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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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賀沉言眉心一擰,瓷白的臉上布滿冷淡:“你出去?!?/br> “我為什么要出去,我是來找你玩的?!?/br> 見她聽不進去,他干脆走過來拉著她,把人推出去,語氣強硬:“別來煩我?!?/br> 小越聞星這下總算看見他的臉,從眉眼到輪廓,定定的看了五秒,直到門被關上,都沒吭聲。 當晚,她在日記本上畫了一個卡通人物。 他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鼻梁高高的,奶白的臉蛋,生氣的時候腮幫子會鼓起來。 想捏。 那天開始,賀沉言身后多了一條小尾巴。 越聞星不管做什么都會去和他匯報,經常把他拉著一起玩耍,越父從國外帶回來的好吃的,她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也是他。 可少年仿佛是一塊捂不熱的堅冰。 無論她再怎么努力,也難以看見他的笑容。 他那時候好像是真的很討厭她,討厭到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懶得說。 - 腦海里對賀沉言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那個階段,忽然被十分討厭自己的人示好,越聞星面對邀請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然而,當目光觸及到眼前上億級別的豪車,她回絕的話硬生生在嘴邊轉了個彎。 雖然昭華實業算得上是青城的老牌企業,但越濤那個人不喜歡爭權奪利,人也低調的很,賺的錢全為兒女置辦了房產和基金股票,用在自己身上的很少。 家里車庫里百萬出頭的車寥寥無幾。 難得遇上這種級別的豪車,不坐白不坐。 越聞星把推辭吞進肚子里,順勢走下酒店門口的臺階,司機在旁邊為她撐傘,車門打開,清涼舒爽的冷氣撲過腳踝,混著尾調清冽的松木香氣。 雨水的冰涼觸感,讓她白瑩瑩的小腿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車門關上。 越聞星抱著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坐在高檔奢侈的真皮座椅里,她左瞧右看,不愧是上億的豪車,跟一般車的果然沒法比。 司機從前座拿出毛巾和礦泉水,遞給她:“越小姐?!?/br> 越聞星擺擺手,她沒那么嬌氣:“我沒淋著雨,毛巾就不用了?!?/br> 司機看了賀沉言一眼,后者斂眸,他把毛巾收回去,發動車輛駛入主街道。 “去哪?!?/br> 身邊,低緩的男音響起。 越聞星把原本是波浪卷的長發縷順,很有自知之明:“這不好打車,就把我送到前面公交站吧?!?/br> 聞言,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賀沉言一眼。 后者淡淡啟唇,存在感不容忽視:“不用這么麻煩,直接說目的地?!?/br> 越聞星一愣,既然這樣... 她沉吟兩秒,看時間還早,于是道:“我去找一趟越湛?!?/br> 賀沉言坐姿隨意,襯衫領口的紐扣打開兩顆,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他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就鎖定在面前的ipad屏幕上,頭也未抬,向司機說明:“青城市公安局?!?/br> “好的?!彼緳C頷首,車輛趨于平緩地打了個彎。 越聞星看沿著窗邊滑落的雨水,由點連片,將城市籠罩在一片朦朧雨幕里,她悠悠開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身邊的男人似乎料到她會這么問,回答幾乎沒有停頓:“前天?!?/br> “這么說,還挺巧?!痹铰勑寝D過頭,眼神還未觸及到,周圍便頃刻陷入昏暗。 車輛駛進隧道。 ipad散發著白光,倒映在那人臉上,將立體的五官勾勒分明。 隔近看,他的五官是無可挑剔的,鼻梁高挺,眼尾狹長,下頜角線條利落分明,連額前垂落的碎發都恰到好處。 賀沉言終于將視線移到她臉上,嗓音淡淡:“不巧,我知道你今天相親?!?/br> 越聞星蹙眉,對這個答案不算意外,畢竟賀宇樺是他的表弟,賀家的事他知道也不算稀奇,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傻到以為賀沉言是特意來找她的。 想起剛才那個女人。 越聞星輕曬:“賀總貴人事忙,還記得我這個閑人的事,真是榮幸?!?/br> 賀沉言沒有反駁,他不說話的時候,周身冷淡的氣質十分迫人,低抿著唇角,銳利的目光仔細劃過屏幕。 半晌,才問:“最近過得怎么樣?” “勞賀總記掛,還行?!痹铰勑翘统龌瘖y鏡精準而快速的補了個淡妝,剛才那種“嗜血小丑”的形象蕩然無存。 賀沉言的視線從她白皙的脖頸移至側臉。 越聞星是冷白皮,將濃妝卸去以后,露出杏眸紅唇,眉似春山,巴掌大的小臉,頰邊泛著粉紅的色澤,她細細地把眉尾填充好,專注某件事來旁若無人的樣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越聞星和賀沉言認識快十年,又并不是正經意義上的十年。 在紫荊花苑住了兩年后,十五歲時,賀家出了變故,賀沉言出國留學,之后的每次見面也不過是點頭問個好的交情。 說熟,其實也只停留在十幾歲的階段。 現如今,賀沉言手握實權,兩年時間,便將家族企業的管理層重新洗牌,使覆云集團成為青城新貴入主的行業龍頭。 背景和權勢與鼎盛時期的賀乾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同樣都是她不可企及的存在。 越聞星收拾好后,碰巧車剛好停在市警察局門口。 她道聲謝,預備下車,身邊遞過來一張名片,男人輕輕啟唇:“有事需要幫忙,就打給我?!?/br> 雖然知道這只是客套一下,越聞星還是心領神會地接受了好意,臨走前,她把名片夾在手里晃了晃:“謝啦?!?/br> 車緩緩離開,賀沉言透過后視鏡看見越聞星還站在原地,柔順的頭發披在肩頭,露出側邊脖頸,一身淡藍色的jk制服,襯得肌膚透白瑩亮。 他輕輕斂眸,收回的視線瞥見座椅夾縫中的一個小物件,那是一個粉紅色錢夾,包尾垂著小巧的鈴鐺掛飾。 指尖在皮質表面上摩挲兩下,沉聲啟唇:“先回老宅一趟?!?/br> - 越聞星下車之后,剛一轉頭,就看見越湛穿著一身白大褂從警察局內走來。 視線掠過離開的豪車,緊接著在她身上掃過兩眼,越湛下了臺階,隔著幾米遠站定,聲線低冷:“誰送你過來的?” “哦,賀伯伯的兒子?!?/br> 風吹過,越聞星聞見他身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又見他還戴著塑膠手套,接著道:“不打擾你上班,我長話短說?!?/br> 越湛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說什么:“沒錢?!?/br> 說完便往臺階上走。 越聞星眼疾手快,扯住他手腕處白大褂的一角,音色軟下來:“你行行好,這次就一千,一千就夠了?!?/br> 越湛輕輕把手肘挪開,警局經過的不少人向這邊投來異樣的眼光,越聞星的穿著實在太引人注目,加上她長得可人,活脫脫的一個青春靚麗的女高中生。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被什么小姑娘纏上了。 越湛不喜歡被人注視的感覺,微微蹙眉,眼神瞥向越聞星:“從上個月到現在,你一共欠了我3659塊8毛。要借錢可以,先還了再說?!?/br> “你要不要這樣,咱們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居然算得那么清楚!”越聞星簡直不敢相信。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身邊經過的人聽見。 越湛沒了耐心,不顧她的訴求,徑自走回大廳,速度之快,越聞星這次連一片衣角都沒抓住。 沒人性,太沒人性了。 - 越聞星準備坐公交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錢夾不見了。 她用手機付了車費,又坐到剛才和賀宇樺見面的酒店里,服務人員都說沒有看見。 屋漏偏逢連夜雨。 那錢包里有她所有的身份證件、銀行卡、以及這個月僅剩的一點生活費。 就在前天,越聞星因為一個限量版包包,花光了支付寶里所有的錢,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網絡時代的發達讓人花錢如流水,買什么只需要一個按鍵,錢就嘩嘩嘩流水似的流進了別人的口袋。 所以,她想了一個辦法。 把數字換成結結實實能看得見的紙幣,來提醒自己花錢須謹慎。 八百塊大洋,剛揣在兜里沒幾天,就消失了。 這件事如同晴天霹靂,越聞星直到到了家,都覺得自己頭上被一片烏云籠罩著。 她草草洗了個澡,窩在沙發里,給平常廝混的狐朋狗友們挨個打電話。 從賣慘到威脅,再到威逼利誘,越聞星什么方法都用盡了,沒一個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直到,在她逼迫下,有玩得好的朋友告知內幕,這才知道自己“眾叛親離”的全部真相。 ——“真不是我不肯幫你,你爸放話出來,誰要是敢借你錢,別說這個月的生活費了,連下個月的也不一定有?!?/br> ——“咱們都是靠家里接濟的,誰又和誰不同呢。要我說你就忍忍,按照你爸的意思去找個工作,或者找個人嫁了,總比一個人苦熬著要好是吧?” ...... 大部分人的說辭都是如此。 一個小時之后,她放棄了。 越聞星頹廢似的哀嚎一聲,將手機扔在一旁,倒在沙發上撲騰了兩下,幽怨異常:“這群人,關鍵時候沒一個靠譜的?!?/br> 平靜幾秒,她把最后籌碼放在了江素心身上。 好歹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然而現實再次給了她一巴掌,江素心的手機一直關機,沒等她第35次按下通話鍵,客廳頂燈“啪”地一聲,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