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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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絕炎宗宗主,”斯然這樣說著,眼睛卻沒看殷銜,而是盯著半空中的陣法,腦海里飛快將破陣之法又重新演練了一遍,嘴里也沒停著,“強扭的瓜不甜,感情之事講究的就是你情我愿,為何要執著于一人不放,天涯何處無芳草,趁早放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以為我會這樣說?” 斯然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只想說一句,弱雞就不要學人家黑化了,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你非要搶過來,就得有搶過來的本事,真打起來打不過就想著搞幺蛾子?行啊,我不歧視腦子不好的人,你要真能搞起來也不錯,可惜——” 他在心中演練好破陣的全過程后,微笑給了最后一擊:“可惜你這精心準備的陣法,好像有點弱???怎么辦?謀劃了這么久就要失敗了好著急呀,生氣嗎?” 殷銜整張臉都黑透了。 而在場圍觀的眾人們內心也不平靜。 這群修士們何時聽過這種罵人的方法,平日里最多也就罵罵像“jian人”“放肆”“不得好死”這類的詞,粗口一些的就問候一下八代祖宗,往往氣得還都是自己。 沒想到這世間竟還有這等一個臟字不帶,扎心起來卻一扎一個準的高端噴人法。 年長些的倒還矜持點,只是默默地記了幾個句子,年輕點的小弟子們均是滿臉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震驚表情,喃喃道:“外面的世界都這么可怕的嗎?” 見多識廣且四處游歷過的戚封:“……” 不,外面的世界還是很正常的,可怕的只有斯然一個人而已。 哪怕是被戚封一劍擊到連連噴血,殷銜的臉色也從未這么難看過。 他額上青筋暴出,雙目滿是紅血絲,一張慘白的臉都因為憤怒而有些漲紅,差點咬碎了一口牙:“你倒是伶牙俐齒,可是呢,光會說可沒用,真以為自己湊巧擊動了陣法就能將其破除?未免想的也太美了點!” 斯然一雙眼眸格外平靜,他直接轉向戚封,道:“戚長老,宗內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單靈根且修為在出竅期以上的劍修嗎?” 戚封長舒了一口氣,之前壓抑在心頭的憤怒與焦灼一掃而空,在當初玉清丹之事后,他就對斯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斯然看似實力一般,整個人卻充滿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超脫之感,很難用言語去仔細形容,就仿佛是站在天際俯瞰著世間一般,展露出來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而其身后卻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神秘。 戚封抱拳道:“當然可以,我就是單木靈根,而信之——” 云信之身旁的火紅長劍發出一聲低鳴,他周身靈氣暴漲,沉聲道:“我乃單火靈根,主修天焰之訣?!?/br> 俞長老朗聲道:“老夫是單土靈根!” 執法堂長老言簡意賅:“單金靈根?!?/br> 至于水靈根,此屬性靈根多擅長以柔克剛,并不常見于劍修,這一屆劍宗諸位長老內,也并無單水靈根者,倒是有幾位帶水靈根的雙靈根修士。 一位高階弟子此刻站了出來,她留著一頭短發,一雙格外漂亮的藍色雙眸,抱拳道:“在下秦輕,單水靈根,只是剛剛進階到出竅期,不知……” “可以,多謝這位道友了?!彼谷稽c了點頭。 能夠尋到五位單屬性靈根修士最好,若未能集齊,也不是不可以破陣,只是花費的時間要長些罷了。 斯然沉靜道:“這重疊陣法,每破一層,下一層的抵擋之力便會高上幾分,最后一層需要信云尊者的火系劍氣破陣,在下實力低微,對諸位劍氣的力度無法準確估算,還請各位前輩到時以最大的攻擊破陣,此陣法具有緩沖之力,破陣之時的力量,并不會波散到四周,希望各位放心?!?/br> 戚封點頭:“這是當然?!?/br> 斯然緩緩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看向半空中的陣法,似乎是想透過這重重疊疊的陣法字符看到被困于其中的云漠。 “那便開始吧,”斯然道,“此陣法會隨時間變幻,這第一層陣法,還請秦道友攻擊中心圓點右七寸上四寸的位置?!?/br> 殷銜的臉色猛然一變。 他一直在賭斯然只是碰巧算出了第一層陣法的破陣之點,然而此重疊陣法卻是無時無刻不在變幻,哪怕算得出一次,也絕不可能次次算出! 可惜,他的愿望終究是落空了。 秦輕水藍色的劍氣輕盈地擊在了陣法之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嗡鳴聲,那一直以來看似堅不可摧的重疊陣法猛烈地顫動了起來,其上玄妙的字符寸寸炸裂開來,如同摔裂的鏡子一般,四散而消,整個陣法陡然縮小了一圈。 殷銜再也忍耐不住,赤紅著雙目厲聲道:“這不可能!” “再下來,請俞長老攻擊陣法中心下兩寸左六寸的位置,”斯然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此層陣法破陣點限制較高,還請長老將劍氣聚集為一點,越小越好?!?/br> 俞長老長劍出鞘,整個人氣勢頓時凌厲幾分,靈氣狂舞間,幾片黑色的長發隨風飄遠了。 斯然:“……” 那是假發吧?絕對是假發吧? 他就說怎么今天乍一看俞長老還沒認出來他,這發際線濃密到不敢相認,他還以為是吃了什么神奇丹藥,原來是用上了假發片! 俞長老那刺目的金色劍氣直直地刺入陣法之中,待到這一層陣法崩散而開之時,他才收了劍,冷哼了一聲,目光掃視著周圍一圈弟子:“看看看,看什么看???沒見過假發嗎???” 眾弟子默默地移開了目光,選擇看向斯然。 斯然:“……” 你們看我干什么?我的頭發可是真的! 接下來的破陣過程,也是格外的順利。 清脆的陣法崩裂之聲每響起一次,殷銜的臉色就難看幾分,直到這最后一層陣法被云信之灼熱而暴烈的火系靈力所迫,殷銜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中。 他將舌尖咬出了血,用鮮紅的血液輕舔了一圈嘴唇,一雙眼睛里淬著惡意與憤怒醞釀出來的劇毒,直勾勾地盯著斯然,像是要在他身上剮下血rou一般。 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過頭了,他的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堪稱瘋癲的笑容。 斯然并沒有注意到殷銜異常的表情,目光全被陣法消散后出現的人影吸引了。 在最后一層陣法崩散開來之時,整片空間頓時一陣扭曲,半空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盤狀物,其上凝集著極為精純的靈氣和一絲淺淡的仙氣,云漠正站在圓盤的正中。 他雙目微閉,身姿依舊是格外挺直,或許是靈力耗盡所致,臉色有些許蒼白,這導致了他身上顯露出了一絲與往常截然不同脆弱感。 下一秒,在感知到外界的光亮照入后,云漠睜開雙眼,那一絲脆弱感便瞬間消散了。 看到云漠安然無恙,斯然滿心翻騰著的焦躁總算是一掃而空。 與內心的逐漸平靜不同,他一直冷靜的大腦卻染上了些許慌亂,這股慌亂在墨劍格外興奮地蹭著他的時候顯得更加明顯了。 云漠的腰間只剩下了一個空的劍鞘,而墨劍則興沖沖地用劍尖勾著斯然的衣帶,試圖將他拉到云漠那邊。 云漠的目光落在了劍尖之上,他睫毛一顫,嘴唇微動,似乎想要開口說話。 斯然突然想到了令他下意識慌亂的原因,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不是!不是我!我真的不是主動碰你的劍的!是墨劍先動的手啊啊啊啊——! 斯然的小心臟在擠著一只尖叫雞試圖一起合唱,他可是知道這幫劍修把自己的劍看得多重,哪怕自己平日里片rou砍樹格外熟練,但那也是自己動的手,旁人是絕對不能觸碰分毫的。 吾命休矣—— 似乎是因為無人控制,半空中的圓盤緩慢降了下來,云漠緩步走下了圓盤,墨劍也拼了劍命的把斯然往前拉,全然是一副人贓并獲的畫面。 斯然滿臉生無可戀地模樣,一手按著腰帶以防被墨劍給勾掉了,一手捂著心臟覺得下一秒就將原地升天。 云漠見狀,眼眸重流露出一絲笑意。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身后的圓盤卻陡然間爆發出了極為刺眼的光芒。 眼前一片雪白,直面那片強光的斯然在一瞬間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覺得一陣極大的吸力籠罩了全身,他整個人都飄了起來,跟被ufo抓走的地球人一樣,飛速地撞向空中的某個地方。 云漠一驚,連忙伸手抓去,他體內靈力早已在那片禁錮五感的黑暗之中消耗殆盡,只能全憑軀體的力量,緊緊地捏著斯然的衣角—— 刺啦。 高階法袍也抵擋不住如此恐怖的吸力,那一片衣角瞬間被扯落了下來! 云漠見狀,猛然間握住墨劍的劍柄,將其飛擲了出去,同時一道意念打入其中—— 保護他! 半空之中,已然降落的圓盤不知何時飛升到了高空,順間變大了數倍,其上光華流轉,一道道純黑色的詭異符號在圓盤的外緣扭曲而成,細看竟和殷銜臉上的黑紋一模一樣! 圓盤上爆發出的雪白光芒已經逐漸散去,等斯然恢復了視覺之后,發現自己竟然站立在半空之中,腳底下似乎踩著透明的玻璃。 一抬頭,殷銜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不遠處,和他一樣站在這仿佛透明玻璃的東西之上,雙目怨毒地看著他。 斯然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卻被什么東西阻攔了腳步,他遲疑地伸出手往身后摸去,像是摸到了一圈玻璃,把四周都給圍繞了起來。 他和殷銜被一同圈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斯然:“……” 這算什么,關門打狗嗎? 這圓盤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居然弄出了這樣一片奇異的結界,在半空中詭異地分割出了一片空間,光圈內外視線相通,他微微低頭,看到了下方的云漠。 墨劍不知為何也被圈了進來,正費力地用小尖尖戳著結界,在斯然眼中,它跟云漠就像被銀河分開的牛郎織女一樣,隔著結界遙遙相望,卻始終無法相聚。 斯然覺得這墨劍太可憐了,好不容易搬來個救兵救了主人,現在又和救兵一起進去了。 他有些頭痛地轉過身,身后各色靈力的劍氣在瘋狂地攻擊著這片結界,可這結界卻比之前的陣法更穩,任憑外邊五顏六色攻擊多么猛烈,里面都沒有分毫的干擾。 “殷銜!”戚封執起長劍便是一道堪稱恐怖的攻擊,“你不要執迷不悟!” “哈哈哈哈哈……”殷銜爆發出了一陣瘋狂的大笑,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斯然,笑聲中滿是快意,表情格外扭曲,“好啊,你總算是落到我的手中了?!?/br> 斯然:“……” 哦豁。 被我噴的網友順著網線過來打我了。 他的一顆小心臟都快要跳超速了,但咸魚最后的倔強讓他還保持了表面上的冷靜,同時在腦海里飛速求援:“書——書兒——” 寶書:【你等等——】 斯然:“……等啥???” 寶書:【你感知一下你體內的靈力,我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呢,難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斯然還沒來得及思考寶書這話是什么意思,面前的殷銜就像是大仇得報一樣,又朗聲大笑了一陣,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他扭曲而快意的笑聲。 地面之上,劍宗眾人卻陷入了極為壓抑的沉默和不計后果猛烈攻擊的瘋狂之中。 “別白費力氣了,”殷銜笑夠了,才格外輕柔道,“這可是件半仙器,雖然是殘破的,但也不是你們的修為可以破開的,除非你們宗主成功突破渡劫期出關,不然的話,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在下面安靜地看著……” 他看上去格外興奮,甚至整個人都在顫抖:“看我是怎么將這個小雜種,一點一點地割成碎片,再將他挫骨揚灰,魂魄被烈火燒灼,神魂消散,永世不得超生!” 云信之大怒:“你敢——” “信之,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殷銜哀傷地看向下方,語氣輕柔,“本來我會和你成為一對神仙道侶我們會在絕炎宗內過上人人都羨慕的日子,你若是喜歡游歷,我就陪你出去游歷,多好……” 他很快又扭曲怨毒了起來:“但是這一切!都被他給毀了!要不是他——要不是因為他——我絕對會讓這個小雜種付出代價!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你永遠記得我!永遠生活在我給的痛苦之中!” 殷銜充滿怨懟的話語在整片天地間回響,那其中蘊藏著的惡意卻讓每個人心頭發寒。 “既然如此——” 在一片嗡嗡的低語聲之中,云漠清冽的聲音卻掩蓋住了所有的喧囂,他目光冰冷,語氣卻非常平靜:“——不如換我來吧?!?/br> 殷銜微微偏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