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中的對魔忍(1-2)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祝英臺遇到馬文才(全)、少女前線 指揮官露露LV1、明日方舟 泰拉入侵者、路人女主 敗犬學姐想不開去自殺,被人撿尸當rou玩具、斗羅大陸 唐舞麟和小舞的輪jian改造地獄、福利社、神秘之國(在非洲兼職下賤群交娼婦的東方美熟女醫生們)、一臉冷漠的黎若雨被男人cao到屁眼外翻、那段美好的回憶(短篇)、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第十六卷 285-303
一 我從濃郁的脂粉香味中回過神來,仿佛剛剛的爆炸聲依舊在耳畔震蕩著。 「還好,這兒安全得很?!乖谛睦飳ψ约哼@樣說著,畢竟先前的回憶實在有些過 于難忘。再次打量起周遭這個讓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一個三層樓高,有著中 式內設的妓院;梳著丫鬟頭的侍者端著酒水穿梭在一個個房間之中,忙碌卻不凌 亂。盡管這兒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是難免有調笑聲會透過墻壁傳到外面。而我就 坐在三樓走廊一側的長椅上,等著身邊的房門被打開。說實話,這兒并不是個能 讓我安靜整理思緒的地方,只能盯著身邊五斗柜上那惡趣味的擺設打發時間。 房門終于開了,幾個穿西服的保鏢簇擁著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看 得出來這家伙似乎擔任什么要職,或是有著什么勢力。我拍了拍身邊的五斗柜, 就如說話前清一下嗓子引起聽眾注意那般,沒好氣地對那群人喊道:「喂!按規 定你們早就該出來了!都讓我白等了二十,啊不,半小時了!」畢竟我來的時候 也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最初還在慶幸他們的拖延,但很快也沒了耐心。 「沒有人回答我的話,甚至都沒人回頭看我一眼,真是掃興?!咕瓦@樣想著, 我走進那個房間。樸素的現代風裝飾與外界仿佛不是同個世界,但是我明白,老 板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愿意開口談些要緊的事情。不錯,這個妓院同時也是個情 報屋。我的表面工作是每周在大廳彈兩天的古琴,實際上會跑去各地為老板搜集 她想了解的事情,或者是完成顧客的訂單。雙份工資,外加超額完成任務時的報 酬,總之我還挺喜歡這份工作。 老板總是披著長發,身著黑色長裙,只露出一截小腿;而她的上半張臉一直 被一件白色面具所覆蓋,因此沒人知道她的真正模樣。從聲音來判斷,她也還算 年輕,估計三十出頭吧。此時她正坐在桌邊沉思,聽見我進來時的聲響,便抬起 頭望了過來。 「啊,我回來了,剛剛那家伙怎么會這么久?」 「因為他還有些別的想知道,因此我多花了些時間幫他查找,真是對不起你 了?!顾穆曇魷厝崆矣兄┰S磁性,總讓我聯想起中世紀歐洲的貴婦人。頓了 頓,道:「這次的任務還順利嗎?」 我搖了搖頭,這該死的地方實在讓我無法施展:「簡單來說,就是盡管任務 有完成,但差點要交代在山洞里了?!估习逶缇土晳T了我的夸張用語,于是點了 點頭。隨即,我又講述了些任務中的細節。 她瞇了瞇眼睛:「所以他們確實通過那個祭壇進行傳送,對嗎?」 「啊,是的,就是我沒能摸清傳送點的坐標罷了。鬼知道那群家伙是滾回魔 界,還是跑到別的啥地方為非作歹了呢?!?/br> 「好,我明白了,不過他們馬上就會處理掉這個地方吧?」 「我離開的時候周圍并沒有他們的人……因此嘛,告訴客戶,現在去調查或 許還來得及。另外,盡管這次搞砸了一點,但薪酬能保證的吧?」 「當然,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甚至查清了他們傳送所使用的符咒?!顾?/br> 起桌上的一枚紙片,看了一眼,繼續說著:「啊,還有,下周會有重要客戶過來, 你到時候負責與對方合作,因此這幾天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br> 我點頭向她表示自己的謝意,便轉身離開了這里,走上依舊熙熙攘攘的大街, 沒入人群之中。 二 我,姓張名歆,如果說得矯情一點,字是東山?,F在所居住與工作的地方, 位于一個緊貼日本的人工島上,名為東京王國。日本政府建造這個島嶼的初衷是 想將其建設成一個大體量的都市,但隨著工程的擱置,這地方卻成了犯罪者以及 魔界生物的天堂。這座島僅有一座與日本連接的橋梁,政府也放棄了對于此處的 監管,因此不同的黑社會都選擇在此處設立據點,并各自劃地而治。其中最為臭 名昭著的就是以原初吸血鬼埃德溫·布萊克為首建立的諾瑪德。這個犯罪組織已 經滲透到各處政府的內部,就連當今最為強盛的中華聯合與美聯也不例外;從幾 年前開始,美聯中甚至誕生出親近諾瑪德的一派勢力,使用他們來自魔界的科技 以及生化技術來對士兵進行強化。我曾經隸屬于中華聯合的一支特殊部隊,里面 的家伙都是與我類似的怪胎,有著不輸于日本對魔忍的單體作戰實力,但顯然不 如那群家伙們一般聽話。我向來對于中華聯合對于克隆技術的廣泛運用所不滿, 在一次作戰會議上終于因此與一位指揮官大吵一架,隨后憤然離職。好在我的實 力并不出眾,也不涉及什么機密任務,因此離職手續出乎意料得很簡單,沒遇 上 多少困難。 脫離了中華聯合之后,我就在東京王國定居下來,并來到這家名為紅杏的中 式妓院工作。老板與我隸屬的組織已經合作過很久,算是半個熟人。盡管先前我 倆不曾謀面,但相處十分順利,也很快成了朋友。生活一切順利,薪酬也相當可 觀;唯獨令我有些不滿的是這里的夜晚過于熱鬧,以至于霓光遮蔽了星空。 一方面,我確實對安靜的夜晚情有獨鐘,而更為重要的,是我所修煉的功法 原因。不像是日本的對魔忍,他們大多從血脈中繼承忍術;我所修煉的功法簡單 來說就是在夜晚吸納星光,并將其儲存在體內。而當需要使用能力時,我可以釋 放并cao控所儲存的星光,甚至將其塑性成不同的實體。只可惜這套功法并沒有它 聽起來那么誘人,或者是說我修煉得不夠精進。星光像陶瓷那般堅硬且易碎,卻 同秋風般清冷肅殺。因此它常被近戰大師用以輔助劍術等體術的殺傷力,或是被 狙擊手作為子彈使用。然而我基礎身材過于瘦弱,純靠體術甚至不敵一般的混混, 就算使用星光給自己打造一套外骨骼也無濟于事。再說遠程,這種戰斗方式實在 不合我的口味,尤其是狙擊等暗殺手段,在我看來是勝之不武的陰險手段。 對于星光的開發,我可謂是另辟蹊徑。由于我在中華聯合時,經常擔任小隊 指揮一職,甚至有時會組織據點防守戰;因此一向來對于自己的指揮能力頗有自 信。結合指揮的長處,以及塑性星光的能力,我的戰斗方式是使用星光打造出一 隊披甲的戰士,并指揮他們進行作戰。而對于偵查任務更是得心應手,可以直接 凝出蝴蝶等昆蟲,通過它們的視角潛入狹窄的通道,甚至不必擔心本體被發現。 毫無疑問,這樣的戰斗方式對于星光的開銷非常大,因此居住在這地方并不 適合我修煉與恢復。每次任務結束后,我都會向老板要幾天的假期,去河口湖附 近的溫泉酒店住上幾晚。那地方開窗就能看見富士山的雪頂,迎面撲來的是鄉下 混著稻草味的新鮮空氣,而頭頂是低垂的星河。不得不說,能逃離紅杏的脂粉味 讓我舒服不少,更何況是這樣美好的環境呢。 三 就這樣回想著這兩個月以來在工作上巨大的變動,赤身裸體地躺進安在陽臺 上的浴缸中,開始催動體內星光的運轉。執行任務的疲憊在溫水與涼爽的夜空間 得到了不少緩解,就這樣,我抬頭望向遠處的富士山。盡管周遭的夜空清朗,并 充斥著濃郁的藍色星光,但是墨色的積云厚厚地壓住山的頂端,只余下它深棕色 的軀干。 略有些失落,我收回了視線,不由得又想起臨行前老板對我說的那番話。 「與重要客戶合作?」不禁感到些許的困惑。要知道,紅杏從不插手幫派甚至政 府之間的爭斗,只是進行對于情報的交易,這也使得我們長期處于和平狀態中, 不曾被卷入任何紛爭;而我現在作為老板的直屬部下,如果直接參與進客戶的任 務中去,會破壞我們一貫的常規,甚至引來敵人的報復性攻擊。對于這樣的決策, 我分外不解?!鸽y道……我們會選擇加入一派的勢力?或者是有長期合作伙伴? 我可不想跟那群地下世界的家伙們打交道,沒準直接就在會場上跟對方的保鏢干 上一架呢?!?/br> 冰涼的星光絲絲縷縷從我身上散溢開、惹得水溫驟降時,我才回過神來,起 身回到屋內??磥硎亲罱行┬傅⌒逕?,以至于沒法很好地掌控體內的星光,雖 說這點程度恐怕不會影響到一般的任務,但隱隱依舊有些不安。 周一清晨,剛結束一晚的修煉,身側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老板的語調是一 如既往的從容:「休息得還好嗎?今晚就會展開行動,你先回來,我會跟你說明 一些具體的內容?!?/br> 「先讓我睡一會兒吧,我現在不想動彈?!?/br> 「以后就不能前半夜修煉嗎?你那陰間作息早該改改了?!孤犝Z氣,她頗有 些不滿。 「是是是,你是老大。等我兩個,算了,三個小時吧?!刮逸p嘆一口氣。 「兩個半小時?!拐f罷她就掛斷了電話。 還好我早就租下了這個房間,因此不用cao心收拾行李與退房的瑣碎手續。關 好門,踏上欄桿,從陽臺上一躍而下。一個青藍色的滑板懸浮在半空中接住了我, 向遠處飛去,拖出一道長長的星光尾焰。 卡著時間點,我終于來到紅杏朱色的大門前?;逯匦伦兓匾粓F星光,投回 我體內。東京王國還是以夜貓子居多,這會兒街上大多的店鋪都沒有開業,行人 也僅有幾隊來回巡視的黑幫成員,因此盡管我的出現方式有些過于顯眼,但并沒 有引起很大的 動靜。 剛打開VIP室的大門,就聽見老板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是在想,為什么我要打破紅杏的常規嗎?」 啊,看來我早就把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真不愧是情報商人啊。在心里暗自這 樣感嘆道。 「別急,聽完我介紹這次的任務,我覺得你能明白我的意圖。盡管與這邊的 勢力有所沖突,但是我相信賣給他們一個人情會是一筆不錯的交易?!惯@樣說著, 她打開手邊的平板,起身繞過桌子,遞到了我手里。 草草看完上面的內容,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高@么說,如果我們幫了這 個忙,豈不是會被別的客人懷疑與日本政府有染?」任務本身的內容更是另我驚 訝:「等等,那位號稱是最強對魔忍的阿莎姬居然在執行任務時下落不明???」 井河阿莎姬,是這一代井河家族的首領,同時她也是對魔忍培訓機構五車學園的 校長。不僅如此,她還被稱作是最強的對魔忍。從當時還在中華聯合時看到的資 料,我依稀記得她的忍法能使得反應能力以及動作速度提升至常人的數倍??傊?/br> 就是一位手握重權的政府親信,居然就這么輕描淡寫得消失了,簡直有些匪夷所 思。 「一條條來跟你解釋吧?!估习宕驍嗔宋业奶釂?,繼續說著「首先關于紅杏 保持中立的問題,你可以以自由雇傭兵的身份參與行動,而非作為我的部下;如 果真惹上了什么勢力,政府保證能夠替你妥善處理的,這也是他們開出條件的一 部分?!?/br> 「對于第二點,井河小姐在東京王國執行任務時失去聯系將近兩周也是不用 質疑的事實,別的情報來源也為我確認過。包括政府也與島上或許有這般實力的 組織進行過交涉,仍舊一無所獲。因此我懷疑是諾瑪德的干部以個人動機設下的 圈套,手法才能如此隱秘。政府來尋求我們的幫助一方面也是無奈之舉,這段時 間他們似乎已經在東京王國派出過四五支小隊,但完全沒有井河小姐的消息。不 過我們搜集情報的能力就比他們強得多,經過上個禮拜的整理,井河小姐似乎是 被抓獲后關押在島上的某一處;我們的人也將目標的范圍縮小到一個街區之內?!?/br> 她繼續補充道。 「那如果背后是諾瑪德這樣龐大的怪物,就算是日本政府給的保證也不能有 什么實際作用??!天知道政府里本身有多少人就是諾瑪德的間諜呢!」 「首先,如我所說的那樣,這應該是某位干部的個人行為,而非組織的要求, 不然總會有風聲走漏的。因此,幾乎不可能你會被整個怪物所盯上,所以無論是 政府也好,或是我們也好,應對起來并不會那么吃力?!挂娢乙琅f瞇著眼睛,她 繼續說:「無論成功與否,報酬都相當可觀。他們也非常歡迎你辭去在我這邊的 工作,去五車或是哪個家族居住。我相信那樣的保護會更能讓你安心一點?!?/br> 「我來日本就是為了能遠離這些政治,或是別的是啥糾紛;其次,我也對于 現在的工作非常滿意?!?/br> 她很清楚,當我發脾氣的時候,聲音會顯得意外冷靜;她早就料到我會有這 樣的反應了?!改侨绻?,我只是說如果,日本政府已經打算清理諾瑪德在日本的 所有勢力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光是阿莎姬失蹤,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動用五車的全部力量,甚至聯合幾 大家族,對諾瑪德展開攻勢?,F在只是為了能確認她的生命狀態,以便是否要進 行后續的營救任務罷了。等到全面行動展開的時候,你當然也能指揮一支最為精 銳的小隊,親自執行任務?!顾盅a充道:「另外,如果我告訴你,她現在每天 遭受凌辱與虐待,甚至是rou體的改造;以你的性格,即便我沒讓你動手,你也一 定會去救人的吧?」 她最后一句確實說到了點子上。我確實有些看不得黑暗,因此對于東京王國 如便飯般的犯罪頗為不滿。我的對策便是報以一種眼不見為凈的心態,免得給自 己、或是紅杏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但如果有骯臟的事情就恰好發生在我眼前,或 被我得知了,那自然也不會繼續坐視不理。再者是對于諾瑪德親自出手一事,因 為我對它也確實積怨已久,因此這樣的提議非常有吸引力。 沉思了約幾分鐘后,我終究是嘆了口氣:「說說今晚我具體要做些什么吧?!?/br> 「我以為讓你接受這個任務會非常耗時呢,因此才早早把你叫了過來?!顾?/br> 苦笑著搖了搖頭,「誰知道我甚至沒用上備選的計劃?!?/br> 「那我現在可以去睡覺了?」 「對方派來與你合作的人今天下午就會到,你不如先看看她的資料吧,以便 之后的合作?!顾龔奈沂?/br> 上取回了平板,在輕點幾下后又塞回了我的手里:「名 字是八津紫?!?/br> 「???那個井河家的下忍?就是藍色頭發,掄著超大斧頭,自愈能力比不死 鳥還強的那位?」邊說著,我邊用空閑的手捏出了一柄超大的旋風刃斧頭。 老板不禁有些驚訝:「我一直以為她知名度并不高呢,居然連你也知道?還 是說你在中華聯合的時候是那種天天跑資料室的人?」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無非對魔忍里漂亮的大jiejie實在太多了,有空的時候 會翻翻,也就因此記住了幾個?!?/br> 「這樣嗎?那我怎么沒見你對我們這邊的女孩子有多上心呢?!顾⑽⒂行?/br> 困惑,隨即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莫非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行了,也別拿我說笑了,既然我已經了解了今天要合作的對象,現在可以 去睡了嗎?」我并沒有接過話來。 「好吧,記得吃午飯,我希望你不要以很糟糕的狀態來面對任務?!咕o接著, 她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是意外啊,竟然連你這樣向來自說自話的家伙也有 這么不坦率的一面?!?/br> 「啥?」 「我說合作的時候別太自作主張了!盡管你有按自己想法行動的權利?!顾?/br> 撇了撇嘴。 「曉得啦!」說罷我離開了紅杏,向著自己住所走去。 午后,我端著一杯紅茶悠閑地坐在窗邊,隨意地翻閱著一本情色雜志。換做 是平日,我應該是悠閑地打發掉這個下午,并等待夜晚的來臨。通訊器的響聲戳 破了我的幻想,上面簡短地寫著任務的內容——目標范圍縮小到了一棟房子,因 此需要對其進行偵查任務;如果情況允許,救援任務也可以一并展開。將茶水一 飲而盡后,我嘟囔著離開了家。 夜晚降臨,路邊的霓虹招牌一個接著一個亮起,整個犯罪者天堂又回到了鬧 哄哄的狀態。我與紫并肩走在一條滿是妓院與夜總會的道路上,店門口有不少穿 著暴露的女郎在招攬客人,甚至有魅魔或是精靈等來自魔界的種族。我與紫并肩 走在這條繁華街道熙攘的人群間。在她黑色的外套下,是一身膠質的白色對魔忍 戰斗服;那件衣服的裸露度就跟我當年在資料上看到的一樣高。不僅如此,這件 色氣的膠衣同樣也能勾勒出她那玲瓏的身體曲線。不過現在這番風景卻被那件外 套遮得嚴嚴實實,只余下一雙有著金屬后跟的長靴以及一截同樣是膠質的白色長 襪。她那柄標志性的長斧被藏在外套之下,只余下斧柄從領口穿出。 我穿著一件淺黃色風衣,豎起領子,默不作聲地低頭趕路。直到紫終于開口, 輕聲感嘆了一句:「真是意外啊?!?/br> 「嗯?」我提起了興趣,望向她。 「我這邊拿到的資料,說你是個特例獨行且忠于自己欲望的人;我還以為你 會是個什么奇怪家伙呢,沒想到你連頭都不抬一下,難不成是肌rou長腦袋里的武 斗派?資料上也沒說啊?!共浑y聽出,她對我現在的舉止有些好奇。 「嘛……你說的也沒錯就是了,只不過這次任務有些更另我在意的地方罷了?!?/br> 「你也是阿莎姬的粉絲?」 「不,并不是。無非是些我的個人原因?!刮伊⒖逃盅a充道:「一定不會影 響到你們制定的計劃,我會好好完成我那份任務的?!?/br> 她微微點了點腦袋,繼續與我無聲地向前走著。 到了。 這是一條較為黝黑的小巷,并沒有商戶會選擇在這種地方營業。兩側破敗的 樓房上僅是亮有幾盞燈,其余的窗口盡是黑暗。而在小巷盡頭有一棟較大的屋子, 涂了劣質白漆的墻已經倒塌了一半,并散發出潮濕腐朽的氣味。要不是線人提供 的信息,我也絕對不會想到阿莎姬被關押在這種地方。 四周的安靜與剛剛喧鬧的街道形成強烈反差,不過對于這種早就被放棄的巷 子而言,也并非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走到墻壁的破損處,我試圖向著里面張望??衫锩婵床灰娨唤z燈光,只有陳 腐的味道鋪面而來。凝出一只蝴蝶,我正準備將它放入進行勘察時,小巷突然變 得比剛剛更黑了一些。我倆差異地回過頭,才得知中了埋伏。大約三十余人的隊 伍,動作整齊,訓練有素。他們每人都身穿厚厚的金屬外骨骼,只有領頭的那人 除外。領頭的大概只有一米六多的身高,滿臉亂蓬蓬的黑色胡須,其上卻是一顆 禿瓢。那張滿是疤痕的臉上滿是兇光,粗聲粗氣地對我們說道:「對魔忍不屬于 這里?!?/br> 隨即,紫一把從背后抽出斧頭,尖銳的斧刃一下便將那件遮掩用的外套斬開, 露出其下的戰斗服。沒有說話,她只是用長斧斜指向那隊敵人,并瞇了瞇眼睛。 為了拖延些許的時間,或者是對于和平解決問題那一點點的期許,我接過話: 「我是自由傭兵,并不是你想找的人,今天我準備……」忽的,我心生警覺,立 刻將手中捏著的蝴蝶甩向身后。在半空中,蝴蝶變成了一小面圓盾的外形。 然而我對于星光控制的異常,使得盾牌位置的精度出了一點偏差。 那是一發大口徑的狙擊槍子彈,恐怕連擊穿戰車鋼板也不在話下。那顆巨大 的子彈就這樣蹭過盾牌的邊緣,劃出一溜火星。 子彈的目標并不是我。 摩擦并沒有影響它的彈道。我就眼睜睜看著它釘入了紫的后腦,在它穿出時, 腦袋整個炸了開來。碎骨、腦漿,與沾滿鮮血,卻又因高溫而焦黑的藍發濺得我 滿身血污。我也算是個經歷了不少殘酷戰爭的戰士,但此刻卻愣在了原地,直到 她斧頭落地的「哐啷」一聲巨響才將我喚醒。 連忙扶住她即將倒下的、失去腦袋的軀體。對于普通人而言,這種程度的損 傷已經完全沒有救治的必要,即便是對紫這樣特殊的能力者而言,也同樣算是非 常嚴重的創傷。我立刻手忙腳亂地用星光裹住了傷口,并試圖背起她破損的軀體。 誰知道兩個身著重甲的士兵視線越過了我,徑直向著紫走去。而領頭那個混混模 樣的大叔,更是直接掏出通訊器說道:「目標已捕獲,正在回收?!刮业拇嬖趶?/br> 直被無視了,或許是拿定主意覺得我不敢對他們動手,又或是覺得我的實力不足 為懼,總之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鐵浮圖!」我輕喝了一聲。 沒由來的怒火從心底冒出,身后的盾牌瞬間破碎,綻放出足以致盲的強烈星 光。星光厚厚地堆滿整條小巷,霎時如白晝般;空氣像是被凍結般變得厚重,難 以呼吸。朝我們走來的士兵中,左側那位最先從錯愕中反應過來。在他正準備舉 槍射擊時,一柄有著幾圈長釘作為裝飾的馬槊從虛空中刺出,扎穿了他的身體。 那層厚厚的金屬外骨骼就像是熱刀下的黃油一樣,完全沒起到任何防護作用。緊 隨著馬槊,出現了一匹星光構成的駿馬,以及其上身披厚重鎧甲的騎士。盡管不 是致命傷,但他狂噴鮮血倒飛出去的樣子讓人有些膽寒。 更多的馬蹄聲從星光里傳來。一支約有十多人的騎兵小隊憑空出現,并排列 成三角形,向著對面的匪徒沖去。馬槊與長槍瞬間擊穿了數具披甲的身體,當然, 我也不會放過那個首領。在更多的人反應過來之前,騎兵已經沖破了他們的防御 網,跑上街道。我背著紫的身體,攀在一位騎手的身后。盡管暫時脫離了危險, 但此時的心情卻是愈發沉重。 街道上的人群早在諾瑪德動手前就已被驅散,只余下幾扇玻璃的旋轉門在各 色霓光招牌的照射下發出吱呀的聲響??Х劝勺琅_邊上幾只馬克杯被打翻,深棕 色液體順著桌腿淌下,隱約還冒著些許的熱氣,看來幾分鐘前仍有客人坐在桌邊。 這些信息對我而言足夠了,因為僅是一個諾瑪德干部的勢力,肯定無法同時在這 片黑幫橫行的土地上做到大面積封鎖街區。既然對方也是剛下的手,因此一旦被 我沖破包圍,就很難再次逮住我們。 一邊從馬背上往不同方向派出幾只蝴蝶探路,我一邊通過密線聯系上老板。 在斷了兩次信號后,終于接通了紅杏vip室的頻道。 等不及她先開口,我簡短地說了幾句,這足以體現目前局勢的糟糕:「是假 情報,我們中計了,紫受了重傷,幾乎整個腦袋都沒了。我需要你幫我安排線路?!?/br> 她一向來處事不驚的語調終于也有了些訝異:「你聽著,離橋最近的那個大 型港口并不被任何一個勢力所控制,你先去那兒,我立馬聯系對魔忍那邊的支援 隊伍。還撐得住嗎?」 「剛剛為了突圍消耗了不少的星光,大約有三分之一吧;現在我倆狀態都很 不妙,盡快需要支援?!?/br> 沒等聽到她的回應,蝴蝶那邊傳來各處的封鎖線景象就令我不得不掛斷通訊 器,將注意力放回戰場之上?!冈撍赖?,他們憑什么有這么多人!」我咒罵道。 在我通往碼頭的必經之路上,至少布有三層的封鎖線,每層都有幾十人之多,其 中不乏有魔族的人手或是身穿美聯外骨骼的精銳戰士。盡管我也已經料到他們一 定會在我的必經之路上設置障礙,但這樣的兵力實在有些過于為難我了。 不過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我也并非處于毫無勝算的尷尬處境之中。越是靠近 碼頭,那些娛樂性商店的數量也就更少了,因此失去霓虹的遮蔽,或許能露出幾 顆星星,稍微為我補充些許的能量。只要在突圍時我還有充足的星光召喚出騎兵, 那就不至于在到達碼頭 前被截下。為了節省星光,剛剛突襲時的騎兵小隊基本已 經被我回收完畢,只余兩三重甲鐵騎進行防護。 安靜的街道,幾輛裝甲車與路障將其堵得密不透風,其后便是由魔族與諾瑪 德士兵組成的防線;而兩側看似隨時會倒塌的房屋上,也有不少暗哨在陰影處等 待露出毒牙的機會。打破這份寧靜的,是從街道轉角處飄來的一只蝴蝶。這兒的 霓光招牌顯然就不如主街道那么多了,因此顯得蝴蝶身上淡淡的熒光藍更為扎眼。 一位稱職的狙擊手果斷朝著蝴蝶射出了一發子彈,可那子彈產生的氣流只是 將它卷到了一邊,并沒有擊中它,只是深深地嵌進柏油路中。隨即,他再次瞄準 了那只蝴蝶,并扣下扳機。很快,他就會為這次魯莽地進犯付出慘重代價,但現 在的他依舊毫不知情。 「噗」 子彈輕易地就穿過了蝴蝶,我甚至沒料到敵人比我想象中得更容易上鉤,何 況是被同一種計策連續欺騙兩次。 耀眼的星光很快在街頭炸開,通過瞄準鏡的增幅,幾乎能將他的眼睛灼穿。 而另外的士兵,尤其是那些早已習慣黑暗的魔族們,也同樣失去了視野。幾節裝 有沖角的列車從星光中穿出,輕而易舉地鏟翻兩側數噸重的裝甲車,便揚長而去。 即便如此,在列車駛離射程之外前,一些恢復了神志的士兵迅速朝著列車開始傾 瀉火力。而那些有6根轉管的機槍更是直接粉碎了位于列車末端的車廂,并撒下 一地星屑。 第一層的防御最為牢固,能突破便是成功一半。即使損耗過半,我仍是這樣 試圖安慰自己。但是緊接著,從蝴蝶中傳來的影像中可以看到,之后那兩道防線 的敵人都開始裝備護目鏡,以防止我故技重施;而更糟糕的是,現在由不得我多 想突破方式了。先前埋伏我的隊伍,以及剛剛被我突破的封鎖線都從打擊中緩過 勁來,從后方向趕來與別的封鎖線匯合。我沒法在剩下的兩道封鎖線上拖延更多 時間了,一旦被后面的追兵趕上,我與紫將毫無逃脫的機會。 街景從列車兩側飛速向后略去,而「叮叮當當」的脆響終于在沖角上響起— —那是金屬風暴肆意轟擊在星光上的聲音。好在我創造列車時,在車頭上下了不 少功夫,因此無論是在車頭的我,或是躺在第二節車廂內紫殘缺的軀體,都暫時 是安全的。不過敵人的火力似乎是更勝一籌,列車因為持續受到攻擊,行駛速度 大不如前。一旦徹底失速,便會徹底淪為一件大型靶子。 可我依舊讓列車對著防線全速沖去,而不是撞開兩側的房屋試圖謀求一條生 路。 不難看出防線后的敵人已經有些喜形于色,幾個較為強壯的歐克甚至開始測 量從防線到列車的距離,準備直接跳上車展開近戰。對于那幫魔族沒腦子般的魯 莽行為,實在讓我覺得有些可笑。為了打造列車我幾乎耗空了余下的所有星光, 而現在除去車頭與紫所在的那節車廂之外甚至還殘存了五節,難道他們就天真地 認為這些僅是華而不實的擺設嗎? 歐克躍起的瞬間,車頭連著后面一節車廂猛地向側面甩去,而其后的車廂在 那一刻便脫離了與車頭的連接,漂移著滑向那道防線,輪子上碎裂的星光與地面 被激起的火星交織在一起,濺在黃白相間的路障上。他們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轟 然的巨響以及爆炸引起的光焰所吞噬。如果星光只是被擊碎,我仍能從碎片中回 收些許的能量,但像這樣徹底的爆炸之后便什么都不會剩下。 巨坑與瓦礫堆,我不知道在此布防的人能余下幾個活口,但至少這樣的慘狀 一定會在追兵趕到時阻攔他們好一會兒。即便是堅固的車頭在如此冒險的行徑與 爆炸的余波后也難以為繼,重新變回一團星光。 為自己做出一匹駿馬后,抱起紫那綿軟的軀體。盡管血腥味實在過于濃郁, 我依舊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就如幾顆一二等的亮星盡力掙開云層與霓虹的 束縛,在陰沉的夜色中劃開了一道口子那樣。就這樣,我一手托起她的身子,任 憑雙臂如死蛇那般垂下,一手握著韁繩,向著碼頭的方向策馬奔去。 體內幾乎完全沒了力量,而現在僅有的黯淡星光也難以為我補充多少。完全 不知道該如何突破那該死的第三道防線,但這是我唯一的前進方向。碼頭就近在 咫尺,或許對魔忍那邊派來的援助會注意到我現在的窘境。假使當時只是去當個 星術師該有多好;只需要在節慶的表演中,通過能力放上幾朵煙花就能拿到不錯 的薪資,而不是把命丟在黑幫與政府的沖突中。但如果那樣的話——我下意識低 頭看了看懷中躺著的紫,便停止了追悔。 星色的 馬在愈發漆黑的街道上狂奔著,拖起一道長長的尾焰。若是現在并不 在狼狽地逃命,我也會仔細欣賞這幅由我創作的繪卷,只可惜,銳利的子彈破空 聲再一次從街道盡頭襲來。 最后一道防線,其后便是被大橋光芒籠罩下,漆黑荒廢的碼頭。 盡量護住紫的軀體,我張弓向著防線射去一根又一根的星光箭。箭在空中分 成數支,射向幾個不同的敵人;但同樣,我也因為躲閃不及而被子彈擦傷了上臂。 借助尾焰的干擾,我在觸及封鎖線的時候也僅是受了幾處輕傷而已。我有些 后悔沒在逃跑時帶上紫那把大斧頭,若是在這邊大開大合地掄起來,一定會給我 減輕不少負擔。而如今我在魯莽地沖入防線之后,只能凝出一柄長槍將逼近的敵 人挑開。近戰的短板在險境中暴露得一覽無余。盡管星光槍無比銳利,但靠著槍 械與有著驚人體力的魔族組成的防線就像是尼龍織的細網,即便那只被網住的野 獸有著一身蠻力,卻無法撕開一道口子。一名瘦削的魔族戰士從后方撲向我的背 部,手中半臂長的短劍閃著淬毒的光。但就在他得手前,卻遭到馬的一記尥蹶子, 燃著光焰的雙蹄重重錘在他胸口。短劍從他手中脫出,刺入另一名士兵的手臂; 我無暇繼續顧及他,或是對著他飛出去的身軀再補上一槍,而是撥轉馬頭,向著 剛剛這番sao亂引發的薄弱出提槍沖去。 幾柄制式長劍立刻從不同方向朝我刺來,長槍由下而上撩起一道弧光,擋開 了最先靠近的幾劍;隨即猛地一沉,捅入一名劍士的胸口。但這番sao亂即刻被更 多趕來支援的敵人所消抹,我再一次回到了包圍圈的正中間。 連續數公里的奔襲與大量消耗的星光本就令我疲憊不堪,又加上身上新添的 幾處槍傷,更是難有一戰之力?;蛟S我是沒法突圍了。突然閃過的念頭反而讓我 冷靜了些許,開始思索是否存在能夠將紫送出的方式。 可就在這時,面前的士兵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自發地閃到兩側,留出一條 通路。一名約3米高的四臂魔族緩緩向我走來。碩大的頭顱與深紅的的皮膚,外 加標志性的四條手臂;我認出他應該是鬼族的一員。他的四條手臂各提一把鋼制 的太刀,如淵般的沉重氣息從身上散開。我可以感受到這家伙跟剛剛的雜魚完全 不是一個等級的。鬼族戰士身上遍布了如同蠕蟲般的細小黑色文字,估計是某種 能增強體能的銘文??傮w來看,這家伙恐怕是一位上級鬼族。 直到他站定,包圍圈緩緩合攏后,便開口對我說道:「長官很欣賞你的能力, 希望你能效忠于她?!顾穆曇舸謫《统?,并帶有濃厚的魔界口音。 「我只會效忠于自己?!刮依淅涞卮鸬?。盡管現在的我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但仍能保持原有的氣勢。 他就像是沒聽見那般,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因為你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尸體了;長官說,只要你現在肯加入我們,今晚的事能被一筆 勾銷?!顾蝗煌A讼聛?,丟下一柄手中的刀,從懷里摸索出一張紙片,看了一 眼,便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愿意同意的話,長官愿意把這個對魔忍交給你?!?/br> 說著他把目光投向紫那具仍沒有意識的軀體。為了準備隨時與對方撕破臉皮,我 已經將她擱在了馬背上。 眼皮不自然地跳了兩下,恐怕對面的情報系統比紅杏更為恐怖。半晌,我才 開口道:「我還想垂死掙扎一下。不如這樣,我與你單挑;如果你贏了,我會無 條件投降,她也任由你們處置;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們得放我倆離開?!挂驗轳R 背的高度,我得以平視他的雙眼。目光像死水般沉寂,不帶有絲毫的憤怒或恐懼。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我,恐怕是驚訝于我竟會如此輕易地屈服——畢竟在他看 來,以現在狀態下的我,根本毫無勝算。 不過見他沒有立即答應下來,我隨即又補上一句:「你們也不想看到玉石俱 碎的場面吧?」 「玉石俱碎?」顯然他并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在我死之前盡量多地消滅活口?!刮液喍痰鼗卮鸬溃骸肝覠o法直接答應你 們給出的要求,但是這樣似乎對雙方都有利吧?」 他晃動著那顆碩大的頭顱,思考了好一會兒,似乎也不覺得我還能耍出什么 花招,便重復了一遍我先前說的話:「你贏了,你們走;我贏了,你們留?!?/br> 不等他吐出最后一個字,我已經從馬背上躍起,提槍向著他的面門扎去。星 光在全身流轉,最終化作一套鎧甲。槍芒暴漲至先前的兩倍有余,在漆黑的街道 中煜煜生輝??赡枪碜逯钡綐岊^扎到眉間時仍然沒有一絲的反應。本該無堅不摧 的銳利星 光卻如同拍上巨石的海浪一樣,在他皮膚上被撞得粉碎,只余下一截被 我捏在手中的槍桿。 無視了周遭傳來的嗤笑聲,槍頭很快恢復如初,又朝著他的胸口扎去一槍, 但這次槍尖的星光已經比上一黯淡了些許,這令他愈發有恃無恐。果不其然,槍 再一次被他堅實的肌膚撞碎。這樣的嘗試又進行了幾次后,他也失去了耐心,掄 起一柄鋼刀就向著我腰部斬來。 毫無技巧可言的一擊,但那力量足以打破一切的技;即便是紫,也不會擁有 這般的怪力。我盡力想橫槍抵擋,并在身前凝出六面星光圓盾??蛇@些僅是讓刀 一滯,刀便重重地劈在我的鎧甲上。鎧甲應聲碎裂,而我則砸穿矮墻,被鑲在其 后居民樓那本就不太牢固的墻壁上。 他似乎覺得局勢已定,走向躺在馬背上的紫;卻沒注意到一團純凈的藍色星 光在我手上一閃而逝,即刻被與原先無異的黯淡星光所包裹。星光被拉長,并開 始形變,又是一把長槍出現在我的手里。從墻壁中一躍而出,樓在我身后崩塌。 無暇修補已經碎成數塊、完全無法起到保護作用的星光甲,任由它曳著光推動我 前行。 鬼族四臂戰士先是一愣,轉而就像牛驅趕蒼蠅,隨意地抬起一條手臂cao刀向 我斬來。刀槍再一次碰撞,偽裝用的星光如舊碎裂開,露出幽藍的槍頭。 這是他在這場戰斗中第一次感到恐懼。 不愧是上級鬼族,他的反應也是奇快,立馬轉身迎戰。觸及槍尖的那把刀已 經被攔腰斬斷,他急忙揮動余下的三把刀,在身前布下一陣陣如水的刀光。 可那依舊無法阻攔銳利的長槍。 輕易地斬斷了余下的三把鋼刀,長槍架到他粗壯的脖子上。 這位上級鬼族因自己的大意而惱怒不已,本身就暗紅的皮膚顏色變得更深, 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答應過的別忘了,你已經輸了?!谷讨鴾喩淼膭⊥?,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陡然,他渾身像是被點燃了那樣,符文開始暴動,皮膚也開始發出紫色的光。 本就高大的身軀瞬間暴漲至五米多,肌rou也膨脹了數倍。我記得這種秘術,鬼族 有時會選擇燃燒生命來獲得極其恐怖的力量;而更重要的是,最初我也并不相信 諾瑪德會信守承諾。 沒等他適應新的軀體,幽藍的光便一閃刺入了他的軀體,而后再無動靜。我 就保持著將槍頭刺入他胸口的姿勢。 他又覺得我沒了威脅。 正當他準備舉起兩條胳膊準備從我頭頂砸下時,那具如小山般龐大的身軀整 個由內而外地炸了開來,只余下鮮血與滿地的碎rou。就在幾秒前,那團純凈的星 光流進他的全身,灌入他每一根血管中,并各自炸開。還沒適應新力量的他本就 處于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下,更難以遭受這樣的沖擊;只不過,他比我想象中的更 加脆弱。 浴著滿身的鮮血與rou末,我望向包圍我們的那些士兵們。盡管他們也很清楚, 現在的我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卻沒人敢舉槍再次射擊;那位強大鬼族的慘死足以 令他們膽怯。 沒等上多久,包圍圈靠近碼頭的一側出現sao亂,一柄裝有推進器的長槍出現 在眼前,其后燃著熊熊烈火。舞槍的是一位身穿紅色戰斗服的對魔忍,一頭白色 長發隨意散在腦后。高挑,且十分豐滿。我也曾在中華聯合的資料室中見過她, 真田·焰,是一位火遁忍者,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是炎槍的戰斗狂,總之就是一個 武斗派的瘋子?,F在她那對丹鳳眼中滿是殺意,點燃了綠色的眸子。估計她就是 后援小隊中的一位,由于在碼頭等不住了,便前來支援。原本無比牢固的包圍圈 立刻被她沖得七零八落,整條街都被火光與濃煙所籠罩。我自然也不會辜負她為 我爭取來的突圍機會,立刻跨上馬背,帶著紫與她擦身而去;只聽見她的聲音從 身后遠遠傳來:「告訴隊長,我馬上回來!」 四 那次任務受的傷,讓我在五車的醫院里躺了將近一個禮拜之久。政府也沒有 過多追究紅杏情報錯誤上的責任,而是繼續處于暗中的合作狀態。只是我恐怕不 能回到東京王國了。距離那次任務,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而我在五車學園 的學生宿舍住下,過著百無聊賴的日子。那次任務的慘敗足以讓政府開始重新考 慮方針,但失去校長先生后,他們的效率也分外低下。 就這樣,我輕叩著窗沿,望向下面的cao場,以及在此訓練的對魔忍們。而這 時,通訊器久違的響起——除了那次任務結束后向老板匯報情況之外,似乎還沒 用過它;現在它被埋沒在我書桌的一堆廢紙之下,幸虧還有點沒漏完的電。 接起聽筒, 還是老板那一成不變的聲音,但她說的內容卻提起了我的注意: 「幾天前,他們就跟我說八津小姐已經恢復了意識,但仍舊很虛弱;現在醫生覺 得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可以接受客人探望了。因此我就來通知你一聲?!箾]等我 回答,她便掛斷了通訊。我也難以壓抑心中的喜悅,從椅子上蹦起,拎起外套就 向著門外跑去。 醫院在五車的地下。自從一位名為桐生佐馬斗的前諾瑪德魔科醫生向著五車 投誠后,來自魔界的頂尖醫療科技加持能夠治愈很多離譜的傷口,甚至是對于rou 體改造進行還原手術。只不過,這家伙就如在諾瑪德的其他人那樣,性格非常惡 劣;更糟糕的是,他對于八津紫還特別……有興趣。五車為了能藏住這家伙,便 將醫院建在了地下。 就這樣想著,我本身如氣球般升起的心情又「噗」地被戳破了。 「0205,啊,到了,就是這間?!菇K于走到紫所在的病房門前,準備推開門 時,突然被身邊年輕的護士給攔住了。 「今天來探訪紫老師的人已經夠多了,她現在需要休息?!?/br> 「???可是我剛剛才接到她允許探訪的消息啊?!?/br> 「盡管大家都挺怕她的,但畢竟誰都想來表示一份自己的心意嘛?!?/br> 「這,就給我兩分鐘,可以嗎?」 「兩秒鐘也不行?!棺o士斬釘截鐵地答道。 可這時房間里傳來紫輕柔的聲音:「讓他進來吧,我醒來后已經聽說了那天 的事情?!顾坪跛龔穆曇糁幸呀浾J出我來。護士狐疑的掃視著我,畢竟我現在在 學校里也很少露面,她不認得我也是自然。 「你就是那個把紫老師帶出來的?」 「啊,對,不過最后多虧了焰來幫忙?!?/br> 「好,那我給你兩分鐘吧?!?/br> 走進房間,最先看到的是床頭柜上那一大堆的果籃、卡片與鮮花??磥頉]人 像我這樣空手就來呢。紫背靠著枕頭,在床上抱腿坐著。她穿著一件有著藍色條 紋的病號服,被子只蓋到腰間。盡管她紅色的眼睛就如我一個月前與她初次見面 時那般明亮,但是雙唇卻失去了血色。 我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側坐下。 「唔,那個,很抱歉來著,我們這邊的信息出了大問題?!挂粫r間,我話語 有些吞吐。 平時不茍言笑的她,卻微笑著沖我說道:「不,那也不是你的問題;倒是多 虧了你,我才沒有以另一種方式與阿莎姬jiejie見面呢?!刮液龅叵肫鹚苍斜?/br> 俘的經歷,想必那一定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吧。 「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讓你受了這樣的傷?!勾藭r,我根本不明白自 己在說些什么,甚至覺得應該不開口為妙。 「你救了我,無論如何,我都該親自感謝你。對了,最后你居然能在如此糟 糕的狀態下擊敗那位鬼族,我們似乎得到了一位很強大的助力啊?!顾秊榱司徍?/br> 氣氛,半開玩笑地對我說道。 「啊,那種事情,應該的……」 天知道為什么我僅僅說了這幾句話竟然用了整整兩分鐘,護士的敲門聲把我 驚起。 「以后還有機會一起出任務嗎?」 「當然?!拐f著,她對離去的我揮了揮手。 為了不影響到紅杏在東京王國的正常營業以及老板她們的人身安全,早在執 行上次任務前我就已經從名義上脫離了這個組織,但實際上我們的雇傭關系并沒 有發生改變。不過老板自然也有她的顧慮,一方面是為了讓我有時間好好養傷,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防止我遭到諾瑪德的報復;因此在這段時間內都沒有為我指派 新的任務,就連通訊次數也被降至最低。 相比于任務后幾天的休假,像這般長時間的閑適生活反而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逛遍了五車內部的各種設施以及周邊的商業街之后,我開始把目光投向更遠的地 方。最初說是辭職來日本玩,可到頭來出遠門也僅僅是為了執行任務,或是去山 腳下那個老地方躺上一兩天——總之,盡管我是個不太愛熱鬧的人,但像這樣久 違地逛逛店也意外感覺不錯。 距離上次與紫在病房碰面已經過了將近兩個禮拜。多虧了她那強悍的恢復能 力,從病床上起來后便很快重新投入回授課、實戰演練,以及瑣碎的任務中去了。 只可惜在她回歸正常生活后,我沒能再找到借口與她見上一面。逛街自然也是為 了排解心中的這份遺憾。 不過今天我本沒有出游的計劃。 一想到今早急匆匆地從五車出逃的原因,我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今天原本 的計劃,無非只是先一覺睡到中午,簡單地吃點午飯后,就能好好享受下午的游 戲發布會;可誰知我一大早就被手機 持續的響動給吵醒了。而更令人害怕的是, 給我發消息的居然是焰小姐,也就是那位當時來接應我和紫的真田焰。 盡管我早在辭職前就有所了解,她是一個純粹的戰斗狂,而且一天到晚都在 執行各種任務,幾乎沒有機會回到五車待機;但令我措手不及的,是這家伙偶爾 回來一趟后也仍舊不懂得休息,而會是找著特訓的名義找各種實力強勁的對魔忍 單挑。憑借著那天的表現,我很不幸地也被列進她的「磨刀石名單」,自從我養 好傷后,這家伙回來就一定會把我拖進模擬作戰室去,練到她覺得累為止;甚至 有次我為了躲她跑進五車附近的一家商場,卻被她在廁所門口堵了兩個小時。 本以為她這次任務還要好幾天才能完成,結果這家伙興沖沖地告訴我,她今 天就會回來,讓我準備好從中午開始的特訓??吹较⒑?,我立馬沒了倦意,就 連游戲發布會也被拋之腦后。這可真是個糟糕至極的消息,而且從上次的失敗經 驗看來,五車附近也不再安全,畢竟對手可是頂尖的對魔忍之一。思來想去,我 最終把目的地定在一個我也不曾去過的地方,天原市。那是一座較為發達的大型 都市,盡管黑幫在那里的勢力相當可觀,商業也同樣發達。與東京王國主打的性 服務業以及源于魔界的產品不同;天原的服務業與奢侈品商店在當今世界都小有 名氣。而更重要的是,它離五車足夠遠。 就這樣,我在天原那滿目琳瑯的街道上隨意地走著,可兩旁的店鋪基本都是 出售女款服裝,或是化妝品一類為止,我似乎也沒什么理由走進其中的一家。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飯點,或許是因為我一直在緊張地提防那一抹可能 隨時從轉角出現的紅色,不禁覺得肚子有些餓。附近沒什么像樣的餐館,只是在 街道的轉角處看見一家不小的貓咖。潔凈的落地窗前擺滿了貓跳臺,幾只布偶貓 在其中上竄下跳;而在遠處的桌邊,各色的貓咪簇擁在顧客的腳邊,扒拉著褲腿, 試圖奪走他們手上的零食?!肛堖渎铩乙餐ο矚g的,要不今天中飯就在這邊 解決了吧?!刮疫@樣想著。 走進貓咖,門上的風鈴清澈地響著,立馬有身著女仆裝的年輕店員前來為我 進行必要的消毒,同時也告知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完成這些儀式也用不了 幾分鐘,很快,我端著咖啡以及一塊布朗尼走上二樓。腳下的木質階梯「吱呀」 地響著,時不時還有貓咪從我身側越過一級級臺階,這番景致也不由得令我懸著 的心放松下來,腦中不再多想焰小姐那恐怖的特訓。 二樓十分寬敞,其中的一角甚至擺了三臺「任〇堂」的新款游戲主機,許多 游戲卡碟以及不同款式的手柄就陳列在后面的架子上?!高?,甚至可以找人一起 打電動誒!」我暗自想著,不過很快,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在五車認識的 幾個新朋友也很少有機會跑來這么遠的地方。 就在我剛想把手上食物放下并在一塊蒲團上坐定時,眼角卻瞄到了一個熟悉 的身影。這倒也不能怪我過分心切;只是那一頭藍發不管怎么藏,都有些顯眼了。 怎么也沒想到,那位平時一副高冷模樣的紫,竟然也會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擼貓。 頓時,我又覺得這番出逃是值得的,甚至對焰也有些許的感激。無法按捺住心中 的竊喜,我端起盤子走向她的桌邊。 她沒有穿平日里那套五車教師的制式西裝,僅是穿著一件休閑的白色襯衣; 其下則是一條僅能包住半條大腿的牛仔短褲。她就這樣跪坐在一張貼著墻的雙人 桌邊,桌上擺了一塊被挖去幾勺的草莓蛋糕以及一顆已經被撕開的奶凍。這款奶 凍我剛剛在吧臺見過,劃在「貓零食」分區中。那對紅色的眸子正望向一只蜷成 一團,安睡在隔壁空桌的蒲團上白色小貓;她輕咬著下唇,臉色有些微紅,看來 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