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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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音看著表情沒什么變化,似乎依舊很高興,但云棲知道,此刻的李崇音并不開心。 云棲曾經為留在李崇音身邊,仔細研究過他每個表情的細微變化,現在的李崇音還沒很好控制情緒,比如現在,他有些失望,也許是余氏的反應太過淡然了。 “你剛回來,先喝口湯暖暖身子?!庇嗍鲜疽饬艘幌?。 無端本想給云棲表現機會,卻發現不知什么時候,云棲綴在人群后頭。這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實,這時候怎么能在角落。 能在主子面前出個頭,讓主子有點印象,對仆役來說就是好事,怎么就不知爭取爭取。 無端示意離得最近的一個貌美的二等丫鬟,那丫鬟激動地雙頰通紅,姿態纖巧動人,還沒走過去,就尷尬地停了步子。 卻見李崇音親自堯一碗遞給余氏:“母親先用?!?/br> 余氏接過湯碗,無奈道:“哪有李府少爺自己動手的道理?” “崇音在書院習慣了的,再者,自己動手更有一番樂趣?!?/br> “說的在理?!?/br> “不如讓崇音為母親布菜,可否?” 余氏也不拘泥,干脆撤了所有丫鬟,一家人難得聚一聚。 云棲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算是過關了,果然屋內丫鬟成群,對主子們來說就是一個個可以用的蘿卜。 她隨著其余人一同退下去,在經過李崇音時,裙擺突然被牽掣。 低頭一看,被一雙熟悉的云紋靴踩住。 云棲手微微攥緊。 李崇音興致而來,敗興收場,心緒不佳,本不想找小丫頭麻煩。 偏偏被他發現小丫頭那松一口氣,輕松愉悅的模樣。 接二連三的挫敗,讓李崇音控制不住心中郁氣。 他是洪水猛獸,何至于此? 云棲微微抬頭,猝不及防撞入那雙平淡幽暗雙眸中,云棲想要轉開目光,卻發現被對方牢牢鎖著。 須臾,在他人還未察覺時,李崇音慢條斯理地挪開了腳,略帶歉意地對云棲點了點頭。 云棲微行禮,起身與其他丫鬟一起離開。 見云棲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崇音才略微露出笑意,剛才的壓抑也松了些。 能看到這個裹在重重面具下的丫鬟不同的一面,也很有些意思。 下了職,云棲就被無端喊了到了一邊。 看云棲面色惶惶,無端有些奇怪:“你怎的臉色不好?” 云棲還在想著剛才李崇音的目光,分不清是什么意思,只希望李崇音對自己沒興趣。 云棲揚起微笑:“可能是餓了?!?/br> 無端讓她待會去茶水間拿些吃的,從上次燙傷事件后,曹mama茶水間的權利就被余氏撤去了。 無端贊許了云棲平時對差事的用心,但也有些不懂變通,告知她只有懂得表現自己,才能慢慢脫穎而出,不然漸漸被主人家遺忘她就要回原來的末等丫鬟院子了。 無端已經被允了婚事,再過半年要與夫家離開李府,她是想找個接替人,錦瑟對云棲有好感,便與無端提起過,無端觀察了幾日,覺得云棲的確安靜乖巧,最重要的是無論看到府里少爺還是老爺,她目光都清正,不是那種拎不清的。 云棲明白無端的好意,但她骨子里有自己的驕傲,她能隨時跪人,隨口奴婢,那是她對現實的妥協,可有些事,妥協不了。 她不想再去爭李崇音院子那些個資格,誰想去就誰去。 云棲去茶水房,聽到幾個二等丫鬟在偷偷討論著三公子李崇音。 她們在普及松山書院講會有多了不得,每逢講會有多少名人雅士會前去觀會參與辯論,甚至有天潢貴胄前往,能與這些皇家子弟交流,是何等風光。 目光中全是向往,以及對李崇音的崇拜仰慕。 她們看到云棲,對這個新提拔上來的安靜小婢女并不在意,繼續說著她們的話題。 又說到半年后的秋闈,也不知三公子能否成為慶國最年輕的舉人。 云棲拿著茶點就離開,她想到上輩子發生了一件大事,導致李崇音沒去參加秋闈,直接成了落榜生,他高中要在三年后。 云棲吃了糕點,平定被李崇音嚇唬過的混亂心情。 她回了屋,無端今天輪到值夜,晚上屋里只有她一人。她一進門,就看到門縫里被塞了一封信,旁邊是十兩銀子。她一個三等丫鬟月錢不過500錢,那還是做得好,韓mama沒有克扣的情況下。十兩銀子可以供一小戶人家大半年開銷,就是普通九品縣令的俸祿也不過30兩,要不然京城里也不會有那么多官員租房租院,實在是俸祿不夠買房的。 云棲拿著這十兩銀子覺得很燙手,她打開那封信,這份信上的字有些娟秀,云棲涌上了一絲古怪。里面主要說了希望她能去幫忙在余氏面前說情,只要能放過冬兒,會再奉上另外十兩當做辛苦費。 云棲沒刻意去打聽過冬兒的事,只是知道她被一專罰丫鬟的湯mama上了幾個刑罰,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明日就要封了嘴被送到刑部大牢,一般丫鬟犯了事,主人家都是自行解決的,但余氏要殺雞儆猴,才送去了刑部。 這位湯mama是府里名人,年輕時是宮里的管事姑姑,被余氏救了后,就一直留在余氏身邊。 有不聽話的丫鬟到她手里不死也去個半層皮,曾有老資格的mama對她有所不滿,湯mama不過一絲冷笑:“祖宗留下的規矩,就是為了教訓心思陰賊的崽兒,有何不對?” 有她在,有什么歪心思的,也不敢犯到余氏手上。 云棲在屋里思考了一會,起身去了主屋,無端看到她來,還不明是什么事。 “我想見二夫人,jiejie可否幫忙?” “二夫人快睡下了,有什么要緊事不能明日說?” 余氏聽到外頭的聲音,倒是通融讓人進來。 她對云棲的聲音是特意記了記的,前些時候已經派她娘家的人去云棲老家打聽消息,只是路途遙遠,短時間內是得不到確切信息的。 云棲將銀子和信遞了上去,任何一個當家主母都不會喜歡被蒙在鼓里,再說她覺得這事不僅關系到自己。 余氏聽了云棲簡單口述后,并沒立刻發表意見,反而越來越欣賞云棲為人,處事上不冒進不自得,也不貪便宜,前后二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可能是冬兒一家這些年全部積蓄。 能將之如數報上來,足見云棲的聰慧以及不貪財。 “你想如何處理?”余氏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似乎想聽聽她的意見。 “奴婢聽憑二夫人吩咐?!痹茥髦鼗卮?。 “銀子你拿回去,既然給了你就沒還回去的道理,當做體己銀兩,你也太瘦了些,多吃點補補。至于這事,我定的規矩不會變?!庇嗍弦⒁幘?,就不是口頭上的。 似乎除了對真心喜愛之人外,余氏對他人都顯得不近人情。 但云棲并未被她的冷臉嚇到,反而有些說不上的心酸。 若非如此,余氏也無法在后宅中立足。 云棲當晚輾轉反側,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直到入睡前,云棲才突然驚醒般,睜開了眼。 她突然想起前世偶然的一幕,她曾在上輩子的前夫魏司承王府里見過一次冬兒,當時只以為面貌相像,而且對方見到她后匆匆離去,就沒放心上。 當年她所有心思都記掛在李崇音身上,哪會在意一個婢女。 現在細細回憶,有很多蛛絲馬跡都顯示出,魏司承在李府安插了眼線,冬兒可能是其中一個。這些人大多是低等奴仆,正因為是最不起眼的低等仆役,才沒人注意。 至于為什么會選擇李府安插探子,并不奇怪,她懷疑魏司承在很多官邸都塞了眼線。 李府雖不是一流門庭,但世家底蘊還在那兒,加上李昶近些年步步高升,李崇音又是天縱奇才,以那人犀利的看人眼光,肯定會注意到李府。 他放任這些普通探子在各個府上活動,做粗使仆役也好,能升高等仆役更好。這些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在時局變動的時候,指不定能起到關鍵作用。 再假設,冬兒只是順水推舟答應了曹mama,如果成功,得到的好處也不少。前世冬兒就是利用云棲的毀容,在李映月這兒露了臉,然后步步高升,成為李映月的左膀右臂。 那么,這十兩銀子可能不是冬兒的家人拿出來的,而是她自己,她若是被送出李府等于成了廢棋,她不愿意當一個棄子,做最后的掙扎,所以才能寫出那么一手粗使丫鬟寫不出的字,向云棲求救。 云棲摸了摸身上瞬間起的雞皮疙瘩。 有些事不能細思,也許冬兒真的只是個普通粗使丫鬟。 這些也不過是她的推測罷了,沒什么證據。不能因為對方最后登上九五之尊,就把那人的一切魔化了。 第016章 皇宮內。 弘西十二所建于慶朝太祖時期,是未出閣封府的皇子們住處,翻修了幾次,如今外墻還偶有脫落。 這里是承載著大慶皇朝歷史的老住處。 御前太監趙順端著宮燈,疾步穿過層層宮道,來到五所殿門外,這是一座三進院子,今日里外十來個小太監守在這兒。一眼看去,果然看到天井中央,一個清雋少年跪在石板地上,那石板到了冬日晚上能比冰錐子還刺人。 少年不過十五歲,這么跪下去,落了疾,皇上怪罪下來就是大事了。 “我的主子喲,淑妃娘娘聽聞您還在這跪著,立刻讓奴才來叫起了,您快快起來,別跪壞了?!?/br> 趙順是內務府的里大太監,掌御前,在皇上和各宮娘娘面前都是得臉的。 見少年跪的臉色都發青了,立刻對著外頭吼道:“一群不懂規矩的玩意兒,九皇子跪這兒都不知道勸勸,即便不勸,也該擋擋風兒,要是傷著了賠了你們狗命也不夠?!?/br> 九皇子魏司承,弘元帝最寵愛的皇子之一,他還有個特招人妒的乳名:青雀,要知道除了幾位得臉的公主外,魏司承是唯一有乳名的皇子。他生母據聞是皇上的真愛,可惜早逝,后由淑妃娘娘記名撫養,宮里頭都知道,魏司承從小受盡寵愛,為人單純良善,是難得對下人都和和氣氣沒什么心眼兒的皇子。 就一點不好,對學業不上心,總想著出海經商,要不是皇上攔著,怕早就跟著商隊跑了。 今日皇上考教各位皇子,獨獨魏司承什么都沒答上來,顯然是連太傅布置的課業都沒看過,皇上一氣之下令他面壁思過,明日就去松山書院聽講學,好好學一學人家文人風范,將玩興好好收一收。淑妃娘娘罰他跪一個時辰,哪曉得這九皇子,還真結結實實跪了一時辰。天寒地凍,之前就有個小太監跪的雙腿凍傷,年初就給截了肢。 魏司承跪的久了,站的有些艱難,膝蓋抖了抖,全靠隨身太監德寶撐著,唇色都發白了:“一時辰到了嗎,若沒到還是跪著罷,勞煩趙公公通傳了?!?/br> 看魏司承臉都凍得發紫了,還在關心時辰,趙順差點說都是淑妃娘娘故意折騰著您了,您身上這么多暗寂,哪個不是淑妃娘娘經年累月折騰出來的。 但這些話趙順不能說,也說不得。哪個做到大太監的,都不會輕易站隊,得罪如日中天的淑妃娘娘可不是找死嗎。 “時辰到了,您別擔心,奴才這就去趟太醫院為您請位大使為您看看?” 大使低于太醫一檔次,但來的及時。 “睡一覺便好了,別勞煩大使了,父皇還生氣嗎?” “圣上讓奴才明早陪著您去松山書院,另外,奴才聽到個消息?!壁w順左右一看,見四下無人,才湊近,“聽聞圣上有意讓您去書院學習一年半載?!闭f是學習,誰不知道皇上是覺得九皇子太頑劣,該好好管束一下,書院正是好地方。 魏司承目光劃過一道莫名光芒,隨即哭喪著臉:“這不是要我命嗎?” 看魏司承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無奈,趙順覺得九皇子真是最懶的皇子了:“您可別再惹圣上惱怒了,我的小主子喲?!?/br> “天氣寒冷,趙公公可要進屋喝杯暖茶?” “奴才謝過九皇子,就不進去了,您早些歇息?!壁w順笑著,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九皇子,沒什么壞心思,無論受了什么罰都不惱怒,宮里最缺的可不就是這樣陽光一般的存在嗎,難怪皇上從來不舍得重罰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