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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把藥放茶幾上,驍柏手里拿著藥膏,看起來沒有要擦的打算。 我想洗個澡。驍柏抬目看著程皓笑。 那抹笑又淺又淡,不知道為什么,程皓好像覺得驍柏其實心里是在哭,沒人敢對他做這種事,因而他沒有任何的感同身受,就是有一種毫無由來的憤怒,藺遠竟然敢動他的人,他會讓對方后悔做過的一切。 浴室在那邊。程皓道。 驍柏身體搖晃,站起來,往浴室方向走。 去衣柜找了套嶄新的睡衣,程皓拿著去浴室,驍柏已經洗完,在擦藥,過程并不順利,畢竟傷的地方自己看不到,而且還得先將內里的東西先給清理出來,使得本來就裂開的口子,再次流了一些血。 揪著眉頭總算抹上藥,驍柏慢吞吞套上睡衣,拉門出去。 程皓在驍柏之后去浴室洗澡,一進去眼眸隨意一晃,就看到墻角某處有一抹刺目的紅,他抓著門把手,手背青筋陡然突起,指骨發白。 洗好后程皓去臥室,驍柏已經躺了下去,棉被蓋在領口,露出頭部和一小半脖子。 旁邊的床沿因著另一個成人的加入,而往下陷,驍柏閉著眼,可沒有睡著,這個動靜一出,立馬就睜開眼,眸光琉璃石一樣透亮。 被那雙眼睛注目中,令程皓有種自己就是他全世界的錯覺,仿佛正被對方深愛著。 一種無聲的蠱惑里,程皓撐在驍柏上方,傾身下去,作勢要去吻驍柏的唇。 驍柏盯著面前漸漸放大的臉,瞳眸不動,卻在程皓快親上他的上一刻,倏地扭過頭。 于是程皓親在了驍柏臉頰上,程皓身體往上起了一點,驍柏回過頭,看著程皓,嘴角緊緊抿著,弧度抵觸。 對不起,我去晚了。 驍柏嘴唇微動了一下,笑容只停在皮上:你沒錯。 程皓起身趟在驍柏身邊,關了床頭的燈,黑暗瞬間籠罩著房間。 暗黑里,驍柏忽地感覺到旁邊的人在動,跟著一條胳膊攬上了他的腰肢,將他摟了過去。 臉貼著男人暖熱的胸膛,能清楚感知到對方心臟跳動的頻率,黑暗里驍柏睜著眼,頭發被人撫了一下。 睡吧。 半夜程皓被熱醒的,懷里像是抱著一個火爐,醒來的一瞬間,以為自己產生錯覺了,摁開臺燈,看清懷里人的臉,才意識到是什么情況。 用手背探了探驍柏的額頭,一片guntang,程皓出門到客廳,接了半杯溫水,拿著退燒藥回屋,將發燒的驍柏給搖醒,喂人吃了兩粒退燒藥。 第二天程皓因為有事要出門,提前走了,驍柏醒來差不多快到中午,有人送飯過來,是張陌生面孔,獨自吃了飯后,驍柏沒繼續待在程皓家,拿了自己的東西,轉腳就離開。 給楊安打過去電話,對方在醫院打著吊瓶,楊安顯然很激動,接到驍柏電話一連串的問題冒了出來,并連聲向驍柏道歉。 驍柏沒怎么回答楊安的問題,也表示不怪楊安,雖然事情是因為楊安而起,可冤債都有其他的主。 你好好養病,不用擔心我。說了這話后驍柏就掛了電話。 楊安回撥過來,他直接掛斷了。 往自己房屋趕,到的時候路口意外停了輛熟悉的車,看情況好像待了有那么一會。 驍柏下車緩步走過去,車窗搖下來,后車座現出徐歇的臉。 徐歇微轉了下頭,讓驍柏上車。 驍柏沉默了一會,在徐歇威圧的注目下,轉到另一邊上了車。 車子駛上路,徐歇問驍柏: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不接電話。 朋友那里有點事,我過去幫忙。驍柏沒有直接說是幫什么忙。 徐歇自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所以沒想太多。 我給你找了個人,是剛退伍的,目前在保全公司上班,身手相當不錯,你帶著他,以免藺遠會找你麻煩。徐歇竟然表示要護著驍柏,肯定會有所行動,前幾天忙公司的事,一時間沒抽出空余時間,昨天剛好有點空,就物色了一個合適的人員。 人這會就坐在駕駛位,在徐歇提及到他的時候,轉過頭看向驍柏,給驍柏打了個招呼。 驍柏朝那人點點頭。 轉回眸看徐歇時,卻是搖首。 令徐歇不解,徐歇疑惑:不喜歡被人跟著 不是。 那為什么 不用了。 徐歇略揚起眉,非常不解。 驍柏緩緩笑起來,他看向窗外,四周街景快速從視野中掠過。 昨天我見了藺遠。 徐歇眸色猛地一凝,旁邊驍柏嘴角的笑依舊,可慢慢染出一抹令人都心悸的憂傷。 大概有半夜都是和他在一起,至于發生了什么,我想你應該猜得到,他大概很滿足,這段時間都不會再來找我麻煩。 驍柏收回目光,正要看徐歇會有什么表情,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著,驍柏一愣,手臂掙扎。 徐歇緊攥著驍柏的手,視線里看到一點異樣的痕跡,拿起驍柏的手腕,將袖口往下褪,紅色的痕跡慢慢明顯。 藺遠你沒和他說你是我的人徐歇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目光灼熱。 沒有,他會忌憚你嗎說和不說,結果應該都一樣吧。驍柏微吐了一口氣,像是有點不堪負荷。 這種狀況是過往一次都沒有的,剛重新感興趣的人,轉眼就被其他的人給碰了,令徐歇有種專屬領地被侵犯的不舒適,而對于驍柏,他的憤怒則是,對方竟然不事先通知他一聲,若是他知道藺遠會動他,怎么都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靠邊停車,我下去。驍柏不認為徐歇知道這事,會沒有芥蒂,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然后同他繼續有牽連。 司機從車內鏡打量徐歇的神色,對方沒開口,他同樣就沒有按照驍柏說的,把車停下。 汽車繼續往前開。 徐歇還握著驍柏的手,用力到一會就發紅,驍柏忍住痛,沒吭氣。 雖然徐歇還沒想好,之后該將驍柏放在什么位置,但藺遠動了他的人這事,不亞于直接扇他耳光,自然不能這么完。 無論對方是否事先知情,和他徐歇算是對上了,這事已成既定的事實。 徐歇向來都是行動主義者,不喜歡玩拖泥帶水那一套。 直接找中間人要到了藺遠的電話,然后打過去,約對方晚上在一處見個面。 藺遠那會和易熔在一起,兩人有點交情,偶爾會聚到一起玩或者吃個飯,藺遠掛了電話后,易熔隨口問了句,是誰打來的。 徐歇。藺遠道。 他你什么時候和他走得近了大體和藺遠玩得好的,易熔也都知道,到是沒聽說他和徐歇有過密的來往。 沒有啊,他就約我晚上見個面,可具體為什么,我也不清楚。藺遠靠在椅背上,桃花眼里都盛著趣味的笑意。 說起來我最近碰到一個人,挺有趣的,長相和身體都非常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