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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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輕聲念著這句詩,哀嘆了口氣。 正在此時,她聽見鳳尾竹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定睛一看,從里頭走出來個身形清瘦、穿著白色披風的妙齡女子。 “誰?” 盈袖捂住心口,往后稍退了兩步。 “陸令容?!?/br> 作者有話要說: 說兩句吧,寫文這么久了,我知道自己是撲街,愛寫冷門,劍走偏鋒,昨兒還被人嘲笑怪不得文不火。 我也很想寫真善美,也很想寫甜到膩的文,嘗試過,結果《滿園》坑了。 我是個任性的人,故事也很任性,喜歡,我感謝您,討厭,我也沒辦法,但請不要出口傷人。 最后,謝謝給我砸雷的讀者們,也謝謝投營養液的讀者們,我會按照原來大綱寫完,不會做任何改變。 ———— 第31章 暗藏殺機 盈袖一驚, 大過年的,陸令容怎么會來? 還有,她為何會從鳳尾竹林里出來, 難不成這個小院還有通往外頭的另一條路? 記得數日前, 左良傅曾語氣不善地對這姑娘說過:竹燈師太的這個小院不能隨便進的。 她為何偏偏等左良傅不在了才來? 正胡思亂想間,盈袖瞧見陸令容主仆三人從小竹林里走出來。 陸令容還是那般孱弱嬌柔, 面色慘白, 得虧乳母春娘扶著,否則立馬就要跌倒似得,俏丫頭紅蟬跟在她倆身后, 臂彎挎著個包袱, 多日未見, 倒是清瘦了許多, 眼圈紅紅的, 不知道在想誰。 “梅姑娘, 你好?!?/br> 陸令容微微欠身,滿面堆笑。 “陸姑娘好?!?/br> 盈袖還了個禮。 她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辦, 因為實在是沒什么交情, 本不必見的, 可偏偏人家又來了,若拉著張臉, 倒顯得她多沒家教似得。 “屋里請?!?/br> 盈袖略側身,讓出條道兒,將陸令容主仆三人迎進去。借著空兒, 她又仔細打量了番,果然是強門大族出來的,穿戴就是比尋常官戶高一等, 走路輕手輕腳,目不斜視,是有規矩在身上的。 進屋后,盈袖還未說話,就瞧見正在吃飯的柔光猛地站起來,用袖子抹去嘴上的油光,直愣愣地盯著陸家主仆,頗為兇惡地喝道: “三位女菩薩請回罷,這小院你們是不能進來的?!?/br> “小師父,小女令容有禮了?!?/br> 陸令容雙手合十,恭敬地朝柔光致禮,笑道:“小女生辰那日,得梅姑娘慷慨賜畫,一直找不到機會當面致謝,今兒過年,便過來走動走動?!?/br> 說到這兒,陸令容看向盈袖,捂著心口問:“可是不方便?” “那倒沒有?!?/br> 盈袖笑著搖搖頭,朝前瞧去,方桌上滿是吃剩的雞骨頭魚刺,甚是難看,也不知為何,她不太想在陸令容面前失了禮數,趕忙挽起袖子,要過去收拾。 誰料那紅蟬笑著上前來,說這種活兒哪兒能讓主子做呢,奴婢來就好,順道兒還拉了柔光,讓小師父幫忙搬一下碗碟。 柔光開始不樂意,死活不動,她擔心這憨貨會嚷出什么大哥喜歡你的葷話來,三人成虎,難不保陸家主仆以后不會渾說,想到此,便打發了柔光出去,和紅蟬一塊去廚房忙活。 當滿桌的珍饈撤下去后,屋里仿佛又空了不少。 盈袖尷尬笑笑,趕忙請陸令容入座,緊接著,她從炭火上提了銅壺過來,從桌上翻起三個茶盞,尋了罐兒毛尖,準備泡茶,剛要倒水,就被春娘攔住了。 “姑娘慢著、慢著?!?/br> 春娘笑著打開包袱,在里面尋出兩個官窯出的碧色茶盞和一小金罐香茶。 她從盈袖手里拿過銅壺,用滾水燙過茶盞,這才開始泡。 等將茶水遞到兩位年輕姑娘手里后,春娘上下打量盈袖,滿眼皆是驚艷,笑道:“我們有自己的杯子?!?/br> “是?!?/br> 盈袖笑容凝固住,心里不太好受。 這算什么,到別人屋里作客,還自帶茶具,是嫌棄她臟么?果然和陳南淮是天生的一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壞東西。 “姑娘別誤會?!?/br> 陸令容抿了口茶,咳嗽了兩聲,看著盈袖,解釋道道:“是這樣的,我身子極差,多年來一直吃藥,很是害怕將病氣過給他人,故而客居在外時小心非常,茶具碗筷都是自帶的?!?/br> “是?!?/br> 盈袖笑著點頭,臉有些發燒,忙抿了口茶。 想想吧,先前聽狗官提起過,陸姑娘博學心善,收容了好些要被賣去臟地界兒的孤女,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在此時,立在陸令容身后的春娘笑著走上前,拉住盈袖的手,將女孩的袖子輕推上去,摩.挲著女孩纖細潤白的胳膊,嘖嘖稱贊:“瞧瞧,南方水土就是養人,真真一副冰肌玉骨,老奴再沒有見過比梅姑娘更標致的人兒了?!?/br> 盈袖有些不快,抽回自己的手。 “嬤嬤,快別這樣?!标懥钊莅迤鹉?,皺著眉呵斥:“您老忒不懂規矩了,怎么對主子家動手動腳的?!?/br> “是是是?!?/br> 春娘笑著給盈袖福了一禮,連聲說妾身失禮了。 在轉身的瞬間,婦人臉忽地陰沉下來,暗罵:果然是個貌美異常的狐媚子,出身卑賤,可氣派卻像個主子,那手臂上的守宮砂怎么還在,真真氣人。 “好姑娘,你可千萬別放心上” 陸令容說話的時候,用茶蓋抹掉浮上來的茶末兒,借著飲茶的空兒,細細地打量盈袖,心里生出股老大的自卑,這丫頭身量窈窕,艷若桃李,媚而不俗,果然是人間的絕色,比她這個病秧子要強百倍。 忽然,陸令容瞧見盈袖腳上穿著雙和她幾乎一樣的海珠蜀錦鞋,再往上,看見這丫頭腕子上戴著個黃澄澄的金鈴鐲子,和臘月二十四那日,小院里的“左大人”賞給紅蟬的一模一樣。 陸令容大驚,緊張地心咚咚直跳。主持果然疼她,給她指了條生路。 一個男人若是鐘情于一個女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討好她、維護她,從蜀錦鞋到金鐲子,再到昨晚上想要毒殺紅蟬……原來左良傅有軟肋啊。 “按禮,我該叫你一聲表嫂?!标懥钊菪Φ臏厝?。 “不敢當?!庇滹嬃丝诓?,淡漠道:“小女高攀不起陳家?!?/br> “是表哥配不上你?!?/br> 陸令容語調忽然升高,忙起身,撲通一聲跪下,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那日表哥來看我,告訴我了,他傷了你。好姑娘,他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無故傷了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十分厭恨他?!?/br> “呦,這是怎么說的,快起來?!?/br> 盈袖趕忙扶起陸令容,淡淡一笑:“你是你,他是他,小姐似乎沒必要承擔他做錯的事?!?/br> 陸令容一驚,暗道:沒想到還是個厲害丫頭,竟想把她和表哥套在一起。 “哎!” 陸令容嘆了口氣,用帕子抹淚,無奈道:“表哥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姨丈打小就對他特別嚴厲,他絕不會做出天理不容的事來,大抵是跟在他身邊的丫頭小廝調唆的?!?/br> “正是呢?!?/br> 春娘瞅準機會,補了一句:“伺候大爺的人真是一茬不如一茬,聽說這幾日,海月那蹄子偷偷在買催孕的藥,這也太不像話了?!?/br> “呵?!?/br> 盈袖冷笑了聲,她算是聽明白了,陸家主仆一個說軟話,一個說硬話,其實就是想來刺激她,讓她曉得陳南淮壓根就是個花花大少,根本靠不住。 “陸小姐,有話不妨直說?!?/br> “哎!” 陸令容又嘆了口氣,自憐自艾:“我是個不詳之人,父母早逝,幸好姨丈姨媽慈愛,收容我。不怕姑娘笑話,我身子不好,氣血不足,是不能生養的。眼瞅著一年大似一年,馬上就該談婚論嫁了,若是嫁給旁人,三年無所出,肯定是要被夫家休棄的。若說這世上還有人不嫌棄我,也只有表哥了,姑娘,我我,你能不能?” 說著說著,陸令容眼淚又掉出來了。 “小姐是想叫我退婚?”盈袖淡淡一笑。 陸令容咬著下唇,沒應聲。 她從小包袱里拿出個盒子,打開,從里面掏出一摞房屋地契和仆人的身契,以及一疊厚實的銀票,推給盈袖。 女孩面帶尷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顫聲道:“我知道為難你了,可我沒別的法子了,這是五百兩銀子,百畝良田和洛陽的三間鋪子,是我全部的家當,只要姑娘待會兒隨我去一趟曹縣,和姨丈表哥說清楚,把親事退了,這些東西便都給姑娘?!?/br> 盈袖冷笑了聲。 沒想到高雅如蘭的陸姑娘竟也會拿錢收買別人。 不過,陸令容說陳硯松也在曹縣?怎么沒聽狗官說起過。 有些奇怪啊,狗官曾說陸令容是想往東宮爬的,對兒女之情看得不是很重,她怎么忽然轉性了。 “小姐拿回去吧?!?/br> 盈袖輕咳了聲,淡漠拒絕:“我并不想見陳南淮,也不想去曹縣?!?/br> “梅姑娘覺得不夠么?” 陸令容小心翼翼地問。 暗道:這丫頭人如其畫,是有風骨的,面對如此橫財,竟絲毫不心動,看來拿錢是誘惑不了她,把她哄不去曹縣的,莫不如……挑明了。 “冒昧問一句,姑娘和左大人相熟么?” 陸令容抹掉淚,笑著問。 “并不熟?!?/br> 盈袖搖搖頭。 暗道:果然,陸令容來這兒果然不單單為了陳南淮。 “說來也氣?!庇涔首鳉鈵?,重重地拍了下方桌:“我剛同哥嫂回到北方,氣兒都沒喘勻呢,忽然被一個粗野的漢子擄走了。我害怕極了,求他放我回去,他一個字都不同我說,把我囚禁在這兒,也不知道他想作甚?!?/br> 陸令容秀眉微皺,冷笑了聲:看來梅盈袖不光貌美,還有些心眼啊。 “梅姑娘,求你救我?!?/br> 陸令容再次跪下,往前跪行了幾步,抱住盈袖的腿,哭著哀求:“不怕姑娘笑話,我有些把柄捏在了左大人手里,他叫我去做一件危險的事,這事怕是會要了我的命。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個慈悲心腸的好人,求你同我一起去曹縣,跟左大人求求情,讓他放我一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