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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看了看他的樣子,又回頭看了一眼疊放整齊的雪白的床單和被罩。 這才了悟了他一大早為什么看起來那么不高興,這位喪尸先生居然還有潔癖,真是與眾不同。 她跟在司臣后頭下了臺階,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方便,卻感覺司臣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盡管頂著近40度的陽光,卻仿佛隨時都能把自己凍成一座冰雕。 她疑惑的打量周圍,這才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只見空曠的院子里,他之前安置的晾衣架被拆得四散在地上,園子里的土被刨了出來,弄得白色的水泥地磚上到處都是。 當然這還不是最令人受不了的,只見整座辦公樓外圍的地上和墻上,被涂滿了血跡。 像被討債公司刷了大紅漆一樣,院子里的窗下、墻壁上、地面上,到處都是紅色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還有一些被撕扯成小塊的碎rou,扔得院子里到處都是。 方媛在這些rou泥里看到一根有些眼熟的長長的手指甲,她瞬間明白了,這是昨晚敲門怪物的尸體,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分尸了,扔得司臣的住所里到處都是。 他隱忍著怒氣一言不發,拉著方媛在火電站里走了許久。 整座火電站非常大,估計被司臣清理過了,一路上一個喪尸也沒有遇到,他帶著方媛穿過廠區,來到了后面的員工宿舍,進入一個單元的門洞,推開一樓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套房子明顯被他清理過了,屋子里到處空空蕩蕩的,什么家具也沒有。 方媛有幾分失望,本來她還打算伺機藏個小工具試著解開手銬的,看樣子希望要落空了。 司臣揚揚下巴,示意她去里面的洗手間,她站在門口抬了抬手,掙扎著對他演戲:綁成這樣我沒辦法hellip;hellip;rdquo; 可司臣卻并不吃她這一套,他扭過頭不看方媛,任由她表演。 方媛恨恨的咬了咬牙,頭也不回的進了洗手間,用力踹了一腳門。 那門卡在栓她的鎖鏈上發出嘭的一響,司臣立馬回頭去看,卻從虛掩著的門縫里看到方媛解牛仔褲扣子的身影。 他連忙回過頭,不敢再看方媛一下,一雙銀色的眼珠卻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方媛用腳抵在門上,坐在馬桶上打量這個廢棄的衛生間,試圖找找看有沒有什么能借用的工具。 誰知道衛生間里頭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個便盆和一個洗臉臺之外,什么都沒有。 她略有些失望的開始穿褲子,卻聽到門外傳來司臣低聲的催促:吼。rdquo; 催什么催,不知道女士上洗手間通常都比較久嗎?rdquo;方媛沒好氣的懟了回去。 司臣:hellip;hellip;rdquo;他不再說話,安靜的站在門外等。 方媛雙手綁在一起,艱難的穿好褲子,又不死心的在洗手間里逡巡了一圈,卻看到浴缸內側,有一個拇指長短的黑色物體靜靜的卡在瓷磚的縫隙里。 待看清那東西,她的眼睛瞬間亮了。 那居然是一根原屋主不知何時遺落的細長的黑色發卡。 她走到門口,伸出一只腳奮力抵住門,伸長了手臂去夠那根發卡,哪知道那東西卡的太死,她拔了半天也沒能拔/出來。 她心里發急,整個人都撲在了浴缸上面,卻感覺門外拽著她的鐵鏈動了,站在外面的司臣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著衛生間慢慢走來。 第12章 相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方媛腦子里飛快轉過各種念頭,這東西眼下是拔.不出來了,只能下次再想辦法了。 她當機立斷,把那根小小的黑色發卡往里按了一下,只留一個小小的黑色尖尖露在外頭,跟老舊的瓷磚縫合在一起,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然后在司臣靠近門邊的時候,用力敲打了一下浴缸壁,發出咣rdquo;的一聲巨響,口中驚呼出聲,裝作沒站穩摔倒的樣子。 司臣站在門縫邊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神色間滿是不耐,方媛怕惹惱了他,連忙爬起來,一邊裝模作樣的揉著膝蓋一邊拉開門往外擠。 嗬~rdquo;司臣口中發出低沉的警告,止住她的步伐,狐疑的走進洗手間,上下掃視了一圈后,走到馬桶前按下了沖水鍵。 方媛:hellip;hellip;rdquo;她明明已經沖過了。 不對,她是不是應該感嘆一下居然還有水? 司臣沒有發現異樣,拉著她轉身朝外走,方媛跟在他后頭又繞過大半個廠區回到了住的地方。 這次司臣沒有把她綁到大廳里,而是栓在了大門外的石獅子上,然后拿了掃帚開始認認真真的做起清潔來。 方媛暴曬在太陽底下,看向玻璃門后那個僵著身子掃地的身影有些無語。 以前見多了邋里邋遢血rou模糊渾身尸臭的喪尸,什么時候居然還進化出了司臣這樣的奇葩? 在這個朝不保夕危機四伏的地方,連命都快保不住了,他居然還有心思打掃衛生。 當然司臣才不會管她怎么想,他花了半個小時把住的地方打掃的一塵不染,又換了竹帚開始打掃院子。 所有的碎rou塊統統細心的掃到簸箕里裝進塑料袋。 被翻得亂七八糟泥土四濺的花壇重新規整鋪平。 玻璃門和墻上沾上的血液反復擦洗到一點都看不出來。 到了最后,他甚至還接了個水龍頭開始沖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