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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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 城市燈火通明,樓底下的阿姨興致勃勃的跳著廣場舞。 越聞星被水晶燈的吊墜打到無數次之后,終于幡然醒悟,咬著手機從凳子上下來。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就她,還想徒手換燈泡? 她把起子螺絲扔進工具箱,室內唯一照明的燈光就是手機自帶的手電筒,而且現在只剩下百分之十的電。 “......” 天要亡我。 越聞星靠在沙發扶手上假寐了會,終于想起要去檢查電表,燈滅不一定是燈壞了,有可能是忘記繳費。 然而當她看見門口貼著的繳費單時,覺得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因為她現在,身無分文。 沒電干不了其他事,只能睡覺。 越聞星把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包里的假發套和長筒襪一并塞進去。她咬著手機,從帆布包的下口袋里,翻出來一張名片。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看清名片上的鍍金字體。 寫了對方名字和手機號,除此之外,什么頭銜也沒有。 越聞星把包扔進去,才忘了現在沒有電:“......” 夜色漸深,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床上翻來覆去打了幾個滾,終于忍不住,又爬起來,摸到床頭柜上放著的名片,撈起自己僅剩百分之一電量的手機。 撥通那個號碼。 良久的沉寂之后,那邊終于接通了電話,月色順著窗簾的縫隙傾瀉下來,越聞星覺得,他的聲音,比以往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親切好聽。 第3章 3顆星 話剛說一句。 事實證明,人衰起來,連老天爺都救不了你。 越聞星沒能高興太久,耳側的手機屏幕瞬間熄滅,徹底沒電了。 屈服于現實,她決定早早入睡。 頭一次遠離手機和游戲,睡得還挺好,一覺到天亮。 吃了片梆硬的面包,越聞星梳洗完畢后,畫了個淡妝,踏上回老宅的路。 因為沒錢,她輾轉幾趟公交和地鐵,終于到達目的地。 紫荊花苑三期,是越濤早年間買的別墅,因為身性節儉,就算昭華賺了錢,也并未cx團隊想過置辦更高級的房產。 越濤念舊又喜靜,這里對他來說舒適又安逸。 剛一進門,保姆先為她倒了杯紅茶,再上樓叫醒老爺太太。 陳歡先收拾好下樓,歲月似乎不曾在她臉上留過什么痕跡,五十多歲的臉上看不出褶皺細紋,大概是平時保養得好的緣故。 越聞星拿著塊三明治在啃,眼睛專心致志地盯著手機。 才充滿電,昨晚被突然打斷的通話對象,今晨發了個消息,她一一把其他未讀消息回復了一遍之后,才點開。 ——“?” ——“有事見面聊,下午三點,昨天那個咖啡廳?!?/br> 看看,看看,這才是對待朋友該有的態度! 不管是客套還是敷衍,此時的越聞星,對賀沉言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抹感激之情。 她回復消息的時候,陳歡正好走到她面前。 風韻猶存的女主人在她身邊坐下,陳歡把越聞星盤著的雙腿放下來,柔聲斥責:“坐好了。跟媽說,是不是又沒錢了?” 越聞星關掉手機,正要和母上大人好好說道說道,眼光一瞥,碰巧看見越濤頂著啤酒肚從樓上走下來。 她立刻癟起嘴,眼含淚光就往陳歡身上倒:“媽,我太慘了,錢包掉了,身上身無分文,家里停電,沒錢坐車,你說還有比我這樣更慘的千金小姐嗎?” 陳歡剛張了張嘴。 越聞星便自問自答:“沒有了?!?/br> “......” 越濤看見這一幕哭天喊地的戲碼,從鼻腔里哼出個氣音:“沒錢就知道回來了,平時連個人影都看不見?!?/br> “你說什么呢,那還不是你把了了逼走的?!标悮g嗆聲道,“又不是家里揭不開鍋了,非得把孩子往外趕,一個多月見不到一次你高興???” 越聞星在陳歡懷里窩著,眼淚說掉就掉,看得陳歡一陣心疼。 越濤久經沙場,到底段位還是比陳歡高了那么一個層次,又清楚自家女兒的德行,聽見這話沒有絲毫動容,“我幫她把未來都規劃好了,她不領情啊?!?/br> 越濤規劃的未來,就是兩條路。 要么相夫教子,要么矜矜業業上班。 然而越聞星哪條路都不想選。 “昭華部門經理的位子我給她空著,相親的人選我幫她一一物色,這成我故意逼她走了?”越濤嘆了口氣,將保姆送過來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陳歡急于幫著女兒解釋,有些口不擇言:“你不是不知道了了她之前......” “媽?!?/br> 越聞星脫離溫熱的懷抱,站起來,神色與剛才別無二致,只是眼神里多了幾絲別人看不透的情緒,她把裙子攏了攏,踩著高跟鞋走出客廳。 到門口時,她伸出手背對著后方搖了搖:“我就是回來看看你們,別想多了,先走啦?!?/br> 陳歡預備追出去的腳步猝然停下,越濤盯著門口走出去的倩影看了好一會,眼底悵惘,半晌才移開目光,“你又提這事干什么!” 陳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坐在沙發上好一會沒緩過神來,等到越濤去書房理事,她才默默把眼角的淚抹掉。 - 苦rou計被反將一軍,越聞星也不氣餒。 紫苑三期的綠化做得好,綠樹成蔭,從門口出來,就能被榕樹枝干的陰影籠罩,頓時涼爽許多。 出了門后拐彎,沿著大路沒走幾步,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綠蔭道上。 青城人民的生活水平現在變得這么高了嗎? 沒到一天她就見了兩輛。 她將那奢華的車輛外形好好觀摩幾眼,剛側身,余光瞥見對面那棟別墅門口處走下來一個人。 無巧不成書,這輛車的主人和昨天是同一個人,難怪她覺得眼熟。 越聞星停下腳步,賀沉言也看見了她。 他站在臺階上,西裝襯衫一絲不茍,紐扣扣至最上方一顆,整整齊齊,周身氣質禁欲冷淡,唯獨眼神天生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微風吹拂他額間的碎發,露出額角約莫一寸長短的疤痕。 她有多久沒見過他出現在這里。 越聞星使勁想,卻始終沒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越賀兩家的宅子之間就隔著一條小路,不到一分鐘就能走到。 然而她追在他身后嬉笑打鬧的時光,卻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了。 越聞星點頭朝他打了個招呼:“挺巧啊?!?/br> 賀沉言側頭和身后的秘書說了句什么,后者點頭走下臺階,坐進車里靜候。 他從自家花圃中走出來,親自將門栓搭好。 紫苑三期秉承返璞歸真的思想,用木質門欄取代了鐵藝,外觀和意境頗得陶淵明的真傳。 賀沉言氣質沉穩內斂,站在這如畫似的景致中絲毫不顯違和,反而將骨子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氣質削弱了幾分。 “去前面坐坐?”他走過來,這樣一比較,越聞星發現自己居然比他矮了大半個頭。 “好啊?!?/br> 剛才被陳歡點明的心緒還沒有平復下來,越聞星的心情不算很好,話也不多,靜靜跟在他后面,走到位于前方十幾米處的一個小亭子里。 越聞星發現這還是雙方長大后第一次這樣獨處,賀沉言不是喜歡找人敘舊的性格,自從他十六歲出國以后,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他的樣貌和氣質都變了,對越聞星而言,現在的他仿佛就像個陌生人。 “昨天你找我,想說什么?!?/br> 越聞星想起昨晚那通無疾而終的電話,如果是在電話里,她大概會說實話。 而現在面對面,賀沉言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兩個人介于熟和不熟之間,想要借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哦,沒什么,就好久不見了,打個電話關心一下?!?/br> 賀沉言目光審視,聽完之后淡淡點頭。他坐姿優雅,矜貴的氣質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越聞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因為隔得近,她聞見他身上那股淡雅清冽的松木香味,與昨天在車上的如出一轍。 很符合他的氣質,像匿于林間的松山白雪。 “宇樺好像不太喜歡你?!彼f話總是不急不緩,又帶著不容忽視的主導姿態。 誰稀罕他喜歡。 越聞星忍不住腹誹,但現在到底和賀沉言還不太熟,她也不可能把心里話宣之于口,只是附和著說:“賀公子眼光高,他看不上我也很正常?!?/br> 賀沉言輕笑一聲,眉目如冰山回暖:“笑話?!?/br> 越聞星心口猛烈一跳。 他笑起來,身后的春景似乎都遜色幾分。 這是在維護我嗎? 仿佛聽見她心里的疑問,賀沉言轉頭看她一眼,眸光清淺,嗓音低緩醇厚,“不必妄自菲薄,你很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