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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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現實中的桃花源。 若非親眼所見,又怎么能相信? 我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虎渠梁。閣下又是誰?” “敝姓陳,草字元方?!?/br> “你是‘渠’字輩的?”天默公驚詫道:“與我同輩?” 虎渠梁道:“若我沒有記錯,我當與陳家第三十三代人‘天’字同輩?!?/br> 這下連我也吃了一驚,江靈驚呼道:“你,你幾歲了?” 虎渠梁道:“一百一十七歲?!?/br> “可是你的臉!”江靈瞪大了眼叫道:“像是三十歲!” “這里的水土與外界不同?!被⑶阂恍?,道:“在這里,人人固壽,人人養顏,不足為怪?!?/br> 我們各自咋舌不已,若是血玲瓏知道世間還有這么一個去處,也不知道會怎么想,還有絕無情和渾天成他們,又會怎么想。 虎渠梁問我道:“是你拿到了天書?” “是我?!?/br> “恭喜!”虎渠梁道:“六百多年了,又見麻衣神相。我們虎家的承諾和守護,也終于要到盡頭了!” 第576章 世外福地 “你們的承諾是什么?”我強行壓制住內心中想要問他有關天書事宜的沖動,而是問道:“你們守護的是什么?” “我們祖上虎辟疆先公,曾在神相陳丹聰面前立誓,在其死后,鎖鎮千年尸王,代代不棄,直到陳家后人神相重出,將尸王徹底滅絕!”虎渠梁道:“我就是這一代的虎家族長,我等的就是你!” 我點了點頭,道:“令先祖有沒有說過與天書相關的事情?” “陳丹聰與血無涯死后尸身禁錮不腐,天書就在禁錮之像中?!被⑶旱溃骸澳汶y道不是從禁錮之像中得來的天書?” “是?!蔽业溃骸翱墒峭磔呥€有一事不明?!?/br> “請講?!?/br> 我道:“令先祖既然知道天書就在禁錮之像中,為何不把禁錮之像帶走,反而讓其落入血金烏之宮的妖人手里?” 虎渠梁道:“此事不難理解。昔年,陳丹聰屠戮邪教眾高手,幾近精疲力竭,勉強將千年僵尸王鎖鎮,雖是神相手段,但畢竟鎖鎮時,其勢已衰,陳丹聰讓先祖辟疆公將鎖鎮后的千年尸王深埋于黃河河床之下,辟疆公并無不應。但陳丹聰死后,那千年尸王便即有所異動,竟險些掙破鎖鎮而出,辟疆公幾乎拼盡一生修為,方將那鎖鎮重新穩固,但辟疆公怕尸王再有異變,所以便將鎖鎮后的尸王待會虎家,交由虎家族人看守,而后才重回戰場,去尋那禁錮之像,但彼時,禁錮之像已經遺失了?!?/br> “原來如此?!?/br> 我心中登時了然,當時大戰之后,虎辟疆首先要防備千年尸王從鎖鎮中掙脫出來,所以便先顧了尸王,而沒有帶走禁錮之像?;⒈俳隙ㄒ彩且詾樵趫龅娜藥缀跞繂拭?,即便是自己離開,也不會有什么差池,卻不料等其回族之后,再來尋找禁錮之像時,后者已經沒了。 這就說明昔年那場大戰中,一定還有幸存者,而那幸存者肯定就是血金烏之宮的人,要么是當場暈死,要么是假死以避禍,騙過了虎辟疆。 虎渠梁沉吟了片刻,又道:“昔年先祖辟疆公親眼目睹了那場大戰,又是大戰之后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若是不明哲保身,這幾百年來,虎家都不會安穩?!?/br> 虎渠梁說的完全沒有錯,麻衣神相陳丹聰連帶著《義山公錄》的下半卷突然失蹤,作為唯一的知情人虎辟疆,天下間,術界中,別有用心者,豈會放了虎辟疆?豈會放過虎家? 虎家也只有躲起來,隱秘地躲起來,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那樣才會保全自己,保全全族,同時兌現對陳丹聰的承諾。 虎渠梁道:“幸虧先祖找到了這么一個所在,也屬天意,這里的入口有一道天然的屏障,竟是天降隱符所成!屏障之后,乃是一處世外桃源!” “天降隱符?”我吃了一驚,天默公等人也是面面相覷。 “天降隱符?那是天符!”江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虎渠梁笑道:“小姑娘見識不凡,確是天符?!?/br> “天??!”江靈道:“實在是難以置信!世上竟然真的有天符存在!我也是聽我師公說起過,他老人家說這是記載在傳說中的軼聞詭事,世上從未有人見過?!?/br> “天工開物,天地本就是最神奇的存在?!被⑶旱溃骸靶T五脈,山、醫、命、相、卜,都不是憑空來的,皆是源自天地,就好比山術之雷法,源自九天霹靂,醫門之藥石,源自世間百草,命門之符箓,源自上古奇圖,相門之六意,源自天地萬象,卜門之推衍,源自亙古之數。天雷、天藥、天符、天眼、天算,都會存在,至于有沒有發現,就要看天意和個人的機緣了?!?/br> “善哉斯言!”天默公合掌躬身道:“今番算是受教了?!?/br> “不敢當?!被⑶阂彩枪磉€了一禮,道:“在此中待得久了,無所事事,只能一心向道?!?/br> “怪不得?!蔽覈@息道:“先前在入口時,我感覺到那禁制符箓仿佛天成,幾乎毫無破綻,原來竟然是天符!” 虎渠梁道:“六百余年前,入口處的天符符力尚弱,所以才會被敝先祖發覺。饒是如此,敝先祖辟疆公也是集了族中數位高手之力,才將天符破出一個入口,然后才得以入內。之后,辟疆公憂慮族中人出,而外人闖入,便試著將那天符破處修復,如此這般,虎家人一代又一代,不停地修復那天符創口,總算是保了六年余年的平安,此中的人沒有外出的,外面的人,也沒有進來的。但,人力畢竟是人力,再行修復,也不能完全達到渾然天成的地步,所以,這禁制有漏洞,而你就是看破這漏洞的人,所以你進來了?!?/br> “僥幸!”我心中是又驚又奇,完全不敢托大,道:“前輩是怎么發覺我們到來的?怎么我們剛進來,前輩就出現了?” “這符畢竟有我的修復之力?!被⑶盒Φ溃骸按酥幸矡o大事,閑暇之余,只是向道修行,心無旁騖,自然是感悟敏銳,這里一有異動,我便知矣,也便來了,唐突,唐突?!?/br> “前輩太客氣!”我道:“我們來,就是為了千年尸王,既然來了,就要請教,如何將其徹底消滅!前輩是屠魔世族的領袖,必有教我之處!還請傾力指教!” “請跟我來?!被⑶憾Y讓一番,便當先而行,我們也都跟著。 路上,所見勝景無數,此中的花草樹木果然與俗世不同,就連天地,入眼之時,都覺得煥然一新,那氣息,嗅在胸中,也覺分外舒坦,不知不覺中,眾人已經是心曠神怡,這里簡直是人間福地! 江靈尤其興奮,也尤其好奇,一路不停發問,虎渠梁也是謙謙君子,有古之賢者風范,有問必答。 江靈問道:“這里住的只有虎家的人嗎?” “除了虎家的人,尚有虎家親族,虎家仆從的遺民,共計二十三姓,三十六村?!?/br> “這么大!”江靈驚詫,我也吃驚,先前只見到虎渠梁一人,還以為此中就算有人,也不至于太多,沒想到有三十六個村落,二十三個姓氏的人,簡直出乎意料! 江靈又道:“那總共有多少人呢?” “有十萬八千五百四十三口人!”虎渠梁道:“其中以虎氏最多,其次乃是楊氏、趙氏、田氏,又有劉氏、高氏、張氏、何氏、姜氏、徐氏、岳氏、武氏、孔氏、孫氏、胡氏、長孫氏、諸氏、司馬氏、甄氏、皇甫氏、梁氏、東方氏、竇氏?!?/br> “十萬多人?”江靈長大了嘴:“人都在哪兒呢?” “原本并無這么多人,只是繁衍了六百余年,人便多了。其實,此中人人向道,修行者多,婚配者寡,不然,也不止十萬余眾?!被⑶盒Φ溃骸斑^了這條水,姑娘便能看見村落了?!?/br> 眼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蜿蜒而行,綿延向遠,兩丈余寬,六尺多深,水底的魚,清晰在目。 江靈歡快地跑到河邊,雙手掬著一捧清水,一飲而盡:“真甜!虎前輩,這里只有這一條河嗎?” “不然?!被⑶旱溃骸皟烧蓪挼乃衅咛?,六丈寬的水有四處,八丈寬的水有一處,這樣的水,也有四五處,村落大都建在水岸兩側?!?/br> 我已經看見此起彼伏的村落了,一幢幢,一處處,都不是今日風貌格局。 或以圓木,或以磚坯,有院落,有籬笆,屋頂各有形象,屋脊、屋角各自起翹,輕靈、俊秀,一眼望去,目弛神搖,遼闊豁達,實非今時今日所見者所能比擬! 各處房屋,煙囪林立處,已有炊煙裊裊升起,房前屋后,阡陌縱橫,雞犬往來相聞,豬奔羊跑,鴨鳴鵝叫。黃發垂髫小兒嬉戲打鬧,鮮有白發蒼蒼者,幾處河流附近,身著宋服的女子捶打衣物,一個個膚如凝脂,面如桃容……我已經看呆了。 “天??!”江靈叫道:“這,這里有人了!她們的衣服,真美!” “因為這里都是漢人?!被⑶旱溃骸耙虼?,雖然都來自元末,卻都是身著宋時衣冠。你們的穿著打扮,實在是令人耳目一新?!?/br> “我這衣服丑死了!”江靈又是笑,又是埋怨。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襯衫已經許久沒換洗了,臟兮兮,破爛流丟,還有一股異味,褲子和鞋,在這里也顯得不倫不類,登時便有些尷尬。 看看老爸和三爺爺陳漢昌他們,也都有些不自然。 天默公和天佑公,一個是衣服寬大,看不出是什么顏色,也看不出是什么樣式,倒也顯得合乎時宜;一個是道袍,本就與古相容……我不由得暗生羨慕。 “族長!” “族長!” 我們走得近了,幾個在河邊浣洗衣物的年輕女子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毫無嬌羞扭捏之狀,都是笑吟吟地看著虎渠梁,親熱地打招呼,然后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移向我們,漂亮的臉,漸漸變得目瞪口呆。 第577章 六親全無 一個正值桃李年華,眉目之間頗有些調皮神色的年輕女子看看我們這一行外來者中的這個,又看看我們那個,最后目光停在江靈身上,看到江靈散落的頭發,吃了一驚,再看到江靈穿的裙子,又吃了一驚,待看到江靈露在外面的肩膀、胳膊、腳踝……已經是變得瞠目結舌! 江靈受不了那目光,也知道那目光中的含義,又是尷尬,又是好笑,直接別過頭去,也不說話。 那女子呆了片刻,然后低聲問虎渠梁道:“族長,這些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這姑娘,怎么穿的,穿成了這個樣子?” 江靈實在是忍不住,道:“現在外面的女孩子都穿成這樣!要是有機會,你出去了,就會知道,天下已經變了大樣!現如今的天下,是六百多年后的天下了,衣冠禮儀,再也不是宋朝,也不是元朝的那個樣子?!?/br> “出去?”那女子驚詫道:“出去哪里?” “小言,不要對客人無禮?!被⑶旱溃骸斑@些人都是天符外面來的人?!?/br> “天符外面?”那個叫做小言的姑娘捂住了嘴,瞪圓了眼睛,然后大聲道:“有人能進的來天符?” 其余的幾個姑娘也都失驚地看著我們,像是在看從未見到過的怪物。 “天??!”小言又叫道:“我還以為是別的村子里的人,但是別的村子,也不會有這樣打扮的姑娘?!?/br> “所以,他們不是一般的客人?!被⑶盒Φ溃骸拔覀冞€有要事,先行一步了?!?/br> “是?!?/br> 虎渠梁帶著我們便走,小言等人還在后面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虎族長?!苯`對虎渠梁說道:“他們都是你的族民嗎?你看起來這么冷冰冰的人,對她們都好客氣!” “我看起來很冷漠嗎?”虎渠梁笑了笑,道:“或許是我老了,心態也老了吧——那個小言,算起輩分來,也是我的重孫女。我一個族弟只有這么一個后人,平日里淘氣胡鬧,大家也都慣著,諸位見笑了?!?/br> “哦——那我要不要換身衣服啊?!苯`撅著嘴,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我,也好像是對虎渠梁,語氣懊惱地說道:“不然見到的人越多,笑話我的人肯定也就越多,我不是徹底成為笑柄了?!?/br> “虎族長,我也想換身衣服?!蔽业溃骸拔覀冞@種裝扮,在這里確實不合適,入鄉隨俗嘛?!?/br> “好?!被⑶旱溃骸爸T位這就隨我走小道,去舍下,可以避開族人?!?/br> 跟著虎渠梁走小道,曲徑通幽,路上確實沒有再遇到人。 虎渠梁的住宅,是單獨一處庭院,規模不大,卻也不小,兩出兩進,門樓、回廊、天井、屏風、花園、廂房,應有盡有。 只是,庭院深深,卻無一人。 靜的,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虎族長,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江靈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忍不住問道。 虎渠梁道:“是的,只有我一個人?!?/br> “你的家人呢?”江靈道:“你的妻子,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他們都不住在這里?” 虎渠梁淡淡道:“我沒有?!?/br> 我愣了一下,太爺爺等人也似是吃了一驚,江靈看到我們的神色,便繼續問道:“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