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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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赤齊,昔年窮得叮當響,又恰逢旱災,那叫一個慘??!赤齊的前幾任君主無能,鬧得赤齊民不聊生的,最后實在沒法子,就求助咱們南宛。先帝仁德,便派我出使赤齊?!毕亩Y安娓娓道來,“我去了一趟赤齊,差點沒給累死,好在當時還年輕,倒也扛得??!” 薄鈺吃著核桃,不解的問,“那地方為什么這樣窮?是太懶了不干活的緣故嗎?” “哪能??!”夏禮安喝口茶,“這地方特別炎熱,種什么都能給你長出歪瓜裂棗來,而赤齊又沒有什么太適合的種子,以及耕作的方式,所以我過去的時候,就給帶上了,去勘查探井,打了深井,還教了他們一些紡織、耕種。赤齊現在應該是綠樹成蔭了,昔年真是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br> 沈郅幫著阿落一起剝瓜子,“我只是不明白,既然是個小地方,為什么四叔還要去倒騰這些?都活不下去了,還有力氣去東征西討嗎?四叔既然那么聰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br> 夏禮安愣了愣,“也是!” “也可能是現在吃飽了撐的呢?”阿落插了一嘴,將瓜子仁都推到兩個孩子跟前,“我覺得這事其實特別好解釋,昔年四皇子不受先帝寵愛,身子又格外的弱,可這心里頭又惦記著皇位,便把能想的法子都給想盡了!” “有道理?!毕亩Y安點點頭,“不過我當時是數十年前,后來到了四皇子那會,赤齊早就不是最初的赤齊了,赤齊的百姓豐衣足食,國庫充盈之后就開始屯兵練兵,最后還吞并了周遭不少小國,便有了今日的規模。說到兵力嘛……” 夏禮安摸了摸自個的胡子,“還得問問兵部,外祖父所知道的,都是數十年前的事兒,跟現在肯定有所差別。唯一能告訴你的便是,這赤齊的弓箭特別厲害。他們的連發弓弩,用的是赤齊獨有的神木所制,韌性特別好,那箭做得堅硬無比?!?/br> 沈郅皺眉,“赤齊的弓弩很厲害,這若是組成軍隊,想必威懾力不小,這大概也是四叔看中他們的原因。弓弩這東西,講求團隊,而且人多就行,不需要太多講究?!?/br> “對!”夏禮安頷首,“所以我覺得,當年這四皇子,多半也是沖著赤齊的弓弩軍隊去的??蓻]想到最后他自己反而……” 薄鈺瞧著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默默喝了一口果茶,“雖然是我生父,可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自然也不會有過多的情感注入,你們不必如此,我現在聽著,就像是聽陌生人的故事一般?!?/br> 他只是在想,怎么才能找到娘之前帶他去過的地方。唯一記得的是,這地方似乎距離東都不太遠,但究竟朝著哪個方向去的,委實沒印象了。 當然,如果去走一走,興許能想起來,可城外……有點危險! 想起上次,沈郅被自己連累,差點死在了城外,薄鈺便心有余悸,還好沒什么事,否則…… 沈郅拍拍薄鈺的肩膀,“反正我們現在都得靠自己了,你若心里藏著事不告訴我,仔細我不理你!” “不是!”薄鈺忙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城外那么危險,我……” “不去找,就不危險了嗎?早點把這御印還給赤齊,斷了四叔的舊部和赤齊的承諾,這樣咱們才能安全。否則,赤齊的人源源不斷的來我南宛,到時候還不定鬧出什么亂子?!鄙蜊ず戎?,“明日叫上春秀姑姑,帶上人,咱們一道出城去找?!?/br> “為什么要找春秀?”阿落不解。 沈郅笑了笑,“因為我們是山里出來的,對那些林間小路,山間小路的,比較能適應,若是遇見什么事,反應能力肯定勝過尋常的軍士?!?/br> 若真的遇見了危險,旁人興許會有所顧慮,但春秀姑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救他。 “成!”阿落點頭,“回頭我給你們準備點需要的東西,千老頭走的時候,留了一大堆的東西,咱給帶上。對了,我前陣子特意讓人給你們做了點好東西,晚上大概就能送來?!?/br> 兩小只直勾勾的盯著她,“阿落姑姑,你要送我們什么?” 自從沈木兮走后,阿落成日里愁,愁這兩個小的吃喝拉撒,偶爾還把以后娶媳婦的事都給叨叨上。是以她一說要送東西,兩小只就有些擔心,別是讓他們披甲出城吧? 那樣,就太夸張可怕了! “我給你們一人打造了一把玄鐵短刃,片兒薄,到時候就藏在腰間,同腰帶是一模一樣的,外表絕對瞧不出來?!币幌肫鹕洗紊蜊け魂P在箱子里,渾身上下就一個發冠能用作防身,阿落又是愁得睡不著覺。 是以,連夜讓人去打造了軟刃。 “阿落姑姑,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沈郅問。 “皇后娘娘教的!”阿落回答。 沈郅,“……” 難怪阿落姑姑生出了幾分江湖氣息,原是小棠姑姑教的,誰不知道自從小棠姑姑做了皇后,后宮的宮女都開始習武了……一大早的,御花園里,宮女跟太監練習摔跤。 宮里的太監,經常鼻青臉腫,身上帶傷。 為此,朝臣一個個都上了好些折子,然則皇伯伯要沖著小棠姑姑,這折子就算上來了,也只當是個屁,風一吹就散了。 “安全點,是好事,莫要大意就對了!”夏禮安比較支持阿落的想法,“咱們這一幫老的少的,就只盯著你們兩個,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長大,阿落也是好意,你們必須帶上!” “是!”沈郅薄鈺齊刷刷行禮,視線對碰時,各自偷笑。 夜里的時候,阿落又開始翻找瓶瓶罐罐,問柳山莊的要帶著,離王府后頭藥廬里的也不放過,最后收拾出了一包袱,看得春秀都有些心里發抖。 這是去辦事,又不是翻山越嶺去逃難,搬這么多東西作甚? “挑幾樣就好!”沈郅扯了扯唇角,面色有些發青,“這些個固元丹,就不用帶了,吃得太補容易流鼻血!” 阿落皺眉,只得另外擇了幾樣。 這會是真的不能少了,否則阿落就得親自跟著,死活不肯待在城里等著。 薄云崇特意讓從善也跟著去,否則他那位皇后娘娘,就得拎著劍跟上了…… 出了城,薄鈺站在門口許久。 記憶太模糊了,就這樣去找,真的很難。 盡量去找有山有水的地方,昔年魏仙兒是在長生門的照顧下長大的,肯定住得比較偏僻,而四皇子能找到這個地方,就說明此處雖然偏僻,但必定有路經過,又或者有河,肯定有留人的法子。 四叔會去哪些地方呢? 薄云崇也不清楚,當年魏仙兒和薄云郁是怎么相遇的,畢竟連薄云岫也是在薄云郁死之前,才曉得有魏仙兒這么個人,通過畫像才知道薄云郁的女人生得這般模樣。 據說,當時薄云岫也是在東都城外,把人帶回來的。 “你說爹當初怎么就不問清楚呢?他要是多問幾句,咱不就什么都解決了嗎?”薄鈺撓撓頭,不是山就是樹,看著都差不多,誰知道那個木屋在哪? “問什么?”沈郅深吸一口氣,“兄弟妻不可戲,我爹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本就油鹽不進,如今還隔著一層身份,更是連靠都不會靠近,還問……問什么?你從哪兒來?你是誰家姑娘?為什么跟著四叔?省省吧!” 爹對其他女人都不感興趣,連自己后院有什么人都不清楚,哪里會問這些八卦問題。 “可現在,我瞧著都一樣,怎么找?”薄鈺頭疼,“怎么就記不住呢?我要是從小跟你一樣,記性那么好,肯定能記住的!” “不好意思,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人,你沒機會跟我一樣!”沈郅翻個白眼。 薄鈺撇撇嘴,這深山老林的…… 不遠處,有暗影浮動,緊跟不舍。 從善斂眸,眉心微蹙,繼而在沈郅的耳畔低語了兩句。 沈郅挑眉看了他一眼,“確定?” “是!”從善頷首。 沈郅點頭,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了,歇會!” 薄鈺仲怔,“怎么不走了?這地方太過陰森了,咱還是先出去再歇一歇吧!” “我累了!”沈郅看他。 薄鈺眨眼,環顧四周,轉而撓撓頭,“你累了?成吧!” 于是乎一幫人就坐了下來,哪兒都不去,就在這里坐著乘涼,吃點干糧喝點水,午后還能打個盹,這哪里是出來找人的,分明是出來游山玩水的。 在外人看來,這離王小殿下還真是不靠譜,年紀太小,頗為任性。 “從善呢?”春秀坐在沈郅身邊,看了一圈沒瞧見人。 “我讓他辦事去了!”沈郅低低的說。 春秀一愣,“啥事,這么神神秘秘?” “我要撒網捕魚!”沈郅吃著干糧,眼睛里凝著自信的光,“姑姑只管看戲就是?!?/br> “成!”春秀喝口水。 既然沈郅胸有成竹,她信他便是。 四下安靜得很,沈郅靠著樹干,仰頭望著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樹葉上落下,也不知道娘那邊,是否也有這樣的涼爽和愜意? 廣袤無垠的大漠,是沒有這樣的陰翳可以乘涼的。 沙漠上,并非沒有生命,只是生命掩于黃沙之下,藏得深沉。 “前面就快到了!”阿勒喘著氣,駝隊翻越沙海的時候,最是疲憊。頂著炎炎烈日,連呼吸都是灼燙的,一直燙到了心肺處。 沈木兮眼皮子發燙,只覺得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吐氣,都在流汗,到了最后汗都流不出來了,那感覺才是真的痛苦不堪,虛脫不像虛脫,因為神志還算清楚,可就是使不上勁。 駱駝顛得人生無可戀,正午的時候,能顛得人干嘔腹內酸水。 鋪天蓋地的黃沙,鋪天蓋地的強光,你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連水壺里的水都是熱的,目光所到之處,都是滾滾熱浪,最初的嘆為觀止早已消失,如今剩下的除了疲憊就是失望。 薄云岫望著搖搖欲墜的沈木兮,心疼的瞧著她,曬得干裂的唇,血已無法滲出。 “看,就在那個方向!”阿勒又喊了聲。 水已經不多了,所有人只能小心謹慎的省著用。 大漠里的風沙,說來就來,大漠里的天氣,說變就變。 “韓不宿!”千面一聲喊。 駝隊當即停了下來,韓不宿已經從駱駝上摔下來,沿著沙堆滾下去。 “韓不宿!”千面躥下,急忙去追。 然則他自身也是手腳無力,腳下一軟,登時與韓不宿一般,咕嚕嚕的往下滾去。 沙子太滑,深一腳淺一腳,稍稍不注意就會絆倒,于是乎一幫人連滾帶爬的,直接落回了沙堆底下,好在都沒什么大礙。 只是韓不宿,委實是有些撐不住了。 她這副身子,原就是靠著一口氣撐著,百毒聚身,眼下這一頓暴曬,幾乎快把她曬干了。 “韓不宿?”千面將韓不宿抱在懷里,“韓不宿?醒醒,別睡!你不是打不死的嗎?你睜眼看看!韓不宿!韓不宿!” “韓前輩!”沈木兮撲上來,呼吸凌亂,“前輩?怎么樣?” “就是曬暈了!”千面喘口氣,“來點水!” 月歸忙不迭將水壺遞上,快速給韓不宿灌水。 喝了兩口水,韓不宿才稍稍好轉,幽幽睜開眼睛瞧著圍攏上來的眾人,“我還沒死,放心!” 沒解決回魂蠱,她死也不會瞑目。 阿勒牽著駝隊回來,在大漠里最不能弄丟的就是駱駝,否則就真的死定了。駱駝一字排開,所有人坐在駱駝的影子里,算是小憩片刻。 晌午的日頭太毒辣,除非等到日落,否則這溫度是很難降下去的。 “還能不能堅持?馬上就到了,只要你們還能堅持,日落時分,我一定帶著你們找到日落之城。那里有水,有綠洲,有活下去的機會?!卑⒗沾鴼?,唇上早已開裂。 韓不宿點點頭,“扶我起來,我們繼續走!” “前輩!”沈木兮抿唇,“你……你的身子……” “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若是命中注定要讓我葬身在這黃沙底下,我也無怨無悔,至少我距離自己的目標很近了!”韓不宿喘口氣。 水壺里只剩下一口水,還是省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