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邱哥?！?/br>
    “喝杯？”

    “嗯?！?/br>
    陳邱朝吧臺走去，看了一眼于青，并沒有打招呼。

    他伸手接過沈天杳倒的酒，右手手背上一道刀疤，極為明顯。

    兩個人似是忽略了身邊還有一個人一樣。

    “邱哥，你前幾天幫我辦轉學那事怎么樣了？我家那小孩今天可是過來催了，說開學就想天天見到我?！?/br>
    沈天杳腦中莫名回憶起徐清晝那張臉，但語氣依舊不咸不淡。

    陳邱目光上挑，在沈天杳身上劃過。

    “差不多了?！?/br>
    于青終于是又插進來一句話。

    “你真的有男朋友了？那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沈天杳終于是再次抬眼看向于青，唇角哼出一個笑。

    “我很早就知道我手機被安裝了定位和監視系統?！?/br>
    “你以為你很隱秘嗎，我對你行蹤的把握，不比你對我把握的少?！?/br>
    “你最好回去告訴他，省省吧，監視來監視去，有意思嗎?！?/br>
    “沈先生只是想讓你回去?！?/br>
    于青后背站得挺拔。

    “讓我回去？”

    “既然我出來了，就永遠，都，不會，再回去?！?/br>
    沈天杳眸中染了幾分血色，不過瞬間就再次冷靜下來。

    “打烊了，你走吧?！?/br>
    于青沒說話，徑直走出門去。

    似乎在出門的那一刻，她才把她的情緒展露出來，重重的一摔門，但卻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減速裝置太好，她的力氣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毫無意義。

    見著人走了，陳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說說吧，怎么回事，什么男朋友？”

    “說來話長，反正就是和他互相幫助了下?！?/br>
    沈天杳目光搭在陳邱臉上，看出他視線中的那么些耐人尋味。

    “你這么看我干什么，就目前來講，吃虧的是我?！?/br>
    “看出來了，這嘴邊都讓人咬出血了，挺野啊，帶刺的小玫瑰，沒想到沈天杳你好這口？”

    “滾蛋?！?/br>
    說話著急，嘴邊的口子又裂開，沈天杳抽了張紙按在嘴角，沒有絲毫繼續解釋的意圖。

    “行，不解釋也隨便?！?/br>
    “轉學那事，真的假的？”

    陳邱除了愛懟沈天杳幾句以外，還是很靠譜。

    “真的?！?/br>
    沈天杳又抽了一張紙。

    “為了你那小男友？”

    “嘖?！?/br>
    “你覺得就憑我們這幾句話，于青就信了？”

    “也是?！?/br>
    陳邱把酒一飲而盡。

    “那邊上班了我就給你辦，反正原來學校你也不可能再去了?！?/br>
    “還有，你媽那事，偵探那邊，有了一點線索?！?/br>
    “有線索了？”

    沈天杳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陳邱晃了晃桌上的空杯。

    “別抱太大希望?！?/br>
    *

    徐清晝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慣性去抓自己的手機。

    然后，就把自己的手機抓掉在地上。

    一頭的亂毛，蓬蓬起來。

    徐清晝一臉茫然。

    幾秒鐘之后回憶慢慢涌了上來。

    ……

    徐清晝驚了。

    醉酒，強吻，血腥味。

    對象是個男的。

    還是一個只見過一面，只說過幾句話，連名字他都不知道的男的。

    ……

    這一定是一場夢。

    徐清晝把自己塞進浴室里，水溫調低五度，但他依舊覺得自己頭腦正在發熱著。

    他不想回憶起來昨晚上那些丟臉的事，但是回憶它就是不聽話。

    “要了命了?！?/br>
    徐清晝頭發都沒吹，直接打開窗，冷風呼呼灌進來，他整個人一激靈。

    想起來的更多了。

    連他把那個調酒師嘴哪邊咬壞了，傷口什么形狀，他都記起來了。

    “殺了我吧?！?/br>
    【手機提示音：您的寶貝奶糖正處于饑餓狀態，請及時上線哦！】

    “奶糖，爸爸該怎么辦?！?/br>
    徐清晝在床上滾來滾去，打開手機，瘋狂在游戲商場進行一頓沖鉆采購服務。

    心里剛剛舒坦了一點。

    陳駱一條消息過來。

    “晝哥，你醒了嗎？”

    “我用一百個頭保證，你醒了以后絕對不希望自己醒過來了?！?/br>
    接著，是一個耍寶賣賤的表情包。

    徐清晝恨得咬牙切齒。

    “一百個頭我都給你打掉?！?/br>
    “別跟我說話，離我遠點?！?/br>
    還是不解氣。

    “開學就考試，小心你就此滾出理一班?！?/br>
    扔掉手機，刷題。

    徐清晝用計時器給自己定了十五分鐘。

    “靜下心做題就可以！我可以忘記一切！忘記城市的喧囂，平日的煩惱……”

    他開始閱讀題干。

    閱讀完畢。

    鬧鐘響了。

    ？

    徐清晝再次驚了。

    “我完了，我涼了，我應該怎么辦?！?/br>
    又定了一個十五分鐘鬧鐘。

    “好的，剛才就算是預熱?！?/br>
    拿出草稿紙，徐清晝開始算題。

    下一個鬧鐘響起。

    徐清晝盯著自己的草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