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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鴇大聲道:樓下各位官人老爺們都等急了吧,接下來就是我們翠紅樓的新晉花魁,木棉姑娘拋繡球的時候啦,哪位老爺能接到繡球,就能與木棉姑娘一同在花船上共度良宵! 老鴇話音剛落,樓下的人群立馬就沸騰了起來,一群男人跟餓狼似的起哄推搡,嚇得江弦又退開好幾步,只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江弦百無聊賴地靠在一顆柳樹上,淡淡地掃了眼瘋了似的人群,又將視線移到不遠處池塘里那艘燈火通明的花船上。 今天真是夠衰,沒等到郭太傅派來的人,還把裴異氣走了。 青面,你說裴異會來找我嗎江弦問。 你希望他來找你嗎青面反問。 當然了。江弦說完,又不自在地補充了一句:他要是不來我今晚豈不是進不了宮了。 青面說:他不來,彩秀總會來的,作為東云帝的親信,她也能帶你進宮。 江弦: 青面嘲弄道:你其實還是希望裴異來的對吧喜歡人家就直說嘛,大家都是成年人,直接點不好嗎 青面原以為江弦在聽見這話之后肯定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梗著脖子反駁兩句,卻不想對方只是懨懨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果然比起玉樞國的探子、彩秀或是其他什么人,他現在最想見到的還是裴異。 就在江弦胡思亂想的時候,腦袋突然被什么砸了一下,砸他的東西有點硬,他被砸懵了一瞬,東西掉下來時下意識就伸手去接。 然后他的懷里就多了一個彩色的,圓圓的東西,江弦定睛一看,這不是剛才那個花魁手上拿著的繡球嘛! 緊接著老鴇尖銳的聲音響起:哎呦!搶到繡球的居然是位俊俏的公子,真是恭喜啦! 人群的視線瞬間全部集中到江弦身上,滿是艷羨之色。 不不不江弦舉著繡球連連擺手,可壓根沒人搭理他。 人群中走出兩個打著赤膊的壯漢,那一身腱子rou看著跟小山似的,一個人抵得上江弦兩個粗。 他倆來到江弦面前,二話不說,直接一左一右架著江弦的胳膊就往花船上走。 江弦跟個小雞崽似的被兩人架著,不論怎么掙扎,旁邊兩位大哥的步伐都穩如泰山。 青面,青面快救我!眼看他們就要把自己拎進船了,江弦只好向青面求救。 青面卻把頭扭到一邊,裝作看風景的樣子,對江弦的求救充耳不聞,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江弦:好吧,我們之間完了,我們之間友誼的泰坦尼克號已經在這一刻撞上冰山,再也挽救不回來了! 最終江弦只能認命,壯漢帶著江弦來到一扇拉門前,放下他,拉開拉門示意他進去。 江弦只能邁著沉重的步伐,喪尸般緩緩挪了進去,拉門唰地一下在身后迅速合攏。 船艙里繚繞著一股甜膩的熏香味,剛才還在樓上的花魁木棉現在正坐在一張矮幾前,矮幾上放著幾盤下酒的小菜,木棉手執酒壺,笑吟吟地看著江弦,柔聲道:公子請入坐。 江弦哪敢坐哦,他僵站在門邊,干笑道:木棉姑娘誤會了,我其實并沒有想和姑娘那個的意思。 木棉放下手中的是酒壺,扭腰走到江弦身邊,兩條白嫩的手腕蛇一般纏上他的脖子,同時把身體柔若無骨地靠在他胸膛上,媚笑道:公子說的那個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懷里的女子溫香軟玉,媚態橫生,多虧江弦是個gay,要是換做一般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會把持不住。 江弦抖手抖腿地將人往一旁推了推:我還有朋友在外面尋我呢,一會他們尋不見我定該著急了,我就不陪姑娘,先行告辭。 說著江弦就想開門往外走,剛被推開的木棉哪里肯放他,直接一伸胳膊,再次纏上他,直接把人拉了回來,殷紅的唇湊近他耳邊,呵氣如蘭:公子當真這么急,連郭太傅帶的話都沒時間聽完嗎 江弦瞬間瞪大了雙眼:原來你就是 木棉伸出一根如蔥段般潔白的手指,靠近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便拉著他回到矮幾邊坐下,嬌笑著說了幾句公子好壞之類的話,而后悄聲道:郭太傅讓奴家帶花給王爺,說關于太子的事,他有了新的計劃。 其實江弦根本不知道之前他們的計劃是什么,現在郭太傅說要臨時該計劃對于江弦來說也是好事,至少暫時不會擔心穿幫。 于是他豎起耳朵,一副專心聽下文的嚴肅表情。 木棉說:郭太傅說,東云質子資質愚鈍,或許可以利用。 江弦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小說里,玉樞國太子的死就是因為被郭太傅派人下了慢性毒藥,而后又將罪責推給東云國那個不太精明的質子,這樣才讓他有機會逃出東云,并繼承太子之位。 自古皇室奪權最為殘酷,兄弟相殘比比皆是,還要連累無數無辜之人因此喪命。 可關鍵劇情發展必須如此,江弦也只好收起泛濫的同情心,說道:一切交由太傅定奪。 木棉點頭,還欲再說些什么,門外突然傳來一片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