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香軟玉滑、(快穿/人外)被全部變態攻略 nph、三叔、撩撥(出軌NPH)、玩的就是心動(1v1 校園H 免費)、yin欲直播系統(np h)、吃掉一顆小櫻桃(校園 )、【娛樂圈】不救貓咪(NPH)、柔軟的她(重生 1v1)、暗戀它是奶糖味的
送走趙順,魏司承回到里屋。 所有笑容都收了起來,隨伺小太監德寶拿來化瘀膏遞了上去,魏司承拉開褲子,膝蓋處已經有些凍傷,泛著青紫,再跪一段時間就要爛了血rou了。 他面無表情地將藥膏抹在淤青紅腫的膝蓋上,完全不像在承受疼痛。 德寶實在不忍看:“主子,您萬金之軀,怎可用來受傷呢?” “不忍常人所不能忍,何以得到心之所念?!彼麖男【兔靼滓粋€道理,在宮里,不去爭,就會死,“宮里那么多眼睛,不真受著,誰能信?就是那趙順,誰都不沾手,只忠誠于父皇,只有經過他的眼,父皇才能信我?!?/br> “宮外有什么消息?!?/br> “張府十八號,李府的三號,失去了聯系,可能犯了事,或是被趕出了府?!?/br> 魏司承在宮外有勢力,都是他的母親去世前留給他的,他后來收買了幾個牙婆訓練了一些無家可歸的逃荒人家,什么年齡段都有,拿捏住弱點,再把他們安插在各個重要府邸充當他的耳目。 這些耳目都簡單的用數字來代表,方便稱呼。 當然,他也不指望這些被威脅的人能夠幫自己得到有用消息,他不過想了解最基本的動態和消息。 平日這些人如何生存,魏司承都不會參與,也很少聯系這些眼線,這些低端探子不用怎么培養,隨時能撤走和更替。 他站起從榻上柜子里拿出了一副象棋棋盤,只是每個棋子上的字卻不是尋常的,反而像各種姓氏的集合,捏著其中一顆棋子:“哪個李府?” 京城有三個李府,官位不同,地位也不同。最大的莫過于剛從浙江平調來的李昶家了,官居三品。 “是工部左侍郎李昶家的李府?!?/br> “李崇音的那個李家?”魏司承眼眸中,迸射出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 李崇音,這個天資卓絕的人,才能天授。李昶在地方上的確政績卓絕,不過這不是頻繁升遷的主要原因,前些年搗毀了不少山賊和反賊的老窩,為帝王心里去掉了不少前朝余孽才是升遷關鍵,而在一次偶然機會,魏司承得知這些背后與李崇音有關。 這人,他是一定要得到的,要在其他皇子發現之前。 “那這兩個失聯的家伙……” “觀察一陣子,死了便給他們家人一些銀錢安撫,沒死的,看情況處理掉?!?/br> “是?!钡聦殰蕚淞藥讖埫貤l,打算到時候讓底下人送去宮外。 “三號在李府做了什么?”膝蓋的痛楚令魏司承略微不適,便想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德寶只知道個大概,信息上連丫鬟的名字都是沒提,一個丫鬟哪配有姓有名,不過是當做一則趣聞隨著情報一同上來,給主子添個樂趣而已。 “那個丫鬟不簡單?!甭犕旰?,魏司承評價道。 “您的意思是?” “午夜、熟睡、酒后,結合這三點,還能當機立斷躲開滾油,換了是你,你躲得了?” 德寶設身處地想了想,這時候誰不是睡得死死的,還能發現有人靠近,并且快速躲開,想想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更何況還是個小丫鬟。 德寶自認做不到,搖了搖頭。 魏司承拿出一個刻著“李”的棋子,向棋盤上進了一格。 “這小小的李府,臥虎藏龍啊?!?/br> …… 冬兒還是被五花大綁,在不少李府仆役敬畏的目光中送去了刑部。 待請安時,姚氏迫不及待就向老夫人說了這事,冬兒身為后廚一員,理應歸姚氏管理,余氏這是逾矩了。姚氏遲遲不發作,就為了等這會兒告上一狀。 李老夫人捏著佛串,睜開了一雙渾濁的眼,看著規規矩矩喝茶的余氏,沒有如姚氏的意,道:“好端端的,一個后廚丫頭怎么到的老二院子?” “這……”姚氏哪答的上來,她都覺得余氏的院子老出事,怕不是惹了什么魑魅魍魎了。 “大晚上的,一個后廚的能跑去懋南院,你作為大嫂的,真不知道?” 姚氏哪知道引火上身,連連否認。 兩句話將姚氏堵了回去,李老夫人才緩和了聲音:“老二他們剛搬來京城不久,難免忙活一陣子,出些亂子也平常。你做嫂子的看不過眼,也可親自幫一幫,成一段佳話?!?/br> 姚氏暗自咬牙,強作歡笑:“我這粗人,笨手笨腳的,不給弟妹添亂就萬事大吉了?!?/br> 余氏含笑:“嫂子若想來,清淺必定掃榻相迎?!?/br> 云棲跟在余氏身后,看著這幾人神仙過招,姜還是老的辣,姚氏大概也沒想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老夫人看著不管事,但李府什么事她不知道。 待姚氏告退,李老夫人留下了余氏,屋內燃著檀香,悠然飄遠,老夫人素手剝了只柑橘,將果rou裝盤讓身邊人送去給余氏,丫鬟無聲的端上銀盆凈手。 “吃吃看,就是酸味足了些?!?/br> 余氏噗嗤一笑,聽出了李老夫人的調侃:“是,謝母親?!?/br> 余氏知道,李老夫人再不喜愛李昶,現在也要做些面上功夫。李昶如今身為工部左侍郎,是李家的未來,李老夫人不可能在這時候為難她,就像剛才那般,會為她遮掩一二。 “映月在我這兒已經好些時日了,你不打算將她領回去?” “隨著母親學規矩,映月的脾性也能收斂些?!?/br> 曹mama被李映月暫時打發去了別莊,歸期不定,李映月又自請來李老夫人這兒禮佛,可以說上次馭下不嚴的事,算是揭過去了,但同樣的,母女倆剛緩和沒多久的關系又再次結了一層冰。 “你母家庶妹隨著她那夫婿,要回京了?” “是,約莫再半月的路程?!庇嗍嫌袀€庶妹,當年千方百計嫁于督鎮撫一家,說來也是有前程的官兒,可惜醉酒做了一首詩,被言官說成有逆反之心,成了派別斗爭的犧牲品,一家人流放到云南偏遠地區,已經有多年未見。 現在得以昭雪回京,雖能官復原職,但終究與官場脫節了許久。 提到這個心比天高的庶妹,余氏也是感慨。 “到時若來府里,也不必避而不見,文字獄的事兒已經過了許久了,便是官家也不會輕易再降罪?!?/br> “清淺省得?!?/br> 這話題略微沉重,李老夫人提起了近日京城上流的一件趣事。 “最近世家中在傳你這兒出了個會蜀繡的,可是真的?” “是,就是她了?!庇嗍现钢⒃谝慌缘脑茥?,她今天特意將云棲帶來,就是讓她在老夫人面前也過過眼,倒時無論提升什么職位,都有個緣由。 云棲有些心慌,無論前世今生,對于這位李老夫人她都有些敬畏,在她面前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 李老夫人睜開了那雙飽經風霜的眼,讓云棲走近細細瞧了瞧,然后怔忡了下。 老夫人身后的老嬤嬤也盯著云棲的模樣,眉頭蹙了起來,像在思考。 “倒是有個好相貌,看著手也靈巧,叫什么?” “奴婢叫云棲,云間的云,棲息的棲?!?/br> “哦,還是有些學識的,想棲哪兒?”李老夫人和藹地逗云棲。 云棲靜默了一會,緩緩道:“棲……可棲之地?!?/br> 李老夫人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么偷懶討巧的回答,到是高興地笑了起來。 余氏婆媳兩人,邊笑著邊聊著。 請安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外頭來了一內院丫鬟,那丫鬟臉上帶著恐慌和不可思議。 “老、老夫人,外、外頭……” 那匆匆忙忙的樣子讓李老夫人的笑容收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有什么事慢慢說?!?/br> “外頭有個小姑娘,自稱是二夫人的…”那丫鬟吞吞吐吐,在余氏疑惑望過來時,才說道,“自稱是二夫人的親生女兒?!?/br> 第017章 云棲抬頭, 目光幽幽。 還是來了, 前世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有人冒然上門來認親, 她等的就是這件匪夷所思的事。 也許是李昶夫妻寵女名聲在外, 在京城還不顯,聽聞在江南幾乎對李映月有求必應。慶朝比前朝女性地位稍有提高,但總體依舊以男性為尊,寵女的人家不多。 總有人看著眼熱,想要以身代之吧。 李老夫人笑了起來:“這樣奇異的事兒,老婆子我在京城生活這么多年,也是沒見到幾回,請進來看看吧?!?/br> 余氏除了一開始聽到消息有些情緒起伏后,就沒再說話,靜靜聽著管家李濟稟報這兩人過來的過程, 聽聞差點在李府門口就要鬧了,李老夫人都蹙了下眉頭,余氏倒是看著比其他人還平靜。而后, 對著云棲耳語了幾句, 云棲目露意外,去外頭找了幾位管事mama說了話, 吩咐完又再次回到余氏身后。 李府后門始終緊閉著, 一個老婦人領著個穿著破舊襖子的小姑娘在風中等著, 小姑娘的襖子快看不清顏色,棉絮從破洞里鉆了出來。老婦剛眼見管家李濟要把她們攆出去,就要在門外撒潑叫喊, 李濟立刻派了十來個家丁在門口守著她們,讓她們去后門等著,老婦人被這些人高馬大的家丁嚇得不敢再叫嚷,只能憤恨地瞪著李府門庭。 來往的小販看到這一大一小,以為是李府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紛紛側目瞧著。小姑娘臉被洗的干干凈凈的,整個人非常拘束,她盯著李府高大朱漆大門,就說不出話。 老婦人耳提面命,待會見了貴人就要哭,哭得越厲害越好,貴人瞧著好她可憐,也不會輕易攆她走。 “嬸娘,我怕…”小姑娘整個要團在一起,她好冷,也好害怕。 她怯怯地望著李家高門,覺得這是想都不能想的地方。 “怕什么,你的富貴就要來了,進了這家門,你往后想要啥還能沒有?” 一盞茶時間,大門再次開起。 那個在女孩眼里無比威嚴的管家,目光透著審視,冷漠地說:“兩位請吧?!?/br> 老婦人輕呸了一聲,不過一個管家而已,就拿著雞毛當令箭了,還不都是奴才的命。 可她還沒等她罵管家,就被府里別開生面的美景給吸引,失了言語。后門連著李府后花園,處處雕梁畫棟,房屋錯落排列其中,小橋流水,陽光灑下,波光粼粼。 她們沿路走來還能看到綴滿花蕾的梅花林,腳下的九曲回廊用青石板鋪陳的,此時冷冬,雖樹葉凋零,但假山林立,湖水清澈,水中錦鯉游躥。樹上掛著紅綢燈籠,在空中飄蕩著,滿是過年喜氣。 路上說笑的婢女們,穿的比一些小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好,她們螓首蛾眉,巧笑嫣兮。 這一老一少覺得自己像突然掉進了仙境。 小女孩睜大了眼,實實在在被眼前的一幕幕震驚到了,久久不能說話。 他們一路被帶到李老夫人的邰平閣,院子古樸簡約,比起其他院落顯得過于簡單,但卻是無人敢多打擾的地方。他們被帶來,管家也沒提醒前方有門檻,需要抬腳。 大戶人家的門檻都是有講究的,它代表著財氣不外泄,壽命延綿。講究的世家小姐,跨門檻左右腳都有分先后。 兩鄉下人,哪懂得這些,剛要進來就被絆了一跤,摔得形象全無,老婦哎喲哎喲地慘叫著。 屋里的丫鬟們輕輕的嗤笑聲此起彼伏,兩位主子也不說話,只淡淡的看著。 那老婆子臉皮子厚倒沒什么,小姑娘已經羞臊的滿臉通紅。 她們被丫鬟扶起,穿過檀香幕簾,先是聞到若有似無的佛香,兩旁站著兩排漂亮的的丫鬟,李老夫人高坐上首,手中一首佛珠,閉目默念佛經,并未看他們。 那老婦見此情景,話也不敢多說,小姑娘全身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