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和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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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老就越愛回憶過去。越是記不住的,也都越是非要較勁去記得。 而我,佩姬·卡特?,F在又老,記性又不好,所以最近總是、也只能是在回憶。 回憶過去對我來說還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因為和每天昏昏沉沉的現在相比,除了一些錯失的幸運,我的過去實在可以稱得上是耀眼。 哦,請原諒一位滿臉皺紋老婦人的自夸。 但事實上,哈,的確如此。 我不止有耀眼的過去,還有天賜的禮物。 * 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佩里的時候。 那天正好是我九歲生日,在外婆家吃過午飯正要回家,卻莫名其妙的走進了一家裝潢古樸的……店鋪? 然而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那日我走進的房子究竟算什么,后來的某一天我問性格逐漸開朗起來的佩里,她的回答也是不著邊際的“神棍之家”。 總之,那天我一推門進去,看見的就是一個穿著黃兜帽長袍的人。 他、或者是她,朝著我的方向微微揚起下巴,對背對著我的小女孩說。 “這就你即將開啟的未來?!?/br> 然后他消失不見。 我那叫一個震驚??赡苁且驗楫敃r房間里只有那個小姑娘一個人,也可能是因為我們身量都差不多自然而然的就拉進了距離。 反正我開口問她。 “那是什么!” 于是,一直背對著我的小姑娘轉過身來。 她穿著一件樣式古樸典雅的白色襯裙,上面用紅線繡著玫瑰圖樣。 她有一頭長長的黑發,自然的披散在肩膀。 她還有一雙漂亮的綠眼睛,澄澈晶瑩,就好像兩顆墨綠色的水晶。 但我也沒有忽視一點,她臉色蒼白,眼下還有著淡淡的烏青。 她打量著我,我也打量著她。 “那是個人。我叫佩里?!彼@樣說,聲音柔嫩清冽。 “佩里?就是……仙女的意思?”我下意識問,而她的臉色明顯的有了緩和。 “叫我佩姬就好?!蔽倚α诵?,羞澀和緊張讓我就像一個走進童話奇妙屋里的的小姑娘。 “佩姬……”她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芭寮乾敻覃愄氐年欠Q,你全名……是瑪格麗特?” 我點點頭。 于是她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她叫我。 “jiejie?!?/br> * 佩里就這樣被冠以“卡特”的姓氏。 小時候她性格不大好,極度內向,十分陰郁。除了我之外似乎看誰都不順眼,鄰居家淘氣的男孩有一次捉弄了我,佩里就舉著水果刀硬生生追了他八條街。 “厲害,厲害?!蔽乙贿吂恼埔贿呥@樣對佩里說。 而她則羞澀的笑了笑。 后來她念了醫科大學,成績優異,獲得了不少專業學位證書。戰爭開始后,因為哥哥的緣故,我選擇去參加女子特訓營,一路走到了戰略科學部。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跟著菲利普斯上校去戰略科學部的第一天,我居然就看見了跟著厄斯金博士的佩里。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就好像一早知道我會來到這里,特意早來等著我似的。 那時她是厄斯金博士的行政助手,還是超級士兵計劃里的外科專家顧問。我很驚訝她能來,卻覺得一切也都是意料之內。 【“這就是你即將開啟的未來?!薄?/br> 那個戴著兜帽的人這樣說。 再后來,我們認識了著名的企業家霍華德·斯塔克,說起來相遇也有點好笑。因為他患了重感冒一直沒好,反正都在戰略科學部工作,就順便去了醫務室找個人掛吊瓶。 然后他找上了佩里。 不得不說,佩里是整個醫務室里最好看的人,但她不是護士……當然重點也不是這個。 所以我覺得這位企業家吧,他就居心不良。 結果,沒等我說什么,佩里只是剛把針頭扎了進去,這位霍華德·斯塔克先生就說他感冒好了。 那時佩里還沒拿我試過手,所以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是霍華德當年良心發現。 后來有一次佩里給半昏迷的我吊破傷風還摘子彈,疼的我下意識舉起槍瞄準了這位“疑似九頭蛇臥底”。 那是真的疼啊。 佩里處理傷口愛灑酒精,扎針手法也很奇怪。每次來醫療翼的士兵都要弄的驚聲尖叫幾個。 可她好像對這些一點不在意。 事實上,能讓佩里在意的人或事真的很少。畢竟,無論是誰,只要經歷了那種漫長和更漫長時間的消磨,都會變的對什么都不在意的。 明明是外科專家顧問,在超級士兵計劃之后卻成了個普通護士,明明醫學學位能掛滿一面墻,卻還因為當不好個護士而被人質疑醫術不行。 天哪,就連我這樣的門外漢都知道不是所有學醫的人都要學會護士會的那些,可他們那么的自以為是,隨隨便便就給佩里下了個判決書。說她不行。 所以戰后我所收到的那些冷遇,佩里早就體會過了。 盡管如此,在聽到我在戰略科學部受到的那些冷遇之后,佩里還是會很生氣,會舉著把水果刀去找部長……理論。 她連自己都不在意,而我卻能成為被她這樣在意的人。 后來因為霍華德,我和佩里有了真正一起戰斗的機會。那些日子很美好,但就是太短了。 和我年輕的日子相比很短,和我所擁有過的美好相比,也很短。 可我很榮幸、真的很榮幸,在九歲生日那天,命運給了我佩里這樣一個禮物。 * 我的床頭放著上次佩里離開時留給我的一張照片。 她把我們以前照的黑白照翻印成了彩色,照片上是兩個看起來就不像是親生姐妹的兩個年輕女人。 她是純正的黑發,而我的黑發里帶著點金棕色。她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可我不是。 但是,佩里是我的meimei。 這是事實。 我最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久了,每次想起佩里,腦子里都會回蕩著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戴著兜帽的人曾對我們說過的話。 【“這就是你即將開啟的未來?!薄?/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佩里,可現在想想,也許也是對我。 前幾天斯蒂夫來看我的時候,我們說起佩里。說她最近不知道又跑到哪去,再這樣下去,神盾局都快要給她下拘捕令了。 我說,那可不行,這樣佩里只會跑的更遠。 斯蒂夫說,他知道,所以他會幫我照顧好佩里。 我看著我那依舊年輕的舊時戀人,他那雙蔚藍色的眼睛里有許多未完的話。但我們都知道,這些話不需要說出口。 我和斯蒂夫總是這樣默契,從前在軍營里就是這樣?,F在,漫長的七十年之后,也是如此。 * 最近我總是在做一個夢。 夢里我登上了一列長長的列車,站牌上說這輛車從溫暖潮濕的英格蘭而來,要到寒冷的西伯利亞去。周圍乘客的面容模糊不清,卻好像都分外熟悉。 直到我看見了霍華德。 夢醒。 *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又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還沒黑。我想起佩里,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佩里嘴里不知道在吃什么東西,咕嘰咕嘰的。 我看了眼時鐘。 “你是不是又在辦公室吃外賣了?” “沒有!”又是一聲吞咽?!氨O控錄像為證!” 多年的特工經驗讓我下意識說出一句。 “你肯定讓你電子信息部的合租室友幫你打掩護找死角了?!?/br> 半晌—— “就一次嚶嚶嚶……瑪格麗特嚶嚶嚶……局長無良讓文員加班還不讓在辦公室吃飯嚶嚶嚶……你的佩里小仙女要餓死了嚶嚶嚶……” 我好像聽見了蚊子在我耳邊叫。 “佩里?!蔽逸p輕嘆了一口氣?!澳且院竽阍趺崔k?!?/br> 一陣安靜。 * 她總是像個孩子。 她似乎永遠都是個孩子。 如果有一天——而我猜這一天不會太晚了——我不在了。 那么,佩里應該怎么辦呢。 * 一次次昏睡,一次次入夢。直到今天,霍華德開始對我說話。 “小佩!” 他身邊坐著他的妻子瑪利亞,霍華德指了指桌上熱騰騰的融化奶酪。 “奶酪火鍋,來呀?” 車窗倒影著的人影,女人穿著一件絲綢的紅裙子,畫著精致的妝。她很年輕,卷發光澤靚麗。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 也許很多問題的答案,我已經沒有辦法得知了。 但這是他們的路,終究還是要自己走。 又是一聲催促。 我看著霍華德,笑了笑。 然后欠身落座。 * 今天佩里去員工休息室倒咖啡的時候不小心手抖,開水壺里guntang的熱水全都被自己打翻。 不僅濺了自己一身,右手也燙的不輕。 疼的她當時就想沖出門去罵街。 今天貌似諸事不順,從早上就開始心緒不寧辦啥啥不行。昨天晚上伊恩說最近總有個奇怪的男人在公寓附近轉悠,簡直不能更可怕了。佩里安慰他說,你好歹是個神盾局特工,有什么好怕的,門鎖好不就行了?然后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就不小心把合租的伊恩反鎖在了房間里,自己到了辦公室才發現手機里有三十多個伊恩的未接電話。 于是她趕緊回公寓給伊恩開了門,結果就是兩個人打卡都遲到,月底獎金取消。 上午去局長辦公室取紙質文件時也是,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當著局長的面反手就把一個叫科索什么的超英注冊法案扔進了碎紙機。 局長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差點把佩里當九頭蛇特工當場抓起來。 現在更好了,居然把開水倒在了自己身上。她懷疑自己今天根本就沒帶腦子來上班。 午飯的時候,她偷偷把外賣帶進了辦公室里。正要吃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來自莎倫·卡特的短信。 佩里只瞥了一眼發信人,發現是她之后翻了個白眼,手機扣過去繼續拆外賣。 她想起昨天瑪格麗特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她說自己還是個孩子,總是學不會照顧自己。明明都這么大了,那以后怎么辦呢? 佩里當時就說,沒事沒事,自己照顧不明白自己就多多拜托你,如果委屈了就抱著你哭好了,反正從小到大都這樣。 當時佩姬沒回話。 現在,佩里看著裹著紗布一團糟的右手,輕輕嘆了口氣。 幼稚又不長腦子,說的就是自己吧。 瑪格麗特九十七歲了,每次抱著她哭佩里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所以以后怎么辦呢?如果…… 手機再一次震動提醒有一條未讀的短信。 佩里瞥了眼午飯,滿腦子都是莎倫·卡特真煩人。 但其實她自己也明白……她對莎倫的討厭就是嫉妒而已。 她嫉妒莎倫真的姓卡特,嫉妒莎倫真的和瑪格麗特有血緣關系。 她記得,自己曾經也有過一個叫瑪格麗特的血rou至親。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手機又響了一聲,她干脆把短信劃走。 可心臟突然劇烈的跳了一下,一種熟悉的眩暈感席過。 佩里突然就想起來那年剛出倫敦塔之后的事情了。 她趕緊把手機翻過來,查看那條短信。 字很少,只有兩句。 【“她走了,在夢里?!薄?/br> 佩里頓了一下,腦子慢了半拍,好像沒懂她的意思。于是她耐心的又讀了一邊。 “她走了……在夢里?” 誰走了?什么在夢里? 佩里好像知道,卻又不太敢確定。她突然覺得心開始跳的難受了起來,就連站著都很困難。 顫抖著手撥通了莎倫的電話。 “短信什么意思?” 電話那頭,女聲里帶著點哭過之后的鼻音。 “我很抱歉,佩里。但是姑媽她——” 佩里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 她腿一軟,徑直滑坐在地上。 她開始顫抖,胸膛起伏劇烈。心臟跳的難受,還頭暈目眩的。 淚水肆無忌憚的從眼眶里涌出來,更是哭的氣都喘不勻了。 她張著嘴,好像要說些什么,最后卻只變成一片語義含混的嗚咽。 那以后怎么辦呢,如果我在非常非常委屈之后需要抱著一個人哭,我該怎么辦呢,瑪格麗特? 我的……jiejie? 還有誰能來告訴我,該怎么辦呢。 * 眼淚落在唇上,她舔了一口咸澀。 那天的佩里·卡特,哭的像是七歲那年第一次出倫敦塔的時候。 她站在這宏偉瑰麗的世界里,卻發現這里很大但也很空。 瑪格麗特們說這世界很美好,但當她終于可以走出來看一看的時候,身后早已空無一人。 ※※※※※※※※※※※※※※※※※※※※ 今日份的溫柔刀,您收好 第三卷開啟biubiubiu! 這大概就是——“資本主義姐妹情”吧! 作者君很難過,寫的時候明明滿腦子的悲傷,眼淚噼里啪啦掉,但寫出來就是不夠虐 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