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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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須卷上了俞星城的身體,似乎要將她從小燕王的力場中拽出。 溫驍爆發出從未有過的音量:“俞星城!”他吼著,邊將自己僅存的幾只影手視死如歸的抓向月神的觸須!而小燕王半跪在地上,牙關咬不住喉管內臟中上涌的血腥,他兩眼赤紅,竟將立場緊緊收縮,誓要月神的觸須無法離開!幾位站都站不住的仙官,竟然哆嗦著手臂拔出刀來,那大明官營鐵器廠制造的質量未必多過關的官刀,竟然在他們手中,揮向了邪神! 而熾寰似乎早早盤旋在空中,就是為了埋伏月神,他陡然化作黑蛟,從空中朝月神觸須末端的腕足撲去,黑霧爆發繚繞的滔天杖狠狠刺入月神的腕足,而他尖嘯一聲,更是用盡全力不顧一切的撲咬過去! 溫驍感覺自己的影手都在瘋狂焚燒,卻絲毫無法阻止俞星城被觸須卷走,他脖頸紫紅,竟然抬起自己的雙手,緊緊去抓住了俞星城垂著的手:“俞星城??!” 他抓到俞星城的時候,才察覺到她在不停地顫抖,她雙手guntang,雙眼瞪視著月神,睚眥欲裂—— 她在抵抗著什么,她在憤怒著什么! 橄欖山的轟炸與熾寰的攻擊之下,月神的觸須終于微微停頓,而此時此刻那根從空中延伸到圣彼得大教堂臍帶開始劇烈的收縮鼓動。 而熾寰似乎在空中怒吼:“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神!你們明明是為自己的利益而來,卻還在等!在等什么?!它如果不露出全貌,你們就無一人肯出手嗎?!” 俞星城抖動的愈發劇烈,溫驍緊緊抓住她的手,卻敵不過月神的觸須將她緩緩拽走——他也曾想過去抓緊俞星城的手,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時刻。 俞星城嘴唇哆嗦起來,她眼中的憤怒似乎終要壓倒月神的控制,溫驍只感覺金光終于在她瞳孔深處顯現,電流在她肌膚之下游走—— 她看得到身邊所有人在作出的努力,她看得見小燕王痛苦的嘔血,她看得見溫驍的影手化作灰燼,這些如螻蟻一樣卻不停歇的掙扎,讓她心頭顫抖。 她的頭腦在抵抗月神的同時愈發清醒。 清醒思考出的細節,讓她愈發憤怒與痛楚。 橄欖山若是召喚月神的實際執行者,是否按計劃會在血獸病最嚴重的時候,出現在羅馬城上空,用那奇跡之城完美的姿態,響徹云霄的圣歌,將自己塑造成天堂,來拯救基督世界,成為下一個降臨的耶穌? 而月神是否又猜到了橄欖山的計劃,所以決定更快速的擴張血獸病,將教宗國變成它的奴仆之國,甚至利用西滿去欺瞞橄欖山,將橄欖山擋在了教宗國之外?并用教皇尤奴來替他降生胚胎,就像上帝與耶穌的關系一樣,它也要利用胚胎掌控人世間? 而那些早早到達的群神,是否早就知道這兩方的計劃而坐山觀虎斗。都在等待橄欖山圣父與月神之爭,等待兩個野心勃勃的家伙露出真面容,甚至至今不出手,也是要等待胚胎徹底誕生、等待月神更多的姿態從那天空中的黑色裂縫探出? 所有參與者,不論是想成神的,還是已成神的,都擁有計劃,野心,目的。卻唯獨沒有像人一樣的惻隱! 那么多雙神或非神的眼睛都在看著這羅馬城內的死亡,看著教皇尤奴的犧牲!看著那些鐮刀修女的拼殺!教廷騎士的搏命! 但都在琢磨著自己的計劃。 至多只會在心里嘆一句。 誰叫你們的神如此無力呢。 或許曾經緊隨人類步伐的爭斗、消亡讓他們早已看清現實;因展露真形,惻隱人間而引發的教派分裂,讓他們學會袖手旁觀。 可如若這些神除了力量,甚至不如善變愚昧卻又忍不住惻隱慈悲的普通人類,那諸神的黃昏或許不只是因為人類的崛起,更是因為他們自己漸漸喪失了神格! 她忽然想到,某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中,疏遠又陌生的怯昧,對神抱有的天真期待。 “會不會見過人間疾苦,神就愿意傾盡全力,只讓世間再無苦難?” 俞星城卻覺得若能站在神殿之中,與神比肩,俯瞰一切,卻仍然還在想這樣的事情,是如何之珍貴…… 種種翻騰的情緒要俞星城愈發顫抖,月神帶來的種種壓迫竟在她充滿憤怒、悲傷與心酸的心中,退縮消失。 熾寰的吼聲,伴隨著橄欖山的炮聲,響徹云霄,他猛然俯沖下來,兩爪狠狠抓住幾根月神的觸須,對著俞星城吼道:“行露鈴!” 她指尖猛地劇烈一抖,竟甩開了溫驍的手,按向了她腰間從未動過的行露鈴。 俞星城高舉起行露鈴,就在即將搖晃之時,忽然從即將破曉的東方,一縷光刺向了她心口! 她覺得像是千萬魂魄撞入她身體,亦或是單薄的她的靈魂,如一滴水重歸大海。 溫驍小燕王等人只感覺到月神的壓迫驟然消失,一團柔和的光取代了俞星城的位置,而月神的觸須竟飛速卷曲后退,連那腕足都蜷縮起來,瘋狂后撤,只怕慢了半秒就會被這柔光刺穿。 陣陣鈴聲從柔光之中漾出,似在身邊,又似無處不在,比一切的圣鈴聲更加真切低柔,送到所有活物或非活物的身邊。 小燕王等人的靈力竟蕩然無存,再也無法維持懸浮在空中的狀態,從柔光附近跌落,而熾寰朝下一扎身子,將墜落的眾人齊齊接住,而后熾寰又再度飛起,緩緩吟叫,盤旋于柔光附近。 俞星城如漂浮在一團無邊的白色,卻又確確實實在羅馬城上空,能看清周圍的一切。她看到依稀有十余個身影,或近或遠的停留在這片城市上。 她知道。 那些是前來的眾神。 她也能感受到,諸多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但一道氣息比一切都近,就像是融在她肌膚下,就像是十指指尖、周身肌膚都與她相嵌,卻又像是在她對面,保持著最后一絲距離。她聽到那仿若是從她身體之中發出的聲音道:“……你終于回來了?!?/br> 那聲音微微顫抖,卻也熟悉:“我把一切都將還給你?!?/br> 但俞星城卻又極其清醒。 不是那些混沌的夢或記憶,她不是神的殘魄,她不是神的載體。 她知道自己是誰,她在使用自己的聲音,她的想法一切都出自這個活了二十年的俞星城的本心,她開口真真切切道:“她不會回來。是我將這一點點借來的靈力,還給了你,怯昧?!?/br> 俞星城笑了笑:“你才是神?!?/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可能大家看的沒那么激動,但我這幾天寫的還是很激動的。 第172章 圣父 俞星城其實曾經料想過, 若群神前來,那怯昧會不會也會到來。 總有人說圣主是仍存在的最古老的神之一,雖然從崇奉十一年后, 圣主消失,一切力量到了怯昧手里, 怯昧應該也會出面吧。 而他不但是出面了, 也是第一個出手的。 熾寰圍繞著她與怯昧飛舞, 他似乎早就意料到這一刻的來臨,卻也隱隱有些緊張擔憂的朝俞星城的方向看來。 怯昧的氣息離她太近,他們彼此之間都失去了人類的形態與模樣, 而化作一團幾乎要交融的柔光。 她早知自己或許有一縷頭發絲般的魂魄屬于神, 或許也到了還回去的時候。 兩股柔光徹底交融,俞星城覺得像是一顆心臟控制兩具身體,她心頭驟然被寂寥悲涼籠罩, 她不知道這是否是怯昧的情緒在影響她——而怯昧的靈魂,更是猛地一震, 似乎他無法承受俞星城內心激烈復雜的七情六欲, 他也沒能料到有這樣的情緒狠狠的沖擊而來。 俞星城諸多見聞,在他眼中閃過, 她的憤怒、哭泣、不甘、堅定如同在他心臟內部亂撞。 俞星城既覺得怯昧與她同在,又仿佛他在她對面, 像是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的視野同時存在,觀內、觀外與俯視的視角交融。怯昧纏著柔光的身形似乎緊緊捂住心臟, 他張口吃力的呼吸, 抬起頭來,竟面上既悲痛又歡喜,一時無言, 眼中波光粼粼。 他歡喜的是,她終于找回了如此鮮活澎湃的情緒,她終于擁有早已失去的情感與欲|望。 他悲痛的是,他立刻意識到,眼前如此生動蓬勃的她,早已不是他認識的圣主。 怯昧緩緩直起身子,他努力平復情緒,卻仍然能感受到,那顆屬于俞星城的心臟,卻不肯平靜下來的在他胸膛中蹦跳,她仍然像是一座即將迸發的火山一樣,為他這死而不僵的身體與神力,帶來guntang鮮活的血液與氣息。 行露鈴懸浮在空中緩緩搖擺,俞星城似乎聽到梵天的笑嘆,他的聲音從空中一朵三層花瓣緊閉的蓮花中傳出:“早就該知道,你是按捺不住的。月神我可不想對付,我還是去瞧瞧那位‘圣父’的真面孔吧。別忘了咱們主要是為了那個什么橄欖山來的?!?/br> 說罷,蓮花緩緩張開,一位皮膚滑嫩,滿臉假笑,四頭四手的神明騎跨在蓮花內的孔雀之上,本該手持水壺或念珠的四手,竟然拿著寶鏡與胭脂,在給四張面化著風格迥異的妝容。 北方,有一條狹窄且兩頭翹曲的魔船在空中飄蕩,魔船周圍有一些似精靈的光球環繞。上頭坐著一位金發英俊少年,與一個體型巨大魁梧的戰神,英俊少年都快被巨人戰神擠下了船,他翻著白眼道:“提爾你能不能別亂動了,這船本來就不是給你這種莽漢坐的,哦別擠我了!” 巨人體格的提爾竟然好奇的環視周圍,用大手拍著金發英俊少年,幾乎要將他從魔船上拍飛下去:“弗雷,咱們也不算太寒酸啊?!彼傅氖悄Т路?,另一座科斯梅丁圣母教堂的高塔上,佇立的一位神。 那是一位身披毛皮頭戴金色橄欖枝發冠的女神,她騎著純白色的駝鹿,身邊幾只在空中奔跑打鬧的獵狗,神情莊嚴自持,手持白色獸角制成的長弓。她并沒有飛翔在空中,在場眾神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神力的薄弱,但這并不阻礙她既憤怒也冷靜的望著月神,隨時準備出擊。 “阿爾忒彌斯,我以為你們的族群早就在伊,斯蘭的大軍前蝸居上千年了呢。還派你出來,還真當你是瘟疫橫死與康復的女神嗎?你不如當來打獵了?!庇幸晃患t發的神,似乎在嘲諷這位寒酸的女神。 阿爾忒彌斯見過太多興亡與戰爭,她既經歷過希臘群神在愛琴海所向披靡的時候,也親眼見證過羅馬的入侵、基督教的興起,天主與東正的分裂與征服者覆滅東羅馬帝國的屠殺之戰。 她如今在早已物是人非的羅馬上空,曾經信仰過她的羅馬人民也早已埋骨,阿爾忒彌斯榮辱不驚的微微抬起下巴:“月神用血液侮辱奴役了我的子民,我自當前來?!?/br> 嘲諷阿爾忒彌斯的紅發之神庫丘林只聳了聳肩,他歲數比阿爾忒彌斯小太多了,他也不想籠罩在所謂幾大文明古國的眾神的光芒下,于是靠近了魔船上相互擠來擠去的一對兒兄弟,與他們打著招呼。 庫丘林與提爾、弗雷二人的出生地更接近,一個是在愛爾蘭一個是在冰島。 對于這幾位神的袖手旁觀,俞星城其實是理解的。這些北歐或凱爾特的眾神,因為自己的子民逐漸信奉基督教,他們的故事、過往與神廟被焚毀,他們連自己的故鄉都少有人會去信奉他們,簡直像是被家鄉驅逐……他們對耶穌恨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主動相幫。 群神之中,寒酸的不少,斯拉夫人的斯文托維特身騎白馬,四頭四面,手持長劍與旗桿,只是鷹型的旗幟破舊褪色,這位斯拉夫戰神身后也再無軍隊,但他又必須前來——斯拉夫人邊境早已出現血獸病的蹤跡,哪怕他早已不再是斯拉夫人的主要信仰,卻仍要守護弱勢的子民。 降三世明王倒是不那么寒酸,但千里奔襲,又甚少西往,身后火焰滔滔光輪如暈,皮膚赤黑,三頭六臂各持法器,威風無限,卻因為熟神太少,只遠遠在梵天之后,并不發聲。 但諸多神明前來,卻主要是將目光投向了圣主——許多人都察覺到了這城中耶穌的氣息,但其中竟然隱隱約約還有遠東那位古老女神的神力,在圣彼得大教堂內閃耀。關于她走向消亡的傳言,已然在愛琴海與印度洋一代有所流傳,可如今她真身現世,似乎傳言也破了。 可這會兒,當南部的金色光芒乍現,晨日徹底從東方顯露,連圣主也不算此情此景下的老人了。 巨大的太陽船隨日光而顯露邊緣,其上鑲金白石壘做的錐形高塔上,端坐著一位鷹隼頭部,棕色肌膚,頭頂有赤紅流金太陽的神主,手持權杖與埃及十字架,出現在橄欖山飛艇群之旁。 因信眾消亡而覆滅千年的“拉神”現世,在他最興旺的歲月中,人們匍匐在地面上因太陽船的巨大陰影而顫抖;而幾千年后的今日,蒸汽鍋爐飛速運轉,那膨脹鼓起的氣囊將與太陽船同等大小的橄欖山,也拽上高空,讓圣父的雕像與拉神比肩—— 拉神座下鑲金白石的高塔上,端坐著數位次等埃及神明,他們或是憤怒或是迷惘,而狂怒的給俞星城打下烙印的塞赫麥特并不在其中。 但拉神的目標似乎并不是月神,而是調轉太陽船,俯瞰著浮空的橄欖山。 橄欖山就像是蒸汽文明生生造出的神,強行躋身于眾神之位。 而月神感受到了群神齊聚的壓迫力,眾多觸須卷曲著想要縮回裂縫之中。卻沒料到一位將身形隱匿在虛無之中的神明,似乎抬起頭來,而空中那道讓月神前來的黑色裂縫驟然收緊,竟將月神死死卡住—— 俞星城意識到,群神并未將月神太放在心上,他們聚集在一處,處理的是更復雜的問題。 “拉,您為何會復生?” 群神之中有人問道。雖然在座群神并無人是拉神文明之后裔,但卻仍然有著那股畢恭畢敬。 拉神深藍色羽毛覆蓋的鷹隼頭部微微轉動:“因為我并非此地之神。神的消亡是最不可能有復生的,諸位比我更清楚。我之所以在此地,只因為我存在之地,埃及群神仍舊存世,我們從未消亡?!?/br> 俞星城皺眉:什么意思? 她似乎聽到怯昧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也就是說,壓根不是古神復生,而是橄欖山中某個人類,撕開了世界之間的縫隙,引得其他世界中的神前來?!?/br> 俞星城因為他的聲音太近而一個激靈,此刻她與怯昧都已失去實體,他卻像是撫了撫她后背,安慰著繼續道:“天下想要成神的人類數不盡數,群神之中,有不少都是從人成神的。只是這位橄欖山的圣父,擁有著太過危險的野心。只是他誕生在宗教混雜的新大陸,又常年停留在無人愿意插手的大洋之上,才被群神疏忽至今日?!?/br> 怯昧說著,那橄欖山上圣父雕像,那高高抬起的手臂竟然隨著蒸汽鍋爐的聲音,如吊線木偶般緩緩下落,俞星城這才注意到這雕像精密的接縫與關節。 它竟然是可動的! 雕像遮蔽左眼的左手關節處噴出大量白色蒸汽,而后緩緩落下—— 巨大圣父雕像終于露出了左眼,而本應該雕刻著左眼的位置,竟然被挖空出一個圓洞,圓洞之上鑲嵌著玻璃黑鐵框懸窗。 圣父的左眼似乎是一處房間,更是整座橄欖山的最核心與最高處。 俞星城隱隱看到一個須發花白的人類,左眼凹陷,他在左眼前架著一枚單片眼鏡,顫抖激動的站在玻璃窗之內,雙手按在玻璃上,渴求的望著群神的光芒。 手持埃及十字架的拉神,注視著那玻璃窗內的人類,輕聲道:“窺視其他世界的能力,也曾有人類擁有過,未曾有人有過你這樣的作為。若在千年前,你或許真的會成為神,此刻該是眾神歡迎你的時刻。但你萬不該引起群神的爭斗?!?/br> 窺視其他世界? 那橄欖山這遠超其他國家的科技,那些強大的蒸汽動力、新式的火藥巨炮,難道都是他窺探其他世界所得? 怯昧:“他能夠窺視異世界并與之交流,但無法自己進入其他世界;他能夠帶著物品在這個世界范圍內穿梭,卻會損耗自己的生命與時間。這種能力雖然少見,卻并不是從來沒有過。只是時代與他本人,都讓他將這種能力發揮到了極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