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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司徒奕是留在胡府用的午膳,他與胡尚書這個老狐貍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這次倒是讓胡尚書見識到他在政事上的本事,對支持他更多了幾分信心。翁婿之間關系也近了許多。 待到回門時間結束,胡月雅從后院出來時,司徒奕發現她的精氣神都與剛來時不同了,好像更多了幾分自信的神采飛揚。 這讓他有點好奇胡夫人究竟跟胡月雅說了些什么,讓她變化這么大。 司徒奕與胡月雅上了馬車,又回到晉王府。 本來從胡府離開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回到晉王府后,兩人用了晚膳,天色就黑了下來。 天黑后沒什么娛樂活動,人人都早睡,睡得早,夫妻倆自然就要做點喜聞樂見的事情。 司徒奕對床笫之事并不是多熱衷,尤其是對著自己沒有產生愛意的女人,更是例行公事。 但今晚他發現自己的小王妃竟然格外熱情,讓他都有點驚訝。 然后司徒奕聯想到今天回門結束時,胡月雅看著自己的目光有點躲閃,還時不時無緣故的臉紅,頓時明白了什么。 他忍不住笑著打趣胡月雅:這該不會是你今天回門的收獲吧 胡月雅頓時羞得臉紅通通的,將腦袋深深埋入被窩里,不敢抬頭。 第29章 第二天還未天亮之時, 司徒奕便醒了過來,看了一眼身邊正睡得很沉的胡月雅,他小心的下床,沒驚動她,壓低聲音對侍女們道:別吵著王妃了。 他去外間洗漱完就讓李有明伺候著換好上朝的親王朝服。 看著親王朝服上繡著的栩栩如生的四條暗黃色的龍紋, 司徒奕微微垂眸,想到了太子的五龍太子朝服與圣上那九龍龍袍。 九五之尊上輩子他曾經距離那個位置那么近, 如今他沒了弱點, 再爭一爭才甘心啊! 司徒奕心中的野心漸漸滋長, 這是屬于皇子的本能。 他換好朝服后便去上朝了。 皇子想要入朝議政, 就只能在開府后被圣上允許入朝議政,否則就只能做個權利中心之外的富貴閑王。 司徒奕不知道圣上是一開始就對太子不滿, 還是想用其他皇子磨煉太子,從二皇子開府就讓皇子入朝議政, 每個開府的皇子都沒落下。 入朝后的皇子都能接觸到權力, 能夠拉攏朝臣, 能夠組建自己的班底勢力,與東宮抗衡。 反而東宮太子因為住在宮中,不方便與朝臣聯系,名義上東宮是個小朝廷,但實際上活在圣上眼皮子底下, 所有人手都是圣上給的太子, 遠比其他皇子不自由。 開府的皇子能與自己門人私下密謀, 太子在東宮卻連晚上說了什么夢話都瞞不過圣上, 可想而知太子的處境有多艱難。 但東宮之位,依舊令其他皇子們眼饞不已。 不過司徒奕是直接盯著圣上的位置,做太子可能被廢,不如直接做皇帝。 他在上朝時,站在三皇子的身后,微微抬頭,目光落到那個坐在圣上下首位置的太子身上。 穿著一身明黃色朝服的太子殿下端端正正的坐著,與他們這些只能與朝臣們一起站在臺階下面的皇子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儲君也是君,他們這是皇子雖然是太子的弟弟,但實際上就是太子的臣子。 臣弟臣弟,先是臣,然后才是弟。 太子那只比圣上龍椅要矮幾條臺階的太子寶座,多么的令他們這些皇子感到羨慕嫉妒恨啊! 便是司徒奕,也忍不住對太子的位置多看了幾眼,然后才將目光轉移到這座大殿最中心最高點的那把璀璨龍椅上。 圣上身穿龍袍端坐在寬大的龍椅之上,頭戴天子冠冕,十二旒擋住了他的面容,卻也讓人感覺到天子的威嚴深不可測。 圣上身邊的心腹太監大總管上前一步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然后就有一個官員站了出來:啟稟圣上 剛開始就是正常的工作匯報,直到禮部右侍郎站出來提到最近鬧得很嚴重的科舉舞弊案:圣上,舞弊一事純屬莫須有,此乃北方學子才學不濟,未能金榜題名,心懷怨懟,故意傳出的謠言!還請圣上明查! 司徒奕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岳父胡尚書,這禮部右侍郎可是他手底下的官員,怎么忽然在早朝上提起這事兒了 昨日里司徒奕陪胡月雅回胡家,還明里暗里的打探過胡尚書對此事的態度,這個老狐貍分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不光是司徒奕看向胡尚書,大殿上許多官員都忍不住看向他。 不過不同于以為胡尚書牽扯進此事的司徒奕,這些官員們都很清楚這個禮部右侍郎可跟胡尚書不是一條路子的,他們只是想看看胡尚書在此事上的反應罷了。 卻見胡尚書站在那兒不動如山,微微合眸,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仿佛并沒有聽到禮部右侍郎跳出來說的話。 圣上冷著臉聽著下面眾朝臣們的爭執,有的贊同禮部右侍郎的話,認為科舉舞弊純屬無稽之談,有的認為會試竟然無一個北方學子上榜必然有黑幕。 而這爭執的雙方,圣上都很清楚,前者是出自南方的官員,后者是出自北方的官員。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眾人百態,心中疲憊的嘆了口氣,但表面上絲毫不露,威嚴的開口道:北地學子暴動,不知眾卿家可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