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上朝? 這個時候誰還想得起什么上朝。 段銘承笑笑,紀清歌被他目光灼灼的看得有些發怔,不自覺摸了摸自己臉,剛動作就被大手握住了柔荑。 “清歌?!本竿醯钕潞眍^動了動:“我們有孩子了?!?/br> 咦? 紀清歌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雍王府里小輩們爭相上進的消息她也早就聽過了,此時也并不算太過驚訝,只問道:“看好了?是哪一個?” 話音剛出口,就被灼熱的雙唇堵住了言辭。 “傻姑娘?!奔毭苈湎碌挠H吻間隙,靖王好笑的說道:“是我們的孩子,清歌,我們的?!?/br> 紀清歌抽了口氣,剛剛睡醒的腦海中有些遲鈍的分辨著這句話的含義。 她傻乎乎發怔的神情惹得段銘承又是一吻,“清歌,你懷孕了?!?/br> “什……這……我?”紀清歌猛然呆住,半晌才驚訝道:“什么時候?” “昨晚,你睡了之后我傳了太醫?!本竿醯钕旅忌已劢嵌际前l自內心的喜悅:“清歌,你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br> 紀清歌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懷孕了?! 慢著,她不是……她不是……不能懷孕的嗎? 似是看出了她的驚疑,段銘承細細的給她說道:“昨晚我仔細問了太醫,太醫說雖然你曾虧損受寒,但這些年始終仔細調養,已經緩解了許多,所以成功受孕也在情理之中?!?/br> 紀清歌直到此時,才終于慢慢的醒過神來,點漆般的眼眸中漸漸漾出了光來,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撫上了小腹,緊跟著,就是一只溫暖的大掌也蓋了上去。 “傻姑娘,這是高興的事,哭什么?!?/br> 話音入耳,紀清歌這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段銘承將她摟在懷中,仔仔細細的吻去每一滴眼淚。 “我沒哭……”紀清歌抽抽搭搭的還在嘴硬:“我……我這是高興的?!?/br> “好好好,高興也別哭?!?/br> “我沒哭?!?/br> “好好,沒哭,沒哭?!?/br> 靖王妃有孕的消息震動了整個大夏朝堂,也成為了帝京之中膾炙人口的美事。 帝后兩人更是喜笑顏開,各種御賜之物流水般的天天往靖王府送。 雍王府中世子段興德狠狠的松了口氣。 至于那些拼了命想要拔尖兒要強的庶子們心中怎么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轉年春季,紀清歌這一胎在萬眾矚目中終于瓜熟蒂落,是個生得極漂亮的小男嬰,雖然體重略輕,但太醫診治后的結論是沒有什么先天的病癥,小嬰兒拳頭大的小臉上眉清目秀,可想而知長大之后會是怎樣的鳳璋華彩。 靖王這一對夫婦又一次成為了所有人羨慕不已的目標。 而紀清歌更是成了不管已婚還是未嫁的所有女子的眼紅對象。 之前雖然眼紅她做了靖王妃,但畢竟還有美中不足,再是不敢當面議論,但背后提起的時候不少人在稱贊過靖王夫婦鶼鰈情深之后都還會意味深長的帶一句——可惜不能十全十美。 可現如今呢?健康的嬰兒呱呱落地,徹底擊碎了許多人心中最后的陰暗。 不管是酸還是什么,反正人們也看開了,老老實實承認羨慕就完事了。 時光一晃,就在小世子三歲的那年,靖王妃再一次有了身孕。 這一次出生的,是個女孩兒。 至此,紀清歌心頭似有所悟,從妝匣里翻出了那一對龍鳳平安符,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終于抿嘴一笑,親手縫了兩個荷包,給小世子和小郡主每人一個配在身上,永不離身。 想來,有她小師叔親筆畫的平安符,也定是能保佑她的兒女一世安康才是。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重點】本文就此迎來了大結局,后續或許會有番外掉落,具體掉落時間不一定。 【閑話】小師叔沐青霖的設定是大刀砍過的,原本因為劇本大綱的原因,小師叔的戲份會比現在重很多,但是原劇本經歷過魔改,整個故事總綱都變了,所以小師叔的故事就沒能得到相應的展開,不過好在,他不是主角。 【后話】這一本是作者菌第一本作品,不足之處太多,作者菌自己也感受到了,希望可以通過鍛煉在下一本中有所進步,天道酬勤,付出必定有收獲。 【夢話】作者菌雖然文筆不足,但坑品卻好,90w字沒有坑過一天,所以寶貝們,康康作者菌的專欄,已經開了新文預收,請寶貝們不要大意,跳坑吧~ 【感謝】新人第一本,本身問題又多,是真的非常冷,這里非常感謝一路追文的小伙伴們,如果不是有你們存在,作者菌也不敢夸口坑品有保證,真的非常感謝,愛你們,么么噠 【關于上一章】作者菌發誓并不是想開船,而是劇情發展到了那一步,那一章的內容是破除女主最后的心障,為了達到這個要求,它就注定不可能只寫一句‘一夜過后’這樣就能帶過的,我需要通過描寫男女主彼此的親密互動來完成女主最后的勝利和升華,這個沒法略過。 作者菌也很頭禿,到發文這個時候為止,已經改了9遍了,還是要繼續改,反正……改吧,繼續改,早晚會能有放出來的那一天的。希望盡早到來吧,唉。 第251章 番外 深邃幽暗的天幕之下,是一片無垠的山脈,站在山巔之上,夜風拂過,眼前的漫山松林如同海浪,層層起伏出陣陣波濤。 “你不與我同去?”裴元鴻垂目看了看手中的雕漆盒子,有些不解的望向沐青霖。 他亡母的骨殖葬在帝京郊外的裴氏皇陵,而他自從亡母下葬后的第一年起,就在法嚴寺給裴華泠點了一盞長明燈,每隔一段時間,不論他身在何處,都會回帝京一趟,添些香油錢,以保明燈長燃不滅。 如果沐青霖想見紀清歌的話,他兩人正好可以結伴而行。 “不去?!便迩嗔睾翢o形象的蹲在一塊青石上,口中叼著一根隨手掐下來的碧綠的松針,聽見問話,根本連頭都沒轉。 裴元鴻有些不解,不過就是一盒子糖果罷了,如今那姑娘已經是靖王妃,要什么吃食沒有?至于千里迢迢的讓他帶一盒糖過去么? 似是知道他的腹誹,沐青霖哼了一聲:“嫌累可以不帶?!?/br> 裴元鴻頓了頓……罷了,他還能說什么?帶就帶吧,反正也就一盒子糖。 略等了一息,見沐青霖沒有繼續開口的樣子,裴元鴻便就捧著盒子欲走,直到他邁出了兩步,身后突兀一語卻讓他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不必再回來?!?/br> 裴元鴻愕然轉身:“你……” 一字出口,半晌之后才接了下去:“……為什么?” “我要走了,至于去哪你別問,因為懶得跟你解釋?!便迩嗔赜趾吡艘宦暎骸疤M口舌?!?/br> 要走? 要走是什么意思? 是準備走去哪里? 裴元鴻怔住不語,心頭的疑惑一陣陣冒了上來。 他被這玄微真人追著拜師已經快要七年,從一開始的置之不理,到被纏得無可奈何,最終……裴元鴻也依然沒有點頭拜師。 不過沐青霖似乎也并不真的在乎他究竟磕不磕拜師頭,裴元鴻在發現無論如何都甩不掉他之后,倒也淡然了。 如今數年過去,裴元鴻依然不是沐青霖的弟子,但沐青霖也并不因此而計較什么,就如同當年教導紀清歌那般,也教了裴元鴻一套心法,以及許多看起來七零八碎……甚至有些堪稱是怪力亂神的‘把戲’。 一開始,是他追著裴元鴻走,后來不知不覺的,變成了沐青霖領路,兩人亦師亦友的,去過了許多地方,甚至還隨著遠洋的商船出海了幾次。 原本,裴元鴻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得不說,確實是天高云闊,心無掛礙,不知不覺間,潛藏在他心底的那一大片暗沉沉的空洞已經漸漸彌平了許多。 可……如今沐青霖卻突然之間對他說……要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認知讓裴元鴻定定的望著沐青霖的背影,立在那里許久,終于又開口:“為什么?” “因為我不肯拜師?還是因為什么?” 沐青霖終于轉頭瞥了他一眼,嗤了一聲:“我不過是在此呆膩了,想去別處逛逛,你哪來的那么多疑問?!?/br> “幾時歸來?” “不歸?!?/br> 沐青霖翻了個白眼……都說了呆膩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你……” 沐青霖越是說得平淡,裴元鴻心中就越是驚疑不定,終于沐青霖不耐煩了起來,趕蒼蠅似得沖他一擺手:“為師修道有成即將飛升,行了吧?去去去,別礙著我飛升?!?/br> 裴元鴻頓住話音,良久之后,終于轉身而去,沐青霖則繼續望著蒼茫的山林,半晌,才立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而身后卻又有腳步聲由遠而至。 裴元鴻手中抱著一只并不算小的酒壇子,見沐青霖轉頭望來,只沖他示意了一下:“賀你飛升的?!?/br> 這回輪到沐青霖無話可說。 ……也行吧。 似是看出了他的興致不高,裴元鴻補充道:“知你嗜甜,摻了桂花蜜?!?/br> 沐青霖的桃花眼便就笑瞇瞇的彎了起來。 裴元鴻只搬了一壇子酒,壇子口上扣了兩只粗陶的酒碗,其余一概全無,更不用說什么下酒菜了,兩人就這樣幕天席地的,那塊青石便是現成的酒桌。 知道沐青霖嗜甜,裴元鴻事先往這酒壇子里摻了蜜,入口倒是甜美,但酒卻依然是烈酒,只是飲入沐青霖口中卻依然是如同不會醉似得,裴元鴻喝一碗,他便也喝一碗,最終裴元鴻目光已經迷離,沐青霖卻仍像是在喝水。 眼看裴元鴻一碗飲盡,又斟了一碗,沐青霖突然一拍額頭:“險些忘了?!闭f著胡亂摸了摸身上,摸出一串佛珠,隨手往裴元鴻懷里一扔:“拿去?!?/br> 裴元鴻皺著眉放下酒碗,兩根指頭捏住那串十八子的菩提珠提起來晃了晃:“你明明是道士,卻給我一串佛珠?像話?” “一串破珠子,拿著玩就是了,又沒讓你去念佛?!便迩嗔匕琢怂谎?。 聽他這般說了,裴元鴻才將那串菩提珠放到了手邊的青石上,正想再去端酒碗,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卻頓住了動作。 “這珠子……” 裴元鴻用力搖了下頭,驅散了幾分酒意,再次看過去,果然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