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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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音清脆,有人身形從容。 蝴蝶蘭開在河邊,楊柳輕垂搖曳,這樣的場景著實舒服。 轉眼間,是那雷雨交加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有女人在隱隱啜泣,哭到傷心處,讓人聞之辛酸,不由的跟著落淚。 疼痛不期而至,胳膊上如火燒火燎一般。 俄而,體內如同埋下了一顆火種,一點點的侵蝕著血rou之軀,漸漸的全身血液都在燃燒。 嬰孩的哭聲,響徹整個雨夜。 恍惚間,她聽到有人在喊。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個小皇子!是皇子??!” 眸,駭然睜開,沈木兮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這是什么夢? 好奇怪。 抬眸,是三雙神色迥異的眸。 一個焦灼,一個詫異,唯有薄云岫的眼里,滿是痛楚與憐惜。 “薄夫人!”薄云岫快速將她抱在懷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沈木兮還在發愣,“我怎么睡著了?” “什么睡著了,是氣暈了!”千面插著腰,“以后別拿自個開玩笑,你這一暈,某人差點沒把我兩給剁了!真險!” 陸歸舟忖了他一下,近前沖著沈木兮笑道,“你莫聽這糟老頭子胡說八道,我們是擔心你。兮兒,覺得好些嗎?你睡了三個時辰,真是把咱們都嚇壞了?!?/br> “那么久?”沈木兮喘口氣,定了定心神,這才緩緩推開薄云岫,“我沒什么事,就是當時一著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br> “別傻了,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扭轉?!北≡漆遁p輕捋過她散亂的鬢發,別在耳后,“此后余生,安安靜靜的過,多一天就算一天。待我處理完朝堂上那些事,我便同皇帝請辭,到時候陪你走遍名山大川,若是你累了,咱們就尋個桃源安定下來,你覺得如何?” 她沖著他笑,“極好!” 心,卻揪著疼。 此后余生,到底又能余多少呢? “兮兒!”陸歸舟眉心微蹙,“你真的……” “陸大哥,我會很好,很好!”沈木兮連道兩個很好,“薄云岫,我們回家吧,我怕郅兒會擔心!” “走!”薄云岫將她打橫抱起,未曾理睬陸歸舟與千面,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外頭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下個沒完。 她靠在薄云岫的懷里,帶著些許鼻音,“真希望這條路可以就這樣走下去,永遠都沒有盡頭,你抱著我一直走到天盡頭去?!?/br> “不怕我累死?”他問。 她仰頭去看,正好看到他光潔的下顎,不安分的指尖輕輕戳著他的面頰,“一點都不懂得哄女人開心,就你心直口快,就你討人嫌!” “與其抱著你走到天盡頭,我倒寧愿放下你,然后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你身上?!彼皖^,溫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她的臉上。 匍一張嘴,正好咬著她如玉般的指尖。 驚得她面色驟變,待發覺他并非真的咬,只是輕輕的卡了一下,面色瞬時紅到了耳根。 縮了手,她安靜的伏在他懷里,胳膊輕輕環著他的脖頸,微涼的額頭故意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薄云岫,你說過,要陪我到白頭的,男人大丈夫,說話得算話。不然,我就讓別的男人……” “你敢!”他低喝,“薄夫人,你最好打消這年頭,只要我活著一日,你就不許念著旁的男人!” “我們家,有個別人家的相公!”她笑著打趣,“你猜是誰?” 薄云岫一愣,俄而哭笑不得的望她,“你是想多幾個,別人家的相公?還是別人家的俏夫人?”沈木兮抿唇,不敢不敢! 惹不起! 馬車停下的時候,黍離和月歸在外頭候了半晌,車內一直沒什么動靜。 待莊內跑出人來,薄云岫才抱著面色漲紅沈木兮下了馬車。 沈木兮整張臉都藏在薄云岫的懷里,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脖頸位置,恨不能找個地洞埋進去。 “娘?”沈郅皺眉,“娘,你怎么了?” 薄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沈郅,“別過去!” “怎么了?”沈郅不解。 薄鈺嘖嘖嘖兩聲,“改日帶你去見識見識?!?/br> 沈郅,“……” 自己錯過了什么嗎? “別看了,回去做功課,不要再管他們兩個!”薄鈺拽著沈郅往小院的書房走去。 夏問卿特意給兩個小的劈了個書房,平素府衙內務不忙的時候,還能給這兩個小的檢查一下功課。但盡量和薄云岫的書房分開,免得擾了薄云岫處理公務。 “為什么不管?那是我娘!” “提個醒,不是你的!” “有何不同?” “自然是有的,我想要個meimei!” “……” 雨打著窗外的芭蕉,噼里啪啦的響著。 沈郅和薄鈺臨窗而坐,一個安靜的看書,一個則坐在桌案上,晃動著雙腿,一靜一動幾乎是鮮明的對比。 “沈郅,你不覺得無聊嗎?”薄鈺問。 沈郅搖頭,繼續看書,“義父有好多書,我都不曾看過,如今他許我借去看,我自然得抓緊時間。另外,少傅說他的那些孤本,我若是得空也可以去借來看看,但得保證書冊不得損傷?!?/br> “你要當書呆子嗎?”薄鈺皺眉。 沈郅瞥他一眼,極是不屑的開口,“這不是你以前過的日子嗎?” “那是我娘逼的!”這話剛出口,薄鈺便僵在了原地,俄而又小心的看著沈郅面上的變化。 好在沈郅似乎全身心關注著手中書冊,并未在意他說過什么。 “沈郅!”薄鈺低低的開口,“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你之前不是說,要和宋留風、言桑一塊聚一聚嗎?” 沈郅皺眉,終于放下書冊看他,“你有事就直說!” 薄鈺斂眸,“沒什么大事,就是今兒其實是我母親生辰,可她太壞了,讓人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我心里煩悶,想出去走走!” “那便出去走走!”沈郅小心的夾上書簽,合上書冊,放回書架原位。 “去哪?”夏問卿正好進門。 兩人微微一愣,沒有吭聲。 “我都聽到了!”夏問卿取出銀子,“拿著,不許仗著身份白吃白喝,不許打著離王府的名號胡作非為。出了門,就是兩個半大小子,理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懂嗎?” 沈郅伸手接過,“謝謝舅舅!” “莫要去那些腌臜地,去茶樓去雅間,不要坐在大堂里,雖然有阿左阿右,但不可仗勢生非?!毕膯柷浼毤毜慕淮?,“終歸要長大的,得學會自己去處理問題,舅舅只能把話說到這兒,你母親和王爺那里,我去說?!?/br> “是!”沈郅躬身作揖,“郅兒只去茶樓,約上二三好友,喝喝茶吃吃點心,敘敘舊便回?!?/br> “去吧!”夏問卿笑了笑,瞧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心里是有些擔心的。 他倒不擔心沈郅,沈郅為人正直,雖然聰慧,但沒那么多花花腸子,不屑去那些紙醉金迷之地。但薄鈺自小長在離王府,又因著魏仙兒的教導,多少有些不太一樣。 廚房內,沈木兮正系著圍裙做飯。 薄云岫給她打下手,然則她嫌這男人手腳不麻利,愣是給轟出去了,讓他坐在門口剝豆子。 于是夏問卿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堂堂離王殿下,坐在小板凳上剝豆子,單調的動作愈發嫻熟老練,可見是熟能生巧之功。 施了禮,夏問卿進門,同沈木兮說了說方才的事情。 驚得沈木兮當下握緊手中的炒勺,“就這樣放兩個孩子出去?” 春秀提著排骨進門,轉手遞給阿落,“都飯點了,還出去溜達,現在的孩子真不省心!定是薄鈺帶壞了郅兒,且讓我去尋回來?!?/br> 沈木兮從窗口探出頭來,“今兒是魏仙兒生辰嗎?” 薄云岫手中的豆莢“吧嗒”破開,豆子猛地彈到臉上,一臉懵的反問,“是嗎?” 兩個人隔著窗,大眼瞪小眼。 黍離抱著柴薪搖頭,“不能吧?上次看了,不是??!” 夏問卿瞬時傻眼,“薄鈺這小子不老實,誆郅兒出去玩!” “我去找!”春秀轉身就往外走。 “不用了!”沈木兮輕嘆,“有阿左阿右陪著呢!大概是薄鈺想他母親了,終究是跟著母親長大的,恨了一時半會的,氣兒消了便又想了!” 春秀雙手叉腰,“這不成器的東西!都要他命了,還有什么可想的?眼下這魏仙兒還不知在哪蹦跶,萬一再鬧出什么來,可怎么好?” “只要不出陰招,阿左阿右的武功足以應付尋常事件?!笔螂x將柴薪放下,抖落身上的木屑,“兩位小公子應該不會去別的什么地方,大抵會去茶館里聽說書吧!” 夏問卿道,“我是這么叮囑的,可……” 薄云岫起身,將盛著豆子的竹篾籮放在窗口位置,轉身去洗手,“我去找回來吧!若有什么事,我出面比較容易解決?!?/br> 身為父親,理該做到恩威并施。 放下挽起的袖管,攏了攏衣襟,薄云岫抬步就往外走。 “若只是在茶館的雅閣里待著,就不必擾了他們,讓他們玩夠了就回來便是!”沈木兮急忙跑出來,“你早些回來,等你吃飯!” “知道!”薄云岫頭也未回。 阿落和月歸面面相覷,二人齊刷刷扭頭瞧著沈木兮。 “看我作甚?”沈木兮愕然,“我臉上沾了油?落了灰?” “王爺素來高高在上,像……像廟里的泥菩薩,冷冰冰的!”阿落說,“但是現在,阿落覺得王爺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活得像個人!” 春秀大笑,隨手往灶里添柴“說得他好似沒活過一樣!” 月歸笑了笑,“卑職也覺得,阿落姑娘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