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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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聽得膽戰心驚,試探著問了句:“怕不是誰害了她吧?!?/br> “噓?!?/br> 荷歡趕忙擺手,女孩目中懼怕之色甚濃,湊近盈袖,低聲道:“奴如今是姑娘的人,什么都不瞞你。秦氏之死,有人說是江太太嫉恨,也有人說是大爺怕她生下兒子分寵……誰知道呢,總之是個沒福的?!?/br> 正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陣吵吵嚷嚷之聲。 盈袖一驚,忙起身走到門口,將門微微拉出條縫兒,朝外看去。 這客店的院子不甚大,但因為陳家的主子住著,早都用井水洗刷了幾遍,每個房門口都懸掛了燈籠,故而雖說深夜,倒也亮堂。 越瞧,盈袖越害怕。 陳南淮又發瘋了,頭發披散著,穿著單薄的寢衣,癡愣愣地立在院子正中間,他什么也不做,就站著看月亮。 月色雖溫柔,可他的臉色卻極難看。 他就像變了個人,又陰又冷,雖一句話都不說,可眼中滿是憤怒和殺意,叫人不寒而栗。 此時,他的乳母趙嬤嬤急得直哭,這婦人顯然一晚上都沒合眼,穿戴整齊,大抵焦心奶兒子,發髻上的鳳釵溜掉一半都不知道,手里端著碗冒著熱氣兒的牛乳茶,湊在陳南淮跟前,求:“好孩子,咱們回屋吧,外頭冷啊?!?/br> 那個豐腴貌美的丫頭海月,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推開青枝,踮起腳尖,往她的大爺身上披大氅,連聲哀求:“爺,您好歹吃點東西吧,這么不吃不喝怎么成,把身子都弄壞了?!?/br> 而那個百善,撲通一聲跪在陳南淮面前,咚咚以頭砸地,帶著哭腔勸:“爺,爺您別這樣,不就是幾條賤命,能有多大事,大管家去了曹縣,能給咱們擺平。再說了,輸給左大人不算丟人啊,我今兒聽大管家說了,左大人可不是善茬,是個掏人心吃的主兒?!?/br> 大抵聽見了左良傅三字,陳南淮終于有了點反應,身子微顫了下,但仍癡愣愣地盯著月亮瞧,一動都不動。 “你家大爺以前這樣過么?” 盈袖咽了口唾沫,輕聲問。 “沒有?!?/br> 荷歡搖搖頭,壓低了聲音:“也不知道大爺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肯定沒好事,能把他那么驕傲的人激成這樣,哎,左右不與咱們相干,姑娘,快別看了,仔細冷風吹到心口,又該咳嗽了?!?/br> “好?!?/br> 盈袖忙點頭。 正在此時,她看見那趙嬤嬤提著裙子,兇赫赫地朝這邊走來。 盈袖嚇得連連后退,只聽咚地一聲,門被那婦人用力推開。 “梅姑娘,我的好姑娘啊?!?/br> 趙嬤嬤一抹鼻涕一把淚,走進屋里,急切地看著盈袖,顫聲問:“您告訴嬤嬤句實話,咱們大爺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一個孩子,忽然就變成這樣了?!?/br> “我不知道?!?/br> 盈袖閃躲著趙嬤嬤,她可不敢說陳南淮被胭脂拿假陽.具羞辱了。 剛躲到門口,她就看見海月和青枝跑過來,這倆貌美丫頭站在門口,把她堵住了,連聲地求問。 “姑娘您行行好,幫一下咱們大爺?!?/br> 海月兩手捧在胸前,杏眼含淚,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茶盞上,頗有些憤怒:“爺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呢,您,您怎么如此狠心,還能吃得下東西?!?/br> 海月的話剛說完,百善就跪著爬過來。 這小子倒是沒敢上臺階,但雙手合十,成禱告狀,言語比海月客氣很多,求道:“奶奶,我的好奶奶,小人這一路跟著您和大爺過來的,知道大爺對您的心意,求您過去勸勸大爺,只怕您勸一句,他才能聽進去。再這么熬下去,爺肯定得大病一場啊,您就看在爺幫您安葬了小師父的份兒上,勸勸他吧?!?/br> “我不知道怎么勸啊?!?/br> 盈袖往后退了兩步,其實她現在挺開心的,竟有種報復的快.感,可到底不能將愉悅表現的太明顯,女孩嘆了口氣,低下頭,緊緊抿住唇,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姑娘你別管,瞧我的?!?/br> 荷歡重重地甩了下袖子,將盈袖護在身后,下巴微抬起,毫不客氣地斥責外頭的幾人。 “你們院兒的人越發沒規矩了,從古至今,就沒聽說過有下人逼主子做事的。哼,你們膽子越發大了,趕明兒是不是要騎在老爺頭上,逼迫老爺做這做那?” 聽見這話,海月氣得沖進屋子,指著荷歡的鼻子指桑罵槐:“你算個什么東西,嘴里不干不凈胡謅些什么,敢在大爺跟前充主子當老大,別忘了自己的身份?!?/br> 正在此時,只聽外頭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盈袖踮起腳尖,朝外瞧去。 只見五六個護衛提著燈籠和長刀,整整齊齊地站在墻根邊。 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兩個婆子抬著把四方扶手椅,安放在院子正中,緊接著,那貌美沉穩的李良玉由一個二十多歲的丫頭扶著,慢悠悠地從廂房走了出來,她身上披著狐皮領大氅,手里端著盞熱茶,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 “怎么回事?!?/br> 李良玉掃了眼四周,抿了口茶,冷聲道:“大半夜都不睡覺,吵吵嚷嚷像什么話?!?/br> 瞧見李良玉來了,趙嬤嬤和海月等人趕忙迎了上去,再也不敢撒潑放肆。 “老jiejie,您可算起來了?!?/br> 趙嬤嬤站在李良玉身邊,用帕子角抹掉眼淚,嘆斜眼覷向癡愣愣的大爺,哽咽道:“您瞧瞧這孩子,哎,怎么就被激成這樣了,他,” “行了?!?/br> 李良玉揮了揮手,示意趙嬤嬤不必再說。 這婦人冷眼看向百善、海月和青枝等人,冷笑數聲:“你們幾個素日里就不安分,如今越發大膽,竟敢驚擾梅姑娘?!?/br> “姑姑,我們是擔心大爺?!?/br> 百善跪著爬到李良玉身前,哭道:“大爺這么個樣子,我們真的擔心他,怕是只有大奶奶才能勸,” “什么大奶奶!” 李良玉厲聲喝止住百善,重重地拍了下椅子扶手,罵道:“梅姑娘是老爺的客人,尚未婚配,與大爺的親也沒說定,幾時成了大奶奶?” “小人錯了,小人錯了?!?/br> 百善左右開弓,直往自己的臉上招呼,掌掌到rou,聲音在這寂寂深夜,顯得格外刺耳。 “你當然錯了?!?/br> 李良玉坐直了身子,喝道:“甭打量我不知道,大爺這回在曹縣的許多事,都是你小子挑唆的。原本我已經極力忍下火氣,等回洛陽后,把你送到老爺跟前發落,你這潑才竟還不知收斂,逼著梅姑娘去勸大爺,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重重的打!” 話音剛落,立馬走上來兩個孔武有力的護衛,一個按住了百善,另一個揚起刀鞘,用力地往百善的背、腰和臀狠狠地打了下去,男人慘叫聲響徹了小院,著實瘆人。 見李良玉處置了百善,海月身子抖成一團,再也沒了方才的尖刻張狂樣兒,頭簡直要杵在地上。 “海月,哼,月姨娘?!?/br> 李良玉喝了口熱茶,陰陽怪氣地冷笑了聲。 忽然,這婦人將茶盞用力擲到地上,貌美的容顏變得有些猙獰,喝道:“下作的小娼婦,竟敢勾引爺們,給我打?!?/br> 站在李良玉身后的兩個婆子聞言,立馬上前,一個抓住海月的頭發,讓這丫頭正臉朝上,另一個揚起手,用力扇了下去,沒幾下,就把海月打出了鼻血,白膩的小臉立馬紅腫起來。 海月哭爹喊娘地求饒,眼睛看向大爺,誰知大爺只是癡愣愣地望月,并不理她。 “青枝,哼,真是個忠心的好丫頭?!?/br> 李良玉翹起二郎腿,斜眼覷向站在一旁的青枝,冷笑道:“你倒是與表小姐走得挺近哪,怎么,咱們陳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了?” 青枝嚇得立馬跪下,哭道:“姑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您聽我解釋?!?/br> “來人,給我打板子!” 李良玉一句都不聽,給伺候她的丫頭使了個眼色。 那丫頭從袖中掏出支竹板做成的戒尺,直接走上前,抓住青枝的手就打,把青枝留的長指甲全都打掉,見青枝還敢躲,竹板就往身上招呼。 一時間,滿院子都是哭嚎求饒聲,聽著就滲人。 站在門口的盈袖瞧見這陣仗,早都嚇得不敢動了。 先前她聽左良傅說了一嘴,李良玉厲害,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厲害。 瞧瞧,百善已經暈了,褲子都見了血;青枝身子縮成一團,抱著頭滿地打滾;海月最慘,被打得滿口滿鼻是血,臉上的五指印兒相互交疊,梳得齊整的頭發凌亂不堪,甚是可憐。 “這,這也太過了吧?!?/br> 盈袖咽了口唾沫,低聲道。 “她們該的?!?/br> 荷歡白了眼,湊到盈袖跟前,輕撫著姑娘的背,柔聲道:“她們這伙人仗著大爺的勢,最會欺軟怕硬,就該讓李姑姑罰。姑娘你不知道,咱們老爺有個規矩,每月都要查驗大爺身邊婢女,是不是……” 荷歡踮起腳尖,在盈袖耳邊輕聲道:“是不是處子,海月那賤婢趁著這次外出,竟敢勾引大爺,她妄想著越過未來的大奶奶,誰知正犯了老爺的忌諱。至于青枝那賤蹄子,老爺不喜歡表姑娘,她上趕著討好,將你的事都告訴表小姐主仆,吃里扒外的東西,就是欠揍。還有那百善,更是個無法無天的,竟敢在曹縣折辱姑娘,打死都活該?!?/br> “原來你們都知道?!?/br> 盈袖輕咬下唇,心里直發毛。 她覺得這位遠在洛陽的親爹雖然不在這兒,可手眼卻伸到她身邊了……確實有些可怕。 正在此時,一陣冷風吹來,盈袖驀地感覺危險襲來,扭頭一看,發現陳南淮不知什么時候竟站在她跟前,這男人一句話都不說,死盯著她看,忽然唇角咧出個陰惻惻的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零碎片 64瓶;魔鬼的白日夢 44瓶; —— 為促進作者碼字,請大家多多留言 第64章 小餛飩 窒息感猛烈襲來, 盈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南淮掐著脖子連連后退。 后背一痛,她被他逼到了墻上, 不論她怎么掙扎, 怎么用手抓、反擊,這男人就是不放手, 瞧出來了, 他現在就是頭殘忍無情的困獸,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讓她死。 “大爺, 快放開姑娘?!?/br> 荷歡急得手腳并用, 也顧不上尊卑, 粉拳直往大爺身上招呼, 同時叫喊著李良玉趕緊過來。 “陳, 陳…” 盈袖被掐得喘不上氣, 眼前直發黑,手上也沒了力氣, 再不能掐這瘋子。 半昏半醒間, 她瞧見李良玉帶著婆子和護衛跑過來了。李良玉倒沒慌, 直接叫人打暈大爺。 盈袖只感覺脖子的桎梏仿佛松了些,又能呼吸了, 可就在此時,已被打暈的陳南淮直挺挺地壓下來,帶著她, 一塊倒了地。 即便這瘋子暈了,可雙手還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不放開。 “把大爺拉走!” 李良玉招了下手, 立馬上前來兩個粗壯的婆子,一左一右扛起了陳南淮,拖著往隔壁的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