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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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莫非是天師門下?”牡丹低低的問,再也不勸酒,反倒多了幾分正色,“您是如何知曉,牡丹這……這事的?” “凡事有因必有果,自然是見了果,便可推算出因?!鄙蚰举庖馕渡铋L的笑著,“牡丹姑娘,凡事放開點。姑娘近來心緒不寧,夜不能寐,想必很是折磨?!?/br> 牡丹微微紅了眼眶,“高人,能否指點迷津?” 芍藥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怎么回事? 這好端端的伺候客人,怎么就成了指點迷津?可瞧著牡丹那副虔誠至極的模樣,芍藥一時半會也不敢吭聲,室內的氛圍忽然從風花雪月,成了疑神疑鬼,格外詭異?! 薄云岫端著杯盞,醉眼朦朧的望著那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女人,讓她少說話,最后反而話最多。瞧這忽悠人的本事,把一屋子的青樓女子忽悠得一愣一愣。 這幫蠢女人是不是覺得,沈木兮頂著一張略顯稚嫩的白凈面龐,便一個個生出了幾分母愛,想要保護這剛出蛋殼的嫩寶寶? 一回頭,嗯?黍離竟也聽得津津有味?! 薄云岫的臉,愈發黑沉如墨。 真是邪了門了! 最后的最后,一屋子的煙花女子,不斷的對著沈木兮千恩萬謝,與此同時還分文不收,親自送了三人出門。這陣仗哪像是來逛青樓的,倒像是來做生意的。 薄云岫咬咬牙,“你可真有本事!” “讓王爺失望,真是不好意思!”沈木兮率先上了馬車,他氣惱,她何嘗不是。這人永遠是這般剛愎自用,什么都不說,便以為她真的什么都算得到? 到底是高估了她的默契,還是低估了她的信任? 馬車返程,疾馳回離王府。 下了車,仍是沈木兮率先下車,似乎一刻都不愿與薄云岫待在一處。 “你站??!”他在后頭喊。 若沈木兮能乖乖聽話,那便不是沈木兮了!他越喊,她走得越快,一眨眼的功夫,一路小跑直接進了問夏閣,最后薄云岫縱身一躍,才在花廊處將她生生攔下。 他直接將她摁在廊柱處,柔軟的脊背撞在廊柱上,她從齒縫里發出一聲吃痛的悶響。 “沈木兮!”他咬牙切齒,單手抵在她的耳畔,一手死死握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險些將她的胳膊都捏斷了,“你發什么瘋?” “到底是誰在發瘋?莫名其妙的是你,怒火中燒的是你,最后罵人的還是你!薄云岫,你是離王就可以隨便糟踐人嗎?帶我去那種地方,又不說明理由,你以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和你有不必言說的默契?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沈木兮厲聲駁斥。 有風吹過花廊,花影搖動,花香依舊。 “既然都不是,我為什么要去猜你的心思?”沈木兮的聲音軟了下來,口吻里待著清晰的倦怠,“薄云岫,不是誰都想要去了解你的,至少我不是?!?/br> 他手上一松,她推開他的手,揉著胳膊走向花廊的盡頭。 “本王想了解你?!彼偷偷恼f。 沈木兮頓住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她微微繃直了身子,瞧著前方幽暗的竹林,“沈木兮一介鄉野村婦,識得些許歧黃之術,卻身無長物,什么都不是。離王殿下身份尊貴,委實沒必要這么做!” “沈木兮!”薄云岫直呼她的名諱。 “王爺,人跟人是有差別的,有些差別是溝壑,是深淵,永遠都跨不過?!鄙蚰举廪D身,畢恭畢敬的行禮,“王爺若是有心,就請可憐我們母子,放我們一條生路。山長水闊,江湖不見!” 薄云岫目光幽幽,音色狠戾,“休想!” 既是如此,她也沒什么可說的,抬步就走。 奇怪的是,沈郅竟然沒回來,屋內屋外都沒有。 “沈大夫,別找了!”阿落說,“你走后,我便一直在這里等,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但是始終沒有見到春秀和公子回來?!?/br> 沈木兮面色陡沉,“難道出事了?為什么春秀也沒回來?” “沈大夫!”黍離站在回廊里,“沈公子白日里在宮里鬧了一場,眼下已經被收押在宮里,暫時回不來!王爺讓卑職來說一聲,沈大夫不必忙活了,令牌業已沒收,您進不了皇宮?!?/br> 沈木兮忙不迭摸向自己的腰間,空了!令牌真的不見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薄云岫的書房里換衣裳,所以皇帝給的令牌一定是落在那里。 思及此處,沈木兮撒腿就跑,直奔薄云岫的書房。 黍離惶然,“沈大夫,不能闖!” 王爺的規矩就擺在那兒,誰敢擅闖王爺的書房,就會受到重懲!此前的魏側妃如實,薄鈺亦不例外,所以沈木兮一旦未經召喚闖進去,后果不堪設想。 可沈木兮掛念沈郅的安全,哪會顧及什么規矩不規矩的,“薄云岫!唔?” 某人就站在門后,沈木兮狠狠的撞開門,人受到慣性往前撲,于是乎正好撲在薄云岫的懷里,不偏不倚,恰當好處。 “王……”黍離張了張嘴,驟見王爺一個眼刀子甩來,當下識趣的帶上房門,安安靜靜的守在門外。 沈木兮狠狠推開他,冷然迎上他素無波瀾的眸,“薄云岫,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怎么了?” “孩子闖了禍,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不該承擔一定的責任?”薄云岫負手而立。 “他身上有傷,能闖什么禍?”沈木兮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沈郅從小就秉持的做事風格,如果不是被人惹急了,斷然不會輕易動手。她覺得,這些不過是薄云岫詭辯的托詞罷了! 薄云岫冷眼看她,幽然吐出一口氣,“傷了離王府小公子,算不算大禍?” “薄鈺?”沈木兮一猜便知道,一定是薄鈺又動手欺負郅兒了,奈何自己的兒子無權無勢無背景,所以在那深宮里,免不得要被人欺凌。 原以為讓孩子接受太傅所教,能對孩子的將來有所好處,誰知竟是推了兒子下火坑。早知如此,還不如甘于平庸,沈木兮后悔了,南苑閣原就不是他們這種人可以進去的,是她害了孩子! “薄鈺被打傷了,沈郅下的手!”薄云岫冷笑兩聲,幽邃的瞳仁里,泛著凌厲的精芒,“你說這筆賬,該怎么算?” 她微微紅了眼眶,呼吸起伏得厲害,“當初執意要送我兒子去南苑閣的是你,如今出了事,你卻來問我要怎樣算賬?薄云岫,我且問你,在這件事上你真的沒有私心嗎?” “本王是否夾雜私心,無需你來置喙。這件事已經發生,你說其他的又有什么用?薄鈺如今在宮里養傷,皇上業已扣押了沈郅,至于要如何處置……”他拂袖落座,“一旦太后得知,你知道后果!” “薄云岫!”沈木兮下唇緊咬,“放了沈郅,我馬上帶孩子走,再也不會礙了你們的眼給你們惹麻煩!” “砰”的一聲巨響,是他一掌拍碎了桌角。 薄云岫印堂發黑,眸色發狠,如同嗜血的狼,恨不能將眼前這人撕碎,“你再說一遍!” 沈木兮張了張嘴,孩子在他們手里,她只能認慫。只要沈郅能沒事,讓她當牛做馬她都愿意,可薄云岫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未見得! 薄云岫向來無情,即便當年那碗紅花不是出自他的手,可倚梅閣里無盡的等待,那些日日夜夜的翹首期盼,最終換來的,不還是他的涼薄無情嗎?當年尚且如此,現在還能指望他多情而暖心嗎? 她曾經奢望過,但一場大火之后,什么念頭都沒了。 深吸一口氣,沈木兮面如死灰的垂下眼簾,慢慢的跪在了他面前,用力的磕了個頭,“請離王殿下高抬貴手,只要能確保郅兒周全,沈木兮愿意當牛做馬,饒是以命相抵亦無怨無悔?!?/br> 她說得那樣卑微,將自己低到了塵埃里。 她會求饒,唯獨不會求情。 因為她知道,他跟她之間哪有什么情分可言?換了一張臉,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若說還有什么相似之處,約莫是感覺吧!薄云岫饒是還有那么一星半點的感覺,大概也是因為內心的愧疚,等愧疚散去,什么都會煙消云散。 有魏仙兒作例,那樣得寵的側妃,他還不是說放就放? 而她這個夏問曦的影子,又算老幾? 離王府,從不缺女人。 “滾!”薄云岫怒不可遏,周遭的空氣頓時冷了下來,那騰然而起的戾氣,令沈木兮心頭劇顫。 她當然是害怕的,兒子的命就握在薄云岫的手里。 薄鈺是他的兒子,再怎樣,做父親的也會護著自己兒子,奈何她的郅兒,只有她這個當娘的,拼死去護。缺失的父愛,永遠都沒有彌補的那一日! 沈木兮磕頭,“請離王殿下高抬貴手,放過郅兒!” 她的額頭碰在地面上,發出清晰的悶響,一記又一記。 “沈木兮!”他幾乎是暴走的,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將她從地上拎起。雙手緊握著她的胳膊,力道之重,疼得她嬌眉緊蹙,卻死犟著沒喊出聲來。 四目相對,一個外表卑微,骨子里倔得勝過常人;一個面露狠戾,心里卻波瀾壯闊,無法平息。 “除了沈郅,你還在乎過什么?”他咬牙切齒,“難道內心深處連半點遺憾都沒有?那孩子……” “孩子是我生的,他從小因為我而吃了那么多苦,就算今日拿我這條命去抵,我亦無怨無悔!”她眼睛里點著光,骨子里揚著傲,明明是這樣的瘦弱,卻始終不肯真的低頭。 聽著像是服軟的話,實則是帶著鋒芒的刀。 最后,是薄云岫惱怒的拂袖而去,徒留下沈木兮癱坐在地,面如死灰。 黍離駭然,鮮少見到王爺這般盛怒之態,更奇怪的是,書房不是王爺的地界嗎?明明王爺是讓沈大夫“滾”的,為何最后出來的卻是王爺? 從書房出來,沈木兮扶著欄桿定定的站了很久,直到阿落找來,快速攙著她坐下,“沈大夫?公子到底怎么了?春秀呢?” 春秀不會眼看著沈郅出事,所以……這兩人應該在一處! 無力感充斥著全身,沈木兮不知道自己能想什么法子去救人?書房里她方才找了一遍,全然沒有令牌的蹤跡,所以她想進宮也是不能的。 該怎么辦? 她要怎么辦? 驀地,沈木兮想起一個人來,對了,她怎么早沒想起來,“阿落!阿落!我們走,快!” 阿落不明所以,但她相信沈木兮,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 誰知還沒走出府門,就被人堵在了回廊里。 “沈大夫,來者不善!”阿落環顧四周,面色慌亂,“這好像不是主院的人!” 沈木兮多年不在府中,如今又只往來問夏閣,對于離王府的后院真的不熟悉??砂⒙涠歼@么說了,沈木兮自然得提高警惕,可郅兒的事兒又刻不容緩。 思來想去,沈木兮在阿落耳畔低語,“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快走!” “沈大夫?”阿落不肯。 “兒子是我的命根子,他若有事,我必不會茍活!”沈木兮推了她一把。 阿落只好慢慢退后,轉身朝著一旁的小路跑去。 這些人都是沖著沈木兮來的,對于阿落這樣卑賤的奴才,委實沒那閑工夫去刁難。 有尖酸刻薄之音,在黑暗中幽然響起,“王爺剛剛出府,你想去搬救兵嗎?太晚了!” 第70章 戲精得主,薄云崇小公舉! 人群人開兩旁,走出一名音容陌生的女子,沈木兮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樣的女子,思來想去,腦子里空空如也,的確不認識她。 “敢問,姑娘是何人,為何攔住我去路?”先禮后兵的道理,沈木兮還是懂的。 燈火中,女子身著嬌艷的粉色羅裙,一對吊梢眉,杏眸圓睜,乍一看頗有幾分尖酸刻薄之相。聲音還算清亮,可這清亮之中總透著顯而易見的高高在上,還有倨傲無禮的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