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裴家的男人都很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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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黏人得很,一上午纏著她講故事書,吃過了午飯,眼皮都聳搭了,仍是撐著不肯睡,小手拽著童熙的尾指,嫩白的手心里起了一層汗。 童熙把故事書合上,摸了摸他的臉蛋,“睡吧?!?/br> 生生搖頭,葡萄般的大眼睛十分渴求的看著她。 童熙以為他還想要聽故事,語氣硬了幾分,“你乖,睡過午覺,mama再講故事給你聽?!?/br> 生生仍是搖頭,小嘴嘟起,嘴角有些口水,說話時,半張小臉兒都在動,可愛得緊,“生生不睡,要是睡了,mama就又走了?!?/br> 童熙撫拍他后背的手頓了頓,“mama不走,就在這陪你?!?/br> “mama不陪我好久了......” 童熙心臟像是被人給揪扯了一下,不是很強烈,但細微的疼痛才最是滲入骨髓的,她鼻尖忽然發酸,眼眶周圍像是蘊了一層灼燙的熱氣。 她眨眨眼,摟高生生在他小臉兒上親了一下,“mama錯了,以后一定多陪陪生生,好嗎?” 生生這才笑了,白皙的小臉兒瑩潤可人,他雙手笨拙的挽著童熙的脖子,湊上去,“真的不走哦?那生生睡醒了,要看見mama?!?/br> “好......” 童熙輕聲的應了,將生生從身上抱下來,放進床里,就坐在床沿看著他,隔著一床被子,輕柔的拍著他的心口,眼看著小家伙雙眼迷迷瞪瞪的,越眨越沒有力氣,然后沉沉的睡去。 纖長的睫毛在閉眼時也顫了顫,眼珠子在眼瞼下滾了滾。 童熙的手,恰好置與他呼吸下端,慢慢的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均勻,才住了手。 她眉目攢動,下巴微微的抽動,很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這個孩子不過兩歲而已,她至今也還沒接受自己是他親生母親的事實,心里總覺得有點別扭,但不知不覺間,連自己都沒發覺,半生以來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血緣關系,果然是這世上最割舍不掉的。 冷風從窗口掠了進來,吹拂在手背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童熙提了提生生心口的被子,起身去關窗戶,不經意下瞥的一眼,恰好看見了正蹲在花圃前擺弄花草的裴書厚。 不知道是不是保持著蹲身的姿勢太久了,老人家站起來的時候,腳步一個趔趄,沒摔倒,手往旁側扶了一下,但是手里拿著的鐵鍬差點戳到了眼睛。 童熙一個心驚,關了窗戶,回身看了看生生,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裴書厚穿著一身深褐色的唐裝,身材高大欣長,即便上了年紀,脊背也挺得筆直,渾身有種凜然天成的肅穆和威嚴。 他靠在花圃門口的框門上輕微的喘著氣,怎么看,也顯出了幾分歲月滄桑侵蝕后的老態。 童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往上托了一下,“伯父,您每天都親自弄這些花草,身邊怎么不跟個人呢?” 裴書厚側頭看了她一眼,眼色無溫,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挺直的鼻梁下,一雙薄唇緊抿著,他雙唇很薄,和裴堇年一樣,都說有這種唇形的男人很薄情,但童熙親眼所見,這對父子卻都是深情的男人。 他眼尾處堆了幾層褶皺,很淺,皮膚略略松弛,但在八十歲這個高齡,已經算是顯得年輕的了,看人的時候,眼神慣性的夾帶了威懾和涼色。 “怎么,你覺得我這個老人家已經老到需要人照看的地步了?” 他鼻腔里哼出一聲,直接震了下手臂,童熙識趣的松開手,嘴角挽著溫溫的笑意:“哪里能呢,伯父您老當益壯,生活又有情趣,我只是覺得身邊沒人給你端茶倒水的,怕累著您?!?/br> 她一張小嘴甜得很,這些話聽在裴書厚耳里,不見得多么的受用,嘴角卻輕微的抽了抽,沉肅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你是來給我端茶倒水的?” “上次我泡的茶,您還是喝得慣的,是吧?” 裴書厚盯眼看她,鳳眼微瞇,忽然抿著唇沉沉的笑開,抬起手指了指她,“你啊你,這種性子居然把裴堇年那個混小子吃得死死的?!?/br> 童熙眼色不閃的與他對視著,微微抿起唇角笑了笑。 裴書厚走到石凳前坐下,桌上無一例外的擺著一套茶具。 童熙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是老人家生日那天,她在御景齋挑的那套。 “已經讓家里的傭人消過毒了,過來吧,煮茶?!?/br> 他眼神沒看過來,話卻是對著童熙說的。 她先是應了,然后走過去,在裴書厚對面坐下,動作熟稔的開始泡茶。 她動作很慢,每一道程序都做得細致,知道裴書厚不是非要喝這口茶,生活情調高的人,往往注重細微之處的品質。 一直到童熙將茶杯端到他手上,他喝了一口,才說:“慈兒醋性大,跟她在一起后,再也沒有讓人服侍過我,她喜歡事事都親自來,這兩年一門心思撲在了生生那里,把我給冷落了,她和你一樣,煮的一手好茶,現在我已經很少喝到了?!?/br> 這話乍一聽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細想的話,竟然是在和自己的小孫子吃醋。 童熙臉上差點就繃不住,急忙掩飾性的低下頭,抿嘴笑了笑,又很快收住,一抬頭,看見裴書厚雖然端著茶在品,卻是視線一對的瞬間,他不動聲色的挪開了眼去。 “裴家的男人,都很死心眼,認準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會變?!?/br> 這話不假,她吶吶的跟著應一聲:“是......” “裴堇年是我三個孩子里最皮的,從小就不聽我安排,事事要唱反調,這一二十年在商場上沉浮,倒把一身浮躁的性子鍛煉得有了耐心?!?/br> 裴書厚抿了一口茶,云淡風輕的問:“你和他認識了十二年?” “嗯?!蓖踔?,裴書厚問這個,絕對不會是好奇她和裴堇年之間的相識到相愛。 他拇指撫在杯壁上,清悠慢捻的摩挲,一雙鷹眸瞇了瞇,“少了一年......” 童熙沒太聽明白。 日后她終于明白這句少了一年是什么意思時,差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