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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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茶樓? 茶樓竟然開了門重新營業,門口那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拎著水桶,洗刷著門口楹聯,動作緩慢但格外仔細。 沈木兮整顆心絞著疼,腳下沉重得猶如灌了鉛一般,就這么靜靜的站在街對面,看著那人佝僂著腰,細細擦著楹聯底下的石墩。有淚在眼眶里徘徊,始終沒有落下,她哪里還有哭的資格? 許是察覺一場,夏問卿回頭看了一眼,倒是未見異常,擦完了楹聯,跛著腿往門內走去。 驀地,夏問卿又回頭。 這一次他終是看到了站在街對面,直愣愣盯著永安茶樓門口的女子,陌生的女子,卻有著奇怪的神色,也不知她這是在看什么? 門口? 夏問卿想了想,轉回門口細看,上看下看,哪里沒擦干凈? “阿卿,你在干什么?還不快進來把這桌子查一下?”掌柜扯著嗓子喊。 “哎,來了!”夏問卿不再猶豫,提著水桶一瘸一拐的跑進去。 沈木兮苦笑著垂眸,當暗影攏于頭頂,她慢慢抬起頭,面上已恢復了最初的淡然。仰望著他,她想起了斷頭臺上的父親,那一刀好似砍在了自己的心上,真疼! “薄云岫,你有沒有心虛的時候?”她啞著聲音問。 薄云岫定定的看她,未有回答。 “罷了!”沈木兮轉身就走。 他素來理直氣壯,怎么會心虛?何況,這人真的有心嗎?未見得。 “王爺,沈大夫,就是這里!”阿落直指。 這棺材鋪坐落在偏僻處,是個很是僻靜的小四合院。人的一生,不管是榮華富貴至極,還是跌落塵埃如泥,都將在這“四方城”里塵埃落地,卻還是免不得被嫌晦氣,說來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悲。 “就是這里!”阿落去敲門,卻被沈木兮攔住。 月歸頗有眼力見,旋即飛上墻頭,往里頭瞧了個大概,這才沖著外頭的沈木兮點頭。 如此,沈木兮放心的松開阿落,誰知道里面有什么,萬一有什么埋伏,或者有什么暗器之類的,傷著阿落可怎么好? 阿落敲了許久的門,屋里總算出來一個人。 沈木兮和薄云岫比肩而立,月歸和黍離則一人一邊,生怕有所變數。 “敲什么?”開門的是個老頭,花白的頭發束在腦后,瞧著還算精神,“趕著投胎呢?” 阿落躬身,“老大爺,您是這家鋪子的……” “進來吧!”老頭掃了一眼眾人,轉身就往里頭走。 阿落愣了,她這話還沒說完呢!心里發慌,阿落回頭望著沈木兮,有些拿不定主意。 “來都來了?!北≡漆段掌鹕蚰举獾氖?,牽著她往里走。 沈木兮這廂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去,愣是被他帶著走,不由的心里一陣慌亂,“你就這樣進去?不讓月歸和黍離去探一探,又或者……” “開門迎客僧!”薄云岫冷然。 沈木兮聽得云里霧里,但有他在側,倒是心安不少,若是出什么事,他武功高強還能當個擋箭牌。如此想著,懸著的心慢慢回落。 一扭頭,正好迎上某人滿臉的揶揄之色。 薄云岫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愈發將她的手握緊,恨不能把她的手腕,嵌進他溫熱的掌心里。 “要做什么料子的,自己去看!”老頭將人領到了廳內,指了指一旁立在墻角的木材,“選好了再告訴我!” “這顆釘子是不是你的?”黍離上前,攤開掌心,是那枚被帕子包裹著的釘子。 老頭笑靨詭異,“原來你們是來找那東西的?行,跟著來吧!” 眾人面面相覷,黍離在前開道,月歸殿后。 棺材鋪分前廳和后院,后院里一排老舊的木門,有幾間屋子的窗戶紙貼得嚴嚴實實,也有些門窗年久失修,最后用木片釘子予以封住,雖不美觀倒也牢固。跟著老頭走在回廊里,風吹著回廊上的木簾子,冷不丁敲擊著廊柱,發出令人驚悚的砰砰聲。所幸是白日,這要是夜里,定是要嚇個半死的?!澳銈円业氖遣皇沁@口棺材?”老頭邁步進門。 陰暗的屋子里,有斑駁的光從破碎的窗戶透進來,但不足以驅趕屋內的陰森之氣。鼻間是濃烈的木香味,分不清楚是多少種木材的氣味混合。 薄云岫陰鷙的眸,快速掃過周遭。 屋子不大,一目了然。 滿地的木屑上,擺著幾副做好的棺木,尚未上漆。 老漢指著最中央的那口棺木,“就在里頭?!?/br> “什么東西?”沈木兮問。 “那個女子說,東西就放在里頭,若是有人拿著釘子來,就讓她把這東西帶走?!崩蠞h搖搖頭,“唉,真是造孽??!” 造孽? 沈木兮不太明白,阿落更是一頭霧水。 “什么造孽???”阿落問。 老漢費力的推開棺材蓋,“你們自己看吧!” 薄云岫拽住沈木兮,月歸率先上前查看,里面是一個陶瓷罐,還有一些奇怪的小物件,比如說虎頭帽、虎頭鞋,還有一些小衣裳。 “這是什么?”阿落詫異,“怎么都是孩子的東西?” 一樣樣的取出來,一樣樣的擺在一旁的小方桌上,看的沈木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不都是孩子的東西嗎?”沈木兮獨自帶大沈郅,當然明白誕育一個孩子,需要多少付出。從這些虎頭帽虎頭鞋的針腳來看,都是一針一線小心翼翼繡的,偶有跳針,亦是拆了重來。 “那這個是什么?”月歸將陶瓷罐取出,抱在懷里有些分量,“好像是水樣的東西,不知道裝的什么?!?/br> 陶瓷罐被放在桌面上,黍離示意眾人退后,只身擋在了薄云岫與沈木兮跟前,以帕子去捏瓷罐蓋耳,快速打開罐子。 薄云岫第一反應是將沈木兮藏在身后,目光竣冷的盯著被打開的罐子口。 有一縷白煙,慢慢溢出罐口,稍瞬即逝。 眾人后退,皆屏氣凝神。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第96章 孩子 為鉆石過1800加更 沈木兮拂開薄云岫的手,緩步上前查看。 不過薄云岫并未聽之任之,照樣站在她身邊,她邁一步,他比她更進一步。 罐子里黑乎乎的,說不清楚是什么。 “這里面是什么?”阿落皺眉,掩著口鼻仍覺得莫名的惡心,“難道是什么活物?” 薄云岫扭頭,驟見沈木兮的面色漸漸變了,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呈現出不敢置信的青,當即拽著她連退數步,“可是中毒了?哪里難受?何處不舒服?” “不是中毒!”沈木兮搖頭,神情略顯慌亂的看他。 這眼神,看得他滿心不安,“那是為何?” 為何臉色全變了。 沈木兮指著陶瓷罐,“里頭裝著的,是嬰兒的骨??!” 四下驟然安靜得落針可聞,有風掠過滿地的木屑,卷起木屑飄揚,屋子里的原木味愈發濃烈。 饒是月歸與黍離早已無感于生死,也未曾想過竟是這樣的場面,嬰兒的骨骸被放在這罐子里,到底是想做什么?難怪這般令人作嘔。 “嬰孩?”阿落面色發白,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猛地竄起,“為什么這樣殘忍,把孩子……難怪這棺里全都是孩子的物件!莫非這些都是用來陪、陪……葬?” “為什么會這樣?”黍離冷聲厲喝。 老漢輕嘆,“受人之托罷了!那女子瞧著很是可憐,來的時候很是神色慌張,只匆忙將一個包袱擱下,說是要打造一副棺木,用來盛放罐子和這些孩兒衣裳。走的時候拿走了我一根釘子,便再也沒來過。如今你們帶著這釘子過來,我便知道,你們定是來看這個的?!?/br> “什么樣的女子?可有說名字?”沈木兮忙問。 老漢搖搖頭,足不出戶的人,哪里曉得什么胭脂樓,更不識牡丹其人。 “她鬢邊總是簪著一朵牡丹,還有,她眉梢有一顆朱砂痣!”沈木兮盡量去回想牡丹的形容,“生得很是貌美,個頭約莫和我差不多,皮膚很白,瘦瘦的?!?/br> 老漢想了想,“牡丹?耳鬢倒是簪著一朵花,眉梢的確有一顆朱砂痣,但當時她很是狼狽,像是很慌張似的,出了門還左看右看的,很害怕的樣子?!?/br> 薄云岫眉心微蹙,扭頭望著沈木兮沉思之狀,她約莫是想到了什么。 “這些東西,能否由我們帶走?”沈木兮問。 “自然可以,那姑娘臨走前說過,來日以釘子為憑?!崩蠞h點頭,“你們都把這些都帶走吧!” 阿落不敢下手,月歸和黍離當即收拾了一番,跟著薄云岫和沈木兮,朝著門口走去。 不知道為何,沈木兮走到了門口又回頭望著老漢,嬌眉不自覺的蹙起,心里隱隱有些異樣。 “怎么了?”薄云岫問。 沈木兮搖搖頭,抬步出門。 棺材鋪的大門合上,沈木兮面色凝重的望著緊閉的木門,俄而大步流星的離去。 老漢仍是站在門后,聽得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終是開門,門外空無一人。 合上房門,老漢緩步朝著后院走去,在一間破落黑屋內,一名老漢橫躺在血泊里,一動不動之態,約莫是已經死了。 一旁的廊柱處,綁著一人,身上有傷,渾身血淋淋的。 仔細一看,不管是剛進來的,還是死了的,又或者綁在廊柱上的,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面孔。 三人,同臉。 老漢居高臨下,“我不管你是長生門的人,還是其他什么門路,有些事最好適可而止,否則……你們會知道什么叫懲罰?!?/br> 音落,他蹲下身子,隨手撕下這人的皮面。望著這張陌生的容臉,老漢不自覺的勾唇一笑,“就這么點本事,還敢自稱千面郎君,也不知道洛南琛是怎么想的,手底下弄出這幫廢物,一個個都來壞千面郎君的名聲,真是要笑死人嗎?” “皮面做得厚薄有失,已然是敗筆,還找了這么玩意來裝腔作勢,簡直是敗筆中的敗筆!”老漢捏起這人的下顎,左右查看,仿佛是在看面相一般,“這張臉……差強人意!” 嫌棄的起身,老漢雙手叉腰,“嘖嘖嘖,洛南琛是個真眼瞎無疑?!?/br> “你到底是誰?”男人齜牙咧嘴,“知不知道長生門……” “閉嘴吧!”老漢揉著眉心,“長生門算什么東西?你們只知道長生門,可知道長生門是從哪兒來的?若不是看在你們老門主的份上,就你們這幫歪瓜裂棗,我能把你們的腦袋,一個個擰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