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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教主,他從沒見過,褪去那份稚氣的純凈,比過去更加觸動人心。他忽然冒出一種念頭,這一切,或許教主都是知道的。 賭上魔教,賭上性命,太荒唐,也太可悲。 我原以為會輸,現在看,好像又沒有輸hellip;hellip;rdquo;素來含笑的嗓音帶上幾分苦澀,像飛蛾撲火落下的一聲嘆息,嵐歌,你應當瞧不起我。rdquo; 換世人來評,這是何等自私,然而他絲毫不厭棄這番妄為,只覺得心疼,當下搖頭道:不,嵐歌心疼都來不及,怎么舍得瞧不起?rdquo; 駱殊途露出個欣慰的笑容,摸了摸他的頭發。 hellip;hellip; 是夜,青山燃起沖天大火,半邊天亮如白晝。 婁琉月立于山頂,白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鸸饷靼抵g,他的神情莫測,唯手中長劍喋血。 旁邊本欲上前稟報的暗衛腳下一頓,重新隱于黑暗。 昔日勢大的魔教,一夕間淪為修羅場,旭日初升時,只剩下滿目瘡痍,一片凄涼。 魔教覆滅的消息并沒有傳到駱殊途耳朵里,他也當做不知道。在苦等婁琉月未果的第二日,他和嵐歌就被一行侍衛打扮的人接出了客棧。來人態度十分強硬,大概護送二人是婁琉月親自派下的任務,所以除了近乎軟禁的看管之外,倒是沒有苛待他們。 駱殊途起初提出過疑問,得不到解答后便不問了,和嵐歌一起坐著馬車,不分日夜地趕進了皇城。 護送隊伍盡職盡責地把他們安頓在了一個偏僻的小院里,平常走動的只有幾個看守的侍衛,很是清靜。 駱殊途觀察過,這個院子不是獨立的,應該是大府邸里某處院落,因為他偶爾能看見一兩個匆匆走過的婢女。出于這點,他放下了心,雖然一直見不到婁琉月,但他帶自己住進了將軍府,就代表總有一天會來光顧。 只是敵不動,駱殊途還是要動的。陷入變相囚禁的舒望再如何單純,都不可能不懷疑丟下他的婁琉月,被重重思慮憂愁困擾,再加上一路奔波的疲累,讓原本心寬體胖的他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圈,圓滾滾的臉慢慢顯露出輪廓線條來,鼓鼓的肚子也癟了下去。 即使他仍是微胖界的一員,這種前后對比產生的視覺效果照樣很有沖擊力。送飯的侍衛怕他再瘦下去主子會追究自己的責任,端上桌的菜色一天比一天豐富,饞得正扮演苦情角色的駱殊途眼睛都綠了。 旁人尚以為他意志消沉,更別說嵐歌了,看駱殊途這樣,他心酸得發疼,可是在確切的消息傳來之前,想安慰都沒甚么底氣。 眨眼間,距離下山那日已有一月余。 師兄,你聽見我說話了嗎?rdquo;俊秀的年輕男子見眼前的人眼神凝聚在虛空的某一點上,莫名有些不快,伸手拉了拉對方的袖子。 自然是聽見了的,清風說的話,師兄怎會錯漏呢?rdquo;婁琉月反手捏住木清風的手,挑起眉笑道。 他的確不舍得錯漏心上人每一句話,但方才他也的確在走神,不知道為什么,和師弟獨處的時間越長,他想起舒望的次數就越多。 重回皇城,婁琉月把人安排在府內,吩咐侍衛看好院子后,便一步都不曾踏入?,F下算算,可能是快到那個日子了,他才會頻頻念起舒望,畢竟師弟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好了,不說這個。rdquo;婁琉月松開他的手,這段日子來,他對木清風的渴望沒有想象中強烈,甚至肌膚接觸時還略生出一絲詭異的遺憾,總覺得記憶中還要再細滑些,清風,你這幾天感覺如何?rdquo; 木清風微紅了臉,這么多年,他再不明白師兄對他種種親昵所代表的含義,就真成了榆木疙瘩。眼下被調戲一把,他心里其實有些高興,都不太希望那只手松開了。 我感覺好很多了,多謝師兄。rdquo;他抿嘴笑道,師兄尋藥人一定很辛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報呢。rdquo; 那兩頰泛紅的羞澀模樣,帶出了眉目間含蓄的春意,頗為賞心悅目。婁琉月不是沒經歷過風月的青澀少年,見他如此,哪里不明白珍藏了二十來年的人同樣對自己動了心。 以身相許,如何?rdquo;他摟了人,低頭問,聲音滿含寵溺。 木清風沒掙扎,反而抱住他的腰,仰頭吻在他唇邊,得逞后一溜煙跑了。 這蜻蜓點水的吻對婁琉月而言連開胃菜都算不上,他摸了下唇角,沒追上去。 既然日子差不多了,這時候找舒望還方便些,一方面是清風先天不足,雖被調養得有了起色,他也不想冒險,另一方面卻是不愿cao之過急,嚇怕了捧在手心的小師弟。 在原地站了片刻,婁琉月微一抬手,不遠處的侍衛立刻跟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等候命令。 去小院。rdquo; 將軍府是原大將軍的宅邸,婁琉月受封后依舊住著,不知情者絕想不到,這被皇恩眷顧、大小官員競相拜訪的宅子幾年前曾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 不過現在,魔教覆滅,將軍受封的喜訊已經完全蓋過了當年的事情,很少有人會再提起過去。 跟著婁琉月的侍衛基本都是老rdquo;人,對于主子的風格多少算習慣了,不能問的絕不問,連想都最好別想,故而主子突然要去小院,侍衛也不表示疑惑,從命令封閉小院住人的消息開始,他就明白這屬于他們不能隨意打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