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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嘉像是在用他的深吻,穩住閻子墨暗藏于心的種種不安。 老公。閻子墨看著齊嘉,雙眸中明晃晃的發出動情的信號。 齊嘉一毫米也不差的接收到了他的渴望,卻沒如他所愿,只是無奈地笑著將他緊抱入懷中。 齊嘉已經明白過來了,倘若閻子墨心里越是不安,就會越想和自己親密。 只有兩人的親密無間,切身的感受到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才能給予他平定的力量。 齊嘉在閻子墨的額上落下一吻,大掌溫柔的撫過他后腦的發絲,來來回回。 媳婦兒,我愛你。齊嘉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在心中暗自許下承諾。 可閻子墨卻反而想起了前世齊嘉死在自己懷里的畫面。 同樣的話語,相似的眼神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反射性的顫抖,慌的他趕忙牢牢地張手抱住齊嘉的腰不放。 齊嘉也用大力的回抱響應閻子墨,只是心也隨而一沉。 他總算明白了,閻子墨心底的創傷不是他三言兩語外加溫和安撫就可以治愈的。 需要他們一起,共同的長期努力。 若是幾秒鐘前的齊嘉,并不太擔心,因為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實踐他的承諾。 可如今的齊嘉,卻是驚覺原來的自己還是將情況想得太過簡單了。 就在方才,他的腦中居然浮現了自己死亡的畫面── 他就像個看客,用第三人的視角看著閻子墨面帶絕望,整個人的氣息瀕臨崩潰邊緣的凝望著他的尸體。 逐步失溫的他,睜著眼無法瞑目。 他的眼中充斥著對所望之人滿滿的愛意,卻也夾雜了深深的不舍。 他遺憾自己沒能陪閻子墨走到最后。 齊嘉閉上眼將外泄的情緒藏好,再睜眼時表面上又回到了不知內情的他。 一時間兩人都因心事重重,不約而同的靜默不語。 所幸在氣氛邁向冷凝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人的腳步聲,隨而是敲門聲── 【咚咚咚──】 齊嘉立時松開了閻子墨,讓他去應門。 驟然失去愛人的擁抱,閻子墨微帶不滿地看了齊嘉一眼,然后拉著他的手去開門。 閻子墨掛上公式化的淺笑,帶著詢問看向敲門的呂護士。 呂護士抱歉地看著兩人相連的手,打擾你們了。 齊嘉心知閻子墨還在不高興,這話他肯定是不會接的。 未免等等陷入尷尬,連忙上前救場,沒事,怎么了嗎 呂護士沒有多想,說道:剛剛接到通知,道路發生了連環車禍,傷員正在往醫院這邊送來,因為情況緊急,人手不足忙不過來,主任讓我過來問問閻醫生,能不能搭把手幫幫忙 呂護士雖然開口問了,內心卻不抱太大希望,因為她對閻醫生的能耐略知一二。 閻醫生年紀輕輕,卻擁有一身過人的精湛醫術,是院方上層高價特聘而來的。 所以即便他在醫院里任職,卻并不強迫他要按規定輪班當值,都隨他喜好安排。 閻醫生在院內享有極大的自主權,據說先前就連某金融大佬指定要閻醫生開的手術,要不是后來給對了好處,他也不會改變主意接了對方的刀。 呂護士雖然不知道閻子墨真實的背景來歷,但從對方過往的行事作風看來,大概覽的理會這樣的瑣事。 畢竟對方可是自入院以來,若非心血來潮,可都是負責被院內其他醫生們一治認同,難度超高的一些外科手術。 像這樣的重大車禍,一定會有個別人傷勢嚴重,可真的能挨到醫院來的,也引不起閻子墨的興趣,讓他高下貴手。 所以,閻子墨應該會拒絕吧 閻子墨聽完后將手移向門把,平靜地看著呂護士,搖了個頭。 遭到拒絕,呂護士不合時宜的產生了理所當然的欣喜。 恩,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 就是可憐那些病患又要多等一會兒才能接受治療了。 她在心下一嘆,卻也沒有多傷感。 畢竟她已經在醫院工作了十五年,知道生命總是來來去去,全看老天爺給不給臉,早就習慣了。 是以呂護士沒有強留下閻子墨和他糾纏,只是應了一聲知道了。就告別兩人,回去給主任復命了。 閻子墨當即冷下臉來,關上門,落了鎖。 ──怎么了 齊嘉正想問,卻看到閻子墨欲將門旁邊的柜子推到門前。 閻子墨感覺到齊嘉的靠近,停下了動作,仰頭看他:幫我。 簡單的兩個字,沒有理由,沒有解釋。 可齊嘉卻是一口答應:好。 近七年來的相處,讓兩人的默契直線上升,只是一個眼神,齊嘉就明白了閻子墨這么做與兩人先前所談論的話題有關。 他答應了不去追問,只負責配合,所以說道:子默,你站過去,告訴我怎么弄。 接著,兩人一個動口,一個動手,齊心協力的將柜子、桌子拉到門前抵住,像是門外會有什么危險闖進來謀害兩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