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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間,這個時候趙以敬應該已經失蹤了才對,蕭氏卻未在信中提及,大概是不想讓他分心。 我都打聽清楚了,前邊碼頭正在舉辦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賽,據說整個江西的花船都在這兒了。盧道一兩眼發光,異常興奮地說道:允中兄,要不,咱們晚上也去看看熱鬧 盧道一家教森嚴,平日里哪里接觸過這些,忍受了十幾年的青燈墨卷,這會兒好不容易出趟遠門,沒了家族的監督,他就像是一只脫韁的野馬一樣,什么事情都想嘗嘗鮮。 可別,孟則知對此敬謝不敏,他好心勸道:鄉試為重,瑜才兄 這些我都知道,允中兄,就憑你我的實力,還用擔心這些盧道一打斷了他的話:更何況我就是去看看,大不了不留宿就是了。 孟則知不以為然,等真到了那種地方,一杯酒下肚,事情往什么方向發展哪還由得了他。 他還想再勸,盧道一卻不由分說:就這么說定了啊! 說完,盧道一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從懷里掏出兩本薄薄的書,又折了回來,沖著孟則知擠眉弄眼:允中兄,這是我回來的路上買的,好東西,分你一本,不用謝我。 說著,把書往孟則知懷里一塞,走了。 孟則知拿起書一看,封面上赫然寫著品花寶鑒四個大字。 他隨手翻開一看,入眼的是一個衣著光鮮的老漢趴在一個光溜溜的年輕男人身上的畫面。 孟則知呼吸一促,啪的一下合上書,不自在的捂著嘴輕咳一聲,拿著書,扔也不是,繼續看也不是。 略加思索之后,他胡亂將書塞進右手邊的一堆書下邊,而后抓起一本《孟子》,翻看了起來,這才勉強穩住心神。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盧道一那邊差人來說他吃壞了肚子,晚上去不成花魁大會了。 孟則知心底不免松了一口氣,這么一來,倒省了他不少的心。 只是一提起這事,他不免又想起了方才看到的畫面,瞬間就又沒了看書的心情。 他的目光落在右手邊的那一堆書上,年輕的身體蠢蠢欲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傳來一陣喧囂的聲音。 開門,開門! 你們干什么 挨個搜,那家伙受傷了,一定跑不遠 孟則知兩耳不聞窗外事,他粗喘著氣,兩眼緊緊的盯著手中的書,明明脹的發慌,卻總覺的缺了點什么,怎么也泄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哐當一聲脆響,窗戶關上了。 孟則知心頭一緊:什么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下一刻,一個蒙面的黑衣人突兀的壓在他身上,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厲聲說道:別說話。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一抹狂喜涌上心頭,孟則知忍不住的點了點頭,活生生一個二愣子。 許是身下人的目光太過露骨,就像是被一頭餓狼盯上了一樣,陸離心跳一滯,平生第一次,他心底多了一股旁的情緒,揮之不去,捉摸不透。 他無端的挪開了視線,卻沒想到目光正落在陰差陽錯掉落在枕邊的那本《品花寶鑒》上,入眼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趴在另一個年輕男子身上,下半身緊緊結合在一起的場面,與他和孟則知現在的姿勢相差無二。 他驀地繃緊了脊梁骨,精神高度集中,然后就發現他的大腿上抵著一根什么東西,又粗又長,越來越硬。 陸離面色一變。 孟則知看在眼里,鬼使神差的,他想到了第一世時,偷偷摸摸的在手機里藏了他的小視頻的祝正卿,喉結上下滾動間,他伸手就要去拉陸離臉上的面罩。 條件反射的,陸離一把扣住了這只試圖作亂的手。 孟則知眉頭微皺,含糊著喊道:痛! 陸離心頭剛竄出頭的火苗瞬間就滅了,他下意識的松開手,卻在發覺自己的動作之后,眼中閃過一抹迷惘。 屋外,大力拍打房門的聲音和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孟則知伸手抓住身上的人手,讓他松開自己的嘴巴,然后問道:外面那些人是來抓你的 陸離反應過來,抽了抽被孟則知握住的手,沒抽動,他竟生不起半點掙扎的念頭,只是遲疑著點了點頭。 孟則知兩眼一瞇,大拇指指腹搓了搓陸離的掌心處的老繭,說道:那咱們倆做個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陸離的心鬼使神差的落了下來,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可他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 孟則知扣住他的腰,抓其他的手慢慢往下摸去,他說:我幫你擺脫追捕,你幫我揉一揉。 他說這話的時候,兩眼發光,呼吸粗重,宛若一個登徒子。 陸離額上青筋直冒,目光凌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孟則知斃于掌下。 孟則知見狀,立即松開了陸離的手,伏低做小,哄道:別別別,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許是孟則知的語氣太過寵溺,陸離竟怔住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