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燕川跟魏舞在后面看的都傻了。 等韓熠被顏徵一路扛回了營帳,魏舞才感慨說道:“這也就是王孫徵了,換個人……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韓熠的武力值比起顏徵和燕川的確是差了一點,但他身上有武器啊,真氣急了,拔出隨身的匕首捅一刀也不是什么事。 然而韓熠從頭到尾都沒有拿武器的意思,甚至連揍都沒揍顏徵一下。 燕川酸溜溜說道:“是啊,這要換成我……” 魏舞直接潑了一盆冷水:“醒醒,你的話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在你攔著阿熠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喊人趕走了?!?/br> 燕川一聽更心酸了,跟魏舞對視一眼,均是長長嘆了口氣。 而被他們認為對顏徵心軟的韓熠,當時是真的氣呆了,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顏徵帶到了他的營帳里,韓熠一想到他就這么被人圍觀著扛了進來,簡直羞憤欲死,然而到最后也只是說了句:“顏徵!你太過分了!” 顏徵把他放在床上,看著韓熠氣的雙頰通紅都沒罵他一句,便蹲在他面前哄道:“好好好,是我過分,別生氣了好不好?” 韓熠閉著嘴自閉,理都不理他。 顏徵只好說道:“你寫的我都看了,可是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提到你回去可能面對的危險,你就這么帶著褚世英回去,駟車庶長必定更加恨你入骨,若非你揭發了褚世英,他也未必落到這個地步?!?/br> 韓熠依舊沒有說話,垂眸看都不看顏徵一眼,用實際行動表明我很生氣這個狀態。 顏徵還真沒有見識過韓熠這種生氣狀態,頗覺新鮮,也覺得挺好玩。 之前韓熠生氣的時候那張嘴可真是不饒人,結果到了他這里就直接一言不發,搞得顏徵也有些無從下手。 想來想去他直接掏出傷藥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慢慢說,我先給你上藥?!?/br> 韓熠瞬間護住腰帶,拒絕的姿態十分明顯,但還是不肯說話。 顏徵故意說道:“你不說話我可要用強了???”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單膝跪在床上彎腰湊過去做出要解他腰帶的模樣。 韓熠簡直要被他驚呆了,這個無賴是誰??? 他那個溫和有禮的王孫徵呢?這特么在軍營幾個月怎么就被帶壞了? 就在韓熠要說什么的時候,燕川忽然闖進來說道:“顏徵你果然人面獸心!” 顏徵愣了一下,一臉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懂燕川這句話的前因后果。 韓熠也愣了一下,燕川進來的時候他正好握住顏徵的手腕想要阻止他,此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燕川被兩個人注視著,然而這兩個人似乎沒有一個打算理他的樣子,他忍不住說道:“顏徵,你……大白天的你……你先下來!阿熠對你掏心掏肺,你就這么對他?” 顏徵莫名其妙:“我怎么對他了?” 魏舞站在外面,她大概終于想起自己是個小娘子,思索一下里面的畫面可能不太適合她看,她就沒進去,但她卻一直在伸著耳朵聽,此時聽到顏徵反問,不由得氣急說道:“你……你都要用強了,還說沒什么?” 顏徵低頭看了一眼韓熠,發現韓熠也一臉迷茫。 想不明白,他也懶得理會這兩個人,他便說道:“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出去!” “鏘”的一聲,燕川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刀沉聲說道:“你要傷害阿熠,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br> 顏徵怒極反笑:“我傷害阿熠?你眼睛瞎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摸自己的青金劍。 韓熠一看兩個人要打起來,也顧不得自閉,連忙說道:“都夠了,阿川你們別誤會,阿徵……也沒做什么?!?/br> 燕川十分痛心疾首:“他都這么對你了,你還護著他,等他做什么那豈不是晚了?” 韓熠一臉茫然:“有什么晚的?阿徵就是想給我上藥???” 燕川魏舞:????? 你們兩個搞出這么大動靜,又是不說話,又是要用強的,結果告訴我們就是上個藥?有病啊你們倆! 第107章 看著燕川和魏舞兩個人尷尬的表情, 韓熠覺得他們兩個可能想的有點多, 但是具體想到了哪里, 他的確猜不到也不想猜。 韓熠推著顏徵的肩膀把他退下去,轉頭對燕川和魏舞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們兩個的事情我們會解決?!?/br> 顏徵順著韓熠的力道下了床,轉頭看著燕川和魏舞意有所指說道:“你們兩個裝也裝的像一點, 我相信你們跟著阿熠過來是擔心他的安危想要保護他,但軍中有軍中的規矩, 這樣隨隨便便闖進主帥的營帳, 你讓我罰還是不罰?阿熠是來查案子的, 你們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他連身邊的人都管控不住, 誰還怕他?” 韓熠愣了一下, 覺得顏徵這些話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有點不太對,只不過他想不出哪里不對。 燕川和魏舞兩個人也愣了一下, 他們兩個跟韓熠是朋友,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 而且論起身份來三個人也的確是平起平坐的關系,讓他們改變相處方式又有些別扭,一時之間居然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顏徵對著他們擺手說道:“還在這里做什么?阿熠的傷需要上藥,你們難道還要繼續看嗎?尤其是魏公主……就算你是男裝留在這里也不太好吧?” 魏舞難得臉上一紅,瞪了顏徵一眼說道:“要不是你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我……我才不會跟過來呢?!?/br>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發現燕川還站在原地,便伸手拽著他的衣領說道:“走了, 你還要留下看???” 燕川滿頭問號,他又不用避諱什么! 這倆鬧神走了之后,韓熠手里拿著藥依舊一臉納悶:“所以他們到底誤會了什么?” 顏徵說道:“不必理會他們,趕快上藥,你不疼嗎?” 韓熠看了他一眼問道:“我上個藥你也要圍觀?” 顏徵挑眉:“我不看看不放心?!?/br> 韓熠覺得怪怪的,這有什么好看的? 不過反正男人互相之間比大小都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正在真實歷史上這個時代還穿開襠褲呢。 現在……嗯,感謝作者保住了他的褲子。 是以他也不矯情,直接褪下褲子,然后發現……因為這年代的褻褲都比較長,所以他需要全脫了才行。 顏徵在看到韓熠那兩條又細又白的大長腿的時候,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然而在聽到韓熠低聲嘀咕:“這么嚴重的嗎?我也沒覺得疼啊?!敝笏陀洲D過了頭。 他一低頭就看到了韓熠大腿內側已經被磨破了皮,此時又紅又腫,因為這個部位皮膚比別的地方還要白皙一些,顯得更加凄慘。 他蹲下來搶過韓熠手里的藥略帶責備說道:“你急什么?就這么怕我?” 韓熠剛想說他自己也能上藥,聽到這句之后莫名有些心虛,低聲說道:“我就是著急,現在咸陽不知道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嘶……這藥……有點夠勁啊?!?/br> 顏徵沒好氣說道:“現在知道疼了?別合腿,藥還沒上完?!?/br> 韓熠伸手要跟他搶藥說道:“不行,你手太重了,我自己來!” 顏徵倒也沒跟他爭執,只是在看到韓熠細白修長的手指沾上略帶黃色的藥膏一邊涂抹一邊哼哼唧唧喊疼的時候,他就莫名覺得臉上有點熱。 他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去拿點吃的,別的問題……我們等等再討論?!?/br> 韓熠應了一聲,也顧不上生氣,現在他就后悔當初怎么沒想到會磨腿,看來以后馬鞍還是要改一改,或者做騎馬裝。 顏徵回來的時候,韓熠已經上好藥并且穿好了褲子。 他的眼睛在韓熠的雙腿上一掃而過,忽然覺得那么好看的腿就這么被寬大的褲子掩蓋起來有點可惜。 韓熠看著顏徵將食物端到食案上一動沒動,顏徵誤以為他還在生氣便溫聲說道:“其他事情先放一邊,你奔波一天不吃東西不行?!?/br> 韓熠咕噥道:“不想動?!?/br> 傷的有點不太是地方,導致他現在走一步可能都會碰到傷口,自然是坐下就不想動了。 顏徵聽到他這微微帶著鼻音宛若撒嬌一樣的語氣,真是什么氣都沒有了,二話不說直接把食案搬了過去。 也虧了這年頭軍營之中都是打地鋪,這樣坐著吃飯倒也無所謂。 顏徵說道:“就咱們兩個人也就不用講究那么多了,先吃?!?/br> 韓熠的確有些餓,而且他們兩個在一起不講究的時候多了去了。 當初逃命的時候哪兒有那么多功夫去講究禮儀? 不過他心里有事,哪怕餓了,吃了兩口也漸漸的有些吃不下。 顏徵見他越吃越慢便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韓熠索性放下筷子問道:“你這樣攔著我,是真的不擔心嗎?” 顏徵知道他問的是什么,索性也放下筷子嘆了口氣說道:“我更擔心你?!?/br> 韓熠卻說道:“從王上薨逝,哦,現在該說先王,先王薨逝到現在已經半月有余,如果王上和姜不韋不傻的話,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控制住朝堂,至少能控制住一部分,至于能不能控制住公子虞和駟車庶長……那就要看別人了?!?/br> 顏徵說道:“比如說大庶長和丞相?” 韓熠點點頭:“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如今朝堂之上支持太子的人還是不少的,否則當初他就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br> 顏徵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姜不韋讓你回咸陽,需要的就是你手上有關于褚世英的證據?” “我知道?!表n熠說道:“正因為是這樣,我才能回去爭取一下?!?/br> 顏徵難得一臉倔強說道:“我想要的東西我自己會去爭取,不需要你去冒險,萬一駟車庶長狗急跳墻,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韓熠一見顏徵這個表情就覺得事情要不好,他好像一直有點忽略了顏徵本身也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 他在這邊幫顏徵做好了所有的事情,換成別人或許會很開心,但若是顏徵……很可能帶給他的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韓熠連忙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可以,你現在有軍功在身,又是長子,以前王上只是普通父親,自然會憑喜好選擇偏愛的那個,然而如今他是這個國家的王,我也相信他應該不至于意氣用事,只是……王上當初多么艱難,即便是現在也很難,如果現在不把駟車庶長按下去,打消公子虞的念頭,以后的麻煩將會無窮無盡,更甚至還會讓你也舉步維艱,我怎么舍得你過的那么難?” 顏徵聽后原本要豎起來的刺都被安撫了下去,他想了想說道:“我派人將證據和褚世英送回去,你別冒險,褚非也留下!” 韓熠點頭:“這是個好辦法,然而我們太被動了,咸陽什么情況誰都不知道,通信也太慢,你留在咸陽的人能替你做決定嗎?” 顏徵愣了一下,他在咸陽哪里有什么人,忠心的屬下倒是有,可是在這種黑暗時期,他們能做的也只是保全自身而已。 韓熠站起來忍著疼坐在顏徵身邊,伸手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道:“我回去是為了給你看家,我守住咸陽,就算不能把你推上去,也至少能攔著別人,讓他們也上不去?!?/br> 顏徵的耳朵感受到韓熠呼出來的熱氣,忍不住動了動,一時之間思路都有些亂,沉默半晌才說道:“你為什么這么急?” 韓熠想要讓他立刻當上太子的心太過急切,跟他以往的行事作風相差太大,讓顏徵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韓熠迎著顏徵詢問的目光,垂眸想了想說道:“王上看起來春秋正盛,只是當年在趙國……到底傷了根基,我擔心……反正早晚都要做,何不趁亂一舉奪魁呢?” 顏徵有些意外:“阿爹的身體……?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