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公關_分節閱讀_93
他說了情況。 杜漫淮一聽,就知道:這一定是白惟明在弄鬼。 可杜漫淮也不能這么跟宣會長說,便道:“啊呀,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了,居然忘記了容君羨之前牡丹過敏的事情呢?!?/br> “哦?!毙麜L答。 杜漫淮清清嗓子,又說:“這樣吧,那你明天就找容君羨,跟他道歉,再說要請他吃飯賠禮?!?/br> 宣會長問:“我現在去找他不可以嗎?” “現在太晚了?!倍怕凑f,“深夜打擾別人也不好?!?/br> “哦?!毙麜L點頭,“謝謝?!?/br> “不客氣?!倍怕次⑿?,心里想:如果真的能拆散白惟明和容君羨,那也不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 橫豎是看不慣吧。 宣會長哪兒知道杜漫淮的心思,只第二天起來,就想著怎么去找容君羨道歉。然而,他發現自己不知道容君羨住哪個客房,那又從何找起呢? 容君羨住這個酒店,還是杜漫淮告訴宣會長的。 雖然宣會長也不知道杜漫淮怎么會知道容君羨住這兒…… 宣會長正疑惑著,卻聽見門鈴響了。 宣會長前去打開了客房的門,見白惟明站在門口。宣會長一怔:“學長?” 白惟明笑道:“我是來給你賠禮的?!?/br> “賠禮?”宣會長更不解了。 白惟明告訴宣會長:“昨晚我在君羨的房間里玩他的手機,不小心把你的號給刪了?,F在來給你賠禮?!?/br> 白惟明這么故意地透露自己和容君羨關系親密,可宣會長完全沒關注到,只說:“哦,所以我送的玫瑰并沒有冒犯他?那就好?!?/br> 白惟明怔了怔,說:“沒有、沒有?!?/br> 宣會長卻說:“我想見他。你帶我去吧?!?/br> 白惟明真沒想到宣會長講話那么直接,也是一笑,說:“如果沒什么要緊的事情,恐怕他不能見你。他今天還有通告?!?/br> 宣會長便說:“那他什么時候有空?” 白惟明便道:“等他有空了,我再告訴你吧?!?/br> “這樣……”宣會長有些失望。 白惟明便說:“確實很抱歉。但他這趟出差,行程還是排得很滿的。你一定要諒解?!?/br> “我明白了?!毙麜L點頭,表示自己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工作還是比較重要的?!?/br> 白惟明點點頭,便離開了此處,并帶了容君羨去游湖了。 這天容君羨并沒有什么繁重的工作安排,上午完成了拍攝,下午便空了出來。白惟明租了一艘畫船,和容君羨游湖賞風景。 容君羨和白惟明在船上推杯交盞的,飲了個半醉。 白惟明看他醉態可掬,自然喜歡。 二人又在畫船里蕩漾起來了,跟湖水似的浪哩個浪打浪。 浪了一下午,太陽都下山了。二人便在船里的床上躺著,看著窗外夕陽金光滿照湖水粼粼。容君羨把頭枕在白惟明的臂上,瞧著太陽,只說:“白先生,你看這風景多好?!?/br> “是啊?!卑孜┟髑浦柟獾慕鹕珵⒃谌菥w的睫毛上,那樣漂亮,“真好看?!?/br> 容君羨又眨眨眼,夕陽下的睫毛似摻了金絲的黑羽扇子一樣:“真想出去吹吹風,在湖邊站著看?!?/br> “今天怕是不成。游人太多?!卑孜┟鬟€是顧慮到容君羨的明星身份,“怕等哪天它閉園了,才好去的?!?/br> 容君羨卻說:“又等閉園!可真麻煩??磥碜雒餍且彩怯凶雒餍堑膲奶幍??!?/br> 白惟明笑道:“你已是我見過最灑脫的明星了?!?/br> 容君羨吃吃笑:“還不是因為我心態好?” “是,只有心態好的人才能灑脫?!卑孜┟髡f道。 二人在畫船閑話,正討論著要去哪兒用晚飯,團隊那邊卻打了電話來,要有危機公關的事情要忙活了。 “是年度電視劇盛典‘最受歡迎男演員’的投票出現了問題?!庇谥獎栈卮?。 “什么問題?”白惟明問。 于知務便說:“有細心的網友發現,容老板的票數增長異常,還扒出了數據,似乎可以證明容老板刷票了?!?/br> “細心的網友?”白惟明冷笑,“還真是清新脫俗的稱呼?!?/br> 這種“細心的網友”,恐怕不是普通的網友吧。 “現在話題推上去了?!庇谥獎照f,“有很多人關注!” “我看看?!卑孜┟骺戳丝礋崽?,這帖子分析確實有模有樣。白惟明仔細對比了一下數據,發現容君羨的票數果然很不正常。一定是有人刷票了,而且還是特別低級的那種刷法。這次投票包括了許多的當紅明星,上萬的粉絲每天關注著,居然搞這種低級刷票手段,不就是擺明害怕沒人不知道容君羨刷榜嗎? 而“容君羨刷榜”也登上了熱門話題。 第61章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件,容君羨、白惟明也不得不提前棄舟登岸,回去酒店和團隊匯合開會,商量對策。 “我沒有刷榜啊?!比菥w感到很無辜,“是你們花錢刷了嗎?” 于知務趕緊搖頭:“容老板不是說了不要管這個投票嗎?我們怎么會不聽老板的話?” “也是。你看起來也不是會做多余的事情的人?!比菥w頓了頓,又看著白惟明,“難道是你?” 白惟明也笑了:“所以我看起來像是會做多余的事情的人?” 容君羨愣住了。 另一個工作人員也幫口說:“就算白先生要買,也不會買這么低級的票啊。這種太顯眼了,一眼就能看出來?!?/br> “那是誰???”容君羨皺眉,“誰那么愛我?還給我買票???” “愛你?”白惟明搖頭,“我看是恨你才對?!?/br> 容君羨一怔:“恨我?” 于知務也說:“對啊,這樣被人看出來了,對你的聲譽影響很大。說不定還影響這次視帝評選呢?!?/br> 容君羨聽得眉頭大皺:“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些票不是我的團隊買的,是別人給我買的,目的是讓大家覺得我刷票上榜、好抹黑我?” “嗯?!庇谥獎丈裆氐攸c頭,“這很可能?!?/br> 容君羨大驚,說:“什么人這么惡毒???那可是真的恨我啊……我們現在怎么辦?” 白惟明對容君羨說:“我們首先要做的是,讓大眾相信買票的不是我們?!?/br> 容君羨便說:“那還等什么?趕緊發聲明澄清??!” 白惟明卻道:“這個時候,到底要不要發聲,還有待商榷。就算發聲了,大眾也不一定會相信?!?/br> 容君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那要怎么才能讓別人相信???” 于知務也很發愁:“現在我們要指天發誓,說自己沒刷,恐怕大家都不會聽的。只怕會嘲笑得更厲害!” 白惟明點點頭:“確實是這樣?!?/br>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白惟明打開了免提,讓大家都聽到對方的聲音。 打電話來的是電視劇盛典的負責人,他上來就說:“你們知道‘最受歡迎男演員’投票數據異常的事情嗎?” 這話就是拐著彎兒問:是不是你們刷榜了??? 白惟明回答:“我們也是看了熱議話題才知道?!?/br> 這話就是拐著彎兒答:不是我們刷的。 對面的負責人也不知道信了沒信,但態度還是客氣的:“我們這邊也在進行排查,發現確實存在數據異常的情況。昨晚凌晨有大量用注冊機器批量注冊的僵尸號進行大規模的投票。這顯然不是正常行為?!?/br> 白惟明便回問:“那這些數據都清除了嗎?是只有我們君羨有這個情況,還是別的藝人也有?” “別人家也多少有點,可沒你們家那么夸張?!必撠熑岁愂?,“這都引起大眾熱議了,我們可不能不回應啊?!?/br> 白惟明聽出來對方有責備的意思,便回復:“這個情況我們確實也不了解。畢竟,我們也有腦子,沒必要搞這個?!?/br> “呵呵?!必撠熑怂菩Ψ切Φ?,“現在是觀眾有情緒了,我們肯定要安撫的。觀眾有質疑了,那我們肯定是要回應的。畢竟,我們這個盛典還是要保持公信力的,不然來年就辦不起來了,你說是吧?” 白惟明答:“當然。那貴方打算怎么回應這次事件?” “當然要道歉,說數據異常,我們也有責任?!必撠熑嘶卮?,“另外,我覺得你們為了容先生的聲譽,也應該做出姿態,比如說自愿退出這次的投票環節?!?/br> 白惟明卻說:“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自愿退出,不是顯得像是心虛認罪一樣?” 負責人答:“這我可不好說,這是建議。畢竟,這是個態度的問題,不是對錯的問題。你要是覺得自己沒錯,硬著頭皮繼續把容君羨的大名掛在那兒,恐怕招來的更多還是謾罵。還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br> 容君羨這暴脾氣,覺得這負責人說得話不中聽,便反唇相譏:“退一步怎么海闊天空?我看退一步只會跌落山窿!” 負責人聽到容君羨忽然發聲,也感訝異,只說:“行,那你們繼續掛在榜上,看看我說得對不對吧!”說完,負責人就把電話掛了。 聽著電話對面“嘟”一聲掛斷,于知務便感到非常沮喪,又勸容君羨道:“我聽這個負責人說得難聽,但好像也在理。如果我們硬著頭皮撐著,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br> 容君羨和于知務急得團團轉的,白惟明卻拿起手機出去打了幾個電話。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白惟明才回來了,將手機放桌面上,說:“我知道是誰買票了?!?/br> “誰?”容君羨瞪大眼睛,眼里燃燒著熊熊烈火,似乎隨時要將那個買票的人生吞活剝,“誰這么恨我?” “我看他倒不恨你?!卑孜┟鳠o奈嘆道,“是宣會長?!?/br> “宣會長?”容君羨吃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于知務也疑惑:“宣會長?誰?是誰?” 容君羨想起昨晚那束玫瑰花,便說:“我影迷呢?!?/br> 于知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這人不是恨你,只是單純的腦子不好?!?/br> 白惟明卻覺得蹊蹺。 于是,他先去找了宣會長,親自問他是怎么回事。 宣會長原本在酒店里呆著,聽見白惟明要找他,便也到了酒店餐廳包廂去見白惟明。但見白惟明來時帶笑,卻只打開手機,把“容君羨刷榜”的熱議話題遞到了宣會長眼前。 宣會長看了這個話題,閱讀一番后,驟然失色:“原來這是違法的嗎?” “也不能說是違法?!卑孜┟鹘忉尩?,“只能說是違規?!?/br> “這我不知道。我聽他們說是可以做的?!毙麜L頗為自責,“實在對不住,給你們團隊添麻煩了?!?/br> “聽他們說?”白惟明抓住了關鍵詞,“是什么人?” 宣會長回答:“是營銷公司的人?!?/br> “原來是這樣。你對這些情況不了解,我也明白?!卑孜┟鼽c頭,“可是,你是從哪兒接觸到營銷公司的呢?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容君羨最近在競逐這個獎項?” 宣會長略有些沉默。 白惟明追問:“是別人教你的?” “這……” “如果是別人教你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懂得這些門道的?!卑孜┟饕娦麜L不愿意直言,便諄諄善誘起來,“你想想,那個人既然是內行,又懂門道,卻教唆你這么做,那是故意利用你來傷害容君羨,豈不可恨?” 宣會長聽到這話,頗為訝異:“學長,你的意思是……” “那個人一定是懷有惡意的?!卑孜┟髡f。 宣會長卻不大肯定:“這話我不敢說。我要自己求證了,才好告訴你?!?/br> 白惟明倒笑了:“你是不信任我,所以不肯告訴我?” 宣會長卻說:“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叮囑了我不要把他說出去。我既然答應了,自然不能食言?!?/br> 白惟明卻道:“這足證明了他是個狡詐的人,你還保護他?” “我不是保護他,是保護自己的原則?!毙麜L回答。 白惟明嘆氣,說:“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他懷抱惡意,那你這樣是縱容了他?!?/br> “我只是不讓你知道他是誰而已。怎么就放過了他?”宣會長不解,“如果我證實了他是壞蛋,我自己也有辦法討公道?!?/br> 這一點白惟明倒是無法反駁。宣會長雖然性格溫厚,但真要被得罪了,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白惟明仍說道:“可你事后教訓他也不能替君羨討回公道了?,F在所有人都在說他破壞規則、刷票買榜?!?/br> 宣會長卻說:“我可以出面澄清。說是我買的,和他無關?!?/br> “你這樣只會讓君羨更加被動?!卑孜┟髡f,“公眾又不認識你?!?/br> 宣會長卻問:“那你認為該怎么辦?” 白惟明說:“既然不凡是有心的,不妨去找那個給你提議買票的人,拎著他的脖子,告訴他,如果容君羨因此受到一點損害,就要他倒霉一輩子。我相信那個人會想到辦法解決的?!?/br> “可這不符合我做事的風格?!毙麜L皺眉。 宣會長是個斯文人,從來沒有拎起過誰的脖子。 宣會長回到自己的客房,思考了良久,才撥通了杜漫淮的號碼,并問道:“是你故意利用我陷害容君羨?” “當然不是!”杜漫淮態度無比誠懇,“我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發展!你想想看,現在查出來各家的藝人不都或多或少有買票的痕跡嗎?證明這本來是沒有問題的,是常態。只是這次那個公司做事情太不謹慎了,數據搞得太離譜,才被揪出來的。怎么會是我故意呢?明明是那個公司做事不行??!” 宣會長被說服了:“你這么一說也有道理?!?/br> 杜漫淮便暗自松一口氣,又義憤填膺似的說:“我看就該讓那個垃圾公司破產。什么玩意兒?!?/br> “那是后話?!毙麜L頓了頓,卻說,“但你這個計劃本來就不好,違規的事情怎么能做?” “是……您說的是……我也在反省自己?!?/br> 宣會長又說:“這樣吧……” “請說?!倍怕聪炊犓频?。 宣會長便說:“你去解決這件事?!?/br> “我?”杜漫淮大驚,“我怎么解決?” “我也不知道?!毙麜L只想起了白惟明的教誨,“你可以這么假設,想象我正在拎著你的脖子,并對你說‘如果容君羨因此受到一點損害,我就要你倒霉一輩子’?!?/br> “……”杜漫淮那邊沉默了。 宣會長又問:“那你能解決嗎?” 杜漫淮答:“能解決?!?/br> “那就好?!?/br> 宣會長掛了電話,覺得有些餓了,去了餐廳用餐。 白惟明去了處理電視劇盛典的溝通工作,容君羨一個人在餐廳用餐。宣會長正好碰見了他,二人一見面,都有些尷尬。 宣會長想了想,先問:“我能坐下來嗎?” “請坐?!比菥w說。 宣會長便說:“這次投票的事情,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只是想幫你……” “我明白?!比菥w笑笑,“但你以后不要這么做了?!?/br> “嗯?!毙麜L顯得有些沮喪,“我只是想讓你高興罷了?!?/br> 容君羨便說:“沒關系。其實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是我的影迷?!?/br> “???”宣會長愕然,“我不是你的影迷啊?!?/br> 容君羨一怔:“你不是我的影迷?” 宣會長搖頭:“你的戲都不好看?!?/br> “那……那你還看?”容君羨心想:不喜歡我的戲,還都看完了?這不是粉,就是黑??! 宣會長卻又說:“那是因為我喜歡你?!?/br> 容君羨腦子里轟的一聲炸了,臉上寫滿驚訝:“啥?” 宣會長便說:“我喜歡你,容先生?!?/br> 容君羨手里的筷子都要掉下來了:“你……你……你這說的是真話嗎?” “若不是真話,我又怎么會說?”宣會長一臉認真地回答。 第62章 宣會長的形容這樣認真,容君羨也不免得正色凝重起來。 如果宣會長的心思是這樣的話…… 似乎一切也解釋得通了。 宣會長親近自己,對自己友善,熬著狗血劇情還看完了《曾凡傳》,還默默花錢送玫瑰、刷票買榜——都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容君羨明白到了宣會長的心意之后,既是驚訝,又是愧疚。 “對不起……”容君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局促不安地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膝上,微微低頭,“我一直都沒有察覺到你的心意?!?/br> “沒關系的?!毙麜L回答,“那你現在察覺到了嗎?” 容君羨點了點頭,但頭埋得更低了:“就是察覺到了,才更感覺到抱歉?!?/br> 宣會長一怔,說:“為什么?難道你不會開心嗎?” 容君羨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面對宣會長,說:“如果是連椿萱告訴你他喜歡你,你會高興嗎?” 宣會長訝異:“我在你心里和連椿萱是一樣的嗎?” 容君羨一想:好像也是有點失禮,怎么拿連椿萱來比?要比也拿個好的來比啊。 于是,容君羨又改了口:“那么,如果是白惟明向你告白呢?你會開心嗎?” 宣會長一怔,搖頭:“恐怕不會?!?/br> 容君羨便說:“為什么呢?” 宣會長便答:“因為我對學長沒有那個意思?!?/br> “那就是了?!比菥w微微嘆氣,“所以會感到抱歉?!?/br> 宣會長仿佛明白過來了,心神受挫,眼神一片黯然:“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讓你困擾了?!?/br> 容君羨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相當愧疚:“對不起?!?/br> “不必?!毙麜L緩緩答。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沉重。 容君羨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小心地打量著宣會長。 宣會長此刻像個迷路的孩童一樣,看起來很無助,眼神里滿是迷茫、難過與不安。 “我……”容君羨說了一個“我”字,卻不知道怎么說下去,更加難堪了。 宣會長同樣陷入了沉默。 容君羨卻竟然有些傷感,這時候,電話又響起了。容君羨接過電話,對面傳來了于知務的聲音。于知務聽起來倒是挺歡喜的:“解決了!” “解決了?”容君羨疑惑,“什么解決了?” “‘刷票買榜’的事情啊。不然還能有什么事情?”于知務大概興致很高,語速也變得很輕快,“你快來酒店會議室吧。白先生也在這兒等著你呢?!?/br> “酒店會議室是吧?”容君羨看了看時鐘,又說,“行,那我馬上過來?!?/br> 說完,容君羨就把手機掛了,又看著宣會長,一時竟然還不知道該說什么。 倒是宣會長很體諒地說:“你是不是有工作?那你去忙吧?!?/br> “好?!比菥w也有些尷尬,收拾了一下就站起來了,走出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宣會長。宣會長此刻也看著自己,眼汪汪,像一條小狗似的。 容君羨咽了咽,不知何言。 宣會長卻又站起來,問:“你現在不喜歡我,那以后也不會喜歡我嗎?一輩子也不會喜歡我嗎?” 容君羨愕然,只說:“我……” 要說“我現在不喜歡你,以后也不會喜歡你,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這句話聽起來不僅太絕對了、也太絕情了。 容君羨只得說:“我恐怕一直都只能當你是朋友?!?/br> 說完,容君羨就有些狼狽地擰過身,匆匆走掉了。 要說容君羨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也不是第一次遭到告白了。他這個人愛恨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拒絕也是干脆的。唯獨是對著宣會長,容君羨總是覺得特別愧疚。但即便如此,容君羨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說明白,自己是不喜歡宣會長的,盡管一時會顯得失禮,但長久來說,這么做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當容君羨到達會議室的時候,神色還是透出幾許不安。 于知務以為容君羨還在擔心工作的事情,便站起來一邊給他遞茶一邊安慰:“沒事了、沒事了?!?/br> 容君羨環視會議室,見幾個助理和白惟明都安然坐著,看起來氣定神閑。這才不久鬧的人仰馬翻,現在居然就沒事了? 容君羨疑惑問道:“怎么一下子就沒事兒了?” 于知務拉著容君羨坐下,說:“昆幸。你記得昆幸嗎?是他買票誣陷你?!?/br> “昆幸?”容君羨極為驚愕,“是……是之前……?” “對,就是之前《曾凡傳》和你合作,他演安蓮蓉的?!庇谥獎照f,“他被齊總猥褻,你還救了他呢!你不記得啦?” “我當然記得?!比菥w想起那段公案,心里仍惴惴。 昆幸險些被齊總猥褻,容君羨自以為仗義,出手救人,沒想到還真是自以為是。昆幸回過頭來就幫齊總說話,打算誣陷容君羨。要不是白惟明保護了容君羨,容君羨還真要前程盡毀了。 “可是,怎么會是他?”容君羨依然不解,“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 原來,剛剛不久前,網上就爆出了一份聊天記錄,記錄中是昆幸請營銷公司買票黑容君羨。原本,這樣的聊天記錄是做不得數的。但網友們看到這個記錄后仍非常關注,事件熱度持續走高。不久后,昆幸便在自己的賬號上承認了。 “他自己承認了?”容君羨極為驚愕,拿起了手機一看,發現熱議話題果然變成了“昆幸承認買票”。點進去界面,便開到了昆幸的發言:“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我一時鬼迷心竅,沒得解釋。容君羨,希望你原諒我?!?/br> 而這條PO文之下,已是一片罵聲了。容君羨的粉絲自不必說,普通過路的網友也都一人來踩一腳。 容君羨仍感不可思議:“竟然是他?為什么會是他?” 白惟明的心里也有疑惑,但他并不想提出,以免增加容君羨的心理負擔,于是,白惟明道:“他既然肯認罪,那八成和他有關?!?/br> 于知務又說:“現在的好消息就是,容老板的冤屈能得到洗刷?!?/br> 容君羨自然是“沉冤得雪”了,雖然仍有少數人覺得容君羨刷了榜,但普遍輿論都傾向于討伐已經“認罪”了的昆幸。 而昆幸倒是何其無辜。他不過是替杜漫淮站出來擋刀罷了。 宣會長已放出話,說了如果這件事危及容君羨聲譽,便要杜漫淮一輩子倒霉。杜漫淮自然不想一輩子倒霉,但也不想承擔責任,便將昆幸推了出來。 昆幸因為齊總的事情險些被封殺?,F在行業又不景氣,很多同行都一整年沒工開。昆幸目前還能夠在演藝圈里半紅不黑地混著,多半都是靠杜漫淮的“恩寵”討一口飯吃?,F在杜漫淮要用到他,他也不敢不聽從。 只是,輿論的攻擊太過猛烈,昆幸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六神無主地給杜漫淮打了電話,哭訴求助。杜漫淮在電話那頭聽得很煩厭,便說:“做這一行哪有不挨罵的?忍忍就過去了?!?/br> 昆幸卻又說:“不但是觀眾罵我,還有本來正在談合作的工作,也不和我聯系了?!?/br> “那你就趁勢休息一陣子?!倍怕凑f,“橫豎你現在出來工作,也是招人罵?!?/br> 昆幸還要繼續哭,杜漫淮又聽見敲門聲響了。杜漫淮便道:“我不跟你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杜漫淮將電話一掛,便去開門了。門兒一開,杜漫淮看清了來人,只一笑,說:“是老大??!” 秦老大點點頭,對杜漫淮說:“你怎么在這兒?” “???”杜漫淮一怔。 秦老大說:“這兒是秦小的臥室?!?/br> 杜漫淮臉色一僵:“我不知道。是老太太說這兒無人住,讓我住著的?!?/br> 秦老大滿臉不高興:“哦!” 杜漫淮又堆起笑來:“既然是秦小爺的房間,我還是讓出去比較好?!?/br> “那當然!”秦老大理直氣壯,“你是個客人,住著咱們家小爺的房間算什么意思?” 杜漫淮也不愛秦老大這脾氣,但到底要受著。況且,在秦府的子弟之中,其實脾氣暴躁的秦老大反而是對杜漫淮最客氣的一個。秦老大并不覺得杜漫淮和老太太有私情,此外,秦老大也認同杜漫淮對老太太有救命之恩,所以對杜漫淮整體上是客氣的。 杜漫淮正無話找話,瞥見秦老大手上拿著一瓶酒,便問:“這是什么酒???” “這個啊……應該是弟弟的酒吧!”秦老大晃了晃,心里也拿不準,只說,“我也沒見過?!?/br> 杜漫淮瞧著這個瓶子有些眼熟,但也說不上來,只道:“秦小爺的藏品一定是很好的?!?/br> 秦老大卻說:“我看著像是口糧酒,應該不是什么好酒?!?/br> 杜漫淮正想和秦老大拉近距離,便提議道:“不如我們喝一杯,嘗嘗就知道了?!?/br> 秦老大便開了酒瓶,與杜漫淮共飲三杯。 豈知,有的酒傷肝,這個酒卻傷肛。 秦老大喝了剛烈,杜漫淮喝了肛裂。 第二天,杜漫淮就去醫院看肛腸科了。等他掛完號下來,卻在走廊碰見了一個熟人。見了那人,杜漫淮吃了一驚。 那人見了杜漫淮,也很吃驚:“是杜先生不是?” 杜漫淮同樣吃驚:“是宣會長不是?” 第63章 宣會長還問起了杜漫淮的安來了:“你身體不適嗎?” 杜漫淮不免將“肛腸科”的掛號單緊緊攢在口袋里,緩緩答:“最近天氣變了,腸胃有些失調,來看看醫生怎么說?!闭f著,杜漫淮又將話鋒一轉,問道:“那么您呢?也是哪兒不舒服嗎?” 宣會長只說:“我最近也是脾胃不適,我媽讓我來看中醫的?!?/br> 這醫院有個老中醫號稱是國家級名醫。宣會長的mama和他相熟,不時就讓宣會長去把脈調理身體。其實,宣會長覺得沒有什么必要,但也是聽mama的話而已。 不過,這幾天宣會長確實覺得身上不太痛快,便也順道來看看。老中醫給宣會長望聞問切一番后,便說:“我看宣會長最近是心情不愉快吧?” “這個靠把脈也能看出來嗎?”宣會長感到驚訝。 老中醫只說:“這個抑郁焦慮的情緒還是稍微能觀察出來的?!?/br> 宣會長聞言默默半晌,又問:“難道是因為我不開心,所以才胃口不佳嗎?” “很有可能?!崩现嗅t回答,“我給您開個調和脾胃的方子吧!但最主要還是該保持心情愉快?!?/br> 宣會長卻又問:“那你能不能開一些讓人開心的方子呢?” 老中醫失笑:“哪兒有這樣的方子?”說著,老中醫又關懷地問道:“不過,宣會長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不是?!毙麜L搖搖頭,“我失戀了?!?/br> 老中醫感到相當吃驚。 宣會長還會戀??? 宣會長自然是會戀的,而且還會失戀。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容君羨。 可惜,容君羨并無感覺,依舊如常。他出席了電視劇盛典,毫無懸念地獲得了年度最佳男主角的獎項。 大家齊齊起立鼓掌,慶祝容君羨的這一項成就。 容君羨本想發表感言,說:“我的曾凡演得一般,主要是其他候選者比較弱,我才撿漏的?!?/br> 但這段感言被團隊否決了。 于知務也覺得頭痛,規勸道:“千萬不能講這么狂妄的話!” 容君羨卻道:“我都說自己演得一般了,還狂妄?我還以為這很謙虛了?!?/br> 白惟明只得笑著說:“不狂妄,很可愛?!?/br> 容君羨便道:“既然可愛,是不是就能說了?” 白惟明便道:“可愛的一面還是留給我吧。給大眾看的,還是別的樣子更好?!?/br> “啊……”容君羨被說服了,“好吧?!?/br> 于是,容君羨便按著白惟明給的稿子去念了一番得獎感言,謝謝這個、謝謝那個,很高興,很榮幸。 容君羨獲得了大獎之后,眾人無不欣喜。陳禮秉那邊也來道賀了,容君羨接受了陳禮秉的禮物。陳禮秉又說:“趁著這股勢頭,很快就能拍《曾凡傳》第二部了?!?/br> 容君羨極覺得快樂,便點頭,說:“好?!?/br> 陳禮秉又說:“新一季的選景,我選了梅花山莊之外,也有選合歡苑。不知你對這些花花草草有沒有過敏?” “合歡苑?”容君羨驚訝地問,“是什么地方?” “在蘭渚的,是一個種滿合歡花的地方。開機的季節正是花時?!?/br> 容君羨一聽見是充滿合歡花的地方,竟然充滿了向往。 因為,合歡正是白惟明的氣味啊。 陳禮秉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既然說要趁著獲獎的勢頭開機,那不日就開機了。場景定在了合歡苑。 劇情是說,宮里來了新人,新人喜歡合歡花,因此,女皇帝在宮苑里種滿了合歡,討新人歡心。 而合歡苑本來就是一個種滿了合歡的園林,自然很符合劇情,被選為取景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合歡苑和梅花山莊一樣,有酒店設施。演員們也方便,直接就能住在合歡苑里。容君羨現在炙手可熱,自然得到最好的待遇,住風景最好的套間。他在房間里,一推窗就看見夜色里一排排的合歡樹,香味悠然,散入室內。 這自然花香當然是沁人心脾的,但容君羨竟然想念起來那人工合成的合歡花香水味來。 容君羨嘆了口氣,把窗戶關上,又給白惟明發信息:“你在哪兒?我給你打個電話吧?” 白惟明過會兒回復:“在飛機上,不方便接電話?!?/br> 容君羨卻說:“你在飛機上?那你怎么會……有信號?” “飛機上有WiFi?!卑孜┟骰貜?。 容君羨只說:“飛機上的WiFi很貴吧?” 白惟明答:“為了回復你的信息,沒辦法?!?/br> 容君羨卻只說:“我聽著怎么這么不相信?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給你發信息,怎么就開著WiFi了?我看你本來就在飛機上開著WiFi辦公,剛好我信息發過來了,你才這么說吧?” 白惟明回復:“你真聰明?!?/br> 容君羨便有點兒高興:“那是,我本來就不笨?!?/br> 事實上,白惟明知道這個點兒容君羨剛剛下戲,才開了WiFi等容君羨找自己的。但這也不好說出口——畢竟,白惟明在乎對方,但又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太在乎對方——這繞口令一樣的句子正正描述了白惟明彎彎繞繞的心情。 容君羨又說:“這兒有許多合歡花?!?/br> 白惟明回復:“那很好,我要來看看?!?/br> 容君羨頓感欣喜:“那你什么時候來呀?” 白惟明便說:“你希望我什么時候來?” 容君羨倒沒有白惟明那些彎彎繞繞的想法,徑自回復:“我希望你現在就來?!?/br> 白惟明便道:“那我現在就來?!?/br> 看到了這條信息,容君羨都愣住了:“什么?你不是在飛機上嗎?” “是的,”白惟明答,“飛往蘭渚的飛機?!?/br> 容君羨的心撲通撲通跳:“那……那你什么時候能到?” 白惟明道:“最快今晚就能到。但你別等我了,先休息吧?!?/br> 容君羨哪里休息得??? 他一下子心里就充滿了快樂的情緒,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只說要等白惟明來。為了迎接白惟明,剛剛卸妝不久的容君羨又洗臉打扮起來。 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容君羨又坐不住地從酒店電梯下去院子里,想著在外頭等白惟明,這樣就能早一點見到他了。 外頭月色清朗,院子里又立著路燈,因此盡管在夜晚,合歡樹的婀娜身姿也是清晰可見。容君羨便站在合歡樹下,身披一件風衣,抬頭看著月亮下緋紅的花色。 “君羨么?” 容君羨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卻見到了是陳禮秉。 “哦,禮總?!比菥w笑笑,問,“是你???” 陳禮秉點頭,說道:“這么晚了,還在這兒賞花呢?” 容君羨卻也說:“這么晚了,你也在賞花?” 陳禮秉卻道:“我只是想要吸取一點編劇的靈感?!?/br> 《曾凡傳》第一季,陳禮秉是掛名編劇?,F在《曾凡傳》成了公司盈利最佳的項目,陳禮秉便親自執筆第二季了。不僅如此,陳禮秉還親自跟組編導,足見他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容君羨好奇地看著陳禮秉:“大家都說禮總是個才子,果然不假,就是看個花兒還能得到編劇的靈感???可不像我,什么都看不出來,就知道好看?!?/br> 陳禮秉也是一笑,只說:“你看了這么久,有沒有發現這花白天和晚上有什么不同?” 容君羨愣了愣:“有什么不同?” 陳禮秉便道:“這合歡花葉在晚上是合攏的?!?/br> 容君羨一怔,瞇起眼睛,用力瞧去,卻見花樹間翠綠的葉子果然是如含羞草一樣攏起來的。而在白天,這些花葉都是招展開放的。 “是真的……”容君羨好奇,“這也太神奇了?!?/br> “對,這也是我這一季選這個花的原因?!标惗Y秉道,“有時候,有些人的愛情就是這樣的?!?/br> “嗯?”容君羨沒明白。 陳禮秉倒是吟起詩來了:“夜合枝頭別有春,坐含風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斂盡芳心不向人?!?/br> “……”容君羨一句沒聽明白,只得干巴巴地說,“好有文采?!?/br> 陳禮秉卻說:“不是我有文采,這首《合歡》是嵇康的作品?!?/br> “雞什么?”容君羨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居然還有人姓‘雞’?” 陳禮秉笑了,也不多解釋,只說:“反正這個你要全文背誦啊?!?/br> “???”容君羨吃了一驚,“為什么???你是語文老師???” 陳禮秉卻說:“這個是我要寫進你的臺詞的,你當然要背?!?/br> 容君羨只得聽話地點頭:“那我肯定會背的?!?/br> 二人談著話,卻聽見有汽車駛來的聲音。 二人瞧著,卻見這輛黑色的SUV停在了二人面前,白惟明和于知務從車子里走了出來。陳禮秉見了二人,也一笑:“這么巧?” 白惟明見了陳禮秉,便笑了:“禮總也在?” 陳禮秉便道:“是啊。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失陪了?!闭f完,陳禮秉轉身就走了。 于知務倒跑到容君羨身邊,說:“我們來看你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容君羨見了于知務,一時心情復雜,但容君羨也是個直腸子,便直接說了:“白先生說他要來,可沒說帶上你?” 于知務聽了這話,臉都綠了:“怎、怎么?容老板不想見到我嗎?” “那……那也不是……”容君羨也有些復雜,便說,“好了,上去吧?!?/br> 白惟明拉著容君羨,握住他的手,問:“手冷不冷?怎么穿得這么單薄站在風口里?” 容君羨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暖意,便也高興起來了,說:“下來等你唄?!?/br> 白惟明笑道:“下來做什么?風那么大?!闭f著,白惟明將身上的外套接下來搭在容君羨肩上,又說:“就算要下來,也該多穿些?!?/br> 容君羨聞著衣領上傳來的熟悉香氣,不覺揚起嘴角。 于知務瞧著這兩個人的神態,忽然皺起眉頭:“我怎么也覺得他倆好像……不,一定是我誤會了……” 白惟明又把手搭在容君羨肩上,一邊和他往里頭走,又問:“剛剛和禮總說什么呢?看起來那樣高興?!?/br> 容君羨便說:“說個什么叫雞什么的詩人……寫了個合歡花的詩?!?/br> 于知務聽得一頭霧水:“叫雞的詩人?” 白惟明也聽不太明白,想了半天,才說:“難道是嵇康?” 容君羨拍著大腿說:“對!對!對!就是他?!?/br> 白惟明便吟誦起來:“夜合枝頭別有春,坐含風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斂盡芳心不向人?!?/br> 容君羨抱著白惟明的手臂,只說:“白先生讀得書多,太厲害了。這首詩是什么意思???” 白惟明便笑著說:“這首詩說的是,夜晚的合歡非常美麗迷人,可惜明月多么的想去照耀他,但他都只收斂著自己的芳心,不肯向人打開心扉?!?/br> 容君羨聽著,一知半解,若有所思的,半晌又說:“我一直覺得,你怎么會喜歡合歡這么甜膩嬌艷的花朵呢?現在說來,莫非你喜歡合歡,是因為他‘斂盡芳心不向人’嗎?” “誰說的?”白惟明道,“我喜歡直率的美人?!?/br> 容君羨一怔,說:“是嗎?那我算是直率的美人嗎?” 于知務在旁看著,下巴幾乎掉在地板上,卻一直勸說自己:容老板那是有口無心的,絕對不是在和白先生調情呢。 第64章 白惟明瞥了一眼于知務。于知務卻仍沉浸在震驚、懷疑以及自我否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白惟明便暗道:這個于知務總是那么遲鈍。換做是莫麗安,此情此景怕是一早就道了“失陪”了。 容君羨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白惟明的回答,便有些泄氣。 三人一同進了電梯,白惟明看到電梯墻壁鏡子里容君羨的表情,便低了低頭,在容君羨的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量說:“你是最直率的美人?!?/br> 容君羨感到耳邊氣息吹拂,臉龐便立即像被春風吹拂了的花一樣變紅。 于知務也看著鏡子里容君羨與白惟明二人的神態,越發覺得不對勁。 等電梯到達了相應樓層,于知務又站在電梯外,跟驗視什么一樣仔細瞧著兩人。饒是容君羨那么遲鈍的人,都被于知務瞧得不自在了。因此,容君羨忍不住扭過頭問于知務道:“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臉上……”于知務又仔細看容君羨的臉,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起來,說,“你臉上有妝!” 白惟明感到好笑:“容老板又不是一般不修邊幅的人士,他是藝人,今天又有通告,臉上有妝很奇怪?” “當然奇怪?!庇谥獎照f,“容老板私下從來不化妝的……而且,平時下了戲在酒店,容老板都是邋里邋遢的。怎么今天這么有精神勁兒?” 容君羨一下子臉就紅了:“什么……我什么時候邋里邋遢了……我本來就很有精神勁兒,我素顏就是長這樣的!” 于知務瞪大眼睛:“可是……” “可是什么?”容君羨惱了,“可閉嘴吧你!” 白惟明看著容君羨這羞惱的樣子,十分喜歡,可又怕容君羨羞惱成怒要罵人。于是,白惟明便對于知務說:“你先把行李拎回去房間休息吧!我和容老板還有事情要商量?!?/br> 要是平時,于知務就拎著行李回去了。但現在于知務起了疑心,免不得問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嗎?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不可以一起商量???” 白惟明笑著正要回話,卻不想容君羨早嫌于知務不識時務了,便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話?” 于知務到底是怕容君羨這個老板的脾氣的,便只好摸摸鼻子說:“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情隨時叫我?!?/br> “去吧、去吧!”容君羨擺擺手。 于知務便只得拎著行李回自己的客房了。 白惟明跟著容君羨回了房間,又問他:“休息了這陣子又來拍戲,累不累?” “不累?!比菥w回答,“都是在棚里拍戲,吹著空調說說話就好了。比拍《天燒赤壁》舒服多了?!?/br> 白惟明笑道:“我給你放熱水洗澡吧?!?/br> 白惟明到了淋浴間里放了一缸的熱水,和容君羨一起洗。 洗了這兒又洗那兒,是相當的衛生。 他們洗了非常漫長的澡之后,才疲憊地回床上睡覺。容君羨鉆進被窩里,嗅了嗅枕邊人的發梢,只說:“洗完澡了,你身上怎么還有合歡的味道?” 白惟明也不能說自己臨睡前又噴了兩噴——這似乎顯得過于sao氣了。 于是,白惟明便故做風雅地說:“據說每天泡茶的紫砂茶壺,日積月累就會自帶茶香。大約是一樣的道理。我天天用這個香,身上就帶著這個香了?!?/br> 容君羨點點頭,說:“哦,就是腌入味了是吧?” “……”白惟明摟著容君羨,說,“現在很晚了,睡覺吧?!?/br> 容君羨卻有些睡不著,用頭蹭了蹭白惟明:“你怎么忽然來看我?” 白惟明說:“你以為呢?” 容君羨便道:“我看你八成是想我了?!?/br> “那就是了?!卑孜┟鞑⒉环裾J。 容君羨想了想,又說:“那你為什么把于知務也帶來了?” “那是有工作?!卑孜┟鞔?。 容君羨便嘟囔:“那你就是不是真心想著我,是有工作了,才來找我的?!?/br> 白惟明只說:“想著你,也要工作啊?!?/br> “那也是?!比菥w總是輕易地被說服,“掙錢吃飯也是要的。不吃飯怎么有力氣想我?” 白惟明笑了,摸著容君羨光滑的臉頰,說:“就是,想你可費力氣了?!?/br> 容君羨又問:“是什么工作?” “《天燒赤壁》籌備上映的事宜了?!卑孜┟骰卮?,“你作為主演,肯定是要去參加宣傳活動還有首映儀式的。這檔期什么的也要調配好?!?/br> “終于要準備上映啦?”容君羨非常驚喜,“我也好想快點看看成片呢!” 白惟明握著容君羨的手,說:“如果你這么想看,我讓你先去看看?!?/br> 容君羨眨了眨眼:“我能先看嗎?” “當然可以?!卑孜┟髡f,“在正式上映之前,電影公司內部是有試映的。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弄個名額?!?/br> 容君羨自然樂意:“好啊,那我們去看吧?!?/br> 白惟明卻說:“不過,據我所知,電影公司高層試映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這幾天你能空出時間嗎?” 容君羨皺眉:“這幾天我的檔期拍得挺滿的……” “沒事?!卑孜┟髡f,“我明天就去跟陳禮秉說說。他會安排好的?!?/br> “真的嗎?”容君羨眉頭大皺,“可是咱們這部劇是邊拍邊播的。我作為主角臨時走開恐怕會很麻煩?!?/br> “沒問題的?!卑孜┟髡f,“陳禮秉能處理?!?/br> 這第二天一大早的,白惟明就找陳禮秉說了這事兒。陳禮秉果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大筆一揮,把劇本給改了,給容君羨空出了一天的空檔。倒是同劇組的演員比較麻煩,要配合背新劇本,整個劇組也要跟著工作改動。也有人難免生怨,只說容君羨為了去看電影,搞得那么麻煩。 但眾人皆知容君羨脾氣大、架子大,誰都不敢當面說二話。 容君羨自己也不太知道自己在大家眼中已經是一只揮舞著大鉗子四處橫著走的螃蟹了。 聽說容君羨和白惟明要去看試映,于知務表示也想跟著去。白惟明卻拒絕了,只說:“這個高層內部試映不是一般場合,不是說買票就能去的。弄兩個名額已經很不容易了?!?/br> 于知務也無奈,想了想,又問:“對了,我今早敲了白先生的房門,白先生好像沒在???” 容君羨口快,直接答:“他在我房間啊?!?/br> 于知務臉色一變,說:“怎么會在你的房間呢?” 容君羨怔了怔,總不能回答說一起洗澡了吧。 白惟明便說:“我們倆秉燭談心?!?/br> 于知務臉都綠了:“原來是這樣啊……” 白惟明卻只與容君羨一同乘飛機回了花陰,到了電影公司觀看試映。這個是最終剪輯好的版本,等內部試映過后,高層滿意了就可以上畫了。因為已經是最終輪的試映了,梅旻導演又說德高望重的前輩,這個版本應該是最終版本,一般來說沒有大紕漏應該是不會再改了。 白惟明帶著容君羨到了放映廳,卻見電影公司的幾個高層,還有梅旻導演都在了。這些人在乃是意料中事,比較意外的是,杜漫淮居然也在。 杜漫淮見了二人,也是一愣:“你們也來了?” 白惟明笑道:“是啊,本來也沒想來的。是不知道你在,要是知道你在,那肯定還是要來的?!?/br> 這話說得無限玄機。 但杜漫淮一下就聽準了。白惟明本來沒覺得電影直接上會有問題,但看到杜漫淮在,那就應該是有問題了。 眾人入席看戲,這一場戲看完。白惟明發現了問題所在了——原本說好容君羨是男一號,但現在看最終剪輯版本,容君羨和杜漫淮的戲份平分秋色,看起來更像是雙男主。 白惟明這才有些后知后覺,只道:“我實在是大意了。要不是君羨提起想提前看看,我也疏忽了。不知道電影還能剪輯成這樣?!?/br> 容君羨卻道:“電影剪輯成怎樣了?” 白惟明笑問:“你不覺得有問題?” “還好吧?”容君羨搖搖頭,說,“我覺得電影很好看啊?!?/br> 白惟明卻說:“你還記得合同里寫明了你是男一號嗎?” 容君羨說道:“是啊,可當時我們不是和杜漫淮商量好了,是‘雙男主’嗎?” 白惟明卻道:“話雖如此,但戲份還是有個高低的……再說了,原本的劇本也不是這樣的?!?/br> “只要戲好,就別管這些旁枝末節的了?!比菥w出乎白惟明意料的不在乎,“我看這個成片效果很好,劇情雖然比原本有所改動,但我覺得觀感還不錯。我們做演員的還是要尊重導演的意愿。不能說因為自己戲不夠多就左右導演的判斷?!?/br> 看著容君羨挺滿意這個成品的,白惟明便不好再多說什么,但終究有些不舒服。 大概因為容君羨是從普通觀眾的角度去看這個成片,而白惟明是以容君羨頭號粉絲的心態去觀看吧。 白惟明免不得私下去找電影公司老總問話。公司老總打哈哈說:“這是導演剪輯版本,我不知道啊?!?/br> 白惟明哐當摔了老總辦公室兩個花盆,說:“哈哈不好意思我手滑了?!?/br> 老總無奈一嘆,說:“這兩個花盆是剛買的?!?/br> “哦?”白惟明聽這話有些意思。 老總繼續說:“因為前兩天秦家老大已經來摔過了?!?/br> “哦?”白惟明聽這話更有意思了。 老總卻只得叫秘書再買兩個新的。 秘書心里犯嘀咕:老總該不會是得罪黑社會了?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上來辦公室摔東西? 杜漫淮倒是春風得意,只說不枉他在秦老大的yin威之下肛裂了一回。 秦老大只說:“我就幫你一回,當是給你治肛。這事兒完了,以后別找我?!?/br> 杜漫淮也說:“當然、當然,我們之間就是無事發生?!?/br> 說實話,杜漫淮對秦老大也沒什么那方面的意思。其實,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但真的發生了,杜漫淮絕不能白白捱肛,必須要討個好處。 白惟明問了秦老大原委,秦老大倒是痛快,直說了內情,又說:“你也知道我的。我根本不是基佬??!發生這樣的事,我一口氣買了三個療程的心理治療呢!我的傷害也很大!” 聽到秦老大這樣說,白惟明也只得安慰:“哎呀,那你可真不容易啊?!?/br> “可不是嗎?”秦老大一臉嫌棄的,“那個姓杜的居然還來賴我!真可怕!” 白惟明卻笑了:“你也不像是隨便讓人賴上的角色啊?!?/br> “那是?!鼻乩洗笾稽c頭,“但是,我現在在假釋啊。況且,他又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也不好撕破臉。既然他只是想要一點好處,我給他就是了?!?/br> 白惟明想了想,便說:“行,那我就當賣你一個面子,這件好處便讓他占了?!?/br> 秦老大抱拳說:“好!我也知道老哥是明事理的!回去記得替我跟嫂嫂問好!” 白惟明微微一笑,回去便跟容君羨說:“秦老大叫我跟你問好?!?/br> 容君羨一頭霧水:“無端端的問什么好?” 白惟明卻說:“你果然不計較戲份的事情嗎?” “戲好看就行,我計較什么?”容君羨一臉無所謂的,“而且在杜漫