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圖騙過我？”

    客人端坐在床上。

    “我可是惡作劇與謊言之神！你試圖騙我？不自量力?！?/br>
    “神？”

    幽靈皺著眉重復。

    “哦，忘記告訴你了——阿斯加德的居民都是天生擁有神力的神祗?！蹦潜L劍變成了頂端鑲嵌著藍色寶石的手杖，“對于你們來說大概非常難以理解……所以，對，我們是神?！?/br>
    “哦?！?/br>
    大概是天生反駁的意識比較淡，幽靈掃視著“神”的臉頰，看起來只有自豪和高傲，看起來不像騙人。

    ……看著他白皙，毫無瑕疵的臉，幽靈想，這大概的確是個神。

    ……然后勉強把自己的思路從某個人臉上可愛的小雀斑上拽回來。

    “所以，你想要祭品嗎？”

    “……什么？”

    神偶爾也會跟不上凡人的思路嘛。

    “祭品，信徒會給神祗上交的那種?！?/br>
    “我不覺得你能拿出什么好東西?！甭寤檬终惹昧饲谜菩?，“……你在試圖轉移話題?！?/br>
    明明一開始是你轉走了話題吧？

    “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當然?！睈毫拥纳衩鼽c了點頭，“……不可以?！?/br>
    “這樣不太友好?！?/br>
    “作為我的仆從，服從我是理所當然的?！?/br>
    “哎……”臣服就相當于變成仆人了？“唔，臣服……大概是臣子的程度吧？不是仆人哦?！?/br>
    “臣子也要服從于你的王?！甭寤悬c不耐煩了，“說不說？”

    鑲嵌著藍寶石的手杖戳了戳幽靈的心口。

    “再不說，我就把你的心拿走?！?/br>
    “……”

    嗯？

    “如果能做到的話，試試看？”幽靈想了想，“我確信我愛他?！?/br>
    “你連他的相貌都記不住，你和他一點都不熟……一見鐘情？emm……”

    他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樣，邪惡的，夸張的笑起來。

    “你根本不愛他?！?/br>
    他說話的聲調比幽靈剛才宣誓還夸張。

    “你連心都沒有?！?/br>
    幽靈平靜的站在原地。

    “你這愚蠢的，無知的，可憐的螻蟻……”

    “停?！?/br>
    幽靈做了個手勢。

    洛基挑挑眉，“你生氣了？”

    “你在試圖惹怒我？”

    “不，我只是在說實話?！?/br>
    “……嗯?！庇撵`點了點頭，“我沒怎么聽進去?！?/br>
    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奇怪？

    “我的心不在這里，”他點點自己的胸口，“它和別人一起離開了?！?/br>
    “huh……”

    “而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幽靈嘆了口氣，“不要再試探我了，乖乖把您的心交出來——”

    被打了。

    *

    要想出去大概真的只有這么一條路可走。

    洛基吹了一下垂到臉頰邊的劉海，有點郁悶。

    說到底，這個行尸走rou一樣的家伙有什么可愛的？一點也不惹人喜歡。

    讓一個神祗被吸引到傾心？天方夜譚。

    所以……

    洛基想，我可能得騙過我自己。

    謊言說一千遍就變成了真的。

    ——編制一個，愛上了螻蟻的謊言。

    他隱身，看著幽靈面無表情的側臉——專注于畫作的幽靈絲毫沒有發現他的打量，依舊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愛你?！?/br>
    他無聲的說。

    頓了頓，露出了惡心的表情。

    “嘖?！?/br>
    幽靈向他的方向掃了一眼，似乎看他沒有顯形的意思，也不再理他。

    沉迷畫畫。

    “發現了你的王在這里……”他一邊說著一邊顯形，用手杖敲打著他遲鈍的仆人，“還不快點行禮？”

    “唔，剛才您不是不想出現嗎？”

    幽靈的視線還落在畫上，“我以為你想要突然出現嚇我一跳之類的?！?/br>
    “……愚蠢?！?/br>
    “畢竟您是惡作劇之神嘛。我也喜歡惡作劇，不過也只是這種突然嚇人一跳的水準了?！?/br>
    “……”

    如果非要喜歡的話，比起毫無關聯的中庭螻蟻，另一個身份說不定更適合一些。

    “喂?！?/br>
    “艾蘭，我的名字?！?/br>
    “螻蟻，”他故意這樣說，幽靈臉上依舊沒什么被激怒的表情，“信奉我?！?/br>
    “……？”

    “你喜歡惡作劇對吧？成為我的第一個中庭人信徒……比螻蟻好上那么一點?！?/br>
    “……隨您高興？”幽靈思考了兩秒鐘，“需要什么儀式嗎？香或者貢品？”

    “昨天那個酒就好了?！?/br>
    “您果然還是挺喜歡的?！?/br>
    “廢話少說，還差得遠呢?！?/br>
    ……其實已經是很不錯的酒了，即使是以阿斯加德的標準。

    但是絕對不可能給這不識好歹的中庭幽靈一點驕傲的理由，洛基在幽靈旁邊落座，拿起幽靈取來的黃金杯，“……從今天起……”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個名正言順的信徒。

    “you are mine?！?/br>
    “……可以不要說的那么奇怪嗎？”

    如果是普通的中庭螻蟻，洛基絕對會生氣的，不過，今天……抿了一口顏色美好的葡萄酒，洛基心情還不錯，他挑了挑眉，“你是我的信徒，哪里不對？”

    哪里都不對吧？

    即使處于失戀式情緒低落，楊黎還是沒辦法抑制那種來自于內心深處的，想要把面前不斷挑釁的這個家伙按在地上摩擦的沖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whatever?！?/br>
    “做點能讓我高興的事情，”洛基擺了擺手，“我說不定會在臨走的時候賜給你想要的東西……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幽靈不太想說話。

    洛基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凝視著幽靈半透明的瞳孔，很滿意的發現他沒有走神，“現在，作為我的臣子和信徒，”他說，“全心全意侍奉我?！?/br>
    “……”

    “把你的一切獻上……”

    幽靈雙目無神。

    “反正他也不愛你，你還那么留戀干嘛？”神用手杖懟了幽靈一下，“快點把心收回來?！?/br>
    我真是最善解人意的神了。洛基想，面對一個失魂落魄的信徒，還能這樣有耐心的勸說……

    “……”

    他唯一的信徒眨了眨眼。

    “雖然他走得很匆忙，連頭也沒回，但我知道他愛我?！彼燃m正，看著神靈不快的皺起眉毛，在心里默默補充：我還答應他用余生愛他。

    ……迷情劑真的讓他犯蠢了。

    幽靈凝視著表情冷漠的洛基，在他的注視下露出笑容，“……當然，您的信徒一點都不吸引人的話，您也會很丟臉吧？”

    現在的目標不再是紐特了。

    要讓新的客人快點愛上，然后……

    “……但，我現在已經將全部心思放在您身上了，”他的笑容加深，“畢竟，您是如此的……光華奪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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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顧一下基妹的形象……穿綠色很合適，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