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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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剛才被江靈奚落了一陣,這時候要拿何九叔找自信了。 二叔呲牙咧嘴地跑到何九叔旁邊,罵道:“何老九,老子弄死你!”說完就要伸手抓何九叔的后背,沒想到何九叔連頭都不扭,背后宛如長了眼睛似的,左腳一抬,往后便踢,也沒見他怎么用力,二叔慘呼一聲,已經像個籃球一樣滾了出去,頭還在墓室的石壁上撞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二叔捂著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雖然沒暈,但是一個隆起的大疙瘩卻顯而易見。 何九叔還會武功,果然是深藏不露!我不由得再次被震驚,同時也為二叔感到深深的悲哀,表現不成,反被虐,二叔運氣之差,天下無敵啊。 這下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了,江靈更是著急,她摸了摸鏢囊,夾出兩枚飛鏢,揚手便朝何九叔后腦、后心打去,何九叔聽見風聲,把腦袋微微一偏,躲過襲向他后腦的那一枚飛鏢,對于奔襲他后心的飛鏢卻置之不理,那飛鏢“噗”的一聲,正中何九叔的后心。 我和江靈登時都大喜,但緊接著便看見那枚飛鏢從何九叔后背上緩緩脫落,鏗然一聲,掉在地上。 何九叔頭也不回地“嘿嘿”笑道:“小妮子,你今日用飛鏢殺掉那風水道人,手法已經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是不看你出手,我也可以聽出你發鏢的方位。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哦,忘了告訴你,我還穿著一件防彈背心,子彈都可以擋下來,你的飛鏢,呵呵,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用?!?/br> 江靈恨得咬牙切齒,卻因此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她去攻擊何九叔,何九叔騰出手來襲擊我和二叔,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江靈讓二叔也站在她身后,以便于被她保護。再看場中的盔甲武士,依然奮勇無比,江靈恨得咬牙切齒,幾乎要蹦上戰場和老爸雙戰盔甲武士了,因為如果不先搞定盔甲武士,待會兒何九叔再騰出手了,我們就要全線落敗了。 只可惜老爸和盔甲武士打斗的氣場太強烈,江靈根本插不進去,這就是修為的差別,幾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豈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就能比擬的了的? 匆忙間,我拿眼一掃,看見北墓室靠墻處擺放的一溜兵器,我頓時心中一動,暗罵了一聲自己笨,早應該想到的,老爸rou掌對盔甲武士雖然不落敗,但是也不占便宜啊,拿把大刀既可以遠攻,又有效果。于是我對江靈說:“江靈妹子,你去把那邊兵器架中的大刀拿出來扔給老爸,讓老爸速戰速決!” 江靈喜道:“好!”說完一個縱身躍了過去,提起那把關公刀,喊道:“叔叔,接刀!”老爸一回頭,江靈用盡全力把刀丟了出去,老爸一個滾身接到了。 我喊道:“老爸,專劈他的腿彎兒!那里沒有盔甲,還受著傷!” 老爸回頭朝我笑了笑,然后一刀朝盔甲武士的腿彎削了過去,兩米多長的關公刀夾著風舞聲呼嘯而去,盔甲武士躲避不及,只好仰身跳起,期望躲過這一擊,但就在盔甲武士后背剛著地那一剎那,老爸變削為劈,硬馬沉肩力劈下去,這下毫無疑問,“咔嚓”聲中,刀鋒把盔甲武士的雙膝劈裂開來,老爸毫不手軟,再次舉刀朝盔甲武士的脖子劈了過去,盔甲武士伸出雙手去擋,老爸下刀不停,連帶著盔甲武士的雙手和脖子一起劈了個稀爛,自始至終,盔甲武士連哼都沒哼。 老爸把刀一丟,深呼一口氣招呼我、江靈和二腦袋道:“走,看看何九叔去!” 我們三個剛進去東墓室,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震得我雙耳隱隱發痛,我急回頭看時,這才發現通往北墓室的石門已被一塊從上落下的石板給封住了,老爸急轉身去看,已經打不開了。 老爸上下尋找了一會兒,然后搖頭道:“這個石門是用一次性的機關給控制的,石門只要落下就再也打不開了,除非能把石門砸爛?!?/br> 東墓室里總共有三個門通往外界,一個是通往中墓室的正門,已經封死,一個是通往北墓室的右偏門,也已經剛剛封死;還有一個是左偏門,就是那個被老爸推了一把而沒有推動的轉軸石門。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都被關進了東墓室里,和一溜棺材作伴。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老爸和江靈道:“先別管那么多了,你們快看何九叔,他是不是在進行滴血過氣的邪術?” 何九叔還站在棺材前,一動不動,神情既專注又猙獰,他在用滴血過氣術,其實不用我說,因為在場的人不單單是我看出來了,江靈也看出來了,她迅速地從腰間的囊中摸出了一張黃紙,用左手大拇指、無名指和小指夾在手掌,然后食指和中指緊扣放在鼻孔下人中之本,反復數次之后,用手掌掩住鼻子,默默地念了幾句咒語,然后就朝何九叔沖了過去。 這個過程寫出來很是繁瑣,但江靈的動作極快,從開始到完成也不過數秒時間。 江靈雖然打不過盔甲武士,但是盔甲武士已經超出了常人狀態,是變態一族,那種變態選手只有同樣變態的老爸才可以和他搞垮,對于江靈則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按照常理平心而論,江靈的武術顯然很不弱,尤其是輕身功夫。她的動作雖然沒有老爸的快,但是卻另有一種韻味。老爸的動作可以用詭異來形容,而江靈的動作卻可以用輕盈來形容,在我看來,更好看,有凌波仙子的風范。 當然,我不是說我不喜歡老爸的動作,只是老爸的動作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來評判了。 江靈的步伐極其迅捷,但也很奇特,第一步是右腳在前,左腳在后,第二步是右腳向前邁去,帶動左腳也超前方邁去,第三步是右腳又向前邁步,再次帶動左腳前邁,第四步的時候,右腳依然先邁,左腳卻和右腳走齊了,如此反復前行。 這個步法我知道,在《義山公錄》里叫做“禹步”,“禹步”功用極多,其中之一就是辟邪鎮鬼。 江靈很快,但是有人更快,在江靈邁出兩步的時候,一道身影飄然間已經從她身旁過去了,幾乎是剎那間就到了何九叔的身旁。 第036章 深藏不露 毫無疑問,那道身影正是老爸,奇怪的是,老爸走的步法竟然也是“禹步”,但顯然比江靈還要熟練。這讓我心中不僅大大起疑,老爸以前絕對也學過麻衣道法!唉,老jian巨猾的還是老爸啊。 老爸走到何九叔身后,一把抓住何九叔的肩膀,沒見怎么用力,就把何九叔提了起來,順手點中何九叔肩膀“肩井xue”、手臂“曲池xue”,腳尖用力,又踢中何九叔臀部“環跳xue”,這樣一來,何九叔肩膀、手臂和下肢都不能用力,再難以為害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老爸施展點xue的手法,端的是快速無比,準確精妙,老爸點中其xue道后,隨手一丟,將其扔到了我們這邊,老爸又飛起一腳,把石棺的蓋子給踢合上了。 這時候,江靈也到了石棺旁,她右手抽出肩膀上的劍,朝石棺頭劃了幾道,然后把左手中的符咒貼在了石棺蓋上,口中念念有詞,手上不斷捏訣,最后灌注一道真氣于其上,這才住手。 令我吃驚的是,何九叔不是會武功嗎?從他剛才踢二叔那一腳就可以看得出來,怎么現在會被老爸輕易點中xue道,一把給丟了出來? 這個問題不用誰來回答,因為何九叔自己的動作已經給了我答案,被老爸一把扔出去的何九叔卻在空中一個翻身,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那身法就算不能稱之為翩若驚鴻,也算得上矯若銀龍,任誰都實在難以想象,何九叔已經是年過七旬的老頭了。 連老爸也吃了一驚,詫異道:“你被我的‘蘭花拂xue手’點中xue道,居然還能行動自如?” 何九叔傲然道:“氣血逆行,xue道異位,本就是我的看家本領,被你抓在手中的片刻時間內,我已經將周身xue道偏移了半寸,你點xue手法雖然精妙準確,卻恰好拿我沒辦法!” 江靈冷冷道:“至少阻止了你的滴血過氣術!” 何九叔站在那里“嘿嘿”冷笑道:“阻止?你阻止得了嗎?現在再蓋棺貼符怕是已經晚了,你們幾個就留在這里別出去了,這是個墓室,死在這里豈非死得其所?!?/br> 何九叔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也就是滴血過氣術已經完成,我的臉色不禁微微變了。 何九叔掃視了一眼我們,然后訝聲道:“咦,你們一個人都不少,我兄弟竟然沒殺了你們一個?我兄弟呢?” 我詫異道:“你兄弟?誰是你兄弟?” 何九叔冷冷道:“北墓室里的那個盔甲武士!” 我們都是一愣,我吶吶道:“那個盔甲武士是何九叔的兄弟?” 何九叔道:“不錯!他就是我兄弟,嘿嘿,他厲害吧,我讓他在那里拖住你們,能拖就拖,能殺就殺,你們能活著進來是你們的造化!” 江靈冷笑一聲道:“他是厲害,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再也厲害不了了!” 何九叔愣了一下,然后搖頭道:“不可能!我兄弟渾身刀槍不入,怎么會死在你們手上?” 我說:“刀槍不入并不代表不會死,他的雙腿、雙手和脖子都被我老爸給砸碎了,你說他死不死?” 何九叔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瞬間,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何九叔雙手抱著頭仰天長嘯,雙眼淚如雨下,嘴里不停地叫道:“兄弟,兄弟??!是哥哥害了你啊,哥哥本以為你堅持得了啊,哥哥還是太小看他們了……” 二叔被何九叔踢了一腳,受了驚嚇,只到現在才反應過了,反應過來就聽見何九叔慘叫,二叔心中大為欣慰,立即戟指罵道:“你個老不死,老子早就看出來你有問題!混蛋王八蛋,不但死兄弟,還死老婆,父母雙亡,兒子沒屁眼,全家斷子絕孫!” 也不知道二叔哪一句話觸到何九叔的敏感神經了,只見何九叔停止哭泣,慢慢地仰起臉,雙目通紅如血,牙齒緊咬欲裂,眼中寒光一閃,站起身迅捷無比地躥了過來,肩膀微動,伸手就朝二叔脖子上抓了過來,二叔驚得扭頭就躥,何九叔的手卻快如閃電地扣在了二叔的肩膀上。 二叔慘叫一聲:“大哥,救我!” 老爸早已覺察,何九叔的手也就是剛碰上二叔的肩膀,老爸已經回身過來了。 老爸是身未到,腿先到,腰身轉動,一個螺旋踢,腳尖騰起在五尺多高的位置處,準確無誤地擊中何九叔的手腕,何九叔的手像被電擊中的蛇一樣,猛地回縮,同時,何九叔右腿向前邁了有半步,重心前移,右腳腳尖點地,使個回風舞柳身法,黑影一動,左腿如鞭般朝老爸的面門掃去。 老爸剛才出腿,力道已經用老,再回身根本來不及,老爸索性抬起左臂去擋何九叔的后旋腿,只聽“撲”的一聲,如錘擊敗革,兩人一觸即分,然后又絲毫沒有停留,老爸借力使力,趁著何九叔的掃擊之力向右轉身,連轉兩次才扭過頭來。何九叔一擊沒有湊效,揉身又上,雙手舞的如電風扇的風葉一般,不離老爸的額頭、胸口、脖頸等要害之處。 老爸面色不變,左手格,右手進,兩只腿前開后合,瞅準何九叔的中路空擋,一個中踹,何九叔悶哼一聲,躬身后退了五六步之遠。我們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氣,看來何九叔不是老爸的對手。但不能否認何九叔實在是陰狠毒辣。 何九叔站定之后,大喘了一口氣,冷笑道:“好小子,竟然有這么俊俏的功夫,我還是小看你了?!?/br> 老爸冷冷道:“沒有這么俊俏的功夫怎么殺掉了你兄弟,何九,說說你為什么要害我們?” 何九叔臉上獰色頓露,他咬牙切齒道:“是你殺了我兄弟!你好狠??!我要為我兄弟報仇!” 老爸冷笑道:“就憑你,報的了嗎?” 何九叔“哼”了一聲,并未答話,而是伸手去摸他的褲腰,雙手快速地抖動,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叔一看就叫道:“哎呀,不好了,江靈,快扭過臉,這老不要臉的要脫褲子了!” 我們大家都為之渾身一顫,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我心想何九叔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果然,何九叔老臉一紅,大罵道:“放屁!誰脫褲子了?你個混蛋看看老子拿的是什么?” 說完,何九叔猛地從腰間抽出一劍亮閃閃的東西,迎風一抖,展開有三尺多長,原來那是一把纏在腰間的軟劍。 何九叔拿出劍以后,精神上明顯的振奮了許多,嘴里“嘿嘿”笑道:“這回我要動真格的了!”說完,縱身撲向老爸,劍身“錚”的一聲脆響,直指老爸的眉心。這一攻來的十分迅猛,老爸竟然沒躲,甚至都沒有要動的意思,他就站在原地,眼珠子都沒動一下,何九叔罵了一聲:“賊小子,你太托大了!” 眼看劍尖就要刺中老爸的眉心了,老爸嘴角忽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左腳后撤,然后快如閃電地抬起右臂,扣起中指,在劍尖、劍身、劍刃上連彈三下,那把軟劍就在老爸面前打了一個卷,何九叔的身子也撲到了老爸的懷里,老爸左手扣住何九叔拿劍的手,右手像機關槍一樣毫不客氣地擊打何九叔的小腹,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以后,老爸才一個掃腿把何九叔掃倒在地,何九叔立即丟了劍捂著肚子縮成了一團。 這距離何九叔說“我要動真格的了”還不到二十秒,何九叔竟然被老爸秒殺了,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我們都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老爸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上前提起何九叔的右腿,雙手抱著,猛地左扯右扭,只聽“咔”的一聲脆響,夾雜著何九叔鬼哭狼嚎的慘叫,何九叔的腳就歪在了一邊,看來是被老爸給扭脫了臼,老爸如法炮制,把何九叔的雙手、雙腿都給廢了,然后才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冷笑道:“你不是穿著防彈衣嗎?怎么,沒有武裝到四肢上嗎?” 看著在地上疼的滿臉流汗的何九叔,二腦袋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言不由衷地贊嘆道:“陳大……大先生,您下手可真……真利索!” 老爸撓了撓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手有點狠了,而且對付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實在是太不應該,但是老爸臉皮實在是奇厚無比,只聽老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那什么我本來是想點他的xue道的,可是他剛才自己賣弄說會什么‘氣血逆行、xue道異位’的方法,我是怕他待會兒再使出什么下流的招數,不如先廢了他,讓他動不成?!?/br> 二叔這時候終于可以一雪前恥了,他上前一腳踏在何九叔的胸口上,大罵道:“你個老混蛋,咱們無冤無仇,竟然要害死我們!幸虧我們這邊高手如云,不然那還得了?你再踢我呀,踢我呀,老東西!” 何九叔額頭的汗水涔涔流下,卻兀自“哈哈”大笑道:“高手如云?要說武功還算是有一個高手,但要說是道法,就憑你們幾個,差遠了!告訴你們,老子也是修道之人,金雞嶺上差點下不來吧,尸骨蛆夠厲害吧,偽禁制術神奇非常吧!哈哈,還有剛才我的滴血過氣術已經完成了,你們以為蓋棺貼符就能擋住紫僵復活嗎?哈哈哈,你們死定了!” 何九叔這幾句話說出來,一切的謎團終于解開了,果然還是他,最不像壞人的壞人! 二腦袋大怒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何九叔“嘿嘿”冷笑兩聲,陰森森地說:“有什么好處?哼!當然有好處了,我就是要殺了你們,讓你們給我的父親陪葬!” 我大吃一驚,我指了指那個石棺,道:“你的父親是何天明?” 何九叔咬牙切齒地說:“不錯,我的父親就是何天明!” 第037章 幕后黑手 何九叔此言一出,室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何九叔是何天明的兒子,這無疑是天大的奇聞!二腦袋更是使勁晃了晃腦袋,說:“九叔,你老糊涂了吧,你怎么會是那老地主的兒子,咱們是一大家子的!” 何九叔“桀桀”怪笑道:“和你這個蠢蛋是一大家子的?放屁!哦,你說的也不算錯,我的母親的丈夫是你們這些佃農中的一份子,可我母親的丈夫卻不是我的生身父親,我是我母親和我爹何天明生的婚外子!我母親在臨死前告訴了我這個秘密,我才得以暗中和我親生父親認親,我父親不但資助我四處云游求學,還告訴了我宗族的秘密,也就是這個墓室!哈哈,你們沒想到吧?” 二叔“呸”了一口,說:“是你媽和何天明私通吧!你媽該浸豬籠、騎木驢、游街示眾!還婚外子,你倒是大言不慚,老不知羞!” 我扯扯二叔的衣服說:“二叔,說的有些過了,那是封建的糟粕,要廢止的?!?/br> 二叔瞪著眼說:“對女人,什么時候都要下重手!不然,那還得了?俗話說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看你嬸嬸被我管教的那叫一個賢良……” 二叔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打了個寒噤不再往下繼續說了,因為江靈在旁邊用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二叔一眼。 何九叔自顧著說道:“七十三年前,我在這個村里出生,七年以后,日本人就打了過來,我爹為了這一方百姓的安全才做了日偽維持會會長,他是為了自己嗎?當然不是,他是為了保護老百姓!他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事后卻被打成漢jian!國共內戰的時候,我爹也就是收留了一個國軍受傷的將領,事后又被打成特務!最終被折磨致死,丟到了荒山里!我們家的宅院被你爹霸占,我那個弟弟被你爹扣上反革命的罪名,我爹被處死,我兄弟被批斗的奄奄一息后,被無知的村民們丟到了后山!你們都以為我家絕后了吧?哈哈,誰都沒想到我也是何天明的兒子!哈哈!也沒有人想到我兄弟何厚青并沒有死!” “什么?何厚青沒有死?”二腦袋吃了一驚,我則心中頓時恍然,我問道:“那個盔甲武士就是你的兄弟何厚青吧?” 何九叔咬牙切齒道:“不錯!當年老倔頭那該死的老爹仗著是村干部,把我兄弟定為批斗對象,整天掛牌子游行,我是看在眼中,恨在心里,我假意和老倔頭的父親相處融洽,成為他的心腹,讓他做事都聽我的,嘿嘿,老倔頭的父親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要找他們家報仇雪恨,所有我們家失去的,我都要討回來!再后來,我兄弟被老倔頭那該死的老爹折磨的死去活來,奄奄一息,眼看是不行了,我正不知道怎么辦,老倔頭那蠢老爹就問我該怎么處理了,于是我就向老倔頭的父親要走了我兄弟,說是要把他埋到后山的土溝里。嘿嘿,任誰都沒想到,我把我那沒有死透的兄弟帶回了這個墓室,仗著我多年修道的本事救活了他!但是我兄弟受的傷太嚴重了,即使能活過來,已經做不了正常人了,他沒有呼吸,甚至沒有心跳,他不能見陽光,不能見水,只能像個活死人一樣待在這個墓室里,靠我配制的毒藥來維持生命!那個時候,我就和我兄弟立志,要殺掉全村的人為家人報仇!而且我們要讓村里的人一個一個不得好死,甚至在死后也要變成孤魂野鬼,永世難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你們就死了一個爹,就要全村的人陪葬?”江靈冷冷問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還有,我和我兄弟都已經絕了后,我們何家再沒有后人了!既然我們何家沒有了后人,那別人憑什么能世世代代地活下去?我要殺光他們!他們本來就是我爹的農奴的后代,殺了他們為我爹陪葬!” 何九叔這一番話說的猙獰可怕,我們在場之人無不動容色變,何九叔的秘密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我們每個人的頭上,任誰也想不到這個一向和藹可親的,年過七旬的老頭心中會有如此巨大的陰暗面,有如此險惡的用心,有如此殘忍的計劃。 且不管何天明和何厚青的悲劇是否合理,客觀來說,那些悲劇歸根結底都是歷史原因,根本無法說得清他人的對與錯,如果僅僅因為一己仇恨而就要定下毒計,禍害全村的人,那就天理難容了。 二叔道:“你這混蛋,就算你和大河莊群村人都有仇,和我們陳家有什么關系?我們陳家又沒殺你爹,也沒讓你和你兄弟絕后!” 何九叔一聽二叔的話,臉上忽然一陣血紅,青筋暴露,幾乎要破皮而出,極為可怖!他咬牙切齒的“嘶嘶”道:“陳漢生是你爹對吧?陳漢昌是你三叔對吧?當年是他們兩兄弟殺了我的恩師!陳漢昌那老匹夫更是重擊我的下體,讓我從此絕了后!” “啥?”二叔怪叫一聲,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你被我三叔打成了太監,怪不得這么變態!” “放屁,老子只是被打傷,沒有被閹割!”何九叔嚎叫道。 “好好好,就算被打傷,就算被打傷了。那啥,我很好奇,我三叔向來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脾氣特別好,他怎么會打傷你那里?”二叔忍著笑道。 何九叔“哼”了一聲,便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