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中的對魔忍(1-2)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祝英臺遇到馬文才(全)、少女前線 指揮官露露LV1、明日方舟 泰拉入侵者、路人女主 敗犬學姐想不開去自殺,被人撿尸當rou玩具、斗羅大陸 唐舞麟和小舞的輪jian改造地獄、福利社、神秘之國(在非洲兼職下賤群交娼婦的東方美熟女醫生們)、一臉冷漠的黎若雨被男人cao到屁眼外翻、那段美好的回憶(短篇)、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第十六卷 285-303
將注意力完全放在貓咪起伏的肚子上了,并沒有注意到我正在向她走去。 「八津小姐,請問這邊有人嗎?」我向著她對面的那塊蒲團微微偏頭示意。 她猛地被從美夢中驚醒,慌亂讓她本就發紅的面龐更是漲得通紅:「啊,張?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離五車至少有三小時車程吧!」 「真田小姐今天回來,因此我就想找個遠點的地方躲起來,沒想到居然會遇 到你。今天下午你沒課嗎?」 「啊,坐,坐吧。這邊就我一個人。還有,叫我紫就好?!勾曳畔驴Х群?/br> 布朗尼后,她繼續說道:「今天……就是想出來玩玩嘛,只是逛累了隨便找個地 方坐坐而已?!顾闯隽宋已凵裰械男┰S好奇,又補充道:「別誤會,只是碰巧 路過這里罷了,我沒有多喜歡貓啦!」可她連耳朵都有些 發紅了。 「噢,只是這樣啊,我明白的?!顾坪跸袷浅鲇诙Y節,她只是拘謹地點了點 頭。眼看我倆即將陷入沉默,我只得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新的句子:「對了,是 不是你們更習慣以名來稱呼別人?那叫我歆就可以啦?!?/br> 她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一般是關系好的朋友之間會以這種方式互相稱 呼,用姓氏稱呼對方更有禮節,但距離也因此被拉遠了嘛?!?/br> 「誒?這……」我一時間有些錯愕。 對于我這樣的反應,她輕輕笑了幾聲,便低下頭去。劉海遮住了她的面龐, 讓我無從得知她此時的心情。沒一會兒,她又重新抬起頭來,表情又回到我無數 次在資料上看到的那種有些冷冷的模樣。 我們就這樣無言地吃著盤子中的食物。本該甜得發齁的布朗尼或是苦澀的咖 啡,在我口中卻成了同一個味道。盡管室內的冷氣很足,汗水卻因為這份尷尬而 從我脊背上淌下,把衣服黏在了身上。內心顯然沒有我表現得那么冷靜,大腦飛 速地轉動著,試圖想出一句能夠緩解氣氛的笑話。終于,我想起了那顆被她放在 一邊的奶凍。 「那,這邊的奶凍不太和你口味嗎?」我半開玩笑地說著,指向她桌上那顆 早就被撕去塑料膜,卻沒有一絲牙印的奶凍。 手中舉著的勺子「當啷」一聲跌回盤子里,她猛地抬起頭望向我,嘴唇上還 留著一抹粉色的草莓味奶油。若是在漫畫里,畫家一定會為現在的她添上白色蒸 汽,并把她全身都涂成像她眼睛那般的紅色吧。望著她呆坐在原地的可愛模樣, 我不禁這樣想著。 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語氣中有些近乎是投降的無奈:「好啦,我確實喜歡 貓;但是它們都怕我嘛,一直沒找到能靠近它們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能在這 么近的距離下看到貓咪,盡管它已經睡著了呢。啊,不過睡著的樣子真的也很可 愛誒!」提及貓,她甚至會帶上些許小女生的口吻。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喜歡她。 當這位美人兒僅與我露出如此慌亂以及不坦率的一面時,只覺得內心的一切溫存 與柔軟,都像被絲線牽扯著那樣,灌入腦海中去。 這回輪到我開始臉紅了,對于她現在的模樣,我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余力。 而她很快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有些扭捏地錯開目光去?!高@下壞了?!?/br> 內心遠比我所流露的更為慌亂,也根本不知該從何打破這樣的局面。 不過很快,意想不到的援助出現了。蒲團上那只白色小貓從睡夢中醒來的哈 欠聲重新吸引走了我倆的注意力,也將我倆從面紅耳赤的尷尬處境中解救了出來。 它在醒來的第一刻,就嗅到了奶凍的香氣,右側前爪從蒲團上踏下,無聲地 落在木質地板上。我倆同時望向它,而它則是不停地左右轉著腦袋,目光交替地 掃過我倆。盡管它眼睛并沒有完全睜大,似乎并沒有適應周遭的光線;但當它迎 上紫的視線時,那小巧的身子分明向后猛地一縮,便收回了試探地面的前爪。 我悄悄把視線移到紫的臉上,可從她眼中,我卻只能看到近乎慈愛般的柔和。 這樣的狀況顯然也超出了我能夠理解的范疇,真不知道這些貓咪到底在害怕什么。 不過,總也不能就這么浪費了這顆奶凍。 「要不……讓我試試?」我拿起那顆奶凍,她有些抱歉地朝我點點頭。 那只小貓的視線一直在那顆奶凍上挪騰,直到我俯下身子將它遞到了小貓跟 前。小貓急不可耐地從蒲團上昂起頭,用前爪抱起仍在我手上的那顆奶凍,開始 舔舐起來。粉色的小舌頭飛速地舔著奶凍,每次縮回時,都會帶走小小的一塊。 沒一會兒,小半顆奶凍就進了它的肚子。我借機用另一只手摩挲著它的脖子,有 時會輕輕梳理它背部的毛;它看起來很是享受,發出「呼嚕呼?!沟穆曧?。 覺察到身后的目光,我回過頭去,紫正一臉慕羨地望著我。 「你也來試試吧?」我問道。 「不了吧,我怕把它嚇跑?!顾行┎簧岬負u了搖頭。 「再試一次嘛,我會好好安撫它的?!?/br> 「那……好吧?!顾龥]有起身,僅是向著貓咪挪了挪位子。 方才還在享受的小貓忽地警覺起來,隔著它溫暖的皮毛,我能感受到它的軀 體正微微顫抖著。 「誒,你看,果然還是不行嘛?!?/br> 「別急?!?/br> 順著它的脊背,我一遍遍撫摸著它的軀體,并試著輕聲與它說話。剛開始, 這樣做的效果并不明顯;但隨著我突發奇想,改用中文之后,它卻漸漸平靜了下 來?;蛟S是口音中帶著吳語的細糯讓它放下了戒備,總之,我能覺察到它那雙一 直望著紫的眼睛里,也漸漸少了恐懼。 或許是她第一次觸碰到貓咪。我能感覺到,小貓在她的指尖觸及自己身體的 那一刻,抽動了一下,隨即身體緊張了起來,可它仍舊扒拉著那顆奶凍。我輕輕 拍了拍它的身子,開始揉捏它后爪上的rou墊。 終于,在我的努力之下,能覺察到它已經徹底放松了,于是向著紫打了個手 勢。她輕輕從蒲團上托起小白貓已經完全軟下去的身體,將它放到自己盤起的雙 腿上。小貓慵懶地靠在了她的大腿上,很快便再次重回夢鄉。 帶我們離開貓咖時,已是黃昏;殘陽融化在云間,沿著高樓整面整面的玻璃 外墻,流向了大街,以及我們的肩上。種在商業街兩側的大樹,在晚風中搖曳著, 像是畫家用沾滿油彩的畫筆在水桶中輕輕攪動那般,鮮紅與金黃在櫥窗上暈染。 天正在暗去,而霓光也沒有不合時宜地亮起,讓入夜前的夕陽有一個完美的落幕。 看著這幅景象,我感嘆了一句:「真美啊?!?/br> 「嗯,甚至不止如此呢?!顾胶偷?。 「嗯?」 「今天是我第一次親手抱起了貓!它還在我懷里睡著了!嘿嘿嘿,這多虧了 你的努力呀,真是太感謝了!還有……」 「還有?」 「還有,就是……啊,我想學中文來著!」她有些興奮地對我說道。 「誒?這是為什么???」不過我自然也不想錯失這個機會,連忙補充道: 「當然啦,想學你隨時可以找我!」 「就……想自己也能接近貓咪!像你今天安慰牛奶時那樣!」這是店員給那 只小白貓起的名字?!肝耶斎粫碚夷銓W的啦,不過真的就只是為了貓噢!」她 又加了一句。 夕陽灑在我們身上,遮去羞澀在我們臉上留下的痕跡。 經過今天的相處,我多少也習慣了她異于大家眼中屬于那「冰山美人」的一 面——其實她意外很好相處,甚至有時候些許的不坦率也特別可愛。而或許,她 對我的不坦率,會更多一點吧。 我們一起回的五車。一路上,她不知疲倦地跟我說著今天的新奇體驗,話題 自然全都圍繞著那只叫做「牛奶」的小貓。 五 第二天,本該也是稀疏平常的一天。我一邊回味著昨天的種種過往,一邊走 向健身房,準備從今天開始健身。這或許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體型過于瘦弱了。 在廊道的拐角,我卻與一位意想不到的家伙撞了滿懷。 「哈?張?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我正想來找你呢!」是看起來剛結束鍛煉的 焰小姐,準備從健身房回來。她穿著一件有白邊的黑色運動背心,下面是一條同 色的緊身長褲。一頭白發亂糟糟地散在腦后,其中還混雜著不少的汗水,看來這 家伙已經在健身房泡了好久了。 「誒?你居然還在!別在我吃中飯之前就抓走我啊啊啊??!」 「才不是為了這個!啊,其實今天早上本來是為了你昨天躲特訓的事兒找你 算賬的,但聽說你昨晚跟紫醬約會去了,大半夜才一起回來。嗯……就是為了找 你確認這件事的,如果是真的,我就放過你?!顾龥]有刻意壓低聲音。 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兩側的同學也停止了走動,望向我倆。好奇的目光向 我投來,當然,也有羨慕,甚至是怨恨的目光。盡管我知道她并非刻意為之,但 這套糟糕的話術令我騎虎難下。倘若我否認,則會變回她的沙袋;但倘若我承認 ……或許迎接我的結果會更加恐怖。 「他昨天在我家,我想讓他教我中文,有什么問題嗎?」走廊朝著健身房的 那一側突然傳來了紫的聲音,估計是打聽到了這邊的sao動。很快,她也擠到了我 們身邊。她也同樣是緊身背心外加緊身長褲的穿搭,藍色的長發也像往常那樣, 在腦后扎起長長的馬尾?;蛟S是剛剛還在進行劇烈運動,她的面色依舊有些潮紅, 一手正拿著毛巾擦著臉上的汗珠??伤抗鈪s是讓人有些不敢接近的冰冷模樣。 「對對,就是這樣?!刮疫B忙附和道。 「真的嗎?可是我記得紫醬你家離學校很近??!香子同學明明告訴我說你們 昨天是一起從電車下來后,你才回家的?!寡娴穆曇衾锍錆M了懷疑。 「哈?香子???」我不禁脫口而出。霧生香子也是一位五車的學生對魔忍, 只不過……她是最出名的問題學生之一,一天到晚用她的木遁能力在學校各處設 下很過分的植物陷阱,甚至常常拿老師來當做實驗對象。估計我們昨晚回來時, 她就在邊上設置陷阱,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我擔心他還不能適應五車的生活,于是在課后一起去市區轉了轉?!顾?/br> 反應也是奇快。不過……昨天的事情真的有必要遮掩到這種程度嗎? 「 好吧好吧,既然是紫醬說的,那我也沒必要再懷疑了?!拐嫣镄〗阋馕渡?/br> 長地看了我一眼,便打算沿著走廊離去。 可是紫老師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啊,還有,焰?!棺衔⑿χ凶×怂骸肝矣浀媚阕蛱毂鞠胝异нM行你的 特訓吧?為了補償你的損失,就由我來吧?」我望向她,驚訝地發現,她那雙紅 色的眸子里根本沒有絲毫的笑意。那微笑,分明只是雌豹在撲向躲在草叢中瑟瑟 發抖的斑羚幼崽前獨有的表情。 「誒???我今天運動量明明已經足夠了!」即便像是焰這樣的戰斗狂,現 在也慘叫著奔向走廊的盡頭??砂私蜃喜焕⑹潜环Q為僅次于阿莎姬的對魔忍,沒 等她跑出兩步,早已閃身至她的身側,向后方扭過一條她的胳膊,把她牢牢地擒 在了手里。盡管紫個頭上稍微差了焰一截,但焰已經完全沒了氣勢,只得任由紫 將自己拖向模擬作戰室的方向。周圍看熱鬧的學生早就四散而去,留下空蕩蕩的 走廊——他們生怕自己也被紫老師給惦記上。 「那……紫?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從戰斗力來看,不如讓張當我隊友吧!」焰立馬接過話來,她的聲音里充 滿了期待。 沒等我回答,紫就發話了?!缚磥砟阋膊]有說得那么累,至少還有力氣想 出這種點子?!拐f著,她狠狠地擰了一把焰的胳膊,又讓她發出一聲凄慘的悲鳴。 「還有什么別的主意嗎?」她仰頭盯著焰。 「沒!」此時的焰已經不敢再說一句多余的話了。 「很好。那,歆,把香子也一起叫過來吧。如果她不愿意自己走過來的話, 我相信你會有別的辦法的?!顾挠牡貙ξ艺f道,便帶著焰消失在走廊里。 「紫……簡直太可怕了?!刮疫@樣想著,不敢違抗她的命令?!钢荒軤奚?/br> 下香子了,我相信她一定會原諒我的?!?/br> 好在我對香子的秘密基地也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我能力在偵查方面的優勢, 很快就發現了藏在一座五車村野山上的她。那是一顆參天古樹下,錯綜的粗壯根 系間留下的一道口子,可它現在被遮得嚴嚴實實。 一把扯落偽裝用的藤蔓,讓外面強烈的陽光照了進來。里面只是簡單的擺了 一套桌椅,而她正借著一株熒光草的亮光在看漫畫,周遭則零零散散地丟著幾本 別的。沒等她從里面的位子上爬起來,我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霧生小姐, 請來一趟模擬作戰室?!?/br> 「哈?是紫醬讓你來的吧?一定是的吧!」她臉上表情有些驚恐,開始左右 移動視線,在我的身側尋找逃出去的機會??晌乙彩怯袀涠鴣?,幾位手持巨型方 盾的星光侍衛以半圓形圍在我的身后,把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別管那么多,總之你來就是了?!?/br> 「好吧好吧,這次我聽話,畢竟是你第一次來找我,真是辛苦你了啊。紫醬 還真是過分呢,居然讓自己男朋友干這種累活?!拐f著,她起身向我走來;我也 從堵著的口子前側過身,為她讓出道來。 「我可不是什么她的男朋友?!?/br> 「懂啦懂啦,你們男人都這樣,真是比紫醬還嘴硬呢?!顾诮涍^我身側時, 隨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試圖安撫我那般。 盡管我沒有忘記這家伙的本性,但我似乎還是有些過于輕敵了。 一道綠色光芒在我的肩上一閃而逝,緊接著,剛剛被我掀起的藤蔓像是瘋了 那樣開始向我的方向生長起來,并在那一瞬間緊緊纏上了我的身子,速度快得根 本沒給我任何反擊的機會。一條粗壯的藤蔓直接鎖住了我的咽喉,簡直讓我無法 呼吸。 我在體表凝出一道道鋒利的光刃,試圖切碎藤蔓以擺脫束縛,可這些鬼東西 的再生速度也同樣快得驚人,每當我以為自己已經成功脫困時,便有更多的藤蔓 向我卷來。那些防衛用的星光侍衛也不比我好受多少,它們也被藤蔓捆得嚴嚴實 實;甚至有一位受到香子重點照顧的侍衛直接被一條木質藤蔓絞得粉碎,留下一 地藍色的碎片。 她絕不可能爆發出這樣的實力。只能說明她早就布下這個陷阱了,估計還正 愁著沒有試驗品讓她取樂,結果我在這時卻傻傻地送上門來。 對于這樣的結果,她相當滿意,語氣像是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居然第一次 實驗就有這么棒的效果耶!嘿嘿嘿我簡直是惡作劇天才!你放心啦,在入夜前, 紫醬一定會來救你的?!?/br> 揚起那頭黑色的長發,她一蹦一跳地跑向碎去的侍衛所造成的缺口,準備躲 進別的基地??删驮谶@時,一柄長槍從樹上飛落,深深地扎進地面,擋住了她的 去路。她詫異的望向本該 在洞口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我,卻只看見一地綠色的汁液 以及成了糊狀的藤蔓。 更多的星光侍衛從周圍的灌木叢中魚貫而出,而我也隨著長槍從樹上躍下, 再次將香子包圍。我從泥地中拔出長槍,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周遭碎了滿地的星光 侍衛,說道:「下手可真狠吶,不過,現在總該投降了吧?」 看著她的目光向著別處轉去,我知道她仍未死心。果不其然,她忽地向著樹 上跳去,一根藤條隨即從樹冠上垂下,纏住了她的胳膊,并將她向上提去。 長槍在我手中縮短、彎曲,成了一把弓。搭箭,張弓。盡管我并不愛使用遠 距離的攻擊方式,但這并不意味這我不擅長。 利箭破空聲幾乎與她的慘叫同時傳來。而當那支箭斜斜地釘入樹干,傳來箭 桿搖晃的聲響時;她也帶著一截被斬斷的藤條重重地跌在了地面的枯葉上。沒有 讓她再?;ㄕ械臋C會,幾條星光繩索從虛空中穿出,把她的四肢一齊折向身后, 并捆在了一起。兩名侍衛用手中的長槍穿過繩結將她挑起,樣子活像一頭要被架 上炭火的乳豬。 無視她的祈求亦或是咒罵,我就讓侍衛把她這樣扛回了校園,并丟進了模擬 作戰室。 剛打開厚重的機械門,就看見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已經有了好幾處淤 傷。本就異常豐滿的胸部伴著她沉重的喘息正一起一伏。而紫拄著她那柄斧頭立 在一旁,正面無表情地等她再次起身。聽見門口傳來的響動,她回過頭來。 香子剛擺脫了束縛,正打算站起身來活動手腳,目光卻迎上了微笑著的紫。 我似乎明白了,貓咪為什么會如此害怕紫。 模擬作戰室的白墻一陣抖動,隨后變成了五車cao場的樣子,就連空氣里似乎 也彌漫著一股混雜著橡膠氣味的草香。作戰室的功效就是模擬出不同的場景,以 便對魔忍能適應各種不同的戰斗環境,甚至是復原一些任務場景。這種科技源于 美聯,而隨后在各個組織中都被廣泛運用,以訓練自己的特殊部隊。 香子連起身逃跑的欲望都完全消散了,只是靜靜地躺在草地上,聽著金屬被 拖動的聲音從遠處沿著地面傳來。 「紫,我說啊,下手別太狠了,焰也不是故意這樣亂說的,畢竟這家伙也沒 腦子想那么多有的沒的?!?/br> 「喂!歆你什么意思?難道對我就可以下死手了嗎!」從下方傳來了香子的 嚷嚷。 「你覺得呢?」接過話的是紫,毫不掩飾她的怒意。 「好哇!你們倆一起對付我是吧!我才不會屈服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香 子這番破釜沉舟的宣戰卻讓我倒抽一口涼氣,總覺得她已經沒有原諒我的機會了。 只見紫的神色忽地稍稍有些復雜,但立馬又變回了那副冰冷模樣:「歆,你 把焰帶走吧,她的訓練量已經足夠了?!?/br> 「不要?。。?!歆,我真的錯了,你一定得救救我?。。?!」 「原話還給你,在入夜前,我一定會來救你的?!拐f著,我攙起焰,把她的 胳膊架在肩膀上,扶著她走出訓練室。沒等我關上門,香子的慘叫聲已經傳了出 來。 「沒想到炎槍的戰斗狂也會變成這幅樣子?!刮铱嘈χ鴮λf道。 「唔……紫醬完全沒有手下留情呢?!?/br> 「我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她的這幅模樣,實在是太可怕了?!刮胰耘f心有余 悸。 「你放心吧,她不會對你這樣的?!顾俸俚匦χ?。 「???」 「想必你沒見過她在阿莎姬校長面前的模樣。說真的,我可不想因為跟你當 搭檔而被她惦記上?!?/br> 「我和井河小姐?有什么共同之處嗎?」我有些疑惑。 「嗯,對于紫醬而言應該是一樣的。倒是你啊,居然比我還要不敏感,真讓 我有夠意外的?!?/br> 「不是的,我只是擔心自己太敏感了?!?/br> 就這樣,我們沉默地走著,只余下鞋跟叩在瓷磚上的脆響。 她松開繞在我脖子上的胳膊:「謝謝,我已經好多了?!?/br> 「嗯?!刮抑皇呛喍痰鼗卮鸬?。 「說真的,張,看著你現在這張臉,要不是因為紫醬在用模擬作戰室,我一 定會拉你去那邊騎摩托的。我猜你絕對沒見過系統更新后的一號公路?!?/br>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飆車可是她最愛的發泄方式之一?!钢x啦,我會振作起 來的。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紫?」 「我不太懂這些。我只知道,平時揍那幫混蛋的是我,今天挨打的也是我, 剛剛被你架著的依舊還是我?!顾槐菊浀卣f道,像是發表什么演說那樣。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我明白了?!?/br> 「倒是你這家伙??!當時 看到資料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呢!」說完 她笑了起來,盡管扯到淤傷讓她咧了咧嘴,但依舊沒停下笑聲。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懷著些許憧憬,望向走廊的遠端。 二 在那之后,我便借著「漢語教學」的名義,常常在周末會跟紫一起去附近的 咖啡吧或是貓咖坐坐。但是老實說,她學習的進度很不如人意,因為我倆總聊著 聊著就會跑到別的話題上;就譬如在學校里碰到的有趣事情,或是我在日本感到 新奇的見聞等等。而她有時也會在健身房指導我進行一些體能訓練;當然,也就 如焰小姐所說的那樣,我的訓練強度遠比那些學生所經歷的折磨要來得輕得多。 直到有一天,我們仍是像往常一樣,坐在五車附近的咖啡吧里聊天時,話題 在無意間轉向我倆的初識。她先是對于那天自己的表現有著些許的羞澀,但隨即 卻一掃先前的興奮模樣,露出憤憤,甚至有些悲哀的表情來。 「你怎么了?」我關切地問道。 「jiejie還在諾瑪德手里?!箟阂肿刃膹碗s的情緒,她的語調顯得異常平靜。 盡管阿莎姬校長并不是她的親jiejie;而從名義上來說,八津家作為井河家的 從屬,校長也應該是她的家主才對,但校長總會把她當作是自己的親meimei來對待。 或許是過于閑適的生活使我忘卻了自己的初衷,又或許是我早就把全身心的 注意力投在了紫的身上??傊?,我確實很少想起仍在被折磨,卻未曾墮落為他們 中一員的那位最強對魔忍。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些過于無情。 「上面還沒有派來新的任務嗎?他們至少答應過我,會剿滅整個諾瑪德的?!?/br> 我瞇起眼睛,急切地問道。 紫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零星的幾位顧客仍是自顧自地喝著咖啡,或是在 電腦上輸入著什么;我們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來我家,這邊不方便說話?!拐f罷,她便示意我起身,一起走出店門。 紫的公寓并不大。一路上,我本還在期待著或許會看到的模樣;但卻有些意 外地發現,她家的裝飾有些過于尋常了?;疑默F代風L型沙發,環繞著一方玻 璃制的長方形茶幾。而整齊地擺在沙發邊上的,是一排大小各異的黑色啞鈴。純 白色電視柜上有一只瘦長的白色花瓶,但里面空無一物。沙發的下部也可以被拉 出來,以作為一張床使用;估計客廳也可以被當成一間臨時的客房使用。 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后,她端著兩杯水輕輕坐到了我的身側。 「他們真的是這么答應你的?」繼續先前的話題,她對我說道。 「啊,對?!刮疑杂行╁e愕,又補充道:「老板跟我說的,她絕對不會欺騙 我?!?/br> 「既然這樣……我不知道紅杏為什么會愿意插手這件事,估計與他們自身的 利益有關;但是你嘛……」她微微頓了頓,抿了一口水:「你也跟我一樣,僅是 被他們利用了一次罷了——我說的他們并不是指紅杏,而是政府本身?!?/br> 「這是什么意思?」 「我甚至懷疑,當時傳遞虛假情報的線人,是受到政府雇傭的;假如我也被 諾瑪德抓住,就真的沒人有能力去把jiejie救出來了。櫻也是個滿腔熱血的正義家 伙,但以她的實力,去了只會送命?!咕訖咽前⑸У挠Hmeimei,盡管倆人性格 和長相都不太相似,但關系分外親密,甚至連紫都會有些嫉妒。 「我不明白,難道你們對魔忍不是日本政府的下屬嗎?為什么他們會做這種 自斷雙臂的蠢事?」這樣的回答顯然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疇,便不禁追問道。 「抓走jiejie肯定是諾瑪德自己的意思,而政府也肯定想著要救走她?!顾o 靜地說道。 「但……」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無論是五車,甚至是政府的議員中,都有著不少 諾瑪德的人。你沒法指望集體會誕生一個共同意識,大家都懷著自己的目的;而 那些隸屬于諾瑪德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jiejie被救走?!?/br> 「所以,現在我們沒法等到上頭的新命令了?」 「或許,是這樣的?!顾燥@沉重地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我都相信老板的判斷;她送我過來,自然也有她的用意。我絕 不會是什么棄子?!?/br> 「我對她并不了解,不過你現在還能聯系上她嗎?」 我搖了搖頭:「最近試圖聯絡過她,可是一直沒人接。不如我回東京王國一 趟?」 「我們確實太缺情報了,若是能與紅杏取得聯系便是再好不過;但你一個人 去,真的沒問題嗎?」她帶著些許關切,輕聲問道。 「啊,這你就放心吧。我向來是個隨性的家伙,這種出于我自身意愿所接下 的任務自然也屬于」性「的一部分咯,我當然會負責到底?!?/br>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無論能不能聯系上紅杏,你都必須完整的回來?!?/br> 她緊緊盯著我的雙眼,等待著我的答復。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笑著說道:「一定,我答應你?!?/br> 紅杏的一切都如舊,侍者也如以往那般忙碌。笑聲與脂粉味灌滿了偌大的空 間,久違的這種感覺還真是讓我有些許的懷戀。敲了敲三樓VIP室的門,里面卻 沒有一絲回應。我試探性地觸向把手,門并沒有上鎖,于是直接走了進去。 「老板?」我的問話聲回蕩在空蕩的房間中。她向來不希望自己在工作時被 任何事物所干擾,因此VIP室永遠只保留著最低限度的家具。而現在,余下的僅 是她那張皮質的轉椅,以及前方的辦公用木桌罷了。 「喂喂,這種笑話可真無趣??!還是說你也被布萊克抓去了?」說實話,我 沒能見到一向從容的她,確實有些慌亂。 「別吵了,她有事回魔界去了?!蛊届o的女聲從房間角落傳來;與老板的柔 和大方不同,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至少對我總是這樣。 「魔界?她從沒告訴我過她是魔族???還有,尤里你不一起去?」我錯愕地 問道。 就如木頭浮出水面那般,一個留著粉色短發的女孩子從陰影中走出;她隱匿 的本領極佳,我一開始根本沒發現她的存在。她的雙眼被一塊黑色的布裹上,這 總讓我想起中的一位主角。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戰斗服, 裹住那如同柳條般的軀體。在我的記憶中,她似乎總會待在老板身邊,擔任保鏢 一職。 「她跟我說了你最近會來這邊,因此就讓我留下了?!拐f著,她向我遞來一 封信,上面有著老板的花體簽名;可我一向來也認不出她的名字,僅是稱她為 「老板」罷了。 「好好好,她已經知道我想問什么了?」 「當然,她比你聰明得多?!顾p輕哼了一句。 「我說啊,我這是怎么惹著你了?一向來對我這副態度也就罷了,今天又咋 了?」 「首先,你讓我等了那么久;其次,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主人會如此信任 你?!刮衣犝f過她的故事。在她尚年幼的時候,曾屬于一個從屬于井河家的對魔 忍家庭??珊芸?,他們家被逐出井河村,而她的父母也被井河族人殺害;老板就 在這時收留的她,于是她也就成了紅杏的一員。 「喂喂,這兩件事都不該怪我吧?老板可是啥信息都沒留下,就把這爛攤子 完完全全甩給了我呢!」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再一次沒入角落的陰影之中,失去存在的氣息。 我也不急著離開,就地拆開了那封信。以往很少見過老板寫的字,只記得那 微斜的字體無比清秀,此外就沒了別的記憶。 「很抱歉隱瞞了你那么久,盡管我從外表來看與人類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我 也是魔族的一員。早就聽說你對我們異常厭惡,為了能更好地與你合作,就刻意 回避了這一點?,F在,我不得不對你坦白,還希望你多多包涵我多年的欺瞞,以 及遲來的歉意。 或許你也猜到了,我之所以讓你參與這次任務,也有自己的目的。至于它是 什么,我估計你也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因此就不在此多做贅述。無論是阿莎姬 也好,或者是紫也好,想必她們都是符合你心中正義的人,你會盡力幫助她們的。 政府只是利用我們做表面工作,向外宣稱他們對此也無能為力;但是我相信 你不會這樣做。至少在我們合作的日子里,你從沒因為一時的失敗,便放棄過任 務。但我不得不承認,線人的問題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們的行動比我們想象 中的更隱秘;這次回魔界,就是為了聯絡一些能派上用場的孩子們,用不了多久, 他們就會幫助你的。 不過,就現在來看,你們若是想救出井河小姐,只能憑借你們自己的力量。 還請伺機而動;尤其是需要你來安撫紫,她恐怕要坐不住了。 至于這次任務的報酬,其實我還沒有很好的主意。畢竟這次讓你受了委屈, 也不能隨便打發;不過如果你對此有什么想法,我會盡我所能?!?/br> 讀完這封信,我心中滿是傾佩。她不僅看透了我的顧慮,更是能激起我的動 力。也難怪尤里會對她如此仰慕,我相信這完全不僅是源于當年的救命之恩。 小心地把信件疊好,收進口袋中;我離開了紅杏,步入東京王國夜晚的喧囂 中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幾個小時后,我如約回到了五車。沒等我敲響公寓的門,那扇門就被從內側 打開,露出了紫那張有些焦急的面孔。 「如你所見,我沒遇上任何麻煩?!刮肄D了一圈,向她展示我毫發無傷的身 體。 見狀,她了口氣?!高M來跟我說吧?!拐f著,她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拖進 客廳。 「怎么樣?還順利嗎?你的老板怎么說?她還有后續計劃嗎?啊,對了,你 還會繼續參與這個任務的對吧?」我打手勢制止了她如連珠炮般的問話,微笑著 從懷中掏出那封信,遞到了她手里;不得不再次感嘆老板如神機般的預測。 她先是緊緊攥住了那封信,隨后手又隨著心弦一起松了下來,最終把它交還 給我;她望著我的面龐,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正如我初讀到這封信時一樣。 「那……她是魔族,這樣真的沒關系嗎?」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紫同樣也 對我了解了不少。 「我這人就是帶了太多偏見啦。來日本之前,還覺得你們對魔忍都是自己不 長腦袋的殺人機器呢!或許有時你們也會覺得我們都是一個個死板的克隆人吧? 我覺得這些都源于互相了解的片面罷了,事實又并非如此嘛。至少,老板的存在, 也在告訴我魔族并非全是沒腦子的惡棍?!刮逸p松地笑了笑。 「那就好,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因此與她;或是與我們分道揚鑣呢?!?/br> 「不,你放心吧;我自己接下的任務,我會想辦法完成的,一定。我想…… 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力量,至少也是更多的信息?,F在的敵人完全處于暗中,我 們卻在明處?!?/br> 「嗯,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這樣瞎緊張沒有任何好處。你老板 說得對,得伺機而動才是,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br> 「紅杏在一家河口湖附近的酒店包下了幾間房間;就是我經常跟你提到的那 個。放心,用的是假名,而且也有我們自己的人在那邊,因此安全得很。如果你 覺得太緊張,去那邊泡泡溫泉也會是一個好主意?!贡M管五車附近光污染也不怎 么嚴重,我還是不由得想起那片廣徹碧落下的星夜。 「好啊,這幾天我正好也有空,那……你帶我一起去一趟?」她的臉色有些 微紅。 「沒問題!現在那邊肯定很空,不會有什么人的?!刮乙灿行┘?。 第二天傍晚,我們才趕到那家我常住的酒店。我依舊住在那個屬于我的房間 里,而紫的房間就在隔壁。大堂的裝修是歐式的,而今晚提供的也同樣是魚排牛 rou等西餐。我倆在一張燃著燭雙人桌邊用完餐后,一邊閑聊著,一邊并肩向著各 自的房間走去。 暮色已經低垂,夜晚是月色的主場。暖風從富士山邊送來,壓低了曠野上的 草,吹在我們身上。我們各自坐在陽臺的浴缸沿上,向著遠方眺望。今夜并沒有 我期待已久的星河,僅有一彎如弓的新月,與稀疏的幾顆星。墨藍的天空中只殘 留著半縷流云,就如林中的深泉一般幽暗。細長的月亮在空中也不怎么顯眼,卻 照亮了曠野,與在暖風中流淌的芒草。 我把頭轉向隔壁的陽臺;本想欣賞她那張被月光照得半亮的側臉,卻迎上了 她的目光。見我也望向她,連忙偏過頭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把腦袋轉了回 來,問道:「我可以來你這邊嗎?我想,嗯,這顆樹太高了,風景不太好?!拐f 著她指了指酒店栽種的一排高樹。盡管那排樹沒有擋到我們任何一個人的視線, 但倘若她不開口,想必我也會向她抱怨這排樹吧? 「當然??!我這邊景色可好了!」 過了一會兒,她穿著酒店提供的和式白色浴衣,坐到了我的身邊,仰頭向著 欄桿外望去。我再也沒有多余的心思欣賞外側的這番景色,而只是靜靜望著坐在 身邊的她。迎面的風帶來的不僅是芒草的清香,也有絲縷紫的體香。強忍著撩起 她一縷秀發,然后附身輕嗅的想法;我試探性地將一只手輕輕蓋到她那撐在浴缸 沿的手上。 她沒有轉頭看向我,也沒有縮回手去。借著清朗的月光,只得看見她的面龐 被燒得通紅。沒一會兒,細細的汗珠從她臉頰上滲出,在月色下晶瑩地泛著光。 她這才起身,抽出那只被我握著的手,走向屋內。 「啊啊啊啊真是熱死了!浴室借我用一下!馬上好!」她嚷嚷道,似乎想用 聲音蓋去感情那樣。 「啊,當然當然,我等你?!?/br> 陽臺通往室內的玻璃門敞著,伴隨我的,只余下翻動芒草的風聲;因而很快, 我便能分辨出從屋內傳來的、流水的嘩嘩聲。我相信,換做是別人,也不會坐得 住的;起身走進屋內,在床沿上坐下。 「??!歆!聽得到嗎?」水聲忽地一頓,從浴室里面傳來紫略帶焦急的聲音。 「怎么了?」 「里面居然沒有浴巾誒!酒店的浴巾不該放在里面的架子上嗎?」 「???不應該誒,我記得他們一直都放在里面???」轉過頭去,我詫異地發 現兩塊浴巾都被整齊地堆放在床頭柜上:「啊,好吧,真的在外面誒!估計是我 記錯了,那,你沒帶進去對嗎?」 「嗯嗯,一會兒你幫我遞一塊進來就好?!顾曉僖淮螐睦锩鎮鱽?。 「進來吧?!闺S著水聲的停頓,她的聲音透過門前的那一層毛玻璃,傳了出 來。 我從床沿站起身,拾起放在手邊的白色浴巾,用另一只手握上了衛生間那銅 制的球形把手。喉嚨因為內心的興奮而有些干澀,好在從指間傳來的冰冷觸感又 讓我清醒了幾許?!咐潇o點,朋友,就像以往進衛生間時那樣?!乖谛睦飳ψ约?/br> 暗自說道。我像是個準備查考試分數的學生,既滿懷期待,又難免緊張。但是不 得不又開始懷疑起來,畢竟一向謹慎的她,本該發現浴巾被放在外面的。我搖了 搖頭,試圖甩開腦中的臆想。 旋動把手,隨著「吱呀」的聲響,浴室中潮濕溫熱的水氣鋪面而來。浴簾被 水給打濕,絲絲縷縷的水流痕跡讓尼龍布變得透明,如同薄紗織成的帷帳般。浴 霸的暖光將她的剪影印在這層薄紗上。盡管充滿皺褶的浴簾并不是塊清晰的投影 屏,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線也完全無法被勾勒,但是我此時心跳的速度比任何 一次驚險的任務時更快。 我從未與一位女性以這種方式會面過,如此私密,又如此貼近;更何況,我 深深地愛慕,甚至是憧憬著她。即便是在我睡前的幻想中,也從未對她如此大膽 過,有的僅是手與手無意間的觸碰,或是因任務需求扮演情侶時,與她挽著胳膊 罷了。但是現在,僅僅只是隔了數步的距離,以及一方已經不太能遮擋軀體的浴 簾,她就渾身赤裸地站在我前面,等待我把浴巾遞給她。 我的遲疑終究讓她等得開始有些焦急,只聽得哼的一聲,她略帶一絲害羞的 嗓音傳來「你還在看什么啊,快點把浴巾拿進來?!刮疫@才如夢初醒,急忙蹣跚 著向前蹚了幾步,從浴簾與墻壁的縫隙中將浴巾遞了進去。 出乎我的意料,她卻沒有伸手接過浴巾,我正準備開口詢問時,突然發覺自 己伸進去的那只手被簾那頭的她輕輕握住。我能感覺到溫熱的水珠順著她的指尖 滾落到手腕上,以及她手部柔軟的皮膚如絲般細膩的觸感。一股熱意從胸膛向上 漫去,沿著脖頸,攀上后腦的頭皮。震驚,還有如火般燃燒的亢奮,兩股強烈的 情感在我腦中激烈碰撞,讓我動彈不得。我并不知曉她下一步會做什么,或是有 別的什么意圖,因此就這樣靜靜地等著。 「嘩」 在那一瞬間,震驚就如沖陣的鐵騎那般,壓倒了我心中的亢奮。那一刻,隨 著清響,我的五感似乎全部丟失了。白皙的,一絲不掛的纖細rou體,就這樣毫不 掩飾地展現在我面前。 就在前一刻,本身只是輕輕捏著我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加重了力道,似乎是為 了防止我逃跑一般;而她的另一只手,則是干脆地將半透明的浴簾劃到另一側去。 我終于恢復了神志,并清醒地意識到她剛剛究竟做了什么,以及不帶浴巾的緣由。 這回,勝方成了亢奮。面頰如同被灼熱的火焰舔舐一樣,燒得通紅。她那對柔軟 豐滿的rufang在潮濕的空氣中微微晃動著,就像是剛從起封的玻璃瓶內倒出在餐盤 上的牛奶布丁那般。順著那柔和曲線一并滾落的水珠像是被澆在布丁上的透明糖 漿,從布丁側面緩緩淌下,在餐盤中蔓延開。 看著這樣的景象,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罩哪侵皇謹埾蛩?/br> 就如流云般的腰,試著把她摟進懷里。那是一局經歷久日鍛煉后、近乎完美的軀 體;源于她特殊的能力,訓練或是戰斗中的傷痕并沒有在那璞玉一樣泛著微光的 軀體上留下一絲痕跡。盡管隔著小腹的肌膚,能看到其下肌rou所印出的線條;可 我的手撫過她腰間時,只留得如膏脂那般溫暖的觸感。 很快,她將另一只手的控制權也交還給了我;于是我輕輕把浴巾掛在她一側 的肩上,再握住她的上臂。她從浴缸里抽出另一條腿,順從地倚進了我的懷中, 將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并將她那早已通紅的面龐埋入頸間。那對酥軟的rufang 在我胸口如水般漫延開,也化在了我的心頭。 未被擦干的水珠從她身上滾來,浸潤了上衣,隨之一起傳來的,便是浴后肌 體獨有的溫暖。她輕輕推著我的身體,而我倒退著穿過衛生間的門欄框,最終一 起倒在了床上。她將肩頭的浴巾拋向一邊,將濕漉溫熱的軀體從我身上支起了些 許 ;那雙眼睛就好似是被點在宣紙上的朱砂,濕潤迷離地望向我。我仰起頭,輕 吻著她的面頰。 她用自己的雙唇接下了我的輕吻。在唇間的幾次濕潤摩挲后,我們也就如熱 戀中的別人那樣,深深陷入情欲中去。幾乎是啃咬的深吻,牙齒的碰撞聲在腦間 蕩漾開;我們的舌頭交織在一起,激烈地翻滾著,像是兩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 體在忘我地交媾那般。伴著每次換氣的間隙,晶瑩的液體都會從嘴角跌落,滴在 我的身上;與我們的汗水、以及未干的水珠混雜在一起。就這樣吻著,她摸索著 解開我襯衣扣子,直到襯衣徹底滑落到我身體的兩側。潮濕的藍色長發裹在我們 腰間,微涼,有些不舒服。她似乎也這么認為,便將它撩撥到一側,與身體錯開 去。 沒過一會兒,我便累得攤在了床上;畢竟作為初吻而言,它似乎過于激烈了。 盡管一直是紫在引導著我,而我卻是順從本能地動著罷了;但這依舊令我疲憊不 堪。緊貼的嘴唇被分開,串著珠的津液漸漸拉長,終究跌落回我的唇上,借著皎 潔的月色微微閃著光。 就這樣,她側支著身子,靜靜望著我的面孔,等待我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可 我也還以同樣的目光,望著她如水的眸子。 「怎么了?這樣就夠了嗎?」她輕聲向我問道,語氣中滿是不舍。 「不,還是你來吧;這是我的第一次,還請多多包涵?!刮乙餐瑯虞p聲答道, 卻難以掩蓋唇齒間的羞澀。 「???你不是一向來都自稱忠于欲望嗎?莫非……」一個很不妙的猜想 略過她的心頭。 我搖了搖頭:「在想什么呀,奇怪的儀式感也屬于我欲望的一部分呢。第一 次當然要留給最重要的人?!?/br> 她愣住了,隨后又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可以嗎?」 「當然啊,還能是誰呢!」我笑著把她側臥的身子重新拉回懷里:「今晚, 就托付給你了噢?!?/br> 手臂繞過脖子,輕輕托著后腦;我們guntang的面頰緊緊黏在一起,她吮吸著我 一側的耳垂。而另一只手則在我的腰間摸索著,并順勢而下。學著她的樣子,我 也將手指探向她的下體,溫柔地撫摸著。因為先前激烈的吻,我們的下身早已變 得腫脹而潮濕;粘稠的透明液體浸透了我的手指。僅隔著一層薄薄的肌膚,我能 清晰地體察到她對于愛撫的反饋;伴著節奏,她一下一下地輕頂著小腹。 身體貼得更緊了,只覺得她溫濕的鼻息一下下從耳朵里灌入,刺激著我的大 腦;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我撥撩開那兩瓣柔糯的唇,將手指深深刺了進去。 她從鼻腔里發出「嗯」的一聲嬌響。 腔道里帶著皺褶的緊致rou壁一瞬間吸附在了我的手指上,蠕動著;像是想從 rufang中吸出奶水的嬰兒一般,緊緊地包裹住手指。我挪騰著手指,試圖探尋她體 內每一道溝壑的最深處。沿著那一道道溝壑,頂開吮吸與包裹,向著斜上的更深 處試探去。 她微微向側邊錯了錯身,將那被她用小腹壓在身下的yinjing撥了出來。它像是 冬日里剛擺脫積雪束縛的枝條般揚起,彈回了在春季挺立的姿態。她用拇指按住 那桀驁枝條的頂端,余下的四指一遍又一遍由下而上愛撫著它,就如對懂事孩子 的獎賞那樣。春風讓樹枝抽出更多的嫩芽,就像桃樹那樣,外頭早已凝上一層膠 體。 進入她體內的手指也在這時一改先前的試探,而是在深處的一道較深溝壑中 就如攪動一般癲狂地震顫著。隔著rou壁,肌rou滾動著,向我的手指襲來;耳垂微 微一痛,被她咬在了嘴里,但這也無法遮掩住她愈發急促的呼吸聲,熱浪一波又 一波地被噴進我的耳中。學著她的樣子,我也將拇指按在了她的陰蒂上開始揉動, 從內外兩側一齊刺動她的敏感部位。 「唔!」 從她咬著的牙間傳來一聲驚呼,像是在水中溺死前吐出最后一口氣那樣;而 她的手上動作也不再輕柔,而開始握著yinjing上下搖動起來。她拼命想錯開頭去, 想讓我那同樣粗重的喘息不再噴進她的耳廓,卻在逃離時被我空余的那只手給按 住,挪回緊貼著的原位去。 未被擦干的水珠估摸著早已被guntang的rou體所蒸干,附著在我倆體表的僅余下 粘稠的體液與汗液。 「嗯~」 又一聲帶著顫的驚呼從耳邊傳來;她的下體被狠狠地前頂,與我的小腹撞在 了一塊兒,而后一起一伏地喘息著,蜜蕊也隨之微微張合。隨即,她的身子徹底 癱軟下來,整個兒化在了我的身上。即便如此,她依舊咬著我的耳垂,這使我只 能輕吻她側面的頰。 終于,恢復了些 許勁,她才松開了牙關;可身子依舊癱軟。我松開按著她腦 袋的手,拽起一條大腿,把她的身子拖回錯開前的位置。我將手指從她的體內抽 出,體液所構成的密封圈終究破裂開;我甚至能在喘息間聽到那聲「?!沟拇囗?。 她再次扶起我的yinjing,摸索著把它放入自己體內。 吮吸的觸感再一次從下體襲來。我模仿著在小電影中看到的那樣,一下下地 用小腹將她下體拋起;而她像個初學馬術壓浪的騎手那樣,逆著將身體下壓,與 我激烈地碰撞著。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體驗交媾的快樂。源于她那特殊的忍法,腔 內的壓力非常大;每次幾近分離時,我都覺得雙腿一軟,好似骨髓與筋腱都被從 連接處抽出,灌入她的身體之中那樣。雙手撫摸著她的臀部與脊背,而她軟軟地 將臉頰枕在我的肩頭,輕聲呼喚著;雙臂交織在我的背后,不愿與我分開。 房間里滿是碰撞,與粘稠液體粘帶時發出的滑膩聲響;隨著時間,頻率愈發 急促。終于在我意識朦朧的邊緣下停止了震顫,白色的液體,裹挾著些許星光, 灌入她的體內。不過顯然她也不曾體驗過星光那獨有的、略顯冰冷的刺激性;在 那粘液遇上她濕熱rou壁的那一刻,身體便像是觸電般震顫扭動著,發出一聲滿是 情欲氣息的尖叫。 我疲憊地躺在床墊上,雙手卻不肯放開她的身體;她伸手扯過先前被丟在一 旁的浴巾,胡亂地擦拭了幾下我倆的身子,便重新癱回我的身上。就這樣保持著 交合的姿勢,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自那之后,我們便一天到晚膩歪在一塊兒,我常常會倚在她的教室門邊,等 鈴響后為她遞上一支稻毛屋的冰淇淋;而她也總是笑著接過,趁同學全部離開之 后,把已經被舔得滾圓的冰淇淋遞回我的嘴邊。我倆的關系在五車早就傳得沸沸 揚揚,但礙于先前香子與焰的慘狀,沒人敢在紫老師面前談論這個話題。期初我 也沒能料到這段關系是如此爆炸性的一個新聞,但當那位整天被關在地下醫院的 桐生佐馬斗也向我投來近乎敵意的目光時,才恍然驚覺。 不過好在這些事件也并沒有對我們的日常生活造成過多的影響。尤其是對我 而言,能以約會為理由躲開焰的特訓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至于紫那邊,她所做 的也就只是在人多的時候刻意回避一些我過于親密的舉措;但總是會在私下相處 的時候以數倍的親昵作為補償。我時常想到,倘若我們并沒有任務在身,僅是這 樣簡單地把日子過下去,也會是一件美好的事兒;但與此同時,第一次遇見時她 受重傷的畫面也總是歷歷在目,總讓我擔心會失去她,以及現在所擁有的平靜。 我所能做的,僅僅只是用當下的美好來安撫她,讓她不去做一些魯莽沖動的行徑; 她也同樣明白我的目的,因而對我的安撫也分外配合??墒羌幢闳绱?,這樣空把 時間耗下去也并不會為當前的局面帶來實質性的改變——沒有更多的戰力,也沒 有更多的信息。不過我轉念一想,既然這是老板制定的計劃,那便一定有她的理 由在;畢竟論布局的能力,像她這樣的老狐貍肯定遠超不諳世事的我。因此除了 相信,我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