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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塵埃落定,舉棋無悔。遲鳳引端著茶盞,吹著茶末,意有所指地說。 李逸回過神來,敦厚地臉上神情略有些優柔寡斷:遲先生說得是。孤只是擔心,如此一來,會不會讓三哥和六弟生了罅隙 遲鳳引啞然一笑,飛揚的眉目微挑,看不出什么真實神情:殿下,這太子之位只有一個,不管誰坐上去,其他人都不可能沒有罅隙的。說句不敬的話,您的三哥,眼界格局太小,又沉溺美色。他若在這個位置上,非國之大福。您的六弟,好高騖遠,剛愎自用,非明君之相。 李逸想到那兩個人的做派,不由笑了笑:那先生是覺得,逸比這兩個人都合適嗎 當然。遲鳳引飲下茶水,殿下仁善寬厚,又能廣納諫言,能做到這兩點的人,就是最適合坐那個位置的人君。 李逸微微挺正身體,神情似是有點高興起來,卻又憂慮:可是父皇母后并不這么認為。 他們會看到的。遲鳳引眼睫不抬,笑著肯定。 八百里加急的奏章已經擺在皇帝的面前,明日一早,朝野震蕩。 這儲位之爭,也要塵埃落定了。 白云觀,五公主李蓮跪坐端正,聽著觀主講經。 她生著一張嬌艷如牡丹盛放一般的美麗面容,眉宇卻清正沉靜,一派雍容尊貴。 在肅穆玄妙的氣氛里,有一個宮裝女子悄然走來,在李蓮的耳邊訴說了幾句話。 李蓮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輕輕擺手,那侍女便退居一旁。 講經繼續,很快收尾。 觀主奉上兩本經書:今日便到這里吧,公主此前抄錄的兩本經書,已然受足香火。 多謝道長。李蓮親自雙手接了,隨后才交到身后的侍女手里,今日俗事繁忙,就不打攪道長清修了。 李蓮漫步而出,不徐不疾。 想起侍女稟告的消息,她那個優柔寡斷缺少決斷的四皇兄,居然無聲無息地牽扯出震驚朝堂的江南貪腐案。 然而,六皇弟的母妃幾天前才求皇上下了一道賜婚的旨意,姻親另一方正是此次貪腐案的主犯。 最丟人的是,抄家的時候,那陸大人家的后宅女眷,口口聲聲說她是三皇子的人,并早已珠胎暗結。 李逸一石三鳥,不但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還把兩個競爭對手襯托得灰頭土臉。 如今,這兩人都在她府上等著,求她想辦法拿主意。 李蓮淡淡地笑了,想起四皇兄李逸溫厚的樣子。這答卷雖交得殺伐果斷雷霆之擊,背后真正的捉筆之人卻未必就如眼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李蓮隱隱嘆息一聲,眉眼沉下來。 她這幾位皇兄皇弟,眼見都非中興之主。寧國傳承三百多年,邊境內憂外患,朝野黨派之爭頻頻顯露。父皇卻一日日的失了銳氣和進取。 而她,除了想法子搜尋一些人才推薦上去,扶持幾位兄弟,緩解摩擦,就一籌莫展了。 李蓮上馬車前,隨意一瞥,看到一輛普普通通的油布馬車停在白云觀門口。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八卦云紋道袍的女子,手執一柄拂塵,生得一張清冷如月超脫出塵的面容。眉心一點朱砂,仿佛玉像被點化成形。 那道長目不斜視,徑直朝道觀內走去,不久消失在李蓮的視野里。 一面之緣,李蓮放下車簾,隨即拋到腦后。 回到公主府。 先是答應六皇弟的請求,明日早朝后就去父皇那里為唐瑾瑜說情,安慰他,父皇一定會明察秋毫。 然后是見三皇兄,勸解他親自去父皇面前請罪,承諾自己一定會幫忙求情。聽他抱怨幾句四皇兄不仁義,不打一聲招呼就背后捅刀的廢話。 晚上泡了個溫泉花瓣浴,李蓮才舒展開眉頭。 她雖排行作五,性格早熟,看幾位自小一起長大皇兄皇弟,卻有一種長姐如母的意味。 老四老六還好些,因為她受寵于父皇,又是母后所出,常常有求于她,便也愿意聽勸。老三仗著年紀大李蓮兩歲,母妃又受寵,常常我行我素,認為她一個婦道人家,沒資格教訓他。 眼看著,其他的弟弟meimei們也一日日大了起來。以后,這宮闈之中怕是再難有寧靜之日了。 李蓮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一座高高的玉臺,一個穿著八卦云紋道袍的女子背對著她,就站在這玉臺之上。 李蓮從沒一個人站在這么高的地方,高到仿佛四周都是云霧一般,但實際并沒有云煙。 她不敢靠近臺階邊緣,不知道下面是站滿了人,還是人都散開了。 那位道長的側臉極其眼熟,手指結著仙印,一手捧著拂塵。 空氣里有落過一點雨的氣息,李蓮猜測這或許是剛剛做完一場祈雨儀式。 敢問,道長是何人 那高臺上的道長轉身,正視于她,清冷出塵的面容,連同為女子的李蓮都忍不住放緩了呼吸。 帝姬貴人多忘事,白日難道不是才見過 李蓮忽然想起白日馬車上那一幕,她并無畏懼:是你,不止真人緣何入本宮夢來 道長收起拂塵,目不斜視,一步步往下走:帝姬錯了,不是我入你夢。是你來了我的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