ǒ1㈧. 大雨淋漓(五)微H
沉懷南坐車自側門入晉王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夜色沉悶,一彎小刀似的銀月高懸頭頂,照亮了鋪滿小徑的白石子,放眼望去,倒像走在銀屑鑄造的窄路,著實有幾分雅趣。 晉王與他相約王府內的露天湯池ρǒ1八sんù.c哦м曖昧到極點的地方,又是入夜,稍一思量便能品味出其中的旖旎。 穿過小道,有尺八聲隨晚風襲來,分明是在燥熱的夏夜,遙遙傳來的樂曲卻冷得令人發抖。 隨行的侍女聞聲,停下腳步。 沉懷南沖引路的兩位小女子稍稍頷首以表感謝,繼而撥開兩側遮蔽的竹葉,霎時間,華美的光奪去了他的視線,偌大的浴池展露眼前。 地上白玉臺擺夜明珠,天上一輪銀勾月,兩色相應。竹影、樹影婆娑,其上牽絲線掛宮燈。宮燈以錦作面,織紋為青鸞銜花,六角各綴一條長長的珍珠串,頂端一粒翡翠珠,末端一顆朱紅瑪瑙,風過,恍如珠簾搖曳,叮當作響。 磨得光滑的石板在宮燈下倒映出扭曲且虛幻的人影,陸重霜著一件雪牙色紗裙,手拿尺八,面色素白,薄紗下玉肌若隱若現。一雙裸足浸在水池中,同面頰一般,并無多少血色。 她一曲吹罷,才轉過頭瞧沉懷南,發現他早已跪坐在一側,含笑瞧著自己。 “殿下好雅興?!背翍涯闲卸Y。 “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的玩意,談不上雅興,”陸重霜隨手將尺八擱在一邊,對沉懷南說?!澳愕故菧蕰r?!?/br> “沉某時刻將晉王殿下的話記在心頭,只怕來晚,掃了殿下興致?!背翍涯险f著,又問?!靶∪耸肿鞯奈逑愀獾钕驴蓢L過了?如何?怕與太醫署的藥方相沖,不敢做太甜,卻又怕茯苓味苦,害小人憂心多日不得好夢?!?/br> “你有送五香糕來?什么時候的事?!?/br> 沉懷南一愣,繼而笑著說:“前幾日。殿下那時還病著,便在外室將糕點給了夏公子ρǒ1八sんù.c哦м興許是家里的仆僮不懂事,忘了吧,還請殿下贖罪?!?/br> 若換作長庚,必然要仗往日的親昵暗暗指夏文宣的不是。果然,相較自小養大的狗,沉懷南這個有所求的男人更有進有退。 陸重霜似笑非笑地瞧著他:“文宣同我說,你家的雜役知道些什么東西,此事當真?” 沉懷南反問:“殿下覺得是真是假?!?/br> “你嘴里出來的話,本王向來不信,”陸重霜道,“你最多騙騙文宣?!?/br> 沉懷南淺笑,眼簾低垂,“說不上騙,至多是……各憑本事?!?/br> “說來聽聽?!标懼厮龆忾_系帶,滑落進浴池。臂膀挽著的輕薄的紗宛如長蛇,她向前劃了幾下,那牙色的帛隨之浸入水中,漂得更遠了。 沉懷南挪動膝蓋,重新朝向她,“殿下此番遇刺,應當與皇太女有關,卻又無關?!?/br> “廢話?!标懼厮?。 她的聲音伴隨嘩嘩的水聲同熱水的白霧一齊朝跪坐著的沉懷南涌來,令男子耳邊碎發微微濕潤。 “沉某不才,只覺得殿下與太女不和已久,眾臣有目共睹,如此大張旗鼓地刺殺,反倒惹人懷疑。況且,如月帝君乃太女生父,按一般推論,必然會說如月因疼愛嫡女,而將您要上門看望的事兒暗中傳給她?!背翍涯系??!叭绱丝磥?,反倒是長久以來本本分分當好人的吳王嫌疑來得大。殿下遇刺的這段時日,沉某在公子們的歌樂宴聽了不少東西,依沉某愚見,先前殿下受罰與此次遇刺,都與九霄公子脫不了干系?!?/br> 陸重霜輕笑:“與長庚通過氣了吧?!?/br> “殿下何以見得?”沉懷南隨之微笑。 他這般問,陸重霜反倒不說話了。 半晌,她踩著池底一浮一浮踱步至岸邊,仰面瞧著垂眸含笑的沉懷南,輕聲道:“你們啊,果真是不了解陸照月?!?/br> 沉懷南呼吸一滯,見她從漣漪蕩漾的水池中伸出一條赤裸的手臂,指節分明的五指撫上他的面頰。透亮的水珠從她的下巴滴在鎖骨,又沿著乳縫滾了進去,于是他低低的目光便隨陸重霜呼吸起伏的胸口而微微顫動。 “陸照月做出什么傻事本王都不奇怪,因為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潑婦。離了于家和太女這個身份,便是比爛泥都不如的玩意兒?!标懼厮Z氣輕柔地捏住他的下巴?!叭欢褪沁@么一個東西,如此好命,做了太女,未來要做大楚的女帝?!?/br> “看來殿下并不贊同沉某的推論?!背翍涯系?。 陸重霜問:“你這紅口白牙在本王面前胡說一通,證據呢?” “證據要從另一位大人那里得?!?/br> “誰?” “當朝宰相ρǒ1八sんù.c哦м沉念安?!背翍涯暇従徴f。 “我的床還沒爬上來呢,就想著爬沉念安的床?”陸重霜與他鎮定自若的雙眸對視片刻,繼而手掌撐在岸邊,兀得自浴池里起身,水花飛濺,在沉懷南的衣角留下一片的水漬。 她素白有力的身軀赤裸地展露在他面前,婉如匍匐的母豹,腰間兩道傷,一新一舊。 唯有男子需為自己的裸露羞赧,這種嚴苛甚至到了白日出街不以扇遮面便有罪的地步,仿佛他們的面頰是胯下的孽根。女人的rou體則被賦予神圣的色彩,她們的葵水是下一代的溫床,rufang是哺育的象征,因而堂而皇之地袒露非但不為恥,反倒具有令人面紅的脅迫力。 “殿下說笑了,沉宰相與小人相差數十歲,當兒子還差不多?!背翍涯系恼f話聲略有含混。 陸重霜濕潤的指尖在他的衣襟前劃過,“攀上沉念安,然后呢?你當她不懂你是我這邊的人?” “殿下可曉得沉大人的夙愿?”沉懷南反握住她的手腕,低頭,對手背吹了口暖氣?!俺链笕艘嗍呛T出身,曾與結發公子育有一子,可惜丈夫與兒子雙雙因霍亂去世。沉大人為求仕途平順,及第后迎娶了一位世家公子。諸多朝廷命官,唯有她會特別提拔寒門子弟,或許是因為年少求學困苦,想多提拔些有才學的窮苦書生?!?/br> “說下去?!标懼厮?。 “殿下倒不如以我為餌,向沉宰相示好……沉念安并無世家作為靠山,她唯一的仰仗便是自己的學生們,也就是家母這等貧寒書生?!背翍涯系??!暗钕虏环帘砺冻鲇蟹鲋藏氋v子弟的念頭,再讓沉念安做幾年考官ρǒ1八sんù.c哦м吳王最大的依靠不過是九霄公子一人,可圣上的身子究竟如何,殿下,您遠比沉某清楚。吳王也沒有世家作為靠山,娶的是沒落了的蕭家子弟,叁位宰相,如今唯一沒有表態的,唯有沉大人?!?/br> “說來說去,還是想讓本王扶你?!彼p輕地笑。 沉懷南微微笑道拆下發髻:“能為晉王殿下效力,沉某甘作牛馬?!?/br> 在她的注視下,男人將長衫一層層褪去。他不似文宣那般肌膚細嫩無暇,每每握住文宣的手,陸重霜都覺得自己握著一塊溫潤的白玉。 沉懷南是一節墨竹。 他有膽識,有氣魄,有豪賭的決心,也有自己的心思。 陸重霜不討厭這樣的人,卻也不怎么喜歡。只可惜舊人接二連叁地令她失望,眼下除去沉懷南,她無人可用。 她左手撐地,上身前傾,右手時而撩撥他的長發,時而刮過他小巧的乳尖。手指逐漸向下在小腹游走,面頰貼近,舌尖勾著乳尖繞圈。沉懷南面色一滯,自覺將雙腿分開,任由她玩弄起半硬的性器。 下體的毛發修理過,rou色的陽具仍半縮著。她伸手,指腹有長年張弓搭箭留下的厚繭,粗糙的一塊硬物不斷磨蹭頂端的小孔。女人身子歪斜,漫不經心地瞧著它如何漲大,又如何分泌出咸腥的粘液。沉懷南有了感覺,腰腹間瑟瑟顫動,他手掌無力地在地面反復抓撓,面上仍強撐著不顯露動情的痕跡。 瞧他面上虛偽的淺笑,陸重霜挑眉,冷不然起了壞心,她突然后傾滑落,撐地的左手順勢捉住他的胳膊,將沉懷南撲通一聲拉下浴池。 他整個人被正面壓進水中,長發披散開,身子在水底弓成一輪彎月。事發突然,沉懷南本能想掙脫陸重霜的掌控,而就伸長手臂反握住她手的剎那,柔軟的吻忽而降臨在他的雙唇。 ……他在水中睜眼,看見了陸重霜。 舌頭被她捉住,靈巧的如同剛蛻皮的小蛇的頭,勾著他往自己的雙唇里鉆,心跳得極快。沉懷南從未觸摸過女子的身體,此刻卻在混亂中,摟住了她的腰肢,柔軟的雙乳貼在胸口,而陸重霜獎勵愛寵般,摸了摸他的額頭。 陸重霜將沉懷南一把拽起,在男子急促的咳嗽中,把他壓在岸邊。男人全然癱軟,面色潮紅著急促呼吸的模樣,倒像是青樓里賣弄風sao的小倌。 黑發緊貼肌膚,水珠一滴滴往下掉。 陸重霜打開腿覆了上去,手指憐愛地撫過他的面頰,輕聲道:“機會難得,要好好服侍我啊,沉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