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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她的手,宋玠冷笑道:哦,我不是那樣的人也許以前不是,但是現在不同。為何你不試試來引誘我,還是給你出主意的人壓根沒有想到過我會為了你做到這一步。那你呢,他想不到你也想不到嗎你寧愿傷我的心也不愿來引誘我嗎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狠心的女人,沒有心肝的女人。 幸好那一年的宋則至多十歲,做不出如今她做的事情。 幸好。 幸好。 兩人彼此怒視許久,才各自別開頭。 一直聽不到里頭的聲響,外頭達生弱弱地喚一聲:將軍。 宋玠應道,無事。進來把浴桶收走。方才那番氣話也不知給外頭的人聽去多少,也罷,就剩幾天功夫,一時半會兒他們就算去打小報告也奈何不了她。 真是給她氣死。 著達生進來收拾東西,不曾想呼啦啦來了一片,下意識覺得不妥,把宋則護在手后。誰知進來的人紛紛跪在她的跟前,喜生、達生自然在內,還有押著余琴待命的親衛,余琴被塞住了嘴,支支吾吾向宋則求救,想來那番話他也聽見了。 達生毅然道:方才聽到將軍氣話的全在此處,一個不曾少,請將軍發落。 請將軍發落。 不曾想追隨金將軍的人忠誠至此,宋玠道:起來吧,各領十金,不是封口費,是我感謝你們的提醒。方才是我失言了。 眾人謝過宋玠。親衛踢一腳始終看向宋則的余琴問道:此人要如何處理 宋則沒有出聲,宋玠看看已挨過一頓打的余琴,道:好生看管,餓著,待阿石回來再行處理。 眾人領命,達生與喜生搬走浴桶,內帳里又只剩下宋則與宋玠二人。這一番鬧騰,還是有口氣堵在宋玠的胸口,她蹬了靴子坐在榻上。 宋則看著她氣呼呼的臉,問道:將軍要如何處置我 拍拍身邊的位置,宋玠道:坐下。 宋則坐下。 過來些。 宋則挪得離她近些,忽覺腦袋上一涼,原來是宋玠取了她裹頭發的布,為她擦起頭發。 將軍 除了為她擦干頭發,那一日宋玠再沒有與她多說一句話。 晚上,兩人依舊同榻,將軍背對著宋則,渾身散發著我好氣啊你別惹我的氣場。宋則望著她的背影,百感交集,好氣好笑勝過了別的,她推一推她。 宋玠不理。 她貼上她的背脊。 宋玠仍氣著,依舊不想理她。 她一手搭在她的腰間。 你這是做什么宋玠轉身問道。 你不是說,我盡可以引誘你。她可憐巴巴地注視她,眼眸中的光芒說不清道不明。 這叫引誘如此拙劣。她也好意思說。宋玠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宋則道:你白天說的那些,我不是很明白,何為那時候,為何我還小 她還記著自己的一時失言,宋玠只得胡說道:你看你的胸,不是還小嘛 將軍 宋玠展開手臂讓她枕著,任她整個人靠在她的胸前。要不是宋則月事未凈,她真的想就此和她了結此事。每多過一天,她被宋則氣死的可能性就大一點。 宋則在她的懷里,感受她的心跳與溫度,悶聲問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的人,你的心。 呵。宋則輕輕笑,你可以得到我的人,但是永遠無法得到我的心,莫要忘了,我們是敵人。 宋玠也笑:敵人嘛,不過是現在,永遠別說永遠,宋則。 這個女人心里應該是有她的,只是可憐的女人還需要為此掙扎煎熬一番。 敵我,家國。 然而她已經等不及了,時間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宋玠: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宋則卒。 game over 第40章 同生共死,將軍惶恐 在遇到宋則之前, 宋玠自問她沒受過那么多那么大的委屈, 充其量也就是師父時時刻刻以宋則為嚴苛目標來刺激她。在采花大業上好吧, 作為一個只采花心的采花賊, 她也一直順風順水,幾乎沒有經受過挫折。她常覺得自己有上天的庇護, 不曾想到上天挖了那么大的坑在她面前。 宋則一會兒叫她生氣,一會兒擺出順從姿態的溫柔, 弄得她氣也不好, 不氣也不好。 這窩火, 總得要找個地方出一出,首當其沖便是那個自稱余琴的教唆犯。阿石已查明他是太尉之子, 本名秦裕。晉國太尉有子如此, 難怪會慘敗。但阿石并未從俘虜處問到秦裕和宋則關聯,宋玠不信,出于某種采花賊的直覺, 她堅信兩人必然有某種聯系。 命親衛把秦裕架在為行刑準備的十字架上架好,既然敢深入虎xue, 她自然要回報他勇氣。 囚室陰暗潮濕骯臟, 汗臭血跡嘔吐物屎尿味交織在一起, 一進囚室,宋玠惡心地快要吐了,忙掏出帕子捂住自己的嘴鼻。出乎意外的是,宋則的反應沒有那么強烈,不過略微蹙眉。 宋玠既嫌臟, 便不會親自動手,下巴對著餓了一整天的秦裕。阿石會意,在秦裕臉上抽了一鞭子。秦??蓻]有什么死活忍痛不吭聲的硬氣,嗷嗷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