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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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言在聽說濟春堂的大夫來過之后,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錯愕,“大夫是說了什么嗎?” “不清楚,當時奴婢不在里面?!?/br> 他的眸色逐漸變得深沉,像是無邊無際的深色海洋,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內里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站在原地許久的時間,久到讓春景以為是不是時間靜止下來。 終于男人轉過身吩咐,“好好照顧夫人,不要向別人提起我問過你的事情?!?/br> 這是之前他經常交代的事情,春景卻敏銳察覺到有些不同,微微頷首慎重說:“是?!?/br> 隔天從宮里面就傳來承恩侯遭受貶斥之事,原來是一大早有人上書,說是承恩侯爺私德有虧,寵妾滅妻致使先夫人病亡的事兒。這個理由委實由些扯了,世家大族里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誰捅了出來。偏生文人一根筆桿子將事情寫得夸張得不得了,仿佛承恩侯就是帶壞整個風氣的害群之馬,若是不加以處置便會讓整個大周都岌岌可危。 本來這事難以斷定,可承恩侯原配身亡,續弦偏偏是原先的妾室,這就成了一個鐵證。 皇帝本就對承恩侯府沒什么印象,此時倒是對這種帶有□□的緋聞起了興趣,想看看是怎樣的絕色將江和豫弄得五迷三道,還被人捅到朝堂之上來。于是他點了江和豫出列,問:“你現在的夫人呢?” 江和豫已經是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德說:“前段日子剛去了?!?/br> “這樣啊?!被实酆蟀刖錄]說出來,心里覺得江和豫是個不祥之人,直接大手一揮,褫奪爵位將其貶為平民。 據說承恩侯,不,現在應該說是江老爺,在聽說這個消息之后直接暈了過去,后來還是被人給抬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晚睡著了,八點的時候,想躺一會然后再爬起來。爬起來的時候就三點了,我就……又睡了一下,五點多才起來,5555555 ☆、080 春景心中暗自猜測, 這中間不知道有沒有她們主人的手筆。 不止是她這么想,外面的人同樣也在這么猜測著。畢竟陸謹言剛被皇帝一手提拔為吏部尚書,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誰會在這個時候因為這種不疼不癢又沒有侵犯任何人利益的理由, 去對他的岳父動手??伤娴氖潜澈蟮闹魇?,未免過于心狠手辣,倘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大權在握了,在他手底下的人還能得到好處。 正在眾人猜測的時候,誰知道陸謹言隨后去了御書房替自家岳父求情。中間具體發生了什么也無從得知, 只知道圣上頭一次發了火, 罰他在御書房門前跪著,不過圣上倒是網開一面,雖然沒有收回成命, 但是下令讓江和豫之子江喬辭提前繼承爵位,江家勉勉強強算是保下來了。 人人都在說陸尚書仁義,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冒著惹怒圣上的危險去幫夫人娘家的。這連帶著江婉容都在圈子里狠狠出了一次風頭,哪個女兒家不想嫁給這樣一個人。 江和豫是被人抬了回去,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的爵位讓給了自己的兒子,差點一口氣都沒能喘得上來, “姑爺呢,你們姑爺在什么地方, 快點派人去將他請過來?!?/br> 老夫人一直在他身邊守到了現在,聞言將桌子一拍,厲聲說:“不許去?!?/br> “怎么就不許去了,難不成我真的要把現在這個位置讓給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江和豫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又是個窩里橫的,頓時將桌子一拍,“他老子還沒死呢!” “謹言那孩子已經為了你的事情被身上訓斥了一回, 你還要讓他怎么辦!”老夫人的臉色也是陰沉的,眉頭的皺紋也深了不少。 但是不管是兒子還是孫子當上承恩侯,她都是江家的老夫人,改變不了什么東西。她再往深處想想,江婉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之前她已經不指望她能夠為承恩侯府帶來多少好處,只要她不在背后使絆子就好了。而現在喬哥兒當了家,江婉容怎么也會拉上這個弟弟一把,那承恩侯府也不至于徹底沒落下去。 仔細比較中間的利害之處,老夫人自然不愿意讓江和豫過去找人。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兒子,兩鬢的頭發越發斑駁,“你也有這么大年紀了,身子骨也沒有那么好,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養養身體?!?/br> “我身體好得很……”江和豫說著就要直接站起來。 老夫人按住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江和豫覺得自己居然不能動彈分毫。 “我說你得養著身體,你就得養著身體?!?/br> —— 承恩侯府會發生什么江婉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聽說了江喬辭被賜下爵位之后,倒是高興得很,連忙去找陸謹言商議,看什么時候讓弟弟來府上一趟。 陸謹言坐在書桌前看書,半天都沒有翻動一頁,瞧著女子忙前忙后進出的樣子,一直沒有作聲,只是在后面被江婉容用收拾東西為由趕出去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你今日還真是高興啊?!?/br> 不管是這話還是說這話的語氣都怪異得很,江婉容看向他抿著的嘴角,后知后覺問了聲:“你怎么了?!?/br> “沒怎么?!彼f著便直接離開了。 這明明就是生氣的樣子,可還硬裝著沒事,她想要是有一樣評選的話,陸謹言絕對是陰陽怪氣第一名。 可該哄的還是要哄哄,在讓丫鬟將東西收拾好了之后,江婉容又親自去了廚房,看見廚房里有已經包好的餃子,煮好之后便端了一碗去送給陸謹言。 男人罕見地沒有在處理他的那些沒完沒了的公文,而像是在抄寫什么,她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佛經?,F在已經是晚上,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屋子里雖然燃著燭火,但光線也不怎么好。這時候練字就有些費眼睛,她都快懷疑他腦子有些不清楚。 不過這話她也只在心里面吐槽兩句,真正對著陸謹言說話時,聲音溫柔得不得了,“這是我特意煮的餃子,要不要現在吃一點?!?/br> “怎么空出時間了,我還以為你今日忙得很,畢竟還有那么多東西要收拾?!标懼斞允种械墓P停頓了一會,又順手放在了一旁。 這是在……吃醋?但是不至于吧,她就是單純替自己的弟弟高興,又沒有做什么旁的。但是吧,這事還真不好說。她的小表情有些糾結,猶猶豫豫了半天,“那還是你重要一些,趕快吃點東西吧,免得到時候又難受?!?/br> 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發爐火純青,各種好聽的話張口就來,至于有沒有真的走心就不得而知。 但是不能仔細去計較,陸謹言這么同自己說,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今天他被圣上體罰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到了她這里就是連提都沒有提到一句。要是沒有對比也是還好,偏偏又有了她對喬哥兒的態度在比較著,更加襯得他什么都不是了。 他其實很想問上一句,她心里面到底有沒有他。 旁邊的女子穿著織錦蟬花長裙,鴉黑的頭發被挽起。因為要盛餃子的緣故,她將袖子挽上來一截,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接著一小碗還冒著熱氣的餃子便直接端到他的面前,女子如往常很多次那樣將筷子遞給他。 以前他也經常在書房呆著,小的時候有學不完的詩書禮樂、治國之道,等到入了官場之后,便有處理不完的公文要務。經常陪著他的便是這滿室的燭光,有時候侍衛們也會送來晚飯。他將這一切都當作了常態,沒覺得當中有什么問題。 可是和江婉容成親之后,她有時間便會坐在這里陪他一會,或是像今天一樣送來一些吃的??倸w是有些不一樣,具體有哪些不一樣,他想可能是他不再永遠只是一個人。 江婉容見他沒有動手去接筷子,疑惑地“嗯”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男人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筷子,默不作聲地將東西都吃完了。 她便以為這件事就此打住,也就算是過去了,誰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問,“你都不想知道今天朝堂上都發生了什么,圣上是不是真的對我動了怒嗎?” 原本她今日有些累,正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他這么一問,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知道他今天突然別別扭扭是為了什么。她覺得男人純粹是將她當成了傻子,“今天突然有人上書狀告他,不是你在背后說了什么?雖然我猜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動了手,但你既然想好了,定是已經做好了應對之策,我又何必去問。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不然喬哥兒未必會有這個機遇。改天的時候我讓他親自上門,好好謝謝你這個姐夫?!?/br> 她說的話合情合理,找不到一點錯處來。 陸謹言將她的手握在手中,輕輕用指腹摸索著她關節的位置,黑夜中也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聽見他冷淡的聲音,“是真的放心,還是……還是因為沒有那么在意?” 握著的手變得僵硬,而后又收了回去。 女子的聲音依舊是嬌嬌軟軟的,“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我們已經是夫妻,哪里能不在乎你?” “嬙嬙,你知道我在問什么的?!?/br> 江婉容忽然就沒有說話了,她自然知道陸謹言是什么意思,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不是他想要的。要是說她對他一點感情沒有也不是,畢竟相處了這么長時間,而他也一直對她很好。但是這種感情也談不上是愛,轟轟烈烈抑或是細水長流時刻記掛著他,也是沒有的。 他們在開始的時候,就摻和了太多了東西,雙方都是知曉并且情愿的,偏偏他此刻想要起了一份純粹的感情。 這世上那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 她反問了一句,“那你呢?你又是在乎我嗎?” 男人的呼吸變得淺慢,停頓了很長時間之后,才慎重開口:“我……” 才說了一個字,江婉容直接將食指抵在他的唇邊,“以后在說這些吧,我之前也說過,我們的時間還很長,有一輩子的時間等著我們找答案是什么?!?/br> 她重活了一次之后,旁的沒怎么學會,就是場面上的漂亮話學得比誰都好。明明就只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這么一說倒像是句情話。 一輩子啊,時間那么漫長,他覺得自己都不一定能等到那么久。 外面的天已經黑得完全,才是月初的時候,天際上沒有一朵云,全都是散落的星星,像是被打翻的珍珠。 想必明日一定是個好天氣。 陸謹言側過身子去,將一旁已經睡著的女子攬入懷中,順從內心,一字一頓說與這漫長的黑夜聽,“在乎?!?/br> —— 江婉容起來得不算遲的,可床邊就已經沒了人,她問了一旁端著銅盆的妙菱,“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妙菱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東西,被嚇了一跳,手上一抖,銅盆的水大半都往自己的身上一澆。一旁的緋珠連忙將她手中的銅盆接了過來,“你今天怎么走神這么厲害,得虧這水是溫的,不然仔細會直接燙傷了?!?/br> 妙菱直接跪下來認錯,卻是一聲不吭。 江婉容也覺得奇怪,幾個丫鬟要是說穩重的,第一個是晴安,第二個往下數數就是她了。先前的時候她派緋珠和她去收拾安姨娘的東西,后來棠疏院這邊要人,緋珠就忙著院子里的事,將安姨娘那邊就全交給妙菱一個人了。 不會是那邊又出了什么事吧。 緋珠應該也是想到這方面,便直接問妙菱。問了好一會,妙菱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奴婢有些不確定……安姨娘的死像是和羅姨娘有關?!?/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以為我發文了,準備看看評論的時候,發現沒有,覺得自己糊得徹底,然后發現……我沒更新,就……就很…… ☆、081 妙菱撞見這個事情純粹就是一個意外。 緋珠被調了回去之后, 她還在繪春院里呆了幾天。因為安姨娘原先是老婦人身邊的丫鬟,因為和府里的人關系好,成了姨娘之后, 待遇也沒有被苛刻,這些年來也積攢了不少,處理起來有些浪費時間。 奇怪的是她在繪春院里呆了幾天,羅姨娘住的東屋的門就沒有打開來過,到了飯點的時候自然有丫鬟將飯菜送進去。她私下里打聽了一下, 說是羅姨娘病得挺嚴重, 一直在靜養。 這倒是也說得過去,不過羅姨娘要真的是病得很重,怎么就沒有見過她吃藥或是請大夫過來看一看。 昨日安姨娘的屋子里還剩最后一點東西, 清理完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她和丫鬟走到半路,才發現拎著的一個榆木雙耳拎盒被落在安姨娘的屋子里,她便一個人返回去拿。 因為東西也好找,也沒有點燈,在拿到了之后就要離開。 在蕪廊的時候, 她聽見羅姨娘壓低了聲音在和丫鬟說話。羅姨娘的情緒有些激動,激動的時候聲音里還拖著哭腔。但是具體說了什么, 她卻有些聽不清楚,只模模糊糊抓到幾個詞,什么“落水”、“死了”、“別來找我?!?/br> 她心里一驚,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的盒子, 手背上青筋浮現。 心臟開始砰砰地跳動著,她踮著腳尖,一步一步地往羅姨娘屋子旁走去, 想要聽聽里面到底說了些什么。才走到門邊上,突然院子門口傳來動靜,守門的婆子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回來了,她不得不離開。 妙菱一向是穩重,不會單憑著她聽到的幾個含糊不清的詞就去告訴自家夫人,但是畢竟涉及到一條人命,她內心惶恐不安,精神不濟這才被看出端倪了。 “奴婢昨夜就一直在想這個事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可是奴婢手上也沒有證據?!彼粡埗际巧钒椎?,眼睛還有些浮腫,堅持將自己想法的說了出來,“但是不覺得奇怪嗎,許多人都知道安姨娘怕水,因此很少往靜園的方向走,可這次偏偏就是在靜園出事了。羅姨娘說自己生病了避著人,可卻從來沒見過她請大夫。這……這難道不是她心虛了?!?/br> 安姨娘的死確實有些古怪,可要真的說是羅姨娘動的手,那么羅姨娘的動機是什么?她現在身體還懷著孕,老夫人對她的態度尚不明朗,她至于要在這個時候鬧出什么幺蛾子? 江婉容想不明白中間的關節,沉思了好一會之后,才說:“讓人去安姨娘落水的地方看看,可能那邊有什么線索。仔細一點,這件事情別被旁人知道了?!?/br> 緋珠和夏嵐過去了,要中午的時候兩個人才回來,交上來一塊從湖邊找到的粉色手帕。 “帕子在水立泡著有些時候了,不知怎么和水草纏在了一起,要是不仔細的話,就直接忽略過去了?!本p珠將帕子放在漆木托盤里,呈上來給自家夫人看。 帕子質量不錯,不像是一般下人能夠用得起的東西。帕子一角還繡著粉色的桃花,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標志。但是她能夠想起來的,偏愛粉色東西的就只有羅姨娘一個人。 不過就是憑著帕子也不能說明什么,還得有更加有說服力的證據直接證明羅姨娘是兇手。 她為了這件事情煩著,還是陸謹言知道了之后提了一句,“要想知道是不是她,很簡單。每個門房那里都有專門登記的冊子,記錄了什么時候什么人從每個門經過的時間,比對一下就知道了?!?/br> 江婉容還是頭一次知道有這個東西,頓時有些吃驚,“這不是做了一點事情都會被記下來,那和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有什么區別?!?/br> 她都覺得在這里生活著,都像是在坐牢一樣。 男人悶聲笑著:“每日那么多人進進出出,冊子上都要寫上很厚的一層紙。若是沒有事情,誰會專門去翻開這些。這要花費的時間可是不小的,你若是真的想要去翻閱,可以私底下問祖母要冊子?!?/br> 這也算是個主意,但是該用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