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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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壁上被人凹出幾個擺臺,放著一個個瓷罐,也不知里面裝的是什么。 衙役取下一個瓷罐,快速帶到府尹跟前。 “這是何物?”府尹不解,“沈大夫,你看看!” 罐子里黑漆漆的,裝著透明的,球狀物體,這東西很小,葡萄粒似的,大小頗為均勻。 沈木兮蹲下身子細細查看,下一刻,咻的站起身,快速退開兩步,“是貓眼睛!” 聞言,正蹲在罐子旁的府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幸好被師爺趕緊攙起,“貓、貓眼睛?這么多貓眼睛擱在這里是要做什么?這幫人真是、真是……” “聽!”月歸冷然,“是貓叫聲,好像是從上頭傳來的!” 眾人抬起頭,各自惶然。 “找找看,有沒有什么機關!”沈木兮吩咐,大家敲墻壁的敲墻壁,敲地板的敲地板,咚咚聲此起彼伏。 突然“咔擦”一聲,四下噤若寒蟬。 剎那間,半壁上出現一個個洞窟,鐵網密布,一只只黑壓壓的貓全部趴在了鐵網處,有些甚至血淋淋得可怕。所有的貓,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沒有眼睛! 這些都是野貓,被帶來這里做宿體,它們在這里被囚著繁殖,囚著等死,除了哀嚎,什么都做不了。會親眼看著自己身邊的同類死去,一只接一只!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真的沒想到這方圓數里的貓,都被剜去了眼睛,在這里永無天日的被關著。 “這幫人到底想干什么?”府尹面色發青,“這么多貓,全都剜了眼睛,簡直是喪心病狂!饒是貓,也是條命??!” “是為了防止貓跑出去,所以就剜了眼睛?!鄙蚰举饽抗獬晾?,“沒了眼睛,就能守住這里的秘密?!?/br> 人群中,忽然傳來高喊,“這是什么?” 大概是因為半壁被打開,暗影悉數倒映在腳下,平闊的地面上,偌大的圖紋清晰呈現。 沈木兮駭然瞪大眼睛,“這是……” “這是什么花?”府尹問。 “都出去!”沈木兮厲喝,“快點!” 來不及細問,府尹旋即下令,“快,都出去……” 然,為時太晚,石門轟然關閉。 有繁花似錦,悉數在腳下綻放,那晶瑩剔透的花卉,泛著迷人的異香,一點點的侵蝕人的理智,慢慢的控制人的心神,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所有人都在手舞足蹈。 沈木兮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晃蕩,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邊傳來廝殺聲,有人在高喊,“殺光他們!” 哀嚎,嘶喊,伴隨著孩兒的哭啼聲,接踵而至,刺得耳膜生疼,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一般。 血? 殷紅的是血,飛濺在半空,染紅了晶瑩剔透的地獄之花,紛沓而來的馬蹄聲,終是漸行漸遠。 “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不算覆亡!活下去!” 腦子猛地清靈,沈木兮赫然捧著自己冰涼的臉,惶惶掃過周遭。 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要么滿地打滾,要么又哭又笑,不知道的定是以為中了什么邪術。連月歸都是晃晃悠悠,整個人失了心神一般貼在墻壁上一動不動。 “大家都是怎么了?”沈木兮下意識的攥緊袖中拳頭,“大家都醒醒!月歸?月歸!府尹大人?府尹大人!” 可不管她怎么叫,誰都沒有理她,就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沈木兮的呼喚,置若罔聞,怎么都叫不醒。 “大家……都醒醒!”沈木兮急了,可這次連銀針都不管用,饒是月歸武藝高強,這會也是迷了心竅般全無反應,“你們、你們……” “一幫蠢貨!”石門冷不丁被人從外打開。 薄云岫領著人,面色黢黑的從外頭沖進來,掌心用力貼在她后腰位置,騰空而起,快速將她帶出了密室。但見他輕盈拂袖,石臺上的火焰瞬間全部熄滅,室內瘋癲的人瞬時如同斷線的風箏,一個個七倒八歪的倒伏在地。 “這是怎么回事?”沈木兮駭然。 他眸色陰鷙的盯著她,咬著后槽牙冷斥,“什么都不知道也敢闖進去,你是活膩了嗎?既設密室,是這么輕而易舉就能讓你得手的?” 還不待沈木兮解釋,已被薄云岫連拖帶拽的抓出了密道,黍離負責帶出所有人。 沈木兮被塞進馬車,許是薄云岫真的生了氣,用力過猛,她一個踉蹌撲在了馬車里,姿勢何其狼狽。胳膊被撞得生疼,卻見那雙金絲繡祥云的黑靴,擦著自己的身邊走過去,徑直落在軟榻前。 匍一抬頭,正好迎上那雙幽邃如深淵的冷眸,恨不能將她拆骨入腹。 揉著胳膊爬起來,沈木兮若無其事的撣去身上灰塵,淡淡然坐在一旁,好似方才什么都沒發生過,極力忽視某人遞來的狠戾目光。 反駁不了,無視總可以吧? 不過,為什么自己方才沒事,而薄云岫也沒事? 是薄云岫進來的速度太快,所以有些謎障還來不及對付他?可黍離就不敢進去,方才一直站在外頭候著,顯然是有所顧慮。 按理說,黍離身為離王的護衛,應該沖在最前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薄云岫冷問。 馬車內,寒颼颼的,沈木兮不自覺的搓揉著胳膊,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我……我沒事?!?/br> “是嗎?”音色冷若霜寒,字字瘆人,“沈木兮,你可想過若是自己死在那里……沈郅該當如何?難道你要指望本王,繼續養著他嗎?” 沈木兮張了嘴,險些脫口而出。 “此事的確是我思慮不周,我未覺有毒煙毒物,便沒放在心上,誰知道……” “這世上不是只有毒物才會迷人心竅!”薄云岫指關節握得咯咯作響,“過來!” 現在過去? 沈木兮打心里發怵,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不要過去……過去會被掰折的! “滾過來!”薄云岫一聲冷喝。 車外的侍衛都跟著身子發抖,隔了大老遠沒敢靠近。 沈木兮呼吸微促,拔腿就想往外跑。 哪知薄云岫眼疾手快,身形一晃,還不待她跑出車門,業已被他拂袖撈回,狠狠壓在軟榻上。猩紅的眸狠狠盯著這張陌生的臉,薄云岫眥目欲裂,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改不了遇事落跑的毛病。 沈木兮的身子被重重甩在軟榻上,因著他的速度太快,用力太猛,甩得她有些腦袋發蒙,意識都不太清靈。 “真想打斷你的腿!”他眸中猩紅漸褪,霧靄重重冉起,看不清楚個中情緒變化。 時間仿佛在此定格,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到底灼痛了誰的心。 “走!”薄云岫冷喝。 馬車當下啟動。 “你要帶我去哪?”沈木兮回過神來,“薄……唔!” 眸,駭然瞪大。 沈木兮的腦子里,瞬時一片空白。 剎那間的唇齒相濡,恍若昔年的生澀,牙齒碰到唇,有血在嘴里蔓延,帶著令人嫌惡的咸腥味,沖撞著所有的感官。 “薄……”沈木兮痛苦的擰眉。 終于,薄云岫松開她,面色稍緩的坐直了身子,仿佛出了惡氣,五內順暢不少。 沈木兮快速捂著唇,唇瓣被他咬破,唇上滿是鮮血,“你、你怎么咬人?” 她以前不就是這么咬的嗎? 越是歡喜,咬得越狠! 許是年紀漸長,全忘了自己當年說過的話。 唇上的傷會好得很快,可是……讓她這幾日怎么出去見人?血倒是一瞬便停了,然則嘴唇會腫,旁人問起,她該如何回答? 說是被某只狗咬的?? 沈木兮氣急,黑著臉捂著嘴,再不肯說一句話,至于要去哪,她哪里還有置喙的權力,聽之任之便罷! 車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沈木兮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然則…… 腳一軟,她差點從車上跌下。 幸好薄云岫眼疾手快,快速將她打橫抱起,這才穩穩的落地。 “走路都不會嗎?”他皺眉,瞧著她唇上的齒痕,口吻極盡低柔。 “問、問柳山莊?”沈木兮站在那里,頓覺寒意入骨,不自覺的回頭望著薄云岫,“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你到底想怎樣?” 薄云岫沒說話,牽起她的手便往里面走。 可沈木兮不敢,她沒臉進去,沒臉踏進這個門,快速甩開薄云岫的手,直挺挺的退后幾步,“我為何要聽你的?我為何要進去?” 她掉頭就走。 “這是離王府的產業?!鄙砗髠鱽肀≡漆兜屠涞穆曇?,“現在是你的!” 腳下駭然一滯,沈木兮不敢置信的轉身看他,“你說什么?” 薄云岫緩步走到她面前,從侍衛手中接過盒子,塞進了沈木兮的手里,“你自己看著辦!” 他低咳兩聲,轉身回了馬車。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里,沈木兮還沒回過神,手里的盒子,真的好沉。她白了一張臉,顫顫巍巍的打開盒子,里頭靜靜的擺著問柳山莊的地契。 所以,薄云岫是認真的。 問柳山莊從此以后,便屬于她了! 當年從這里任性離開,后來再也沒臉踏入,而現在…… 沈木兮紅了眼眶,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慢悠悠的跪在門口,朝著門內狠狠磕了三個響頭。她想喊一聲“爹,我回來了”,可時隔多年,她這個為了情愛而任性離去的女兒,再也等不到老父親的含淚相迎。 家還在,爹卻早已不在,她甚至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不管薄云岫給她這個地契是出于什么理由,哪怕他已識破她的身份,但凡沒有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她都不會再退回到夏問曦的位置。 “我是沈木兮?!彼皖^,忽然間笑得淚流滿面,“我是沈木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