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轉眼要到了。

    白璐有些怕，畢竟落了好多課，這幾次小測，她的各科成績已經完全沒有先前的優勢。中不溜秋，這樣下去估計只能上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

    考完試，雖然腦子里各種定理公式模板套路亂糟糟，但白璐清楚地記得，今天是常貴陰歷生日。上次陽歷生日因為出差賽課，沒能和他一起過。

    考完試，成陽又在老地方等她放學。我送你回家吧。這個大男孩靦腆道，好像考完試就是過年，大家可以無所顧慮。

    不用啦，我想去中央商場逛逛。白璐原以為他會嫌遠退縮，沒想到成陽接過話：那正好--我家司機今天接我回家--我送你去……要是可以的話，我們一起逛，再送你回來！

    你不怕碰見老師和同學??？白璐故意壓低聲音，眼珠一轉，看似威脅，又像關心。

    那……我跟你后面，離你150米！成陽著急忙慌道。

    噗嗤--他又把白璐逗笑了。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幫我提些意見，我不太會挑領帶。

    中央商場。成陽激動壞了，白璐幾乎走兩步就會跟他說句話。

    你給你爸買的??？營業員打包的時候，成陽在一旁問道。本想打破等待間隙的沉默，可沒想到這樣一問，白璐直到下車都沒再跟他主動說話。一句一字，全都愛答不理。

    謝謝你了今天，以后真的，不用來等我什么的。白璐說完，朝司機點頭致意，旋即開門下車。

    這小丫頭長得真水靈，臉上像搽粉一樣?；丶衣飞?，司機找話跟成陽聊天，同時不住往后視鏡里看他臉色--越拉越臭。

    嗯，她姓白，跟人一樣，白白凈凈。

    姓白啊……今早新聞上說一伙搞傳銷的，還倒賣毒品，被判死刑的頭頭子夫妻兩個也姓白……真是同姓不同命喔。沒想到我們這片還有干這個的……

    成陽沒聽清司機后面又說了些什么，只覺得一種可怕的巧合感涌上心頭，他似乎感應到白璐剛才反應變化的原因了。

    到家。常貴在擺碗碟，擺好之后給她喂了兩顆鮮紅的草莓。

    老師~生日快樂！白璐把裹著卡其色軟紙的小小禮盒塞進他手里。她已是一幅迫不及待想看他反應的樣子，比要拆禮物的他還興奮。

    我就知道你這么晚回來是'干壞事'去了，常貴放下第叁雙筷子，在圍裙邊上擦擦手心手背，你就這樣把我給你的零花錢花出去了？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白璐撒嬌道。常貴托起禮盒仔細端詳，解開盒子上的黑絲寬絨帶，卻把盒子放置一邊，俯身握住白璐肩膀，柔聲道：轉過來，閉上眼。

    他用帶子蒙住白露眼睛，牽著她走進她的臥室。

    老師，你要干嘛？白璐緊張又好奇，耳邊響起常貴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老師？白璐覺得自己肩膀被從前方握住。似曾相識的氣味在鼻尖彌散。

    一個熟悉到令人發顫的吻，軟軟地落在她嘴唇上。她被凍住了，一時忘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