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打算
林添郁悶無比,叫嚷著,“你是感覺錢少是嗎,要不我一次性給你開一百萬,你趕快給我出去!” 這話剛說完,一拖把險些堵在他的嘴上。 “你出不出去!出不出去!”張媽咬牙切齒,眼里都快冒火了。 林添實在沒辦法,被轟到門口,門砰地一下在他面前關上,他不甘心敲了幾下,大喊道:“真不考慮考慮嗎,五百萬,最高了,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病房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林添舔舔嘴唇,這年頭,居然送上門的錢都沒有人要,不符合常理啊。 他人還沒離開,身后突然響起冷冰冰的聲音,“什么五百萬?” 林添轉身回頭,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面容冷峻的男人,那眉梢上的冷意,好似要結冰了似的,男人身后不遠處,殷越澤正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拿著手機,邊打電話邊往這邊走。 “你你你……是誰?”林添在病房周圍埋伏好幾天了,見過宋凌,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殷越澤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皺眉掛掉電話,往這里走。 “怎么回事?” 林添繃緊臉色,“我路過?!?/br> 說完要往旁邊溜。 一個人的話,還能糊弄糊弄,糊弄不過去就跑,兩個人,也能糊弄,但是糊弄不過去就跑不掉了。 這一次,病房里的張媽聽見熟悉的語氣,刷一下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的宋凌和殷越澤,立馬指著正欲溜走的林添,“先生,宋先生,這個人趁著我離開病房,偷偷闖進來意圖占太太的便宜,幸虧我回來的及時?!?/br> 宋凌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林添還沒挪出三步遠就被揪住了領子。 “哎哎哎,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 宋凌冷冷一笑,“這就叫動手?那是你沒見過真正動手是什么樣子的!” 林添心里犯悚,“你,別亂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就是云城的殷家,殷越澤,也要讓我三分的我告訴你,我可是京城林家的家主!” “林家?”宋凌唇角一勾,緩緩吐出一句話,“林家好啊,剛好,我就看林家不順眼,你既然是林家的家主,就要承受我所有的不順眼……” 林添目瞪口呆,這是什么理由? 饒是他再不愿意,說理不占理,武力上拼不過宋凌,還是被提溜走了。 …… 病房里,殷越澤在宋凌提著林添離開后進去。 “張媽,你回去吧,明天再來,今天晚上我和宋凌在這里?!?/br> 張媽猶豫片刻,應下了。 幫宋悠然擦拭過身體,重新蓋好被子,宋凌剛好也處理完林添回來。 “人呢?”殷越澤聽見腳步聲,目不斜視道。 “宰了?!彼瘟柰鲁鰝z字。 殷越澤知道他故意這么說的,也不惱。 宋凌背景再強硬,殺了林添也會有麻煩,他不會讓自己這個時候惹上這種麻煩,不過能用上宰了這個詞,說明林添和宰了也差不多了。 這幾天宋悠然的發燒情況漸漸穩定,從三十九度降到三十七度五左右,發燒次數也變少,比之前好太多。 所有收拾妥當了,兩人一人一個單人沙發坐著,殷越澤思量許久。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br> 宋凌嗤笑,“你有什么事自己做不了主,還要和我商量了?” 殷越澤不理會他話中的嘲意,繼續道:“因為悠然的來歷,她只對我們兩個說過?!?/br> 一句話,成功讓宋凌的表情歸于平靜,“你想商量什么?” “我這兩天,一直有一個打算,雖然有些不現實?!币笤綕擅夹木o蹙,頭一回這么不確定自己的決定。 “什么打算?”宋凌問。 殷越澤沉吟,正欲開口,房門被敲響了,南城打開門,手上是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他把檔案袋遞給殷越澤,殷越澤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這是什么?”宋凌疑惑。 “打開看看?!币笤綕砂汛咏o他。 宋凌拆開檔案袋,里面滑出幾本古籍,正是殷家祖傳的那幾本。 這些天殷越澤把這些古籍都看完了,一共四本,一本記載著聞所未聞的奇人異事,像不存在現實世界中的奇幻故事,分上下冊,一本是記載的符咒相關介紹,一本是祖上的個人手札,寫著自己的部分經歷。 每一本都殘缺不全,尤其是那本手札和符咒的,少了三分之一。 那些奇人異事,足夠他對未知的世界有個了解。 宋凌翻著手上的古籍,越看表情越古怪,全部粗略翻完,他才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陷入昏迷,或者植物人,這種狀態,在古籍里被分為魂魄半離體階段,全部離體rou身的表現是死亡,所以……我想找找看有沒有擅長這方面的人?!?/br> 宋凌懂了,這不就和招魂一樣嗎。 可招魂這種,聽起來就挺毛骨悚然的,萬一悠然沒招回來,招回來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東西,那就一言難盡了。 “你,不覺得現在的騙子太多了,不太靠譜嗎?”沉默許久,宋凌換了種比較委婉的說法。 “是不太靠譜,不過世界上既然存在這種人,就一定能找到?!币笤綕傻?。 宋凌有些煩躁,“隨你吧,不過悠然若是因此發生什么事,你就給我等著?!?/br> 他說完抬腳出門了,需要找個地方安靜一下。 —— 玉恒清和紀雙離婚后,玉寧安整天悶悶不樂,得知紀明柔綁架宋悠然沒有成功,反而把自己搞進了監獄,心里不知道罵過她多少回了。 后來知道宋悠然也并不是完全沒事,被救回來后昏迷不醒,和植物人沒什么兩樣,心里又忍不住幸災樂禍。 活該,真是報應啊。 思前想后,她心情頗好地去了趟蘭恒公館,美名其曰,收拾自己的東西。 按了半天門鈴,終于有人開門,居然是王思齊。 玉寧安一張臉掛滿不善,“你怎么還在我家里?” 王思齊懶得和小姑娘一般計較,“我是玉恒清的心理咨詢師啊,他沒辭退我,我當然在這里?!?/br> 實際上玉恒清這段時間太忙,除了公司的事就是宋悠然的事,壓根兒就快把她忘了,她就是鉆了個空子才能多留兩天,哪天想起來,自己也是走人的命。 王思齊想到這一點,就有點憂傷。 玉寧安就不這么想了。 王思齊可是紀雙親自請來的人,結果這個催眠師非但沒把玉恒清催眠成功,自己和mama被趕走了她還能好好在蘭恒公館待著,說沒有貓膩,誰信? 她瞇瞇眸子,“我家住的舒服嗎,吃好喝好,還有男人伺候著,是不是舒服極了?” 王思齊良好的修養被這句話噎走了大半,她擰起眉毛,“你說什么呢?” “我說錯了嗎?”玉寧安挑眉,以前看王思齊,人也就那樣還算湊合,現在看她,怎么看都是一只狐貍精的模樣,說不定是她暗地用催眠術迷惑了玉恒清,勾引到手,玉恒清才執意要和她mama離婚。 “你要收拾東西,就快點吧?!蓖跛箭R不想和玉寧安起沖突,讓開位置方便她進屋。 “喲,你是不是心虛了?”玉寧安陰陽怪氣地往里走了幾步。 她的東西早就在離開的時候就收拾好帶走了,收拾東西就是個借口,實際上是來看玉恒清把自己趕走后親生女兒又出事的痛苦后悔表情。 “我心虛什么?!蓖跛箭R直勾勾地對視她,“我說錯了嗎,雖然是紀雙把我請過來的,可是自始至終她一毛錢的診費都沒付給我,反而是玉恒清給的,誰是我的雇主,我自然就要聽誰的?!?/br> 玉寧安恨得牙根兒癢癢,“你和宋悠然一樣,都喜歡搶別人的男人,現在宋悠然的報應來了,你就不怕自己和她落得一樣的下場嗎?” “悠然搶誰的男人了?”王思齊忍不住冷笑,“誰的?你的嗎?” 玉寧安咬牙不語。 “真是笑死人了,你這話敢不敢去殷家,去殷越澤面前,去玉恒清和玉家兩位老人面前喊一喊,保證你分分鐘就褪一層皮,悠然和殷越澤是夫妻,他們在一起好幾年了,你才是搶別人男人的那一個吧!” 玉寧安兩眼泛紅,也不管其他了,瞪著面前的人,張嘴就吼。 “那你呢!你敢當著我的面兒發誓,你對玉恒清沒有一絲一毫的覬覦,我媽和玉恒清離婚了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你沒有在巴望著玉家主母這個位置?!” 王思齊張張嘴,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你說不出話了吧?!”玉寧安得意,“看來我猜的真準,你果然看上我爸了,你覺得我爸會要你嗎,會嗎,你雖然是王老夫人的愛徒,但催眠師畢竟不是主流,你覺得我爸會忍受被催眠二十多年忘記妻子和女兒的情況下,接受你嗎?” 王思齊垂在兩側的手掌緊緊握緊,骨節泛白。 “現在看來,我媽還真是傻,每次你和我爸在房間里不知道干什么,她在下面一次又一次祈求著催眠成功,其實你壓根兒就沒想過讓這場催眠成功?!?/br> “行了?!蓖跛箭R打斷她的話,“你如果沒東西要拿,就請離開吧?!?/br> “讓我離開?!你是誰啊,憑什么讓我離開!這里可是我家,你才是外人,要離開也應該是你離開才對!”玉寧安突然伸手去推她,想把她趕到門外。 王思齊會讓她得逞嗎,她平時不喜歡和人結仇,可是并不是個軟包子,任由別人拿捏。 一個猙獰一個不甘。 兩人你來我往,扇耳光抓頭發掐rou都用上了,不同程度掛彩。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不遠處一聲暴呵。 王思齊率先停了手站在一旁。 玉寧安見玉恒清回來了,也憤憤停下動作。 玉恒清鐵青著臉,他好幾天沒回來了,今天沒去醫院回家休息,就看到這么一場好戲等著自己。 “怎么回事!有誰給我解釋一下!”他站在兩人面前,看看王思齊臉上的一個巴掌印,又看看玉寧安臉上脖子上的三道血口子。 玉寧安抬眼掃他,陰陽怪氣道:“爸,你居然和這個小賤人狐貍精搞到一起玩婚內出軌,虧我和媽還這么相信你,表現的對前妻那么癡情,對女兒那么愧疚,都是幌子吧?” 玉恒清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先前悠然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又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 “你不知道?”玉寧安訝異,漫不經心瞥了王思齊一眼,“那爸還真是桃花運旺盛,這位王小姐啊,可是喜歡你呢,瞅瞅委屈的模樣……” 玉恒清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玉寧安后退一步躲過去了。 “別急著打人啊,我說的可是實話,是不是啊,王小姐?”最后一句王小姐,帶著些諷刺意味。 這次不等玉恒清上前教訓她,她轉身就跑掉了。 留下尷尬的玉恒清和王思齊。 “這個……玉寧安我會警告她的,說來這么多年,也是我這個父親沒有教育好?!庇窈闱逍煨煲粐@,“王小姐……早先我一直忙著悠然和離婚的事,倒是忽略了你,你一個未婚的女人,住在我家里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我結算你的診費,回頭讓助理打到你的卡上,你回家吧?!?/br> 王思齊抬眸,露出半邊臉紅通通的巴掌印,落在玉恒清眼里令他十分愧疚。 更讓他難以招架的,是她的眼神,直白露骨的眼神,不同于平時兩人相處的輕松愉快,里面盛滿了另一種東西。 “玉恒清?!彼_口了,“我能繼續留下嗎?” 對于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國外的王思齊而言,這么長時間躲躲藏藏沒有表達自己的真實感情實在憋屈,她也不想繼續玩模糊的游戲了。 玉恒清驚住。 王思齊不會真的像玉寧安說的那樣,對他有其他心思吧? “王小姐?!彼料侣曇?,“我這輩子,沒有再娶的打算了?!?/br> 王思齊扯扯嘴角,露出個要哭的表情,垂下腦袋小聲道:“我知道了?!?/br> 然后轉身片刻不停地跑上樓,收拾東西,搬走。 玉恒清并沒有挽留。 —— 玉寧安拿著化妝鏡不斷照自己的臉,三道血痕都快凝固了。 王思齊那賤人果真是狐貍精,爪子也跟狐貍爪子一樣賤,這可是她的臉啊,是臉啊,要是毀了容以后怎么出去見人? 她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大夫向她保證過很多遍沒事后,她才拿著藥膏離開。 站在電梯外等電梯,余光瞄到一個匆匆路過的人影,眉毛微微挑起來。 這么巧啊,她來的這個醫院,剛好是宋悠然住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