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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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今日她莫名喚的那聲“炎哥哥”,早前還在心底甘甜如蜜,眼下,卻似壓在心中的一枚沉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莫名想起在柳家的時候,她一聲不吭拿出的那張和離書,她慣來溫和,只是決定要走,便是一聲不吭,卻都已悄然在心中計量西暖閣內,明月入睡前一定要抱的布偶,阿照每日清晨起來要玩的銅鈴都沒了 柏炎忽得臉色煞白,心底似是被重壓壓得窒息。 而孩子的枕頭下,他指尖顫顫,翻出了那枚同心結 他面如死灰,跌坐在西暖閣的小榻上。 她將同心結還給他 他攥緊掌心的同心結,似是連哽咽都哽咽不下去。 四平折回,“陛下,娘娘今日沒讓禁軍隨行,跟去的都是娘娘身邊的暗衛” 四平的話猶若應證,襯得他面如死灰,跌坐在西暖閣的小榻上。 四平詫異看他。 他垂眸,伸手捂住額間和眉頭,悲從中來,嗆然而說不出一句話來,稍許,才如哽咽般開口,“派人去追,去將人追回來,現在就去” 四平腳下生風。 西暖閣內,柏炎坐在小榻上,手捂著額頭,身體隱隱顫抖著。 她是從前便想好的,特意等到今日瑞盈迎娶之禮后。 她是一早就生了離開他的念頭。 我從未拿過你同旁人比,因為在我心中,沒有人能同柏炎相提并論柏炎,你不是喜歡我你喜歡的,是我喜歡你 他慣來,不配擁有好的東西。 擁有,即失去。 他若剜心蝕骨。 “陛下?!笔㈠穆曇?。 他怔住,抬眸看她,他以為她同蘇錦一道 盛妍看著他眼底猩紅,眼角兩行眼淚,身上似是隱隱顫抖著,心中說不出的喜悅和快意。 她上前,依舊溫和膽怯的模樣,“陛下,表嬸離京了,讓我將這個還給你?!?/br> 她伸手遞過來,是已摔成了三截,殘破不堪的金翅蝴蝶步搖。 柏炎接過,掌心顫顫,忽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第188章 時間二更 整個四月,柏炎大病一場。 早朝整整休沐了將近半月,宮中消息封鎖得緊,朝野上下亦不知何故。 有說順帝在四月時候遇了刺客,亦有說被安北侯一事氣出了心急的,一時間,朝中和京中的猜測聲紛紛待得四月底,柏炎忽然出現在朝堂上,一切如故,這朝中和京中的謠言才不攻自破,才紛紛平息下來原來順帝是真的生了一場重病眼下,還能見得在早朝的時候,柏炎氣色不怎么好。 實則只有大監,四平等人知曉,柏炎是在硬挺著。 四月初,皇后帶著小殿下忽然離京,陛下當日氣得吐了血,而后一病不起,確實在病榻上一連躺了十余日。 這十余日里,只有太醫院院首和其余兩個太醫在豐和殿輪值。 宮中出了這樣的事,陛下不想讓朝中和京中知曉。 派出去尋皇后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但每日傳回豐和殿的消息都是不見蹤跡。 前面三兩日,陛下似是還不信尋不到,一直盼著傳信的人入宮,若是無人來,便一日里要宣個四五回,有時期盼甚深,又徒然無果,還嘔了一兩次血。 再后來,似是目光無神,也不怎么召人入宮來問話,只是在禁軍來殿中回話時,忽得撐手起身,期許寫在眼睛里,看著回話的人。 等到十余日上頭,似是終于只能接受皇后再也尋不回來的事實,面如死灰躺在豐和殿中,仍由太醫煎藥,熬藥,喂藥,終日一句話都不說嚇壞了大監和四平等人。 約是等到第十三四日上頭,柏炎忽然要從豐和殿搬到朝華殿去住。 大監和四平都有些擔心,但是此時不敢觸他霉頭。 “日后,都住朝華殿?!卑匮壮谅暦愿?。 大監應聲。 自從去了朝華殿后,柏炎似是整個人精神好了多些,又讓大監將御書房內堆積的折子拿來朝華殿中給他看。 起初,大監倒是歡喜。 陛下這似是心結解了,終于好了。 也終于臨朝了。 可再等兩三日,大監又覺不對勁兒。 他每日近乎通宵看堆積的折子,然后天不見亮便準備早朝,早朝后在御書房議事,御書房議事后回朝華殿繼續看他的折子,近乎一刻都不合眼。 而后又是第二日。 大監心中擔心,又只得尋李相和柏子澗入宮守著。 李相本就年事已高,柏炎病著,朝中之事李相本就應接不暇。 多是柏子澗在朝華殿中伴著。 柏子澗伴他多日,終日忍不住沉聲開口,“侯爺,夫人已經走了,放過自己吧” 似是這么多日以來,柏子澗的唯一一句重話,似抽絲剝繭般,直接擊在他心上。 但柏子澗知曉,遲早要有這么一日將事實戳破給他看。 而柏子澗一句話,確實戳破了他的念頭。 他日日作賤自己,無非是想讓旁人知曉他病重的消息,他尋不到她,便想著讓她聽到,心軟回來。 早前,她慣來待他心軟。 便是真同他置氣,她也會回來守著他。 只是從四月折騰到五月末,這念頭也似是當破滅了,她還了他同心結,帶走了明月和阿照,她是想同他再無瓜葛。 柏炎跌坐在小榻上,垂頭道,“她好狠的心” 狠到,斷了他所有念想。 柏子澗噤聲。 六月的時候,宴書臣回京。 柏炎仍住在朝華殿中,只是不像早前那般置氣而為,如今他如何置氣,也不會有人在一側遷就與安撫。 “臣聽說了?!彼雽m前,柏子澗便幾近告知了宴書臣。 陛下信任宴書臣,此事本就沒瞞李相和幾個心腹,亦不必瞞宴書臣。 “陛下想對外怎么說”宴書臣問。 六月一過,便是七月。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年,七月要祭天。 祭天大殿上,沒有蘇錦身影,旁人會猜測。 柏炎沉聲道,“皇后病了,在云山郡養病,太子和公主作陪” 宴書臣看他,“陛下準備瞞多少” 柏炎看他,“找到她為止?!?/br> “若是找不到呢”宴書臣拆穿。 柏炎噤聲。 許久之后,紅著雙眼,沉聲道,“我不知道?!?/br> 宴書臣亦噤聲。 從六月到七月,從七月到年關,又從年關到正月,皇后一直沒有露面。 皇后病了,在云山郡養病的消息一直都未曾變過,卻無人知曉皇后得的什么病,何時能痊愈連帶 一直未曾露面的太子也成了朝中私下擔心與議論之事。 太子乃國之根本,這些話,這一兩年在柏炎耳朵里都聽出了繭,但自始至終太子都曾在公眾露面。慢慢的,也有聲音傳出,說帝后早前生了間隙,聽聞是皇后帶了太子和公主一道離京了,陛下這些年一直遣人在尋,也未曾尋到。 總歸,皇后一事,似是在朝中是忌諱。 而自從皇后生病的消息傳出,不在宮中露面開始,陛下的心思近乎全部用在朝政上。 蒼順二年,陛下先從整治朝中吏治開始,從六部中的吏部動手,從上到下清理一輪。 而后是戶部,兵部,工部,直至大理寺,鴻臚寺,最后是翰林院中眾人 再是軍中。 軍中早前不乏還有廢帝的心腹,但因為時局著想,不當動的人一直未動,而借由這三兩年的時間,盡數拔掉。 在朝中,李相任右相,宴書臣任翰林院編纂,行副相之職。 主抓水利工事,又重農耕商貿。 大約三兩年時間,將前朝浪費在權勢斗爭上精力,悉數還于民生。 藏富于民。 各地的稅賦雖在減免,國庫卻比早前更加充足。 到蒼順三年的時候,宴書臣升任左相,而李相雖在右相之任上,實則宴書臣已為百官之首。而宴書臣也從李相手中接手吏治改革,從李相手中接過京中各部的吏治整治,并推行到地方府衙,各州刺史。 有柏炎支持,暢通無阻。 大約兩年左右時間,到蒼順五年,朝中已徹底清除了前朝痕跡。 至此,朝中悉數皆是天子朝臣。 而柏炎也從蒼順元年初掌大權,連安北侯面目都識不清的新帝,到蒼順五年,手握國中大權,亦掌控周遭諸國命脈的蒼月順帝。 七月祭天大典,六月,百官照常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