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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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吃了太多,念秋嚷嚷著肚子疼,沈木兮便和關毓青坐在欄桿處,賞月賞荷倒也頗為興致,夜里涼快,不似白日里的燥熱,停下來歇歇倒也是極好的。 關毓青轉身去掰蓮蓬,“沈大夫,這芙蓉渠里的蓮蓬,長出來的蓮子又大又脆,著實好吃,我折給你嘗嘗!” “阿落,看看有沒有嫩蓮房,摘點回去,我給你們做蓮房包魚?!鄙蚰举庑Φ?。 “是!”阿落借著月色去找嫩蓮房。 遠處,有婢女急匆匆而來。 月歸的使命是保護沈木兮,是以無論什么時候都必須打著十二分精神,早已注意。 然則…… “撲通”一聲,沈木兮第一反應是有人落水,“阿落,關姑娘?” 阿落和關毓青都站在欄桿邊上,一人拿著蓮蓬一人捏著嫩蓮房,落水的不是她們兩個。 “誰落水了?”沈木兮忙問。 月歸冷著臉,踩在欄桿上,瞧著蓮葉底下蕩開的漣漪,“是她自己跳下去的?!?/br> 眾人愕然,皆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侍衛快速趕到,因著蓮葉茂盛,水下淤泥厚重,若要想從荷花池里撈人,必須有極好的水性,這也是為什么月歸沒有第一時間救人之故。 “卑職的使命是保護沈大夫,人是直接沖著沈大夫跑過來的,卑職以為她是想對沈大夫不利,可卑職還來不及碰到她,她就身子一歪,朝著一旁的荷池栽了下去?!痹職w行禮,畢恭畢敬的闡述,事情發生的經過,“王爺,卑職發誓,卑職絕對沒有動手!” 薄云岫自己挑的人,當然是相信的,可為什么會有人無端端的在沈木兮跟前尋短見? “找到了!” 一聲高喊,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 滿身淤泥的宮婢,被侍衛從水底下撈起,廢了的拖到案上。 “好好的一場賞荷大會,竟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晦氣!”薄云崇不高興,酒喝得滿面砣紅,擺擺手就往外走,“你們慢慢查,朕……朕累了!” 丁全趕緊攙著搖搖欲墜的皇帝,“哎呦媽呀,皇上您可仔細腳下,這兒太不安全了?!?/br> 從善手一揮,“皇上起駕!” 顯然,這次又是讓薄云岫收拾爛攤子,皇帝每次都是如此。 落水太久,婢女被抬上來的時候早已沒了氣息,沈木兮快速蹲下身子,以帕子抵著指尖,輕輕摁了摁婢女的肌膚,“身子還是軟的,的確是剛死沒多久?!?/br> 腹部位置,腹脹如鼓,的確像是淹死的。 “為什么會想不開呢?”關毓青抱著一摞的蓮蓬發愣。沈木兮一聲嘆,“我大概知道,她為什么想不開了?!?/br> 說著,她撩起了婢女的裙擺,露出了她尚纏著繃帶的小腿,繃帶上沾滿了淤泥,但是這繃帶看上去是新纏的,并不像是舊痕。 關毓青駭然,“你的意思是,這是個……” “可能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個略有跛態的宮婢!”沈木兮站起身,面色凝重的回望著薄云岫,“薄云岫,你不是去查了嗎?人呢?” “你不是都看到了?”他冰冰涼涼的睨著她,言外之意——明知故問! 倒是黍離乖巧,趕緊解釋了一通,“沈大夫莫要誤會,之前王爺著卑職去查,副冊之中的確有一名叫杜若的婢女,不管是受傷的時間,和身形體態,都比較符合關側妃所描述。但當時人已經不見了,卑職派人找遍了皇宮,未有半分蹤跡,誰知道……她竟是死在了這里?!?/br> 沈木兮眉心微蹙,“無端端的死在這里,就死在我面前?” “活見鬼!”關毓青啐一口,“真是晦氣!” “找仵作驗尸!”薄云岫留下一句話,直接拽著沈木兮離開。 念秋小碎步的跑回來,乍見那么多人堵著芙蓉渠,又見著離王拽著沈大夫火急火燎的離開,一時間腦子有些發蒙,“小姐,怎么了?王爺和沈大夫又打架了?” “就這么死在沈大夫面前,未免太刻意了吧?”關毓青摸著下顎,心頭略有疑慮,抬頭瞥了一眼面色發白的魏仙兒,“魏側妃還是少看兩眼為好,否則夜里是要做噩夢的!” 音落,關毓青拂袖而去。 魏仙兒花容失色,連呼吸都變了,“宜珠,我們走!” 薄云岫拽著沈木兮走,許是嫌她走得太慢,干脆抱著她走。 驚得沈木兮瞬時面紅耳赤,揪著他的衣襟疾呼,“薄云岫你瘋了,這是皇宮,你這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嗎?” “看到就看到,這離王妃你是當定了!”他這般無賴的模樣,再次刷新沈木兮的認知,“宮里不安全,帶你回家!” “郅兒呢?你入宮之前不是誆我……” “知道那是在誆你,你也信?” 沈木兮呼吸微促,就著他的胳膊狠狠掐下去。奈何這人的胳膊就跟鐵打似的,他紋絲未動,她掐得手指疼,怎么忘了他乃習武之人,豈是她這手無縛雞之力能撼動的? 想了想,她伸手摸上他的腰間。 “敢掐下去,本王就在這里要了你!”他咬著后槽牙,目色狠戾的盯著她。 沈木兮仲怔,到底是掐還是別掐?一猶豫,一耽擱,業已到了車前,進了馬車她就被他摁在了軟榻上,順帶著連毯子都蓋好了。 眉心突突的跳,沈木兮咽了口口水,略帶心慌的望著一臉怨念的某人,薄云岫還真是將“喜怒無?!边@四個字,用行動表達得淋漓盡致。 “看夠了嗎?”他橫她一眼。 沈木兮當即別開視線,下意識的捂著衣襟。 “傷還沒好,睡會!”許是意識到自己口吻不太好,薄云岫微微壓了嗓子,靠坐在軟榻另一頭,隨手捻了本書,胡亂的翻著。 眼一閉,沈木兮懶得理他。 腦門上隱隱的疼,若不是他,她怎么會挨這冤枉棍? 馬車走得四平八穩,車內溫度適宜。 不多時,沈木兮呼吸均勻,竟真的睡著了。 書,還是翻到那一頁,這會還能看得進書,那才是真的活見鬼。從翻開書到她睡著,他愣是一個字都沒看,眼角余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微光里的人,眉眼溫和,不似清醒時的尖銳。 輕輕放下手中書冊,薄云岫深吸一口氣,稍稍挪動分毫,想了想,作勢為她掖好毯子,又近前挪動。一番動作格外扭捏,就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之外,多了幾分未被抓包的小慶幸。 他靠得近了,低頭便能看到她黑鴉羽般的睫毛,就這么輕飄飄的遮在下眼瞼處,隨著他的呼吸略顯浮動。極力的壓著動作的幅度,他將胳膊抵在她面頰的兩側,就好像趁勢將她圈在懷中一般。 低,一點。 再,低一點。 他悄悄的俯下身子,眸色幽幽的盯著她微抿的唇。就像是幼時見到了心愛的玩具,即將到手時的竊喜,滿心的期許。 “王爺!” 馬車驟停,外頭忽然響起黍離的尊呼。 沈木兮低哼,赫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你干什么?”沈木兮咬牙切齒。 薄云岫印堂發黑,脊背發寒,做賊被當場抓住,可不得心虛! 驀地,沈木兮的臉上忽然挨了輕輕一拍。 是的,力道很輕,輕得跟撓癢癢似的,但足以沈木兮目瞪狗呆?? “有蚊子!”薄云岫起身便走。 沈木兮一頭霧水,視線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伸手摸了摸被他摸過的臉,馬車里有蚊子嗎?離王府的馬車不都又專人看管,怎么可能跑進蚊子? 黍離在外頭躬身行禮,然則還不待開口,卻聽得薄云岫冷聲下令,“去刑房領二十鞭!” “王爺??”黍離瞪大眼睛,惶然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二十鞭? 受罰倒也罷了,罪名是什么? 所有人皆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盯著黍離,那一刻,黍離覺得竇娥都沒自個冤,竇娥好歹有個罪名,他這廂……到底錯在哪了? 春秀和沈郅一直等在門口,見著沈木兮回來,總算松了口氣。 “娘!”沈郅撲在母親的懷里,“娘進宮也不來找郅兒,害得郅兒和春秀姑姑回到王府,到處找不到娘親?!?/br> 沈木兮輕嘆,關心則亂,薄云岫拿住她的軟肋,她也是被薄云岫誆大發了。 “娘會注意,下不為例?!鄙蚰举鈴澭?,在兒子的臉上親了親,“回去吧!” 母子兩個手牽手朝著府門走去,可走到門口,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等待的薄鈺。 薄鈺冷著臉,誰也不搭理。他此前身邊還有親隨,自他犯錯逃回離王府,薄云岫便撤了他身邊的人予以重責,如今的薄鈺已是孤家寡人,除了他母親,再無人可依。 “別看了,走吧!”春秀推搡著沈木兮母子。 “走吧!”沈木兮牽著沈郅,三人有說有笑離開。 薄鈺站在原地,微微側過身,目色寂寥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府門口的燈籠,散著明亮的光,落著小小的身影,他就這么直挺挺的站在門口,孤冷之色逐漸被失落取代。 馬車停下時,薄鈺急沖上前,“娘!” 魏仙兒面色發白的下車,輕輕撫過孩子的小腦袋,“怎么在外頭站著?娘不是告訴過你,身為離王府的小公子,理該恭敬自持,不能如此失態嗎?尤其是人前,豈可橫沖直撞?!?/br> 薄鈺張了張嘴,小手緊攥著袖口,終是乖順的點點頭,“鈺兒明白?!?/br> “真乖!”魏仙兒輕嘆,任由宜珠攙著她進了門。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魏仙兒心力交瘁,哪里還有心思去管薄鈺高不高興。 薄鈺站在府門口,仰頭看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燈籠,小腦袋微微耷拉下來,終是邁步進門,定定的看著魏仙兒的背影,面上再無半分喜悅之色。 翌日。 沈郅按時進宮,沈木兮讓阿落送了一盂膏藥去落日軒,其后便帶著阿落去了醫館。有關于貓尸和牡丹姑娘的死,都該好好調查一番,說不定還能有關傲天的下落。 一大早的,府尹大人就守在了醫館里,見著沈木兮進門,趕緊作了個揖。 驚得沈木兮慌忙還禮,“大人,沈木兮受不起!” “沈大夫,可得勞煩你一趟了!”府尹輕嘆,“又出事了!” 沈木兮還沒從驚慌中回過神來,便聽得府尹身邊的師爺開口說,“就在昨兒夜里,乞丐窩里出了事,一名乞丐當場死亡,那死狀和牡丹姑娘極為相似。咱們這廂著實沒了主意,當時給牡丹姑娘看病的是沈大夫,如今也只能再來請沈大夫過去一趟,且看看是不是同一種病癥!” “若是瘟疫……”府尹駭然捂嘴,“不對不對,本官的意思是,若是有什么事,您是大夫,能早早的予以防范,免得再有無辜慘死!” “大人,此處是醫館,沈大夫是大夫又不是仵作,您這出了事死了人,就來找沈大夫,萬一被人知道了,別人怎么有膽子上門瞧???”阿落不高興,“您這么做,不是砸我們的招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