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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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季朗坤覺得自家占得便宜,不該端著,于是嘴角一提,拱了拱手,“恭賀衛伯爺喜得長媳!長媳是門面,需好好栽培才是?!?/br> 聽出對方口氣里的僥幸,衛伯爺哼笑一聲,拱手還禮,“就不勞季尚書費心了,身為衛氏的長媳,日后必能獨當一面,巾幗不讓須眉?!?/br> 姑蘇衛氏,能長盛不衰,與歷代主母和長媳有直接的關系。 季朗坤只當衛伯爺吃了虧在強撐,使勁兒拍了拍他的肩,虛虛實實地施舍起同情。 衛伯爺最厭煩誰拿這種目光看他,在這兒可憐誰呢? 趁著同僚們走遠,他笑瞇瞇上前一步,湊近了道:“老夫知道季兄好面子,別說迎錯兒媳,就是抱錯兒子都會悶不作聲,對吧?這次讓老夫占了便宜,改日請季兄吃酒賠罪?!?/br> 這話的意思就微妙了。 季朗坤側過身,眉一橫,“是本官占了便宜,改日請伯爺吃酒?!?/br> “老夫請?!?/br> “本官請?!?/br> “老夫請!” “本官請!” 兩人互不相讓,較勁兒的話語落入每一個灑掃的涓人耳中,聽起來怪幼稚的。 ** 少頃,彤云聚攏,前兒還是大雨滂沱,今兒就飄起雪花,冰凍落葉。 將沉甸甸的祖傳戒尺收入柜中,寧雪瀅坐在茶水桌前,為自己泡了一壺六安瓜片,邊喝邊思忖起母親交代給她尋人的差事。 母親的故友余翠春曾是內廷尚宮,到了年紀出宮后就留在皇城,膝下有一養女,在太醫院當值,名叫蔡妙菱。 寧雪瀅想要見一見這名養女,打聽一些新的線索,可前提是,自己可以出府,亦或是將蔡妙菱請入府中。 這事還需找衛湛商量。 入夜萬木凝霜,寧雪瀅等了許久也不見衛湛回房。 新婚的頭兩日,新郎官撇下新娘子在書房忙公務雖無可厚非,但還是有些不妥。 董mama催了守在書房前的護衛三次,護衛青岑才叩響了書房的門,“世子?!?/br> 可話語未落,身后忽然飄來一股雅香。 青岑轉過身,于燈火通明的廊下看清了女子的相貌,忙躬腰行禮,“給大奶奶請安?!?/br> 身披白絨滾邊斗篷的寧雪瀅認出他是初十那日迎她入門的“始作俑者”,又氣又好笑地點了點頭,“不必多禮,傷勢好些了嗎?” 聽說此人因為迎錯親挨了三十鞭的責罰,換作尋常人早就臥床不起了,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足見是個內力渾厚的練家子。 青岑面無表情道:“是卑職該受的,讓大奶奶......” “青岑,請人進來?!?/br> 沒等青岑客氣完,書房內忽然傳出衛湛冷然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青岑推開房門,側身讓出路,“大奶奶請?!?/br> 冷風夾雪穿廊而來,吹透了夾衣,寧雪瀅沒再客套,提步邁進門檻。 書房寬敞整潔,一堂一室以碧紗櫥隔開,垂有瑩澈珠簾,經燈火一照,折射七彩光暈。 寧雪瀅站在簾外,透過無規律的縫隙看向端坐書案前的男子,沒有貿然進去。 男子的身后擺放著一排黃花梨架格,交叉擺放著書籍、盆栽、玉器,為簡約的裝潢錦上添花,增添了層次。 妻子在深夜來到丈夫的書房,大多會帶些夜宵,可寧雪瀅兩手空空,顯得不夠體貼。 衛湛在公牘上落下最后一筆,“怎么不進來?” “郎君沒請我進去?!?/br> 寧雪瀅早已在家中養成習慣,從不窺探父親的公事,總是會等到父親做完事才靠近。 將一份份公文分類裝進架格中間的抽屜落鎖,衛湛繞過書案,打簾走出碧紗櫥,高大的身軀籠罩住了柔橈的妻子,“找我有事?” “該安置了?!?/br> 意識到自己事忙“冷落”了她,衛湛沒有多做解釋,更為干脆地道:“我在書房沐浴?!?/br> 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大冷的天兒,實則無需每晚沐浴,可陌生的新婚夫妻太過見外,還是會盥洗整潔再同床共枕。 沒被邀請入書房反倒讓寧雪瀅舒了口氣,她可不知該保持怎樣的心態觀賞一個成年男子沐浴。 “那妾身先回房了?!?/br> 長夜窅然,玉照苑的一角,疏籬圍成的柵欄內桂花香馥,點綴了叢叢蕭索。 衛湛從燈火闌珊的長廊中走過,看著東臥窗欞上映出的倩影,不由恍惚。 推門而入時,那道籠在暖融中的倩影出現在隔扇旁,真真切切,活色生香。 衛湛合上門,隔絕了屋外探頭探腦的秋荷和青橘。 新婚的小夫妻隔扇相望,沒有一方主動打破沉默。 沐浴過的二人和衣躺入床帳,分睡兩張被子。 屋里地龍燃得旺,裹緊自己的寧雪瀅有些熱,索性拉低被角扭頭看向身側仰躺的人,“妾身有一事?!?/br> “嗯?!?/br> 有事相求,寧雪瀅擺出誠懇的態度,側過身枕著一只手臂,徐徐講起母親田氏托付的事,繼而提到了太醫院醫女蔡妙菱。 當聽得蔡妙菱的名字,衛湛斂了斂眸,“你不必特意前去拜訪,她每隔十日左右會來府上一趟,到時我會安排你們見面?!?/br> 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而且,府中有侍醫,為何還要請太醫院的醫女前來? 寧雪瀅撐臂半起,垂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向旁湊了湊,“那位姑娘是來為府中何人看診?” 身為長媳,還是該盡早了解府中的大小事宜,以作不時之需,也以免被虎視眈眈的小姑子比下去。 雖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但寧雪瀅也不愿做軟包子任人欺負。 可問出的話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意識到什么,寧雪瀅咬住腮rou,暗想自己可能唐突了衛湛。 蔡妙菱多半是來為衛湛看診的。 有些隱疾,難以啟齒,病患大多不愿讓身邊人知曉。侍醫與府中人往來密切,或許不如外面的醫者嘴巴嚴。 但問題是,衛湛有何隱疾是不能對外告知的? 沒有立即追問,寧雪瀅找話兒打起圓場:“蔡醫女本月幾日會來府中?” “二十日?!?/br> 蔡妙菱每隔十日左右會來府中一趟,向前推算,上次前來是在本月初十。 也就是大婚當日! 寧雪瀅更為迷惑,卻也不好再做打聽。她躺回自己的枕頭上,隱約覺出身側的男子變得嚴肅了些。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轉眸看去,剛好對上男人一閃即逝的審視。 “怎么了?”本能的疑惑溢出唇齒,她又半撐起身子盯著男人那張冷欲清絕的臉,“可有話要對妾身講?” 不會真有隱疾吧? 可那晚,是暢通無阻的...... 溫軟的少女眉眼靈動,認真注視時流露出的關切不含虛假。 衛湛被那雙眼盯得煩躁,猛地起身,如同獵豹撲鹿,將寧雪瀅按在了里側的錦褥中,“不睡?” “睡睡睡!” 少女聲音顫顫,眼中依舊流露著關切,可說出的話與關切無關,像是要急于申明一種態度。 拒絕的態度。 衛湛撐在上方,視線在她不停起伏的心口上流眄,即便是洞房夜的行房,她也一直環臂抱著自己。 確切的說,連小衣都沒取下就嚇得嗚咽起來。 這會兒有燈火照亮,才得以看清峭岫的陡度。 身上那點rou,都長在了這兩處。 黑瞳變得潑墨濃稠,衛湛閉閉眼,逼退了漸起的狎昵。他躺回外側,單手搭在額上。 寧雪瀅怔了會兒,慢吞吞起身,為他掖起被子蓋住肩頭,以免著涼。 這般賢惠,換作是誰,都要贊嘆一聲新夫人是個知冷知熱的妙人。 可真的知冷知熱嗎? 娘娘? 衛湛望向吐淚的花燭,眸底褪盡潤澈。 第7章 次日醒來,衛湛如往常一般不在身邊,寧雪瀅挑開帷幔拉了拉銅鈴,就有十來名侍女捧著衣裙依次走進內寢。 董mama隨后走進,帶著侍女們恭敬施禮,又介紹起衣裙的款式。 掃過一眼,寧雪瀅選了一套妃色忍冬暗紋的襖裙,搭配瓔珞項圈,襯得下巴小巧,人兒靈秀。 收拾妥當,寧雪瀅看向董mama,“世子呢?” “世子在書房等著大奶奶一同前去請安?!?/br> 在書房等著一道去請安,就說明手上還有未處理完的公牘,所以說,自己昨晚是攪擾了衛湛的安排? 恐落人話柄,寧雪瀅今晚不打算再去催促。 半刻鐘后,兩人去往朱闕苑問安,又一同送衛伯爺坐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