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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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是拼死來的! 為了我而拼死,絕不能! 奇行詭變! 在我身形暴起的那一刻,邵如昕急轉身,一掌撥開阿秀的峨眉刺,另一只手閃電般抬起,槍口瞬間對準阿秀的腦門! “不要!” 我聽見木仙歇斯底里地大叫。 緊接著“嘭”的一聲槍響,硝煙裊裊升起,人靜聲息。 偌大的院子里寂靜若滅。 我看著自己的手,手握住邵如昕的手腕,邵如昕的手上握著那把槍,槍口高高朝上。 阿秀呆呆地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不是害怕,不是驚恐,也不是憤怒,不是怨恨,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似是而非的遺憾。 遺憾自己沒死? 死了就不會有愧疚和懊惱? “阿秀,你沒事吧?”木仙迅速沖了過來,抱住阿秀,焦急地問道。 阿秀呆呆地搖了搖頭。 木仙沖著空中觀望片刻,那些貓頭鷹紛紛安靜地飛落在屋檐上。 我瞪著邵如昕,惡狠狠道:“不要動不動就開槍殺人!” 邵如昕掙開我的手,看著阿秀,道:“你剛才是要謀殺?” 我一咬牙,道:“她不是謀殺!她和陳法一樣,受了鬼蟲的控制!是我要殺你,是我用鬼蟲控制了她!” “哦?”邵如昕看著我,又笑了:“這可又是一個死罪?!?/br> 我道:“死罪,多一個無所謂!你不正希望這樣嘛?!?/br> “不!不是他指使的,都是我干的!”阿秀猛然叫道:“看!” 她手里握著一個棕色的瓶子,高高舉起,道:“這是養鬼蟲的瓶子!里面的鬼蟲全是我的!既不是我jiejie木仙放的,更不會是陳元方放的!” 邵如昕點點頭,道:“木秀。木家真是好一對姐妹。你那個瓶子便是養育鬼蟲的地方嗎?” 阿秀道:“不錯。這里面有一只蟲王,五只種蟲,八十一只卒蟲,剛才被你震死兩只,現在還有八十五只,全都受我控制。不信,你瞧——” 也沒見阿秀怎么撥弄,那棕色瓶子里忽然冒煙似的,一股一股,每九只鬼蟲是一起,頃刻間已全部飛出,環繞在阿秀身邊。 “看見了嗎?”阿秀冷笑道:“我現在還有八十一只卒蟲,每四只就能對付一個高手,你帶來的人中,稱得上高手的不足十人。其余的人,每一只鬼蟲就能徹底讓其中一人喪失抵抗力!” 邵如昕道:“你是在威脅我?” 阿秀道:“隨你怎么想了。木家與你有深仇大恨,我叔叔木貺死在你手上,木家人報仇,天經地義!這與陳家無關?!?/br> 邵如昕道:“既然與陳家無關,又怎么會出現在陳家?誰知道你是不是受陳家人的指示,又或者受他們的包庇?你們要協力拒捕?我說了,格殺勿論!你的鬼蟲再厲害,對付得了十人、二十人、三十人,能對付得了我村外五百余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大兵嗎?” 阿秀一愣,已無法回答。 邵如昕喝道:“把她抓起來!” “慢!” “等等!” 木仙與我異口同聲呼喝,我看了木仙一眼,搶上去一步,道:“邵如昕,我讓你看看,這鬼蟲究竟是受誰指使的!” 說著,我慧眼急睜,盯著環繞在阿秀身旁的九冥鬼蟲群,心中默念:“靈靈為一,魂魂交通!耳中無聲,心中亦無聲,目中無相,心中亦無相,鼻中無臭,心中亦無臭!人非人,物非物,身非身,言非言,一神通而六意透!彼即是此,此即是彼,彼此不分,不分彼此,咒禁十二科之御靈,疾!” 一道魂力無聲無息地波動而去,九冥鬼蟲王猛然一晃,悠悠地朝向了我。 “帶爾之子民速來!” 我看著蟲王,仿佛在看我自己,嘴里說這話,仿佛是對自己說,九冥鬼蟲王“嗖”的朝我振翅疾飛而來,它身后,黑壓壓地跟著一眾鬼蟲,整整齊齊,無一落下。 “這……” 不但是木仙、木秀驚呆了,在場眾人,除了表哥、江靈之外,無不悚然。 表哥、江靈是見過我在伏牛山施展御靈術的,此時雖然驚詫,還不至于像眾人那樣,驚愕的目瞪口呆。 邵如昕眼中散發出異彩來:“好本事!咒禁十二科!” 我“哈哈”笑道:“識貨!張國世跟你說的吧?怎樣,現在相信我了嗎?cao縱九冥鬼蟲的是我,不是木仙,也不是木秀。有我在,他們根本就cao縱不了?!?/br> 邵如昕點頭道:“相信了。那你跟我走吧?” 我道:“當然可以?!?/br> “元方!”老媽大叫一聲:“你不能跟她走!” 奶奶、江靈、表哥、元化等人也一起向前,攔在我身邊。 邵如昕只是看著,神色不變,她所在意者,只我一人而已。 “回到瓶子里吧?!蔽覍οx王說道,那蟲王帶著種蟲、卒蟲,又飛回阿秀手上的那個瓶子里。 我看著眾人,道:“你們都怎么了?不相信我?天將降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你住嘴!” 老媽勃然大怒道:“什么時候了,還耍嘴皮子!我在這里,就由不得別人欺負我兒子!” 我嘆了口氣,目視陳漢昌、陳漢明、陳漢禮、曾子仲、張熙岳道:“三爺爺、五爺爺、七爺爺、舅姥爺、張老爺子!你們都是老成人,知道事情輕急緩重,替我攔一下他們?!?/br> 他們稍稍有些失神,隨即都點了點頭,曾子仲當即拉住了奶奶,三爺爺拽住元化和二叔,陳漢禮擋住了表哥,陳漢明攔住了江靈,張熙岳站在木仙面前,老爸拉住了老媽。 “走!” 我大踏步往外而去,再不敢回頭去看泣不成聲的母親。 剛出院門,忽聽邵如昕道:“把木秀也抓起來,一起帶走!” 我一驚,回頭道:“邵如昕,千罪萬錯,在我一人!木秀有什么罪?” 邵如昕冷冷道:“鬼蟲確實受你指使,殺人你是主犯;但鬼蟲卻是木秀養的,瓶子在她身上便是證明,所以她是從犯!” 我愣了片刻,便即想到,這是邵如昕怕我逃走,所以特意要把阿秀稍帶上,作為挾持我的籌碼! 這樣一來,我便真的是死罪難逃了。 “你是這個!”我對邵如昕豎起了大拇指:“佩服之至!” 第309章 迷魂之威 我和阿秀在邵如昕手下眾人的監視下緩緩走出了家門。 曾子伯跟著眾人要走,邵如昕只瞟了他一眼,他便渾身哆嗦起來,曾子仲看不過去,氣道:“老大!你怎么變得這般沒骨氣,這般齷齪!” 曾子伯顫巍巍道:“無根之人,浪蕩如狗,還有什么值得硬氣的?” 曾子仲道:“你留下吧!跟我回曾家!” 曾子伯一愣,頓時老淚縱橫道:“你,你讓我回去?” 曾子仲道:“一筆寫不出倆曾字,小時候你待我也不薄,更何況你我同父同母,你是我的親哥哥!” 曾子伯涕淚交加,泣不成聲道:“嗬嗬……好,好兄弟,嗬嗬……哥哥悔不該當初啊……” 邵如昕冷笑一聲,將阿秀的鬼蟲寄生瓶取走封好,握在自己手中,然后令手下眾人簇擁著我和阿秀而去。 老爸、老媽、奶奶、江靈、木仙、表哥、二叔、元化、三爺爺等人只能怒目而視。 出村之后,沿著潁水河畔走了不過百米,我便看見前方里許左右的位置,百余輛軍用汽車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大道兩旁。 我心中暗想,等我和阿秀被押到那里,在這么多人的看護下,就幾乎沒有任何可能逃跑了。 老爸他們即便是來救援,也難度極大。 我看了看阿秀,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潁水河,步子放慢了許多。 邵如昕道:“怎么,想跑?” “沒有。我鞋帶開了?!蔽倚χ紫铝松碜?,假意去系鞋帶,邵如昕停在我身后,眾人也都隨之停了下來。 邵如昕輕笑一聲,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你跑不掉。你跑得掉,她跑不掉。何必白費心機?” 我低著頭道:“你是神算無遺,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耍心機?我只是好奇,你每天都推算入微,窮究天理,難道不耗費心血?” 邵如昕頓了片刻,然后道:“我不是神仙。山、醫、命、相、卜玄學五門,修持到一定程度,沒有不耗心血的,泄露天機過分,沒有不遭報應的?!?/br> 我道:“那你費盡心機,非要抓我干嘛?我是一介草民,你犯得著折自己的福祿壽嗎?就為了伏牛山中的一點點小仇?你也太睚眥必報了吧?!?/br> 邵如昕看了看旁邊眼巴巴觀望的眾人,冷聲道:“你們先走?!?/br> 眾人不敢有違,依言往前而行,陳弘生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似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但也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便去了。 邵如昕看著我道:“五門之中,山術、命術相近,都用符咒;命術、醫術相近,都制丹藥;醫術、相術相近,都練耳目;相術、卜術又相近,都推吉兇。想起來,其實都同根同源、一氣連枝,只細微處有所差異罷了?!?/br> 我詫異道:“你說這么多是要表達什么?套近乎?” 邵如昕道:“我自問是不世出的奇才,可世間偏偏又有你,伏牛山一戰,是我終生之恥辱,想要洗刷恥辱,就要殺了你的人,拿了你的本事!而你的本事難道就比我大?算來,無非是你有《義山公錄》,而我沒有。所謂化零為整,和而大同,山、醫、命、相、卜五脈相近,若我能得盡得各門奇書秘技,必能彌補五術中各自之不足,距離天道更近一步,成為古往今來術界第一人!” 我“哦”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我就喜歡你這真小人的姿態,有什么說什么?!?/br> 邵如昕仰面看著前面走的眾人,喝道:“停住,等我!” 陳弘生等人走了只有十幾步遠,便停住了。 邵如昕是怕一人難對付我。 她淡淡道:“我是覺得咱們兩個很像,所以才對你說,不然這話我對誰說去?!?/br> 我點頭道:“其實咱們還真有點像,也蠻投緣,都少年得意,所以我蠻不想與你結仇。說到底,你只是想要《義山公錄》,那是個殘本,不如你放了我,讓我去尋了全本給你,怎樣?” 邵如昕道:“我看了殘本,難道還找不到全本嗎?我既精于卜術,再研習相術,又有五大隊的人力、物力支持,找到所謂的《神相天書》可能性不會比你小?!?/br> 我“唔”了一聲道:“你說的也有那么幾分道理。所以你就不遺余力地陷害我,抓我。薛橫眉就不說了,就連陳法——你的內應,你都能忍心親手殺死?!?/br> 邵如昕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抓你,我何止犧牲了他一人?!?/br> 我道:“你這么無法無天,就沒人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