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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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先殺了你,再和你一起死?!?/br> 女孩的腦海里閃進這么一句話,這是她在別墅時尹藏曾說過的。 沒想到他真的這么實踐了,只是沒成功而已。 她當然應該痛恨他的,可是她卻覺不出一絲恨意,只是看著他蒼白的臉出神。 她剛剛游移在生死之間看到的童年,就像現在一樣是出無端的悲劇,令人遺憾而又無法改變。 不過她總是有些釋然了,這便是她的命、她人生賭局開局時拿到的牌、她開始生命這場游戲時的初始模式。 很顯然她抽到的是困難模式,盡管肯定不是最難的,這世上比她倒霉的人還有許多。 但不管怎么說,她都已挺過來了,既然開局已經無法改變,那為初始設定而糾結痛苦,似乎就成了一種生命的浪費。 她打算把那一切都拋開,徹底的和過去說再見。 其實太初今天是幸運的,他如果手重一點的話,她早就已經沒命了,她不知道他是失誤還是最終沒下的去手。 救護車呼嘯著駛過城市的街道,來到最近的一家醫院。 秦仁的幾個重要部下接到消息,很快趕了過來。 金家的主枝本來有兩個兒子加上他,后來二哥出車禍死了,大哥又因意外雙腿殘疾,現在只剩他一個掌握實際大權。 老大出了這么大的事,幾個部下都驚慌失措,又怕旁人聽到機密,便用日語激烈地討論該怎么辦。 半個小時后醫生出來,說秦仁已經脫離危險了。好在刀片只劃到靜脈,沒有傷到動脈,輸了血之后人就無大礙了。 “家主醒了!醒了!”一個被護士叫來的人激動地大喊,幾個部下沖進病房,看到已經醒來病人,都如釋重負起來。 如果金家的主人死了或者殘了,那滿洲的局勢也將會不穩,這是任何有產業家室的人都不愿看到的。 “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秦仁虛弱地問道。 幾個部下也回答不太上來,他們被告知是他在舞臺上出了事故,可是這種事故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發生,除非是有人故意行刺,就像上次在法國一樣。 “等一下,我不是剛剛還在頒獎典禮的嗎,怎么會在醫院里?你們又怎么會在這里?”男人困惑的問道。 幾個部下面面相覷,什么頒獎典禮…… 等到宋家兄弟和女孩過來時,大家才發現男人指的是幾個月前的電影節。 他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那個時候,根本就不記得剛剛的事故了。 一個大膽的下屬正要責怪劇團,馬上就被阻止了。 “XX,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對宋先生和這位小姐無禮?!庇袣鉄o力的聲音透著一股久違的斯文。 這紳士的氣質和溫和的語氣好熟悉,就像她在他身份轉換前見到的那樣。 等一下,這該不會是……秦仁回來了吧。 上次尹藏出籠就是受了傷以后,現在他又受傷了,難道真的變回去了嗎? 她努力觀察著男人的表情,想從其中找出點蛛絲馬跡。 盡管和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都不長,但他們的差別是很明顯的。秦仁的眼神總是溫柔而彬彬有禮,而尹藏的眼里卻釋放著暴虐和怨恨;他們的行事、氣場也截然相反,前者是個不會打擾到任何人的謙謙君子,后者則是舉手投足都帶著張狂和攻擊性。 不僅是女孩這么感覺,就連這段日子見過尹藏數次的幾個男人,都覺得有什么東西隱隱不一樣了。 支開了多余的人,她單刀直入:“尹藏是誰?” 聽到這兩個字,床上的男人先是驚愕失色,接著頹然的閉上眼。 “你都知道了……那么這段日子以來,代替我過活的就是他吧?”他恍然大悟似的說。 一旁的叁個男人都沒聽懂,太初便簡單地解釋了一番,說綁架她的人自稱尹藏,說自己和秦仁是仇人。 “你他媽裝蒜呢?少在這兒玩什么騙小孩的把戲!”宋淳祐不信,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死瞪著他,直到片刻后脖子上的紗布開始滲出血跡。 宋淳熙叫來了護士,冷冷的看著秦仁的反應,他剛剛沒有掙扎、又喊退了部下,的確不是他最近經常打交道的那個男人的作風。 陸建華沒有說話,他見過的異于常人、甚至略微發瘋的演藝界人士很多,眼前這個是真是假不好說,但以他的身份不好去得罪對方,最好秦仁和宋家打起來才有意思。 “他都做了什么殘忍的事?會讓你們如此?!宝通│薛脄ω.cΟм等護士走了,秦仁才咳嗽著問。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是女孩的尷尬和幾個男人克制的憤怒。 從前尹藏跑出來的時候,做過太多令他難過、痛恨的恐怖行徑,這個惡魔無論做什么都不會太令他驚訝。 不過看他們的反應,這次尹藏的施暴對象一定是和他搭檔演戲的少女,他會對她做出什么?囚禁、強jian、虐待、甚至謀殺? 想到這里,秦仁蒼白的臉泛起了病態的紅暈,這張酷似安柔的面孔,也激起了尹藏如此劇烈的反應嗎? 他第一次見到她,就仿佛是一直在走鋼絲的人一下從高空墜落,以為會粉身碎骨,誰知卻跌入了溫柔的云端,感到了一種久違的纏綿繾綣。 正因為這樣,他才主動聯系了久未謀面的福山,非要出山重拍電影,就是想重溫一下過去的舊時光。 當然,他也知道她身邊是有別的男人的,他不會去過分地打擾她,有這樣一個面容、氣質相似的人共處就夠了。何況以他的情況,他是不想把任何人拉下水的。 可是自打他進組沒多久,被封禁已久的尹藏就出乎意料地復蘇了,以一種驚人的、他阻止不了的速度開始占有他的軀體。 他試過很多方法去壓制他,卻依然在某些早晨頭疼欲裂的醒來,驚惶地發現手上沾滿了血、房間里多出陌生的物件、或是眼前閃過夜里縱欲的片段。 情況越來越難以控制,他一拍完戲就不辭而別,狼狽的逃回去每天給自己服用各種藥物。等到病情基本穩定了之后,他去首映式時又一次感受到了逃犯的躍躍欲試,還好當時那個人沒來得及做任何事。 等到了法國的電影節,他暗暗發誓這是最后一次見這個女孩,因為他懷疑她可能是尹藏逃出來的關鍵。 記憶到這里就停止了,之后的一切都是空白,以及一種淡淡的絕望感。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還是活著醒來了。 “我大概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你恨我的話我可以理解。不過你如果需要懲罰我發泄,或是告訴我一些線索、幫我不讓尹藏再出來作惡的話,那可以來城北的圣方濟療養院找我?!彼届o地說道。 圣方濟療養院是天主教方濟會開設的機構,專門為信徒和窮人提供各種簡單的醫療服務。 就這樣,幾個半信半疑的人離開了醫院,畢竟他們不能隨意懲治這樣一位大人物,更何況,現在這個人似乎已經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了。 閱┊讀┊無┊錯┊小┊說:wоо⒙νiρ﹝Woo18.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