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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一見這場面就皺緊了眉頭,他一直知道教廷是一個毒瘤,這個毒瘤扎根在下層人民的身體上,吸取他們的血汗,然后壯碩成長??墒怯H眼看見這個場景,還是讓人頭皮發麻,這些苦修士比被馴養的羊還要乖巧,腦子里好像已經不剩下任何一點自我意識。 這種場景讓萊茵心中的憤怒高漲,他舉起手中的劍,怒氣噴薄,高聲下達進攻的指令。這果斷又威嚴的厲喝驅散了士兵們心中的詭異不適感,使他們拿起武器果斷上前。武器沒有揮向那些像羔羊一樣乖巧得引頸就戮的苦修士們,而是繞開他們,和軍團以及修道院的管理人員戰成一團。 一直到萊茵占領了整個修道院,這群苦修士還在那里禱告,似乎完全不懼怕刀劍會落于他們身上,堅信神的庇佑會使得他們安然無恙。 萊茵對這種病態的信仰有些難以理解,幾乎不知道要如何處置這些苦修士。很快,萊茵便想出了辦法。 修道院里的財富被萊茵洗劫一空,這些苦修士則被萊茵帶回去種地,是的,種地。 作為整個坎諾的大地主,萊茵要找出一些未開墾的土地實在是太過容易,將這些苦修士安置到這些土地上后要做的事情實在不多,只要讓人定時提供食物就可以。 這些苦修士一開始還有些惶惶不安,但眼見著日子和從前在修道院里沒什么兩樣,甚至還少了會用各種懲罰手段的監工,心態漸漸放松下來。他們開始像在修道院里一樣,每天就忙著禱告和耕種,吃著比修道院所提供的更豐盛的食物。 許多苦修士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們將這份平和歸功于禱告。 在萊茵再派人將他們帶到別的地方時,這些苦修士絲毫反抗和害怕都沒有,乖乖地跟著人走,被分散開來分配到各個村莊里,和農戶們一起耕種土地。 萊茵希望這些苦修士也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這些苦修士受了長期的洗腦控制,想要強行修改他們的想法是很難的。萊茵現在只希望他們能通過在普通人中一起生活逐漸被同化。 教廷那邊發現被洗劫一空的修道院后,教皇是又驚又怒,布蘭丁斯城堡的戰役受挫也就罷了,還反過來被別人抄了家底,簡直是奇恥大辱。但是這種強烈的屈辱感過后,便是一種無法消失的危機感。 萊茵的動作太過大張旗鼓,連點幌子都懶得拉扯,像是打定主意要撕破臉一樣。 其實將布蘭丁斯城堡和修道院之戰割裂開來看的話,教廷已經連輸兩場戰役了,正是氣勢萎靡之時。而萊茵的軍團則相反,教廷那一層神的外衣已經在兩場戰役中被萊茵扒下按在地上摩擦,抹去那層神圣的光環,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很快就恢復了平時的水準,能發揮出遠勝這兩場戰役的實力。 格芬的預感是正確的,萊茵很快就發起了對坎諾其他幾座修道院的攻打。這些修道院的建筑結構都如出一轍,也許是覺得這個設計已經足夠堅不可摧??蓪τ谝呀洺晒ト脒^一次修道院的萊茵軍團來說,這實在不是什么有挑戰性的活。格芬雖然明面上表現的對教廷的軍團很有自信,但心里難掩惴惴,忍不住請求支援。 格芬向坎諾周邊的分區教會和坎諾地區的貴族都送出了求救的信件。 坎諾周邊的分區教會離得比較遠,一時半會兒收不到消息就不說了,就算收到消息,還要權衡利弊之后才能做出是否援助的選擇。 因此格芬將求援的目標重點放在了坎諾的那些貴族身上,那些稍大一些的貴族都有自己的私兵,大大小小整合起來也是相當可觀的兵力。 可這些貴族多多少少都入了海船生意的股,跟著萊茵沾了不少光,念著這份情,不好出兵相助。就算有那些謀劃著趁萊茵和教廷公開開戰之時,助教廷一臂之力,然后取萊茵而代之的貴族們,他們也不得不衡量一下萊茵手下軍團的規模和實力,再決定是否要冒這個險。多種因素之下,教會從坎諾貴族手中借得的兵力十分有限,大半的貴族拒絕了教會的請求,剩下的貴族答應倒是答應了,但他們不愿意出太多兵力,怕被萊茵發現他們的舉動,只象征性地借出了一些。 格芬在收到各方回信之后狠狠地發了一頓脾氣,最后還是不得不忍了下來,笑臉迎人,看著這些曾經頗為尊敬他的貴族老爺們換了一副神色,等著他的討好。 格芬在這邊急得跳腳,萊茵在那里按著計劃一座一座地攻打修道院,將修道院里聚集多年的財富用以投入各種生產,其中既包括一些軍備用品和醫療用品的生產,又包括一些民生所需的生產。 萊茵記得很清楚,戰爭從來都不是他的目的,只是他不得不使用的手段。 格芬不詳的預感被一一實現,被逼到山窮水盡之時,他不得不向萊茵請求會談。格芬在分區教皇的位置上作威作福多年,深刻地知道教會的權力究竟有多大,因此,他不能理解萊茵為什么要做出這些近乎自殺的舉動。雖然萊茵確確實實將他逼到了懸崖邊上,但格芬不認為萊茵有能力和整個弗蘭王朝的教廷抗衡。一旦整個坎諾地區的教會勢力被徹底清除,主區教廷肯定不會輕輕放過這件事,萊茵勢必要和格芬一樣,被逼到懸崖邊上往下跳。 出于這個考慮,格芬想和萊茵做些利益交換,以茍延殘喘。 但萊茵的堅定態度打碎了格芬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