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因為我知道劇情啊,然而我不能跟你說。 韓熠腦子飛速轉動,表面上卻十分冷靜說道:“當初在趙國我只與你們父子走的近,趙王看不過去便與我說了許多,其中就包括……反正這件事情你心里清楚就行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也別勸我?!?/br> 顏徵:…… 雖然平時韓熠事事順著他,然而韓熠真的決定了什么事情,就變成了顏徵不舍得強行改變他的想法。 是以到最后顏徵只好無奈說道:“我讓阿呆護送你回去,這個不許拒絕!要不然我在這邊都無法安心?!?/br> 韓熠只好說道:“那我讓燕川去找聶老保護你?!?/br> 顏徵哭笑不得:“危險的不是我而是你啊?!?/br> 他在軍中反而是最安全的一個,蒙家從來不站隊,只忠于秦王。 無論這個秦王是誰,只要他是正經繼位就行,而蒙先也肯定會保護如今身為公子的顏徵。 韓熠拍拍他的肩膀收回手說道:“放心吧,王上肯定在盯著駟車庶長,駟車庶長怎么可能有能力派人出來阻攔我?” 顏徵勉強放下心來,等第二天強行讓韓熠坐車走,在韓熠抗議的時候便問道:“腿不疼了是不是?” 韓熠:…… 最后韓熠也只能聽話的坐上了馬車,不過也正好,他可以再將褚世英那邊查出來的賬目什么的過一遍,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紕漏。 到了傍晚的時候韓熠剛推開車門喊人扎營,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聽到尖銳的破空之聲。 他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繼而就看到一支羽箭從他面前飛過,“篤”的一聲刺入了馬車的車轅。 第108章 韓熠看著箭羽顫動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燕川和魏舞跳上來護在他身前, 同時喊道:“有刺客!”的時候, 他才回過神來。 燕川這一句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瞬間從旁邊的地里竄出來一堆黑衣人。 是的,地里! 韓熠看到的時候都驚呆了,原本他們現在路過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連塊大石頭都少,也正因為這樣, 韓熠壓根就沒想過這里會有刺客。 結果這些刺客就真的不走尋常路。 沒有掩體? 那就自己制造掩體! 于是他們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起來。 別說埋的還挺好, 至少韓熠這一隊人馬路過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發現。 燕川將韓熠推進馬車里面說道:“你別出來, 有我們在, 別怕!” 他說著直接竄了出去, 而魏舞也跟著出去。 韓熠伸手想要拽住魏舞把她留下來,結果沒想到這位行動力太強,韓熠自認為反應不慢, 結果還是連魏舞一片衣角都沒抓住。 韓熠將顏徵送給他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聽著外面金戈交響心里十分擔心,然而他卻不敢探頭。 這輛馬車是他臨走之前墨荇給他改裝過的。 因為時間比較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機關,唯一的優點就是特別結實——因為整輛馬車的車板有三層。 兩層木板,中間夾著一層鐵板, 為的就是怕抵擋不住亂箭。 這輛車最大的弱點可能就是馬和車窗了。 韓熠如今躲在角落里,就算有箭通過車窗射入,也不可能傷到他, 除非那箭會拐彎。 如果真有弓箭手能夠這么搞的話,那韓熠覺得自己死的也不怨,畢竟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了。 不要說什么可以通過碰撞改變軌跡,就算改變也是一個弧度,總不可能出現直角,而且改變的同時箭的力道已經因為碰撞減弱,只要韓熠小心一點,最多也就是受傷,死是不可能的。 韓熠躲在馬車之內,聽著外面呼喝聲漸漸停歇就知道還是自己這邊的實力更強一點。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他就聽到阿呆在外面說道:“少良造,賊人已經全部伏誅?!?/br> 韓熠打開車門鉆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魏舞正在給燕川包扎。 他頓時顧不得那些刺客如何,連忙過去問道:“受傷了?怎么樣?” 燕川爽朗一笑說道:“沒事兒,皮rou傷?!?/br> 魏舞在一旁一邊小心翼翼給他上藥裹紗布一邊說道:“你當時就不能喊我一聲?非要過來擋一刀!也不怕疼!” 燕川說道:“那邊來的太快嘛,而且傷口也不深,不疼,真的?!?/br> 韓熠看看魏舞再看看燕川,雖然他現在很關心燕川的傷勢,但是想了想好像他不太適合留在這里。 是以他說了句:“你們兩個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那邊到底什么情況?!?/br> 他說完就轉頭去找阿呆。 此時阿呆已經指揮著人將刺客的尸體都排在了一起。 韓熠走過去沒有先看那些尸體,而是先觀察了一下阿呆,發現他手上有兩道傷口便問道:“受傷了?先去處理傷口吧,其他兄弟傷亡如何?” 阿呆隨意摸了一下手上的血跡,一臉不在乎說道:“多謝少良造關心,不過是小傷?!?/br> 韓熠有些無奈:“你們一個兩個怎么都這么不當回事?阿徵是不是也在這樣?” 聽到韓熠提起顏徵,阿呆臉上的表情便的特別虔誠,他開口說道:“我如何能與王孫……公子比?當初公子受傷都未曾休養,帶著我們打退了趙國,否則趙國未必會有退兵之意?!?/br> 韓熠心中一緊:“他當時傷的重不重?” 阿呆立刻說道:“傷口深可見骨,當時公子一聲未吭,如果不是結束之后他自己喊了軍醫,我們都不知道!” 韓熠頓時心疼的不行:“他居然還學會瞞著我了!等他回來再跟他算賬!” 阿呆聽后這次是真的呆住了,他忽然想到之前顏徵曾經叮囑過他們不要跟韓熠說他受過傷的事情。 不過因為他跟韓熠接觸的也不多,是以這件事情直接被拋到了腦后。 這要是少良造真的記下來回頭找他家公子算賬……他會不會被公子收拾??? 韓熠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記心里就行了,眼前最主要的是先搞清楚這些刺客的身份才行。 韓熠看了一眼那些刺客的尸體就沒有再多看,他轉頭看著阿呆問道:“怎么沒有留活口?查出都是什么人了嗎?” 阿呆回過神來說道:“啊,這些刺客都是服毒自盡的,沒來得及阻止他們,不過,剛剛從他們之中一個的身上搜出了一塊令牌,上面刻著褚家的家徽?!?/br> “嗯?”韓熠扭頭看過去,手上墊著一塊布巾從阿呆手上接過來一塊帶血的令牌。 韓熠看了一眼轉頭說道:“去將非郎君請來?!?/br> 褚非過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狼狽,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畢竟整個隊伍都去保護韓熠了,他跟褚世英只能小心躲藏,褚世英又行動不便,自然更加艱難一些。 也虧了那些刺客都認準了韓熠,壓根沒打算找他們的麻煩,否則他們兩個只怕要交代在這里。 不過韓熠看著褚非狼狽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都說虎毒不食子,看來在駟車庶長那里,這句話好像不太有用?!?/br> 褚非正在用袖子擦臉,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抬頭看著韓熠半晌問道:“你有證據了?” 韓熠伸手將那塊令牌遞給了他。 褚非看到令牌的一瞬間,瞳孔放大了一下,他鎮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接過來認真看了看,抬頭看著韓熠說道:“的確是我家的令牌?!?/br> 韓熠見他這么鎮定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你不怕?” 褚非搖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怕也無用,無論這塊令牌是不是阿爹親手交下去的,這個罪名……都要我褚家擔了?!?/br> 韓熠有些憐憫地看著他,剛剛那一瞬間韓熠首先想到的就是栽贓嫁禍。 誰家刺客出來還帶著身份表記?是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而且帶的還是家主才能親自賜予的帶著家徽的令牌,這就更可疑了。 當然如果非要狡辯的話,也可能是駟車庶長故意這么做,好讓別人不再懷疑他。 只是如今這個情勢下,一動不如一靜,只要有什么事情能跟駟車庶長聯系上,顏子薦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韓熠嘆了口氣剛想說什么,褚非忽然跪下大禮參拜說道:“咸陽種種我不知曉,亦無話可說,只求晸悅伯能留家父一命,非……非通典籍,略知術數,愿認晸悅伯為主!” 韓熠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這是做什么?你……你求我也沒用啊,這件事情并不是我說了算的?!?/br> 他是真的被褚非嚇了一跳,褚非這意思是為了救他爹愿意當自己奴仆的意思啊。 這年頭的奴仆可不是口頭上的,而是真的要入奴籍的! 褚非搖頭說道:“晸悅伯未免太看輕自己,您才華橫溢,王上必定是重視您的,您說的話他會聽,只要能留家父一條性命,就算貶為庶人我亦心甘情愿!” 韓熠無奈說道:“你先起來,這件事情等回咸陽再說吧,如果駟車庶長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這件事情就還有回圜的余地,如果他惹惱了王上……只怕是我也保不下他的?!?/br> 褚非站起來十分感激說道:“晸悅伯心思純善,非感激不盡!” 韓熠失笑:“我還沒答應你呢,你這樣……我好像不答應都不行了?!?/br> 褚非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道:“您能這樣說我已經很滿足了?!?/br> 畢竟韓熠是真的被行刺了,不管他有沒有受傷,他如果要遷怒褚家那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褚非也是看韓熠情緒平靜,看上去不像十分生氣的樣子,這才敢求他。 韓熠剛想說什么,忽然聽到有人喊道:“刺客呢?韓熠他死了嗎?” 是褚世英的聲音,韓熠挑了挑眉,從他穿越過來到現在還真沒幾個人直呼他的名字過,這還真是頭一遭。 褚非頓時面色一變,他立刻說道:“阿英他……他是失了心智,還請伯爵不要同他一般見識?!?/br> 褚非現在是真的焦頭爛額,他想要保住全家的命,這些恐怕都要求韓熠才行,結果褚世英就在這里拖他后腿。 韓熠怎么也不能跟一個瘋子計較,是以他揮了揮手說道:“回去吧,管好他,在這里都是我的人,我能管得住,若是到了咸陽還這樣,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br> 褚非猶豫問道:“他……他能不進咸陽嗎?” 韓熠搖了搖頭說道:“他是犯人,怎么可能不進咸陽?你還是好好跟他說明白吧,在作下去,他是真的要把自己作死了?!?/br> 褚非神色黯然,對著韓熠拱了拱手,轉頭就去找褚世英了。 韓熠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褚非這個人人品是真的不錯,可惜了。 就在他可惜褚非的時候,忽然聽到阿呆喊道:“少良造,馬車下面還有一個刺客!還沒死,就是……暈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