腿慢跑起來。 馬速飛快,冷風割面,宋朝夕起初還有些怕,可容璟的鎮定沉穩感染了她,再加上的盧跑得很穩,她漸漸放松下來。 另一邊,永春侯府可不太平。 沈氏這幾日的日子可不好過,她原以為有容璟這個姑爺在,外頭的人都該給永春侯府面子才對,誰知那些人此前說話還含糊,現在卻一口咬定要公事公辦。宋嘉良這事往小了說是書院學子之間小打小鬧,往大了說卻是殺人,端看他們如何定罪。沈氏前些日子還沒這么急,現在卻不得不急了,因為著急上火,她起了滿嘴的泡,回家時看到宋豐茂不由抱怨,“這宋朝夕真不是個東西,不顧親弟弟的死活,還幫著外人說話!” 宋豐茂蹙眉,“早就叫你對她和氣點,你偏不聽?!?/br> 沈氏在外頭裝孫子就算了,回家還要裝孫子,莫名有些不高興,“我憑什么對她和氣?我是她母親,自古以來孝比天大,是她不識好歹!” 宋豐茂這幾日也不好過。前幾日他原本是要請同僚來家小聚,同僚一口答應了,出了宋嘉良的事之后,同僚全都找理由推辭了這次聚會。他事后一打聽,才知道同僚在背后偷偷議論,說有其子必有其父,宋嘉良都能殺人,做父親的保不準也是這樣。 宋豐茂原本還指望能朝上挪一挪,出了這事他不被牽連就是萬幸了,升遷怕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他從未這樣后悔過,他總以為自己就算對宋朝夕不好,卻依舊可以利用父親的威嚴拿捏住宋朝夕,誰曾想宋朝夕竟然嫁給國公爺,而國公爺是個護短的,如果他們對宋朝夕好一些,或許永春侯府就不是如今這個局面了。他更后悔自己對宋嘉良疏于管教,以至于宋嘉良竟然做出這等糊涂事,把人推下山崖,這孩子已經徹底歪了,雖則沈氏一直說他年紀小不懂事,可宋豐茂卻從心底生出難言的寒意。 對同窗不滿就把人推下山崖,若以后對他不滿呢?是不是也要把他推落山崖?都說養兒防老,他如今正當壯年,若等他老了,宋嘉良會怎么對他?宋豐茂只要想到這一點,便對這個兒子提不起一點勁兒來。 沈氏繼續道:“嘉良就是個孩子,他年少不懂事,那些人也太大驚小怪了,嘉良從小到大沒吃過一點苦頭,他怎么吃的了牢獄之苦??!” 她撲到宋豐茂身邊,卻被宋豐茂一把推開,宋豐茂冷著臉,蹙眉道:“受不了牢獄之苦,為什么要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他都十五了還年少不懂事?馮良也不過比他大兩歲,要是嘉良被馮良推下山崖,你會饒過馮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