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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就聽見門外壯漢甕聲甕氣的聲音:你是什么人,隨便亂闖花船啊 話還沒說完,尾音已經變成了一聲變了調的慘叫。 木棉忙說:王爺如果有什么事,以后來翠紅樓找奴家便可。 話音剛落,拉門就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直接踹了個稀爛。 江弦驚慌回頭,發現裴異正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手上還捏著其中一個壯漢已經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了的手腕,那個壯漢疼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嘴里不住地痛苦呻吟著。 裴異一松手,他就像沒骨頭了般重重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江弦只感到船上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從一開始,裴異的視線就像箭一樣釘在江弦身上,動也不動一下。 江弦覺得自己都快被他看穿了,想要開口,喉嚨卻緊張地干澀發疼,一個音節也發不出,只好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青面卻在一旁興奮地狗眼閃閃發光,幸災樂禍到:哇哦~江弦你今天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周四這個讓人心慌的日子,還是那樣吧,明天有榜就更,沒榜就請假一天,愛你們~ 第30章 異術皇子VS心機質子【十一】 裴異帶著周身的低氣壓與電閃雷鳴大步走到江弦面前,一把擒住他的手腕,就把人往外面拖。 江弦被他拽的步伐趔趄,手腕更是像被套上了鐵箍,緊的骨頭都快碎掉了,忍不住皺眉哼出一個不滿又委屈的鼻音。 頓時手腕上的力道就減輕了一些,裴異的腳步也放慢了些,但表情依舊冰冷,牽著他來到花船的走廊上。 走廊盡頭傳來一串咚咚的雜亂腳步聲,幾個打手模樣的男人將去路封死,后面跟著的老鴇搖著扇子一扭一扭地上前道:敢在我們翠紅樓搗亂,也不好好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說完就一揮扇子示意打手們動手。 千鈞一發之時,從外面傳來一聲頗具氣勢的爆喝:都給我住手! 眾人皆朝聲源望去,只見一位身披鎧甲,濃眉重髯,身形魁梧如熊的男人帶著幾個兵卒疾步而來。 打手們一見官兵,立馬縮著退向走廊兩邊,讓出一條道路。 老鴇則變臉似的瞬間換上一副獻媚的笑容,扭腰上前道:哎呦~這位官爺 那樣子叫江弦即使在此時也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吐槽之魂,他對青面說,這老鴇的變臉術十有八九是得了裴異的真傳。 青面正忙著看熱鬧,壓根懶得搭理他。 老鴇甫一靠近,就被那位將領不耐煩地一手揮開,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到裴異面前,單膝跪地,行禮道:在下平西王親衛單橫,參見三皇子。 三皇子!也不知人群中誰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唏噓生響成一片,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那伙人立馬下跪伏地,慫成一群狗子。 勞煩了。裴異丟下這三個字,在單橫恭送殿下的聲音中拉著江弦繼續往外走。 花船外已經被士卒圍了個水泄不通,火光把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江弦四下粗略梭巡一番,并沒有看見盛蓮和彩秀,連一直跟裴異寸步不離的桓檀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裴異拉著他走向一個牽著馬的士卒,要過韁繩,翻身上馬,順勢一撈就把站在地上的江弦一同撈上馬背,圈進懷里。 他一揚手,馬鞭重重落下,只聽那匹棗紅色的駿馬發出一聲嘶鳴,便帶著兩人揚蹄飛奔而去。 一路狂奔,呼嘯的夜風從耳畔劃過,月明星稀,四周的景物都被月光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輕紗一般延伸開來,又化作一道道殘影匆匆向后掠去。 江弦知道裴異現在很生氣,也不敢吭聲,只能緊緊抓住馬背上的鬃毛,生怕在這顛簸中被甩下馬去。 原本江弦以為裴異會帶他回皇宮,可眼看周圍的風景越來越荒涼,從之前還能看見零星幾個建筑到現在只剩一片荒草高樹,江弦的心也越來越慌,裴異不會一氣之下把他帶到荒郊野外來個殺人拋尸吧! 江弦不安地抬頭看了裴異一眼,他的臉緊繃著,直視前方,下頜線條凌厲流暢,順著纖長的脖頸,凸起的喉結,一路延伸至被衣料覆蓋住的寬闊肩膀、結實的胸膛、勁瘦的腰肢 江弦的喉頭忍不住上下滑動了一下,強迫自己把視線從裴異身上剝離,回到脖子以上的部位。 從這個角度,江弦只要微微仰頭就能用嘴唇碰到他被月光浸染而變得愈發光潔如玉的下巴。 好想舔一下 江弦這樣想著,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小心翼翼探出舌尖,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他猛然一驚,回想起剛才差點犯下的錯誤,恨不得使勁抽自己倆大耳刮子命都快沒了還不忘發情,真是色令心迷! 裴,裴異,我們去哪呀江弦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裴異低頭看了他一眼,逆光中江弦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恍惚看見他漆黑的眸子里仿若有星光閃動。 只是裴異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也沒回話便移開目光,沒留給江弦仔細觀察的機會。 江弦巴不得他現在停下對自己使勁吼上幾句,也比這么陰沉沉的帶著他一路狂奔,不給個干脆的好,搞得他現在一顆心也像坐在馬背上一樣,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