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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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的貴人們知道顧顏的意思,很快便把素心擠到一旁去。 各個圍著顧顏,眾星捧月一般。 “世子夫人和世子爺真是恩愛,成親沒多久便有了?!?/br> “世子夫人的皮膚怎么如此水靈?真叫人羨慕,我這皮膚就算擦了面膏,還是這么干燥?!?/br> “聽聞世子爺很寵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真是好福氣啊?!?/br> 眾人的追捧讓顧顏頗為暢快,連日來的悒怏一掃而空。她讓素心進門,雖則給自己添了堵,卻在外頭博了個美名,如今人人都說她這個世子夫人識大體、懂禮數。而她嫁過來沒多久就有了,宋朝夕這個婆婆至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誰過得更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追捧讓顧顏很受用。 “您過獎了,給世子爺抬姨娘是我這個正妻分內之事,再說世子爺疼我,我又有了孩子,難免伺候不周……”顧顏欲說還休,模樣嬌俏,幾個夫人一看便知道她和世子爺關系好,都感嘆顧顏嫁得好,區區庶女竟然能嫁入國公府,不得不說,人家這命可不是一般的好。 “世子夫人命可真好,嫁進國公府你什么都不用愁了?!?/br> “照我說,京城就沒有比世子夫人嫁的好的?!?/br> “世子夫人貌美又好命,真讓人羨慕?!?/br> 忽而,有位夫人想起來,這么說根本不嚴謹,據她所知,有個人就比顧顏嫁得好。畢竟顧顏嫁過去是做兒媳的,世子雖說是國公爺獨子,卻沒有功名,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混到,即便世子將來入朝為官,可如今是太平盛世,官職不缺,他若想往上爬就得中規中矩熬資歷??v然國公爺能拉他一把,卻也要熬個十多年,所得的官職才勉強夠看。若想爬到權利的頂峰,進入內閣,少不了要二三十年,屆時容恒和顧顏都已經半老,說不好聽的,能不能活到那個歲數還不一定,就算能活到,男人四五十歲不算個事,女人卻往往衰老沒了當初的嬌嫩,那時候府中妾室成群,顧顏這個正妻雖則享受府中榮耀,卻到底已經過了花信之年。 更何況,容恒能不能爬上去還是未知的。 可有一個人,她不用熬便坐享其成,一嫁進國公府便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若說專房之寵,聽說她夫君至今連個通房都沒有,外頭盛傳,專寵這位小嬌妻,天天被這嬌妻勾得沒心思抬姨娘收通房。真說起來,這位才是真正的好命吧? 這位夫人想到這,忽然聽到車夫響亮的喊停聲,說話間,一位女子從國公府的豪華馬車上掀簾出來,這一瞬,眾人皆是一怔。有兩個貴人盯著宋朝夕看了許久。 第67章 顧顏看到宋朝夕也是一愣,嘉慶侯府是她名義上的娘家,她雖然來得不情愿,可嘉慶侯府這些她沒見過面的親眷的吹捧,讓她十分受用。到了外頭顧顏才知道,國公府是她的底氣和靠山,無論她到哪,只要說出國公府的名號,眾人便會用艷羨的目光看向她,畢竟有容璟這樣權傾朝野的公公,就等于夫君的仕途和榮華都不用愁了。這是世人終其一生難以達到的,顧顏卻這么好命,大家當然從心底羨慕她。 顧顏自己也當真了,她的公公厲害,國公府圣寵不衰,雖則這跟她沒什么關系,可她依舊很受用,也得意于自己的身份,之前和容恒鬧的不快,此刻都淡了下來,她雖則沒有得到容恒的獨寵,可她得到了別的東西。但她沒想到宋朝夕會來,宋朝夕是國公夫人,馬車奢華,奴仆環繞,陣仗隆重,排場比她這個世子夫人大多了,平時在國公府倒不覺得,一出門才發現差距。 之前顧顏還為別人的吹捧沾沾自喜,此刻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宋朝夕容貌昳麗,媚而不俗,完全撐得起國公夫人的名號。京城貴人們都聽說她嫁給容璟沖喜的事,也曾議論過這場婚事。戰無不勝的玉面戰神,雖則昏迷成植物人,卻還是京中女眷們仰望崇拜的存在。宋朝夕此前在京城毫無美名,大家當然對她持有懷疑,只當她是為了利益才走了這一步棋,現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盛裝的喬氏走出來,與有榮焉地笑道:“國公夫人?!?/br> 宋朝夕打完招呼,沖在場的女眷笑了笑,女眷們以為她會高高在上很難相處,沒想到她會主動打招呼,一時放下心防。原先圍在顧顏身側的人,瞬間挪動到了宋朝夕左右。 顧顏臉色很不好,卻不得不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給母親請安?!?/br> 宋朝夕似笑非笑,“世子夫人不必多禮?!?/br> 顧顏柔聲說:“我來伺候母親?!?/br> 宋朝夕挑眉,“這里不是國公府,世子夫人難得出門一次,隨意便好,不用理會我?!?/br> 一旁的夫人笑道:“國公夫人果真心善?!?/br> “是的,對兒媳溫和有加,是少有的好婆婆了?!?/br> “國公夫人不光命好,心地也好,您跟兒媳站在一起,比兒媳看著還年輕呢,哪里看得出是做婆婆的人?要我說是姐妹還差不多?!?/br> 要知道這幾位夫人不久前還順著顧顏的口風,夸顧顏是孝順的兒媳,又說做人兒媳不容易,若遇到那種不省心的婆婆,定然備受苛待。大家雖然明說,話里話外卻覺得宋朝夕苛刻,可轉眼的功夫,這些墻頭草卻夸起宋朝夕來了。 顧顏被人忽視的徹底,只能默默坐在角落里喝茶。 嘉慶侯府的梅林規模不小,整個后院以陣法的形式栽種梅林,使得玄學與梅花相輔相成。據喬氏說,這陣法是經過大師指點的,從前嘉慶侯府人丁不興旺,喬氏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便找了大師來相看,經由大師的指點,喬氏很快懷上了孩子,喬氏因此很信道法,這些年來,梅林雖然一直在擴大,卻一直嚴格按照大師給的圖紙來。 一般人家雖有梅林,卻沒有這么大的規模的,更別提是與玄學掛鉤了,是以,眾位夫人都覺得新鮮,沿著陣法往里走。玄學的陣法看著簡單,進去后卻很容易迷路,宋朝夕原本是和幾位夫人一起進去的,左繞右繞,等回頭一看,身后卻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不太了解陣法,完全憑著日頭的方位往前走,很快便走到梅林盡頭,正要去茶室喝茶,卻聽到一側傳來悶悶的痛哼。 宋朝夕順著聲音走過去,遠遠便看到一個穿藕荷色刺繡短襖的女子躺在地上,她面色蒼白,額頭冒汗,嘴唇失色,看起來極為痛苦,宋朝夕連忙走過去,靠近時她聞到對方身上濃郁的血腥味,不由撩開對方的披風,卻見女子大腿間有出了暗紅色的血,血濕透衣裳,流血不止。 女子也十分痛苦,捂著肚子呻吟。 宋朝夕把手搭在對方的脈象上,眉頭越蹙越緊。 梁氏見她會把脈,神色卻不大好,不由慌了神,緊緊抓住宋朝夕的手臂,緊張道: “國公夫人,可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問題?” 說話間,一個年紀較大的婦人跑過來,滿臉急色,看到宋朝夕時有片刻的愣怔,見宋朝夕一直在把脈,才急道:“芊芊,你沒事吧?國公夫人,我兒媳如何了?” 梁氏搖了搖頭,宋朝夕仔細觀察了她的情況,過了會才沉吟道:“脈滑,苔薄,身子虛弱,你平日里經常小腹腰骶墜脹酸痛吧?” 梁氏緩緩點頭。 宋朝夕又說:“你曾滑胎數次,胎隕難留,按理說你這一胎應該把身子調理好再要孩子的,身子不好便如同地基不穩,縱然胎兒看著健康,卻留有很大的隱患?!?/br> 梁氏眼淚都出來了,這已經是她懷的第四個孩子了,前幾個孩子每每到了第四個月便保不住。大夫也囑咐她好生休養,她每時每刻都在吃藥,夫君與她青梅竹馬,對她很好,從未抱怨過她不能懷胎,婆婆也未曾給夫君抬姨娘來膈應她??善偶以绞菍λ盟阍较胩嫫偶已永m香火。她身子調理不好,按理說是不該懷胎的,可她又著急想要孩子,無意中得了這個孩子后,便想冒險把孩子留下,誰知方才腹痛難忍,胎兒還是出問題了。 梁氏見宋朝夕神色淡然,不見絲毫慌亂,說話徐緩卻堅定,莫名對她十分信任,便抓住宋朝夕的手,低聲哀求:“國公夫人一定要救我,我想留下這個孩子,為夫君開枝散葉,余生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夫人的恩情?!?/br> 梁氏血流不止,模樣虛弱,婆婆錢氏也急了,“都這時候了先別想孩子的事,把命保住才是真的,我早說過實在不行就不要生了,找個通房把孩子過繼到你名下,省得你冒這個險,你偏不聽我的?!?/br> 梁氏的母親和錢氏是閨中密友,二人相識多年,錢氏是看著梁氏長大的。梁氏做了她兒媳后,她也希望梁氏能為兒子開枝散葉,但懷了幾次都沒留住。太醫背地里偷偷告訴過錢氏,梁氏很難有孩子,錢氏也有點遺憾,但孩子這種事沒有便沒有吧,收個通房便是,屆時梁氏若是看通房不順眼,便把通房打發了就行。 可梁氏還是想自己生,若梁氏真有個三長兩短,錢氏根本沒法向友人交代。 再者畢竟多年的感情了,她哪能眼睜睜看著梁氏就這樣去了? 雖則梁氏病急亂投醫,把希望放在宋朝夕身上,錢氏卻不敢掉以輕心,她從未聽說過國公夫人會醫術??v然宋朝夕會一點,可她年紀輕輕,哪里比得上宮中的太醫有經驗?梁氏滿身是血,當務之急還是去找太醫才行。 錢氏急忙站起來:“我去請太醫!” “來不及了!等太醫過來,她這個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彼纬κ謴牧菏系氖滞笊弦崎_,“她脈象往來流利,如盤走珠,卻又十分急促,既有滑脈又有數脈的表現,是典型的脈滑數。大夫把脈時往往被脈象迷惑,認為妊娠婦人有如此脈象實屬正常,卻不知孕婦體內有熱癥,也就是說即便是未妊娠,也會有如此癥狀?!?/br> 梁氏之前多次診脈,錢氏自然知道她脈象不好,便急道:“可之前太醫都說她的病難治,她治了幾年沒治好,若貿然換藥方會不會對胎兒不好?” “不會,事實上,之前的治療方向是錯的,太醫一味進補,力求保住胎兒,使胎兒健壯,得以存活,可孕婦身上的病結并未解開,孕婦痰熱、體虛、脾胃虛損,一味進補只會加重孕婦的熱癥,給身體帶來負擔,我先開一劑藥給她保胎,等胎兒穩固下來,再換藥方治她體內的熱癥,熱癥消除,胎兒才能順利生下來,以后也不會胎損難留?!?/br> 梁氏身上的血味越來越濃,這一胎恐怕是保不住了,但是按照宋朝夕所說努力一下,或許還有希望,縱然錢氏不信宋朝夕真的能治病,可宋朝夕是國公夫人,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觀,可她還是管了。 就憑這一點,錢氏信她。 正巧喬氏帶著府中的丫鬟找來了,喬氏一看梁氏出血,嚇得連都白了,趕緊讓丫鬟們把梁氏抬去客房,又替宋朝夕守住院子,不讓任何人進來。 宋朝夕淡定地開了藥方,扔給小廝去抓藥,又囑咐他熬得nongnong的給梁氏服下,嘉慶侯府附近就有一家知名的藥鋪,小廝很快回來熬藥,等藥熬好又端給梁氏服下。 錢氏看著那黑漆漆的藥,簡直是膽戰心驚,生怕那藥里有什么不好的成分,使梁氏病情加重。誰知梁氏喝下去不久,肚子很快就不疼了,血也制住了,就連神色都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坐在那談笑風生,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錢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神奇的事,不僅不敢掉以輕心,反而如臨大敵,生怕兒媳是回光返照! 但是等了半個時辰,梁氏非但沒有要死的樣子,反而越來越精神,跟宋朝夕有說有笑,肚子胎兒甚至還罕見地動了一下。梁氏尤為驚喜,她每次懷胎到的四個月左右都會小產,因此她從未感受過孩子的胎動,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腹內真的有一個小生命在里頭,梁氏激動壞了,對宋朝夕千恩萬謝,差點就要跪下了! 與此同時,外頭的幾位夫人也在議論: “聽說梁氏又小產了,天哪,這都第幾個了?真要這樣的話,喬氏這次可擔了大責任了!” “她習慣性小產,這個估計也保不住了,得虧錢氏這個婆婆對她好,否則她哪能如此瀟灑?” “聽說國公夫人也在里頭陪著,她可真熱心?!?/br> “熱心什么??!就是多管閑事,明明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偏要留在里面陪梁氏,梁氏是她什么人?這種人連自己的親人都不管,還有心思管外人閑事?!?/br> 眾人紛紛看向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位是永春侯夫人,也就是國公夫人的母親,人家母親說女兒,她們這些外人就算不認同,也不好說什么,便都干笑陪著。 沈氏見她們不說話,看向顧顏的肚子,神色柔和,“幾日不見,世子夫人的肚子又大了一些,還是世子夫人命好,嫁給世子爺沒幾個月就有了孩子,國公府已經很多年沒有小孩出生了,要是能生下嫡子,世子夫人就是國公府的頭一份,福氣還在后頭呢?!?/br> 顧顏笑了笑,幾位夫人相視一眼,都覺得稀奇,沈氏是吃錯藥了嗎?看不慣自己的女兒,卻對嘉慶侯府的庶女卻禮遇有加,那又不是她女兒,好不好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當媽的! “對了,我聽聞國公夫人還有個雙生meimei,國公夫人的meimei如今在哪?可曾許配了人家?” 沈氏聞言,和顧顏對視一眼,眼神躲閃,“我家朝顏可比宋朝夕懂事多了,她因為身體不好去田莊養病了,婚配的事暫且不提?!?/br> “我很少見到雙生胎,難以想象國公夫人這么貌美,她meimei會長什么樣?!?/br> “我倒是見過她meimei?!币粋€夫人笑道。 “哦?那她meimei比起國公夫人來如何?” 顧顏很久沒聽人提起過宋朝顏了,有些不自然地低頭喝茶,就聽那夫人看向沈氏,笑了笑:“永春侯夫人,我這么說,你不會生氣吧?雖則meimei跟國公夫人是雙生胎,長得很像,可細看的話,meimei比起jiejie來真是差遠了!氣度樣貌身高都不如jiejie,我看啊,還是jiejie更出眾,否則也不會好命被老夫人選上,又求太后賜了婚。夫人,你說是不是?” 沈氏臉都青了,顧顏這下徹底笑不出來了。 半個時辰后,錢氏身后跟著轎子,笑笑地走出來,眾人一見她笑,都有些回不過神,不出意外,梁氏已經小產了,錢氏這個做婆婆的竟然還笑得出來?這是什么婆婆??!轎子走近,轎簾掀起,梁氏笑著沖她們揮手告別。大家這才看清楚,梁氏面色紅潤,臉上帶笑,身子坐得直直的,哪里有一點小產的跡象? 真是稀奇了!習慣性小產的梁氏,孩子竟然保住了?眾人說了幾句關切的話,連聲道喜,梁氏跟大家道了別,才坐著轎子回府中休息了。錢氏知道宋朝夕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會醫術,便告訴大家,是宮中的太醫趕來,救了梁氏一命,眾人并未懷疑。 錢氏說完,視線忽而落在沈氏身上,沈氏眼神躲閃,眉頭皺得緊緊的。 “呦,沈夫人!”錢氏冷笑一聲。 沈氏咬牙:“錢夫人!” 錢氏臉色不好,奈何宋朝夕是永春侯府的嫡女,別人的面子她能不給,宋朝夕剛救了梁氏,她不能不給宋朝夕面子??缮蚴夏訃虖?,錢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便譏諷道:“沈夫人竟然有臉來參加聚會?若真有那閑工夫,不如多想想怎么救你那殺人的兒子!” 眾人支起耳朵,齊刷刷看向沈氏,沈氏面色漲紅,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殺人,我兒子不過是推了你兒子一下,小孩之間小打小鬧,怎么能上綱上線?我兒子就是沒控制好力道而已,怎么能算殺人!” 錢氏聽得連連冷笑,“小孩子?你兒子今年虛歲都十五了,已經是能成家的年紀了,還小孩子?在你眼中他幾歲才算大?我兒子不過是指出你兒子作弊,宋嘉良就懷恨在心,趁他們書院去山上時,從背后把我兒子推下山崖,若不是我兒子運氣好,被一棵大樹擋下,早就死路一條了,就這樣你還敢說他不是謀殺?我要是你,養出這種狼心狗肺的廢物,都沒臉出門見人,你倒好,一點事都沒有,竟然還有臉出來聚會,你怎么當人母親的?” 宋朝夕挑眉,下意識看向沈氏,沈氏慌忙站起來,眼神躲閃,可見錢氏說的是真的。她就說,只是推人一下,怎么可能被關進大牢,原來推是真推,只是沒說推去哪,她原以為最多是把人從馬上推落,誰知宋嘉良更狠,直接把人推下懸崖,錢氏說得對,若不是那棵大樹,人早就死了,人若真死了,又去哪指證宋嘉良?屆時大家只會以為人是站在懸崖邊不小心摔下去的,一條命便這樣沒了。 這樣看,宋嘉良已經不是普通的頑劣了。 “你胡說!我兒子不是那種人,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小心,想跟馮良鬧著玩?!?/br> “我呸!那我跟你鬧著玩,把你推下山崖試試?”錢氏臉都氣紅了。 沈氏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錢氏這才給宋朝夕行了禮,“您是國公夫人,國公爺和我夫君年少時便認識了,按理說,我們怎么也該給國公府個面子才對??梢幌氲轿覂鹤硬钜稽c就被推落山崖而死,我便咽不下心頭這口氣!要是把宋嘉良放出來,他下次說不定還會去害別人,這樣的人怎么能一點懲罰沒有?” “呸!說得好聽,要不是你兒子舉報我兒子作弊,我兒子能這樣做嗎?” 錢氏蹙眉,她家馮良上次秋闈沒中,被家里送去書院繼續讀書科考。這書院是三王爺出資興建的,平日里講課的都是舉人進士,不時有狀元來書院中給大家講學。宋嘉良跟馮良是同學,原本大家處的都不錯,但宋嘉良考試作弊,還四處購買今年秋闈的內部題庫,馮良覺得這對其他學子極為不公平,便向書院檢舉了宋嘉良。書院把事情壓了下來,但宋嘉良懷恨在心,趁馮良站在山崖邊吟詩時,將馮良從山上推落。 錢氏沒覺得馮良錯在哪,大家誰不是千辛萬苦地讀書科考,宋嘉良作弊本來就不公平! 沈氏一向跋扈,哪里遇到過錢氏這種潑辣的?她跟錢氏交涉了好幾次,一點便宜沒占到,沈氏這次來就是為了叫宋朝夕出手幫忙,她看向宋朝夕急道:“國公夫人,你別聽她胡說,你弟弟就是無心的,他說了他會改,他年紀小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趕緊讓國公爺跟衙門打個招呼,趕緊把你弟弟撈出來!” 眾人齊齊沉默,要是國公府真出手的話,馮家這次可占不到便宜! 宋朝夕只聽錢氏講了幾句,就感同身受,身為馮良母親的錢氏,心情如何可想而知了。人不能太自私,宋朝夕忍不住搖頭:“母親,弟弟把人推下山崖,是他不對,人犯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既然母親舍不得懲罰他,舍不得教他做人,就讓衙門的人替母親管教吧!” 沈氏急了,“你怎么能這樣說你弟弟?那可是你親弟弟!” 宋朝夕不咸不淡:“他是我親弟弟,可馮良也是別人的弟弟,別人家的兒子。母親只考慮自己兒子,你的兒子只被關進大牢,你就心疼成這樣,人家的孩子差點墜落山崖死掉了,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就你兒子的命是命,人家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沈氏正要說話,卻被顧顏攔下了,顧顏知道宋嘉良不對,可無論如何女子都應該以娘家為重,替家里的兄弟遮掩,怎么會有宋朝夕這種人,不幫自己的親弟弟,卻幫別人說話? “母親,按理說我是不該插嘴的,可那到底是您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