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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七好像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你想做什么你要是女扮男裝,那還可以走李白巨巨終南山隱士入仕途的捷徑。你一個姑娘家,那就只能是神婆了。 你就不能忘記神婆嗎真一忽然想起什么,我們好像忘了一個變數,我meimei可也是隱藏的半仙呢,她知道前世的事情。她的夫君孤獨恒,沒記錯的話,好像因為這個案子的牽連,很是韜光養晦了一陣。你說她會不會提前告密 燕十七毫不擔心:誰來告密,你的卦都很準。 那么大的案子,除非柳菀重生回十年前貪腐還沒發生前,否則遲早的事。 第49章 從白蓮花到至尊的枝頭6 柳菀三世為人,當然記得這場震驚朝野的貪腐大案。 可是,這并不意味著她就要做些什么。 她只是一個正三品京官的女兒,圈在這后宅之內不可能比這些當官的更了解朝野格局。像柳嬰那樣,假借神仙托夢,更是絕無可能。 柳菀已經做過一次侯夫人了,她太明白成為一個侯夫人,在那個圈子站穩腳跟,需要什么品德表現。這種自尋死路的行為,她絕不可能做。 更何況,此事與她毫無干系。不,其實也是有關系的。 獨孤侯府與犯事那個位置上的人關系匪淺,侯府因此被牽連迅速衰頹。 但是,這對別人而言是壞事,對柳菀卻是大大的好事。 因為她知道,獨孤侯府早就準備了退路,否則也不會有獨孤恒一直以來的韜光養晦,害她第一世錯把珍珠當魚目悔婚。侯府這次削弱,只是剔除腐枝蔓節,以退為進。 而且,說實話,侯府若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想嫁給獨孤恒絕不會那么容易。就算勉強嫁進去,在府中復雜的人情派系里,也絕對不會像上一世那么輕松。 在這件事情的取舍上,上一世的柳菀是沒有這么清晰透徹的。她急惶惶地寫了一封匿名信給獨孤恒,卻說得不清不楚。最終也沒有改變任何事情。 嫁給獨孤恒以后,旁敲側擊才知道,此案被揭發的背后還有獨孤恒自己的手筆。當時他收到柳菀的匿名信,還很是警惕了一段時間,懷疑是貪腐案的官員還沒有徹底清除。 是以,這一次柳菀什么也不會做,當務之急是和獨孤蘭交好,不著痕跡打好關系。在之后侯府的衰敗中,患難見真情。 這是柳菀這邊的情況。 另一邊,六皇子李邈和唐瑾瑜本是商定,先在良妃和陛下的面前透漏結親的意思,賜婚之事觀望幾天再說。 沒想到良妃那邊得到消息,三皇子李選有意納那位江南織造司大人的千金為良娣,說客都上過門了。 唐瑾瑜和李邈對視一眼,都想到真一莫不是對手設置的暗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事從緩急,當即決定按照原先的計劃行事。 良妃哄得皇帝龍心大悅,趁機為自己的侄兒唐瑾瑜邀得賜婚圣旨,另一面唐國舅在江南的人同時上門提親下定。 事情到這月十五正好告一段落。 這一天,唐瑾瑜辦完事來到宮觀,打算親自來會會這個靈驗非凡的真人。卻是要問罪究竟是何人指使她。 然而,他沒等到人,卻等來了國舅府的人從江南加急而來的消息。 他新鮮出爐的泰山丈人,被抄家滅族了! 你說什么唐瑾瑜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勉強扶住桌椅站穩。 懷里準備好興師問罪的錦囊,在他這一陣動作間掉出,正好露出折痕處大兇字樣。 想起得到這錦囊那一日,他一路聽見的信眾所言,皮膚一陣冷一陣熱,汗毛都立起來:天意,天意! 仆從也慌亂不已,趕緊扶住他:公子公子你去哪里國舅爺還等著你回來拿主意。 唐瑾瑜一路疾走,抓住離得最近的女道士:真一真人在何處我有急事找她。 那女道士神情淡淡,念了一句道號,說:貧道不知。 唐瑾瑜神情難看,厲聲說:她是你們宮觀的人,你們當中一定有人知道,帶我去。 施主可聽過一首詩: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師妹就在這周山之上,至于是何處,若是機緣到了施主自會見到。 道長仙風道骨,云淡風輕地脫離開他的掌控:施主若是當真十萬火急,山下七星宮的觀主云霄子道長素有神通,何必舍近求遠福生無量天尊。請了。 唐瑾瑜毫無辦法,卻因為這番閉門羹,從方才六神無主的慌亂里緩過神來。 他長吸一口氣:走,先回府。 周山下,七星宮里。 一枚棋子被緩緩擺放下,紅衣錦帶的貴公子緩緩一笑,勝券在握,抬起頭,露出一張風流天成的臉,臉上線條清晰分明。 此刻,那帶著一點冷意的笑沖淡了眉目間的風流氣,顯出一股貴不可言的氣度。 如果真一在這里,就會認出來,此人正是她那個陳筠表哥身邊,桃花眼總含著撩撥曖昧意味的遲鳳引。 他對面端坐著一個雍容沉穩的青年男子,正執棋思慮著什么,卻又好像心思并不在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