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8::終是一廂情愿
溫月容在一旁看了良久,不是看許多心,而是看那只畜生。 許多心心一狠,推開冬瓜,擦干了眼淚,從溫月容身邊走過。 “走吧!” 溫月容站在原地沒動,視線依舊在冬瓜身上,淡淡道:“本座可沒說放過這畜生!” “你什么意思?” “離歡尊使不至于在人間萬年,就變得蠢笨了?” 許多心面容微僵,后背忍不住泛寒。 溫月容轉身,問道:“你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許多心若無其事的后退了兩步,撓了撓耳朵,又是那嬌媚的模樣。 “我并不認為我暴露了什么?” “本座先前倒是不曾懷疑,只是剛才細看這畜生的模樣,倒是和雁兒的坐騎有三分相似?!?/br> 許多心面色漸冷,目光落在冬瓜身上,有些嘲諷的笑了起來。 “既相識一場,公子何不網開一面?” “本座不過管個閑事兒,真要找你麻煩的本非本座?!?/br> “那是誰?” “你自去和他解釋吧!” 溫月容大手一揮,許多心被繩索束縛,向九重天飛去。 “澤蘭!你給我說清楚!” 許多心的聲音漸行漸遠,身影也漸漸消失在天邊。 冬瓜惡狠狠的瞪著溫月容,可又不敢有所動作。 溫月容走近,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這畜生,喃喃道:“沒想到看真是?!?/br> 冬瓜這才反應過來,許多心被騙了。 溫月容根本不知道,只是猜忌而已,這老不死的,果然jian詐! “可想見見你家主子?” 冬瓜微愣,呆呆的看著溫月容,反應了半晌才想起來他說的主人是誰? 現在可不能見他! 冬瓜瘋狂的搖頭,一根毛發悄然落在溫月容裙擺上。 溫月容氣息突變,一股寒氣從爪子直鉆心頭,冬瓜絕望的看著那根灰黑的毛發,突然有種死期不遠的感覺! “聽說你主子已經半個月不見了?!?/br> 冬瓜瑟縮一下,低下了頭。 溫月容面色微冷,倏的冷笑一聲。 “所謂的解除無神界禁制,其實是要還你的魂吧……落雁公子?” “哇嗚~”冬瓜縮著爪子,后退了兩步。 “不知落雁公子這副身子,可用得慣?”溫月容咄咄逼人,冬瓜連連后退,最后實在是扛不住溫月容散發出來的寒氣了。 旋身化作人形。 “澤蘭公子在上,小王有禮了?!?/br> 一身黑袍,大腹便便的油膩大叔,不是羅延又是誰呢? “自去向天帝請罪!” “……是?!绷_延擦了擦滿頭的汗,無奈的應下了。 溫月容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徒留落一人,在荒漠上默默無言。 他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嗎? 閻羅王做的好好的,誰想還魂了t_t 忘川河畔,納蘭月再次出現在此地,孟婆好生招呼了一番,幾次想請她喝湯,都遭拒絕,假意的流下一抹傷心淚。 “姑娘這是在找誰???都站一整天了?!?/br> “渡船人?!?/br> 孟婆點了點頭,自來熟的踮起腳尖摸了摸納蘭月的腦袋。 “你這樣是等不來,那小子,欠調、教!”說著,插著腰作潑婦裝,對著忘川河就是一陣河東獅吼。 “臭小子,羅延帶酒回來啦!” 納蘭月縮著脖子,掏了掏發癢的耳朵,忍不住向孟婆投去異樣的眼光。 孟婆指了指河面,過見上面有一仙人遺世而獨立,御船而來。 在船即將靠近河畔的時候,飛身而上,衣袂飄飛,宛如畫中行來的美人。 納蘭月又是好一番怔愣才回過神來,跪地行了一禮,歸還玉壺。 “多謝仙君借出玉壺,小女特來履行承諾?!?/br> 渡船人收回玉壺,掂量了一下,側了側身,看了眼身后,未束起的長發劃過一道順滑的弧線,淡淡酒香襲來,清新迷人。 “想好了?” 納蘭月苦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自是來不及了?!?/br> “那仙君何必多此多問?” “這樣就不顯得我逼良為娼了?!倍纱说?,把玩這手中的玉壺。 納蘭月沉默。 “納蘭儀可安頓好了?” “小女將她送到了子虛烏有境,現如今他弟弟納蘭耳為納蘭家主,納蘭將軍本就對家主有恩,況且,以納蘭將軍現如今的狀況,對他也構不成威脅,想來,家主會善待將軍的?!?/br> 納蘭儀垂著頭,細細道來心中思量,說完又沉默了。 渡船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倏的變了臉色,冷言道:“從今日起,為本座劃槳三十年,三十年內,不得踏出陸地半步!” 納蘭月垂眸,眼中水波蕩漾,良久,方才吐出一個好字。 孟婆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嘆了口氣道:“世間多少癡兒女,愛到深處無怨尤?!?/br> 孟婆猶自感嘆,兩道視線猛的落在她身上。 孟婆呵呵笑了兩聲,不確定的問道:“老婆子我說錯什么了嗎?” 兩人皆是沒心情理這個沒心沒肺的孟婆,渡船人更是直接將納蘭月送上了竹筏,自己也飛身落下。 離去前,渡船人還不忘抱怨孟婆的大嗓門兒。 “孟婆婆,也就是羅延這些日子不在,我才發現,孟婆婆外強中干啊,嗓門如此之大!” 孟婆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耳邊兩句話在飄蕩。 “令法第三章第一條:地府重地,不得喧嘩?!?/br> “孟婆婆,你嗓門真大~” 不得喧嘩,嗓門大~兩句話一直在孟婆耳邊盤旋,逼死個人! 一掌拍開腦子上盤旋的話,又問起“老婆子說錯什么了嗎?” “說錯什么?”孟婆搖了搖頭,“沒錯啊,這不就是癡男怨女那檔子事兒嘛!” 可哪有什么癡男怨女,不過是納蘭儀的一廂情愿罷了。 許多心的還魂法不過是上古的傀儡術,雖然復活了納蘭儀,卻把他變成了傀儡,長掌控傀儡的便是那只由血煉化的血娃娃。 那日,納蘭儀醒來的時候,面色紅潤,與常人無異,納蘭月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發現他瞳孔血紅,滿是煞氣。 “哥哥?” 納蘭儀緩緩低下了頭,看著面前的女子,薄唇微抿,似是想要說話,可話到嘴邊,終是咽了下去。 “哥哥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