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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位與忠犬(重生)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孟如川也的確沒覺得到了質子府,自己的生活條件能得到什么改善。畢竟已經是在冊的官奴,雖然說了什么攜寶投效的話,可那件寶物并不在自己身上,他只是知道線索,能不能找得到,找到了有沒有機會用,都很難說。

    人家公子初在南昭混的再差,也還是北燕的嫡皇子,出身富貴。孟如川當年是連姓氏都不配有的外室子,如今又已經淪為官奴賤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自然會掌握好主仆的分寸,不能讓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主子以為他是個不分尊卑不懂規矩的人。

    第8章 招搖過市

    次日,劉勛一早起來收拾好,就讓人將孟如川用麻繩捆了,拴在馬車之后。

    從攝政王府去質子府有兩條路走,一條是水路行船,一條是走陸路略繞一些遠。不過劉勛是故意選擇繞遠的那條。他不喜歡坐船,要坐船也肯定是與美貌的歌姬舞女,乘坐寬敞豪華的花船。

    聽聞質子府那邊都沒有修獨立的碼頭,便是乘坐大船過去,還是要換馬車或者步行轉入小巷子,太麻煩。不如直接坐馬車,反正他自己坐在車內吃吃喝喝一點不耽誤。

    辛苦的只是趕車和跟隨的仆從,以及那個被拴在馬車后面一身傷卻還要自己走路的人。

    如果只是劉勛自己,肯定做不出這種落井下石的歹毒之事。這都是父王的人安排的,他猜測多半就是為了招搖過市引起別人注意,將孟如川已經被送到質子府的消息迅速傳出去,讓對孟如川感興趣的各方勢力能早點下手。

    劉勛唯一能做的,無非是叮囑小廝在出發前偷偷喂孟如川吃了幾口干糧,灌了一碗冷水而已。連治療傷勢那種事,他都不敢做,怕違背了父王的真實意愿弄巧成拙。他還自我安慰,想著就算給孟如川敷藥了,估計到了質子府,還是會被刑責問話,白瞎了好藥。如果公子初并不打算用刑逼供,那讓公子初下令給孟如川治療施恩,也不是不行。

    今日天氣正好,不冷不熱,日頭躲在云后,微風徐徐,是出門的好時機。

    劉勛的所謂早起,也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這個時辰街面上許多做生意的人早出了攤子,大鋪面也紛紛開門營業,來往商旅如織。

    杭城自古就是繁華之地,東面臨海設港口,吞吐南北海運的貨物,西邊有西湖連接四通八達的水道,也與北上的運河相接,是河運樞紐,天下商賈匯集于此,交易南北雜貨,晝夜不歇,是南昭唯一不設宵禁的城市。

    南昭自從定都杭城之后,勵精圖治,減農稅鼓勵桑蠶養殖發展絲織業,以商稅養廉政,官員高薪也能防貪腐,還算秉公執法,百姓生活相對富足。

    有關商稅之策,當初還是出身寒門的孟澄海提出來的。先帝對此贊不絕口,便是這一樣功勛為百姓謀的福祉,也能免他株連九族的大罪。

    孟澄海當年怎么就一時糊涂行差走錯,上了益親王的賊船呢?跟著先帝繼續好好做事,再不濟投效太子或者聯絡他父王,也不至于一身功業毀于一旦。

    劉勛透過車廂開著的窗戶,能看到馬車后面的情形。

    孟如川面色蒼白如紙,身形踉蹌,被麻繩捆了雙手,腳上還鎖著一副沉重的鐵鐐,行走極為艱難。

    父王派來的護衛卻揮舞著鞭子,每當孟如川體力不支跌倒或者停下來喘息之時,就狠狠鞭打催促。原本裹在他身上的一件破袍子再次被打碎,破布條陷入他身上那些綻裂的血口,新傷舊痕觸目驚心。

    沿途之中有善良之輩,早就看不下去了,難免議論紛紛。

    有眼力的也能認出那是攝政王府的馬車與護衛,因此沒人膽敢站出來勸阻。

    有消息靈通的便道破了孟如川的身份,是那罪臣孟澄海的外室子。那些原本看他可憐為其鳴不平的人也就不再多說什么,立刻調轉了話題。畢竟三年前那孟澄海襄助益親王謀反,人盡皆知,若不是攝政王及時趕回杭城勤王救駕,南昭內亂擴大,就不止是杭城一地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到了質子府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的飯點。

    符若初不敢怠慢,從杭城最好的福天樓叫了上等的席面,擺好了招待貴客的架勢。

    不僅是吃喝用最好的,便是陪酒的美姬,也特意挑了那種嬌柔嫵媚善解風情的。能言善道的陳奉自然也在列,席間免不了要活躍氣氛,符若初自己懶得做的事,交給這種富貴公子哥正好。

    吃喝之后,符若初將劉勛請到了書房,讓仆從獻上香茶,她也說了一套早想好的溢美之詞,又取了幾卷美人圖與劉勛共賞。

    酒色風流之事劉勛最是擅長,符若初又存心逢迎,席間一頓夸,飯后書房里點評畫卷美人,一步步將劉勛的情緒引導在最佳狀態。自始至終不動聲色的灌輸一個信念,那就是大公子的門路也好用,也能把正經事情辦成。

    這比一味空洞的拍馬屁,更讓劉勛受用,頓生知己之感。以往他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年紀輕輕的公子初竟于風月之道見識廣博,相處起來莫名舒服呢?明明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少年,說起美女頭頭是道,講起閨閣享樂之事毫無羞澀之態,該是個御女無數的老手了。

    說不定北燕也并非什么蠻荒之地,至少皇室子弟的見識與富庶江南世家子弟也是可以比擬的。

    符若初重生前,沒少參加劉勛的宴會,他喜歡什么愛聽什么,南昭多年的流行時尚,她都心知肚明。曾經嫁人為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內宅與心如蛇蝎的美姬們勾心斗角,她早沒了少女的羞澀,講起話來自然放的開,也很是知道男人們愛聽什么。三言兩語與劉勛引為知己,對她而言再簡單不過了。

    兩人又飲了幾盞茶,冰釋前嫌,相約過幾日再去喝花酒,增進感情。糊弄走了劉勛,接下來真正耗費她心神的其實是與孟如川的會面。

    只不過這事暫時急不得。

    孟如川被繩索拴著一路挨著鞭打,拖拽著到了質子府的時候,已經傷痛交加昏迷不醒。卻被安置去了質子府的一間守衛森嚴沒有窗戶的囚室之內。

    關于孟如川的重要性,閔七十分清楚,不用符若初吩咐,他就知道最起碼要防著有人來打劫,將孟如川搶走,也絕對不能被孟如川表面上凄慘的樣子蒙蔽,這人內力深厚說不得是什么苦rou計,若是不看好了,他或許自己就跑了。

    質子府二百來人的規模,奴仆下人們因著身份等級的差異,住的地方和環境也有不同。

    這間囚室的位置在奴仆院落與主人院落之間,四面不靠外墻,也有高樓居高臨下監視,除了明面上那些守衛,暗中也有影衛巡查。普通下人們若敢在此處探頭探腦,也一定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一旦發現有什么可疑的人,第一時間就會報到閔七這里。

    孟如川在這間沒有窗戶的囚室內醒來,凝神就能聽到外圍那些高手走動的聲音。他趴在地上喘息片刻,才適應了漆黑的環境,看到地上一個罐子里似乎盛著一些冷粥,可惜仍然沒有醫藥,暫時無法處理傷口了。

    他不禁苦笑,看來這公子初真的很有一套,接下來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第9章 互探虛實

    那罐子看起來很不起眼,粥是小米粥,已經涼透了。不過對于好幾日只啃了一口干糧,許久水米沒沾牙的孟如川而言,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強。

    他的脖子上箍著帶鎖的鐵環,鐵環上有一段鐵鏈連在石板地面之上,限制著他的活動范圍只在很小的半徑內。以他的身高若想站直,或者離開太遠都不現實,只能是匍匐著將那罐子拿到身邊。鐵鏈長度有限,靠不到囚室的墻壁,他于是跪在地上費力的端起粥罐,喝了一口。

    看著像是小米粥,很稀,喝起來還有奇怪的藥味,但是沒有毒,至少是沒有他吃過的那些毒藥。

    因著不是足月出生胎中帶毒,他幼時體弱多病,吃過各種藥,補血補氣的那些很是熟悉,以毒攻毒的也并不陌生。這粥看起來寡淡,實際上都是名貴藥材熬的燙汁,細品之下還有人參的味道。

    公子初也夠下本的,是怕他傷太重緩不過來,沒等問話就又昏死過去,才加了點珍貴的人參給他吊命么?

    粥送來的時候或許是熱的,可惜他們錯估了他的恢復能力,他昏迷了許久才醒過來,加了藥的冷粥喝起來真是又苦又澀。其實倒不是他故意耗時間,實在是身體太虛弱了……

    囚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孟如川才發現,外邊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辰。

    公子初親自到來,身后跟著的還是上次在攝政王府地牢里見到過的那個容貌普通的侍從。

    囚室內并不算寬闊,公子初就站在靠近門口相對干凈的一處地方,在孟如川被鐵鏈控制可以到達的極限范圍之外。

    那侍從將囚室之內的油燈點亮,門關好之后,取了墻上掛著的一架折疊竹凳,打開放好。

    這種竹凳是南昭的特產,據說早年間還是星月門的人發明的。竹凳收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塊扳子還有個拎手,便于攜帶;打開之后,有靠背有座椅,成人坐起來也很是穩當。制作材料很常見,產自南方的竹子,只不過加上一些特殊的榫卯構件機關。沒做出來之前大家都想不到這種東西,做出來之后便風靡一時,讓最初售賣這種竹凳的商家賺了不少銀子。

    公子初在竹凳上坐好,溫和問道:“孟如川,你那日對我的影衛說的話,可當真?”

    “在下的確知道那件寶物的下落,懇請公子施以援手,幫助在下光明正大離開攝政王的掌控。在下愿攜寶投效,終身俸公子為主。這話自然當真?!泵先绱ㄕf的干凈利索毫不遲疑。他也沒換姿勢,繼續跪著,說完話把整罐冷粥都喝了,一滴沒剩,才放下罐子,正視公子初。

    可惜今日公子初沒有戴那根七星伴月的青玉發簪。不戴,人也好看的很。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年人,眼神卻仿佛歷盡滄桑的深沉,明明是笑顏溫和的表情,卻藏著一層莫名的寂寥之意?;蹣O必傷,平生難遇一知己么?

    與傳聞中的差異那么大,公子初這個人絕不簡單。

    “我答應了攝政王,幫他詢問山海圖的下落,才將你光明正大弄到我的質子府里,也算是部分兌現了你的條件。接下來或許有各方勢力來‘營救’你?你有什么話要交代?”符若初見孟如川面色蒼白如紙,強忍著咳嗽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痛還是在發燒,免不了加快了語速,開門見山直接說了重點,唯恐他清醒不了多久又要昏迷。

    孟如川默默運功調息,終于壓下了內腑的痛楚,喘勻了氣息才說:“別擔心,一時半刻暈不過去。在下也沒有什么好交代的。攜寶投效,并不是一句空話,那件寶物在下定會親手奉上?!?/br>
    “你身上不像藏著寶物的樣子?”符若初盯著孟如川,語氣并不是質問,而似玩笑。

    孟如川的心情也莫名放松下來,笑答:“公子不也沒有完全讓在下離開攝政王的掌控么?”

    “你這人怎么如此不識好歹?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南昭權勢滔天,你將那件寶物獻給他,你想要金山銀海高官厚祿或許都能實現。何必吃了那許多苦頭,到頭來又轉手一遭,那件寶物不是照樣落在攝政王手里?”符若初一本正經說瞎話,表情語氣都拿捏的很是到位,就是市儈狗腿的樣子。

    孟如川看了半天,竟找不出那精致面孔上的半分破綻??芍庇X告訴他,能擁有七星伴月青玉簪的星月門星宗傳人,不可能如此沒骨氣沒志氣。堂堂北燕嫡皇子,又豈會心甘情愿為攝政王做事?無非是一時權宜之計,又或者是試探他的真實想法。

    公子初能與攝政王做交易,自然會懷疑別人也早與攝政王做了什么交易,懷疑他孟如川不過是個誘餌?

    “公子之意……是并無野心將那件寶物據為己有么?”孟如川問了個更大膽的問題。

    沒想到符若初并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講起了之前影十三被大公子帶回攝政王府的表面原因:“……不光是金盞被人故意丟向我,還有我上次去攝政王府時,劉管家回答的話,也透著端倪。劉管家原話說,王爺吩咐他如何如何……”

    閔七也隨著這番講述,想起了當時陪著公子初與劉管家說的那些話。

    劉管家當時說:“王爺吩咐過,您若真想帶回自己的人,那就去找大公子賠禮道歉。畢竟當初是你的人傷了大公子的美姬?!?/br>
    這句話一開始聽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毛病,公子初遞拜貼是求見攝政王府的主人,攝政王沒空接見,打發一個管家應酬??墒怯笆潜淮蠊訋Щ馗械?,這種小事,攝政王為什么沒有直接撒手不管讓大公子出面呢?

    是嫌棄大公子劉勛一無是處,怕他處理不好,才特意安排個老成的管家代為應酬么?還是劉勛與二皇子的美姬打架等等荒唐事情,根本都在攝政王的掌控之中。劉勛的那個美姬就算不被金盞砸到,也會因著別的緣故,賴上一個好欺負的人?

    “公子去攝政王府地牢那一日,在下也才被移到對面的囚室。想來王爺故意讓公子或者公子的人,與在下打個照面。所圖何事呢?”孟如川如是說著,“沒想到,公子親自去了,還把你的人帶走了。攝政王現在想的肯定是,公子背后有什么高人指點,或者公子正在被覬覦山海圖的人利用。而在下覺得,更有可能是公子本人對星月門和山海圖的事更為了解一些?”

    最后這句是問話,不過孟如川看見了公子初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之色,于是不用對方明言暗示,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符若初沉聲說道:“所以,那件寶物我志在必得。無論你真實想法是怎樣,是否看得起我,是否愿意將來真心奉我為主。我都要告訴你,你的身契在我手里,你的人是我的。愿意做我的人,我必拼死相護;得罪或背叛我的人,我錙銖必較,以血還血?!?/br>
    第10章 舊疾突發

    乍聞此言,孟如川心跳陡然加速。這話忽悠一般的武夫,絕對能讓人頭腦一熱叩首追隨,可惜他還是要見到真章才能心悅臣服。

    他當時也不過賭一把,先找個人將他能撈出攝政王府,沒想到誤打誤撞,這公子初竟然真有些本事,還對那山海圖的事似乎知道的比一般人多。星月門的星宗一直在北方發展,會與北燕皇室有牽連是極有可能的。

    公子初與星宗的宗主究竟是何關系?又或者公子初便是現任的星宗宗主?不會的,公子初太年輕了,即使從娘胎里開始習武,也不過十四年的功力。在以武為尊的星宗,這樣的年紀便是出身皇室貴胄也無法服眾。

    公子初的母后,那位一直在北燕居后宮之首,時不時干涉前朝政務的姜爻,倒很有可能是星宗現任的宗主。

    有姜后那樣的母親,教出來公子初這樣的見識手段也情有可原了。

    “公子這份赤誠之心,在下受領了?!泵先绱ūM量誠懇的答了一句,也配合著對方可能希望看到的表情還試圖叩首謝恩,偏偏是心緒起伏,莫名氣血上涌,忍不住終于咳了出來。

    鮮紅之色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

    符若初這才意識到,一直沒有安排給孟如初療傷,閔七估計也不敢隨便做主。當初是防著孟如川內力高深,唯恐他過河拆橋,出了攝政王府轉頭就跑了?,F在看來他的身體狀況的確堪憂,該請個郎中給他治療一下外傷以及可能存在的內傷了。

    “閔七,找個郎中為他療傷?!狈舫醴愿懒艘痪?。

    “無需麻煩。只是皮rou傷,若能賜些普通金創藥,在下略通醫術,自行治療一下就好?!?/br>
    孟如川這話讓符若初想到了質子府上各方眼線太多。如果是普通給下人們看病的郎中,說不得有什么問題,但是用自己親信的那位……她又并不是很放心孟如川的立場,在沒弄清楚他的實力之前,她可舍不得自己的親信之人,怕突如其來什么變故,再牽扯到自己的秘密。

    “那一會兒送些傷藥來吧?!狈舫醺目?,從善如流,并未再提郎中的事情。

    “公子不必擔心,最近這幾個月,應該不會有居心叵測之人來質子府叨擾?!泵先绱ㄊ挚隙ǖ恼f了一句,咳了一陣才又懇求道,“在下舊疾突發,恐怕體力難支……”

    “可是那粥中的藥力有何不妥,才引發舊疾?”符若初的這些經驗也是上輩子執掌中饋積攢的,否則以她現在的年紀又不是學醫的,一時肯定想不到這等細節。

    孟如川暗中驚訝公子初的細心和博學,面上卻淡然解釋:“在下的身體生來就是這樣病弱,當初修煉內力無非是為了緩解病痛多活些時日而已。若是隨便動用內力,便容易引發咳喘之癥,卻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讓人看著不舒服,驚擾貴人?!?/br>
    知人知面不知心,上輩子符若初不認識孟如川,三言兩語的交談,她也不敢就信了他說的話。有婉婷那種武功高絕的母親,孟如川又是身負上乘內力之人,眼前這副病弱模樣如果是裝的,那可是防不勝防。

    符若初想要得到山海圖,也要得到孟如川這個人。當時她對攝政王說的那番話大多數都是真的,退一萬步再不濟,也得了個美少年在身邊看著養眼。

    從囚室出來,回到臥室之內,閔七才斗膽問道:“公子對孟如川似乎頗多疑問,并不信任?”

    “我不信他,他自然也不會信我,人與人之間是要相處時間長了才有情誼。只是我未料到他的身體那么糟糕。你找人查一下孟如川過往的生活細節,若他真是天生病弱,肯定有跡可循?!?/br>
    “公子莫不是看他容貌好,便動了……惻隱之心?”

    “閔七,你知道為何以前我并不親近你么?”符若初忽然側目,回望閔七,直視他的雙眼。

    閔七下意識低頭,輕咬嘴唇,心內自省。

    “你看著我長大,知道我的秘密,但我希望從今以后,你能將我當成真正的公子看待,而不是嘴上叫一叫,心中還把我當成一個不懂事的毛丫頭。我已經長大了,注定會以男子的身份存于世間,做出一番豐功偉績,才不負此生!這也是母后希望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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